诉他
他大费周章的把大皇子请来,却没吃没喝也没住,还让霍天这个废物在大皇子面前露了脸。『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这下子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霍家亏待霍天了
大皇子见状摆摆手,示意霍一龙不用说了,吩咐下去“派个人去县衙说一声,今夜就在县衙歇了,将就着住一晚吧。”
骑了一天马已经够累的了,大皇子实在把精力浪费在霍家的家事上。
而且这庄子外头看着挺气派,进来后就能发现破败的很,他还不至于纡尊降贵地给霍七长脸。
“是。”一名侍卫领命而去。
殷旭白天刚收了陈县令的好处,还大言不谗地说了一通大话,现在当然不会给陈县令拆台,于是将陈县令歌功颂德了一番。
“我给各位带路吧,县衙我去过几次,认得路。”这真是天赐良机,正好去给姓陈的演一出兄友弟恭的戏。
如果能留宿县衙就更好了,那他今夜一定要把霍家的秘诀拿到手
他看得出来,霍一龙是修炼过内力的,作为嫡子,霍正权一定会把霍家最正宗的功法传授给他。
霍一龙拽了他一把,质疑道“你去县衙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别仗着是霍家人就作威作福若被本少爷知道,要你好看”
殷旭暗暗嗤笑一声,作威作福也得有本事,也不看看他现在的境况,作的起来吗
他低眉顺眼地回答“去年冬天下了大雪,县里塌了不少房屋,我把庄子的田地卖了些,拿去救济灾民了,因此去过几次县衙过户。”
这倒不是殷旭瞎编的,而是确有其事。原本老管家是想破点财积点好名声,如果霍家知道了,指不定会对霍天改观。
可惜最后那些钱就像打了水漂,不见一点涟漪,还让他们今年的日子难过了许多。
“七少能如此为民着想,实乃大梁之福,不愧是霍家的子孙。”大皇子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夸赞一句,然后不轻不重地训了霍一龙一句“你也别太苛责令弟了,他也是一片善心。”
霍一龙撇撇嘴,倒是不敢反驳。
、010 借宿
殷旭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然后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县衙。
先去通报的侍卫已经将陈县令从小妾的被窝里叫了起来,这会儿正发动全府的下人收拾住处。
“快点,磨磨蹭蹭地没吃饭呢角角落落都给本官擦干净,不准落一点灰”
“快去把库房里那扇山水双面绣屏风抬出来,摆在正房里,动作利索点,大皇子和各位公子马上就到了”
“房里的梅花插瓶弄好了没什么梅花都落了那赶紧”
“夫人快去厨房看看宵夜备齐了没食材不够就去砸开好运楼,让他们先做几样点心送来”殷旭到县衙的时候,就看到里头灯火通明,正忙的不可开交,而陈县令已经领着一家老小等候在大门外了。
一见到来人,陈县令领着家人跪拜,三跪九叩后才恭恭敬敬地把人领进去。
殷旭看着那一张张谄媚惶恐的脸微微一笑,这就是权势,看着芸芸众生匍匐在自己脚下,那是何等的快意怎能不诱人
殷旭前世并不执着于名利,他追求的是实力但实力带来的往往就是名与利。
只是他的名声恐怕要遗臭万年还不止。
换了一个世界,一切重新开始,殷旭自然不会满足于目前这样的境地,任人呼来喝去,受尽鄙夷。
陈县令瞄到走在人群后的殷旭,心下诧异,暗道这位怎么也来了难道大皇子一行人先去了霍家庄
至此,陈县令才真正信了殷旭白天所说的话,也许在大皇子这些人眼中,他还比不过一个顶着霍家姓的废物。
不过,要说废物也不对,现在的霍天早已今非昔比,虽然还是破棉袄裹身,但那一身高贵的气质却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位少爷公子。
这位霍家七少恐怕真的要一飞冲天了
陈县令让人将宵夜直接摆在了花厅,一张红木八仙桌上满满当当的全是吃食,光是点心就摆了八小碟。
殷旭态度淡然地占据了八仙桌的一个位置,陈县令为他的行为掐了一把冷汗,拿不准这霍七少到底有没有上桌的资格。
不过连大皇子都没开口赶人,陈县令当然不会出声当恶人。
唯一对殷旭怒目相视的只有霍一龙,但他还不至于傻到在这种场合给霍天没脸。
殷旭最近吃的少,每天都处于饥饿中,只是他抑制力好,说是不吃肉就坚决不吃。
他将桌上的点心尝了个遍,暗暗决定回去的时候要打包带走,比起其他菜,这些甜而不腻的点心更合他心意。
而魔尊大人向来没有羞耻心,既然喜欢就直接开口要了,陈县令也大方,不仅点头说好,还附赠了一个做点心的师傅。
殷旭顿时对此人大为改观,决定饶陈大少一条小命。
因为就寝在即,大家用的并不多,剩下的全赏给了跟来的侍卫们。
陈县令将自己的正房腾出来给大皇子住,屋里燃着熏香,烧着几个炭盆,所有的用具都换上了新的,带着一股清新的木香。
大皇子对这样的环境还算满意,和颜悦色地说“本宫路过此地借宿一宿,倒是让陈大人破费了。”
陈县令诚惶诚恐地应答“殿下折煞小的了,殿下大驾光临,令整个安县蓬荜生辉,能招待殿下,是下官的莫大荣幸。”
安置好了大皇子,陈县令又去各位少爷房中露了个脸,马屁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把各位少爷哄的都很满意。
殷旭抄着双手靠在回廊的柱子上,见陈县令从最后一位少爷的房中出来,笑问道“陈大人,外头寒风恻恻,叨扰一夜如何”
陈县令对殷旭可没那么客气,但也比以前的态度恭敬了不少,“这是自然,哪能让七少爷赶夜路,只是这衙门中的厢房有限,只能委屈七少和本官住偏院了。”
“那就多谢了。”殷旭回头看了一眼霍一龙的房间,默默地跟着陈县令离开。
、011 真是麻烦
大皇子的到来就像一块石头丢进水里,激起一片浪花后不久又归于平静了,安县县衙在三更过后恢复了安静,值夜的衙役一改以前的散漫,个个挺直了腰精十足,目光如炬,将县衙后宅的正院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
四更过后,大多数人已经陷入沉睡,一道人影从偏院的墙头翻了出来,然后贴着墙根快步走向正院。
快到正院时,只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灰扑扑的荷包,取出两张纸往身上一贴,继而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走进院子。
殷旭虽然没了一身的修为,但懂得的偏门左道很多,像隐身符这种低级的符咒基本上每个修真之人都会,而且还不需要灵力,简单的很。
他来到霍一龙的房外,见门口守着两个侍卫,于是寻到后窗,从窗台悄无声息地钻入房中。
房内漆黑一片,听得出只有一个人的气息,殷旭摸到床边,嘴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霍一龙的鼻端下,让他闻了一会儿,听着他的呼吸声越发绵长才收回瓶子,然后放心大胆地沿着房间布置下一个低级的隔音阵法。
按理说布阵最好用的是灵石,但这个世界不知道有没有灵石的存在,反正殷旭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因此只能用玉石替代,效果自然也大打折扣。
而且布下一个这么简单的阵法,就已经用掉了霍家庄收藏的全部玉石,好在对付这些凡人绰绰有余,否则现在穷的发慌的魔尊大人还真舍不得浪费。
阵法布下后,殷旭回到床边,对着床上的人伸出了魔爪
他先是从霍一龙的枕头底下摸出了一把匕首,用指腹摸了摸,有些遗憾地放了回去。
和他以往动则上品的法宝相比,凡人界的武器实在太落后太粗糙了,等以后有资源了,他一定要自己炼制一把称手的兵器。
把匕首放好,殷旭摸上霍一龙的身体,从他贴身的亵衣里头翻出了一个荷包。
“连睡觉都贴身放着,肯定是好东西”殷旭打开荷包,从里头掏啊掏,先是翻出了三张一千两的银票,然后是一枚上乘的玉佩。
殷旭看着眼熟,然后才想起来自己也有一枚差不多这样的玉佩,只是霍一龙的玉佩上刻着一条生动的龙,而他的玉佩上则空空如也,想必是还没来得及刻画他就被送走了。
不过那玉佩现在已经成了他隔音阵法中的一部分,只待一个时辰后就会化成粉末。
殷旭把银票收起来,玉佩则塞回荷包里,这种东西拿回去也没用,不如银票实在。
其实他对银子没什么概念,但今天陈县令才送了一百两,管家就眉开眼笑了,想必三千两能让他老人家乐呵一整年。
殷旭把霍一龙全身上下搜了一遍,连亵裤里头都没放过,可惜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这也不怪,任谁也不可能把家传秘籍带出门,那也太招贼了。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直接搜魂,可是现在修为全无,他该怎么撬开霍一龙的脑袋呢
动刑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明天大家发现霍一龙一身是伤,那事情就大发了。
魔尊大人过去一千年的经验告诉他人在没有实力之前最好低调行事,没本事还上蹦下跳的人简直是自己找死。
隔音阵法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殷旭将自己知道的各种搜魂方案一一列出来,最后筛选出一种目前最可行的方案。
他在房间里四处搜了一遍,找出一盒不知道哪个小妾用的绣花针,自语道“将就着用吧。”
他将霍一龙扶着坐起身,趴下他的亵衣,指尖夹着绣花针精准而飞快地刺入他周身九个穴位,最后弹了下他的额头。
“睁眼”他压低声音命令道。
霍一龙睁开双眸,目无焦距,呆愣愣地看着殷旭。
“我是谁”殷旭凑到他面前问。
“七弟,霍天,废物”霍一龙的回答真是简短而精炼。
殷旭唇角勾了勾,一点也不意外得到这样的答案。
“霍家祖传的绝学是什么”
“焰阳诀。”
“内容是什么”
“不能说。”
“嗯”殷旭惊讶地撑开他的眼皮,看到他的瞳孔紧缩,并不像是清醒的模样,看来是从小有专门训练过某种对抗迷魂的方法。
殷旭两指夹着最后一枚细针,眯起眼睛危险地问“焰阳诀的内容是什么”
“”霍一龙表情扭曲着,嘴唇动了动,念出一段口诀,只是念到一半时突然停了下来,挣扎道“不能说”
“看不出来这臭小子意志力还不错,本来不想用最后一招的,谁叫你不识抬举呢”殷旭说着将那枚细针从他的头顶插入,只听霍一龙低吟了一声,原本就呆滞的眼更加空洞了。
他全身细微地颤抖着,脑门上也渐渐渗出了汗水,脸上通红一片。
殷旭盯着他的双目,语气沉凝地命令道“告诉本座,焰阳诀的内容是什么”
霍一龙这次不负所望,一字一句地将焰阳诀的内容背诵出来,说完最后一个字,霍一龙的脸色突然爆红,整个人如同发烧了一般,体温骤升,全身颤抖的更厉害了。
殷旭将口诀默念了一遍,才慢吞吞地拔出霍一龙身上的细针,将他推倒在床上。
替他穿好衣服,盖好被子,擦掉他脑门上的汗,等一切收拾干净,殷旭才咕哝了一句“真是麻烦”
以前他想杀人就杀人,想抢东西就抢东西,从未考虑后善后的问题,现在变成废物一个,竟然还得伺候人穿衣,怎么叫人不憋屈
“用本座这双金手换你一身修为,你也算值了。”殷旭自恋道,将自己的手掌放在全新的被面上擦了擦。
从今夜开始,霍一龙此生的功力怕是寸步难进了。
做完这些,殷旭收起房间内已经毫无光泽的玉石,轻手轻脚地从来路离开,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只留下霍一龙身上那一个个细微到肉眼几乎发现不了的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