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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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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油,滑稽可笑。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宝贝儿,这愿望不好。”林若梅却笑,轻轻揩去奶油,眉眼俱是温柔“你从小,就是个疯孩子。”

    宝贝儿,你的行为就像个幼稚的娃娃,拙劣的恶作剧。

    思莞见林若梅没恼,心中不停地想要压下一些让他惧怕的东西,欲盖弥彰着将错就错,抓起奶油,开始砸大家。

    达夷是个没心眼爱闹的,不一会儿,就把整个包厢,闹得天翻地覆,奶油砸得四周四处。

    言希是寿星,蛋糕又是三层的,于是,最后,几乎成了雪人,头发,脸上甚至睫毛上都沾了很大一陀奶油。

    阿衡笑得直不起来,却被言希用手抹了一脸黏糊糊的甜腻的东西。

    包厢的门开了,那个秘书模样的男子拿着一个黑色的相机,走了进来。

    “小陈,你看看这群孩子,闹成什么模样了,给他们拍张照,留个纪念。”林若梅笑,点了一枝女式凉烟,指向一群人。

    小陈有些惊疑不定,望向林若梅,迟疑了几秒,才开口“是,林董。”

    “啊,言希,老子貌似很久没有跟你一起照相了,是不是”达夷搭上言希的肩。

    思莞微微皱了眉“我记得,阿希好像有两年没拍过照了,却总是给别人拍。”

    言希笑“是两年零七个月。怎么拍”

    他站在哪里,溶解的奶油一滴滴滴下,覆盖在白色之下的面庞,除了隐约的轮廓,如同雕塑一般,眉眼是空荡荡的苍白。

    “坐下,行吗”他坐在沙发上,微微抬起头,笑“这样,可以吗”

    “小陈,你拍照一向不错,今天一定要拍清楚一些,不要平白浪费了我们言希的好相貌。”林若梅吐了一个眼圈,唇色若梅,满目的星光曼丽。

    小陈拿着相机的手却在颤抖。

    “给我。”阿衡淡淡开口,站在小陈对面。

    “什么”这个男人在强装镇定,她站在他的身旁,能强烈感到他气息的慌乱。

    “相机,给我。”她不笑不怒,不温不热,不懦不坚。

    小陈望向林若梅,林若梅却笑,无所谓的姿态“由她。ot

    阿衡拿过相机,透过镜头,轻轻叹气。那少年,小小地定格在其中,左脚右脚,踩着难道就会安心许多吗

    是很艰难的艰难吧才宁愿用左脚的灵魂去拯救右脚的灵魂,却不敢轻易相信了别人。

    “言希,抬头。”

    少年有些艰难地直起脖颈,望见的,却不是如同黑洞般恶意嘲弄的镜头。

    那个少女,薄唇含了笑,眸中是丝丝缕缕从容漫向远方的温柔,随意得,像是没入清水中一点点化开的黛墨。

    他有些迷惑。

    她望向他的眼睛,笑得山水同色“言希,镜头,镜头,对,这样看着镜头。”

    言希一瞬间,也笑了,眼睛回望入她的眼。

    她眨了眼,咔嚓,同时,按了快门。

    那相机,对着的是,桌面三层奶油蛋糕的铭牌言希,生日快乐。

    后来,相片洗出来,阿衡把相片递给言希喏,迟到的生日礼物。

    言希,莫名出现的言希,说着怪的话的言希,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爆发的言希,会温柔地对她说着我知道的言希,一定会继续快乐下去所以起初本来不想说这四个字的言希,言希

    生日快乐。

    这份生日礼物,你又是否满意

    残缺不全的奶油蛋糕,由于镜头离得太近模糊不清的字体,被他一不小心藏了一辈子,你说,他这又是否算作满意

    chter36

    言希的朝阳完结了。

    然后,他把它封在了顶层的小阁楼上。

    “做什么,镇邪吗”阿衡笑眯眯。

    言希无所谓“那幅画,画得很怪,好像跑题了。”

    彼时,新客小灰正趴在阿衡的拖鞋上睡觉,日光穿梭,正是明媚。

    所谓小灰,是很小的一团,缩起来,像个毛巾。它很喜欢言希,总是悄悄潜入少年的卧室,在他一早起来时,睁开眼总是和那样一团丑丑的小东西对视,然后,僵硬,尖叫,恨不得把整个屋顶掀翻。

    再然后,小毛巾模样的小灰,会在卤肉饭幸灾乐祸的表情中,泪眼汪汪地被扔出来。

    “啪”,锁门“阿衡,管好你的狗”

    阿衡不无感叹,抱起小灰“他又不喜欢你,还总爱向前凑,嗳,笨狗”

    言希的生日已过去一些日子,阿衡偶尔回家时,思莞会说起“阿衡,那一日,你对林阿姨,太失礼了。”

    阿衡眯眼,怔忪“我说什么了”

    思莞笑“正是什么都没说才不好。你不觉得,对她的敌意太明显了吗”

    阿衡装傻“我普通话总说不好,怕惹林阿姨不高兴。”

    “阿衡,你总是在情况对自己不利的时候,才会说自己普通话不好。”思莞笑,手中的苹果,削得一根皮未断,递给阿衡“你兴许不知道,爷爷以前的老部下,离了职,从商的,大半的产业和陆家千丝万缕,陆伯伯得病去世得早,陆家现在是林阿姨管着家”

    这话说得够含蓄,够明白了。

    她只想着爷爷一辈子清廉刚直,却还是免不了这些念想。可,只要是人,又怎么会没有几分欲望,更何况,爷爷百年之后,温家的去向,他还是要顾及的。

    阿衡拿着苹果,微微点了点头。

    “相比起尔尔,还是你比较适合做温家的女儿。”思莞的语气平和。

    这个因为她对一些不够干净的东西接受得太过干脆乖觉吗

    是夸奖还是不喜呢

    思莞见阿衡思索了半天,生怕她想多了,悟出什么,笑着开口“你和她处不来,以后少接触就行了。林阿姨贵人事忙,本来和咱们也就没有多少交集。”

    “尔尔会怎么做”阿衡本来在心中想着,却不曾想,话念了出来。

    “什么”思莞诧异。

    “对不喜欢的人。”

    思莞看着阿衡,有些不自在“尔尔么,如果不喜欢,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哦。

    很明显,像对她和言希吗

    她一直不明白,尔尔为什么那么讨厌言希,就好像,言希似乎总是对尔尔迁就到近乎宠溺。

    八月份,饶是北方,雨水也是十分的充沛。

    那一日,傍晚时,本是显得燥热的夕阳,却一转眼变了天色。

    乌云大作,狂风不止。

    不多时,已是大雨倾盆。

    阿衡本是到书店买复习资料,看到一些有趣的小说,就翻了翻,再抬起头,落地窗已变了另外一番景象,雨水滴滴砸落,顺流成股,窗外一片黑沉。

    这里这么偏僻,出租车平时都没有几辆,更何况雨天

    伤脑筋,怎么回去

    看看时间,刚刚七点,还早。出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晚饭,晚些回去,应该没事,至少言希饿不着。

    阿衡思揣,想了想,拾起刚才的书,继续看下去,决定等着雨停后再回去。

    书店里放着che jckn的 re not one,阿衡跟着哼了几句,心情却是十分的惬意。

    大雨,书香,情歌,还有什么样的孤单会比现在让人感到舒适。

    呵呵,要是有紫砂壶的碧螺春就好了。她已经被言爷爷留下的好茶惯坏了胃。

    言希那个家伙,大概又在玩游戏,仗着眼大就不怕近视么

    偶尔会被轰然的雷声大作吓一跳,抬起眼,窗外是越下越大的趋势

    相类似的情形重复了几次,夜已经黑了彻底。阿衡淡淡皱眉,有些失算。

    又等了许久,书店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一下。

    “老板,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有旅馆吗”她结了帐,问书店老板。

    “砰”,身后是一声巨响。

    阿衡吓了一跳,转身,却看到了一个满身雨水的少年。

    他的脚下,是一把被摔落泄愤的雨伞。

    “言希”阿衡迷惑。

    这家伙眼瞪这么大做什么,谁又惹他了

    “啊,言希,是不是今天晚上做的排骨太咸了”她脱口而出,有些愧疚。

    傍晚急着出来,炒菜的时候,火候似乎拿捏得不怎么好。

    他冷冷瞪着她,雨水一直顺着黑发滴下,身上的粉色t恤被雨水染得深一块浅一块,白色帆布鞋溅得满是泥污,手臂中紧紧抱着一把干净的伞,看起来十分滑稽。

    转了身,平淡开口“回家。”

    却并不望向她,只是把手中干净的雨伞递给她,自己弯腰默默捡了刚刚恼怒摔落的满是雨泥的伞。

    阿衡跟在他的身后,静静凝视着少年有些伶仃的背影,开口“言希。”

    言希并不回头“嘘。”

    他在前,她在后,沉默着,行走在雨中。

    阿衡低头,只看着言希的帆布鞋,那样的白色,她刷了好久呢,明明知道下雨,为什么还要穿呢

    她甚至还清楚地记得言希觉得这双鞋颜色单调,想要添些油彩的时候,自己说的话“言希,这是我刷了很久的鞋,知道吗”

    刷了很久,真的是很辛苦之后,才还原的本真。

    她微微叹气。

    她不停地还原,他不停地打乱,以她平素的性格,还能强忍压抑多久

    满眼的雨,满耳的雨,鼓噪着生命中的许多东西,引诱来而想要去释放,终究还是一点点推回,小心翼翼封存。

    他们到家的时候,借着门口的路灯,言希用右手抹了左腕在雨中模糊不清的表面,凝视了几秒,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

    “嗯”阿衡皱眉望着他。

    “没到十二点。”言希小声嘀咕,眸中存了天真。

    他伸出手,粗鲁地在裤子上蹭干净,瞪大眼睛,认真地拍了拍她的头,凶恶煞“阿衡,辛德瑞拉必须在十二点回家,知道吗”

    “为什么”她笑,轻轻拿下他的手。

    她和他,只有六公分的差距。

    “切,不是格林兄弟说的如果晚上十二点不回家的会从公主变成沾满煤灰的丫头吗”他提高了语速,声音带着理直气壮的赌气。

    “我会变成沾煤灰的丫头,是因为一个爱指使人的后母,不是因为时间的改变。”阿衡笑,揉揉在雨中有些酸涩的眼睛,打开门。

    言希冷笑“如果我是后母,那你还是学着去做辛德瑞拉恶毒的姐姐吧,因为不会有一个后妈会他妈的在雨天跑了四个小时去找一个钻煤灰的丫头。”

    他故意语气恶毒,收伞换鞋,径直朝浴室走去。

    阿衡放松,叹气,轻轻把头抵在雪白的墙壁上,闭了眼,半晌,才缓缓淡淡维持微笑。

    走到餐厅时,发现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

    言希洗完澡走出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阿衡坐在餐厅,看到他出来,笑眯眯地打招呼“言希,吃饭。”

    言希的脸色不大好,可也没说什么,坐下来,挖米饭,挖排骨,塞了满嘴,虽然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米饭却吃得一粒不剩。

    最后,故意拿阿衡刚洗的睡衣袖口抹了嘴,孩子气地瞪了阿衡一眼,转身上了楼。

    阿衡笑了许久,趴在桌子上,差点儿岔气,可平息了,又茫然起来,不知自己刚刚笑的是什么。

    过了凌晨的时候,雷声轰隆起来,震耳欲聋。阿衡睡得迷迷糊糊,却下意识地想起了什么,从梦中惊醒。

    打开房门,走到了隔壁房间。

    犹豫了许久,阿衡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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