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受了多大的罪过。”
“呵,你自找的,我可没说要你的东西。还有,劝你以后离我远点,不然你的瓶瓶罐罐的少不得碎了,命保不准也没了呢。”贾修云嘲笑他活该,有胆子对他起坏心思,就该做好吃亏的准备。一片臭玉佩就想糊弄他作死
“好好好,我的错还不成么”薛蟠感觉自己跟着了魔似的,只要能得到眼前这多带刺儿的花,家传的宝贝毁了他也不心疼。
“呵呵,”贾修云没想到薛蟠竟然不听他的警告,显然这货想学狗皮膏药,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多废话了,大不了下次叫他再多吃点苦头记住。
薛蟠等了半晌见贾修云没感激他,心里觉得失落没趣,尴尬的坐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本来他心里原来盘算的是他把玉佩送给贾修云,对方欢喜的感激不已,然后主动
宝玉本就不喜在男人圈子里混,现在被薛蟠硬拉来了也没法子,他就勿自地坐着瞎喝酒,心里头想着那些姊妹们。才呆了没多会儿,宝玉便瞧着几个爷们凑在一起喝酒吃肉谈论女人,觉得十分污秽不堪。眼不见为净,宝玉半垂着眼帘,一味的直勾勾的盯着酒杯,盯着盯着就困了。
酒过半旬,尤氏听贾母念叨宝玉有睡中觉的习惯,心料宝玉怕是会困了,赶紧知会媳妇秦可卿去爷们那儿瞧瞧。秦可卿便带着人来,王熙凤也随着她一起,俩人到了地方果然见宝玉半耷拉着脑袋双手扶在酒桌上。秦氏赶忙笑着招呼丫鬟去请宝玉来,意欲引他去歇息。
“我也去,正觉得乏呢。”贾修云主动起身,拽起了宝玉。
薛蟠见贾修云要走,也跟着要去,然看着秦氏等便觉得不合适了。他的身份和宝玉、修云不同,他是外男,年纪又比他俩长很多岁。“这本就是贾家的家宴,咱们是外戚能来参加就不错了,你可不能再添麻烦。”薛蟠脑子里回荡着今早出门前薛姨妈的耳提面命,立马蔫了,只能可怜巴巴的眼瞪着贾修云随着宝玉、秦氏等离去。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见了,薛蟠才收了,郁闷的接过贾蓉为他斟的酒,一饮而尽,酒水却变得没滋没味了,跟清水一般。
贾修云本就是为了不见薛蟠才跟来的,他和宝玉一起到了屋子里,便轻松地坐下,向秦氏表示感谢。宝玉却没坐,反而是瞪着眼睛打量屋子里的摆设挂画,面露不悦。
秦可卿见状便问宝玉可有什么不满意的。
宝玉眼盯着墙上挂着的,心中颇有不忿之意。刚要开口,却被贾修云先截了话。
“室宇精美,铺陈华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确实如此,这屋子可是最好的了。”秦可卿笑了笑,便对宝玉和贾环道“二位叔叔便在此歇息,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唤人就是,我叫丫鬟嬷嬷在外头候着呢。”
贾修云点头,示意秦可卿可以走了。宝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人走了,又气又急,拉着贾修云讲理。
“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屋子,你看这画,画的人物固然好,上面这幅对联着实让人觉得不快,写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好句子,非常有道理怎么了,宝二哥不喜欢这句话”贾修云故作不懂得望着他,心里才恍然大悟,此时竟然是宝玉梦十二钗的情节。时间上有点不对盘,但情节貌似没错。如果真是这样,他还就真不能让宝玉去秦可卿的屋子里睡了。
贾修云此举没别的目的,纯就是想搅和一下看看,比如会不会有蝴蝶效应之类的。呃,贾修云微微的意识到自己貌似有点恶趣味了。于是他抬首十分同情的看着宝玉,没办法了,谁让宝玉这么倒霉碰见他了。
宝玉以为他知道自己错了,拉着他的手道“走,咱换个屋子去。”
“去哪儿,这又不是自己家,挑什么。你就将就睡呗,不喜欢那画,闭眼睛就是了。”贾修云甩开宝玉的手,勿自坐在椅子上品茶。“要去麻烦人你自己去,我可不去丢人。”
宝玉皱眉,他倒是没考虑到这点,拿东府当自己家了。既然弟弟这么说了,他就勉强迁就一次,由着丫鬟服侍自己躺下。可是他一闭眼就想起那幅,翻了几次身,折腾累了方睡着了,岂料这一觉睡得倒不如不睡,梦里头全是父亲贾政拿着棒子逼他读书的情景。
宝玉吓得冒了一脸冷汗,惊醒了,麝月等丫鬟连忙打水服侍宝玉起身。宝玉穿戴整齐后,稍稍好了些,出了屋,却见弟弟贾环一脸精的坐在椅子上看书。书,又是读书宝玉随即想起那个梦,转首又看那幅画,心中一阵郁结,耷拉着脑袋再没了精头。
贾修云见宝玉醒了,乐呵的打个招呼,另把手中的书递给了宝玉。“二哥,好书,对咱们的课业颇有帮助,你也看看。我有点累了,先回了,你帮我和老祖宗说一声。”说罢,贾修云乐呵呵的拍屁股走人了。
贾宝玉吓得“啊”的大叫一声,丢了贾修云塞给他的书,书落在地上,宝玉就像见鬼了似得瞪着它“快,快丢了。”小丫鬟赶忙收起书,丢到外头。
贾修云笑嘻嘻的在院外头的梧桐树后站着,见院子里的丫鬟都惶恐的进屋去伺候宝玉,乐呵了半天。离开前,贾修云白一眼宝玉所在的方向,冷哼“叫你敢引荐薛蟠给小爷,这回的教训还是轻的呢。”贾修云爽快完了,乐呵的准备离开宁国府。他决定去京城的街市上逛一逛,顺路瞧瞧街上有没有合适的打算转手的铺子。
贾修云这才从宁国府的西角门出来,绕到正门,就见裴晋的小厮驱风正和宁府看门的小厮说话。驱风转头正好瞄见贾修云,冲那人道了句“不用了”,赶紧跑了过来。
贾修云此时已经看见停在宁国府正门的马车了,不用猜就知道里头坐着的是裴晋。贾修云走到车窗外,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问车里人“这个时候找小爷我有什么事儿啊”
“送你定情信物。”车内人慢悠悠的答道。
第二十一章 定情碎碗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贾修云心里偷乐,仰首示意车内的裴晋快点将东西交出来。
“我饿了,去天香楼慢慢谈。”裴晋挑开窗纱,快速的打量贾修云一通后,放下帘子再没看他。
贾修云趁机白他一眼,为了他未来的财富他决定屈就自己一回,主动上了马车。裴晋在马车里懒懒的坐着,见他进来了,笑了笑,方坐正了身子给他腾地方。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吃午饭”贾修云说此话时,正为他挑帘子的小厮驱风看了他一眼。裴晋随即咳嗽一声,驱风木着脸放下了帘子,老实的回身坐在车前头赶车。
马车慢悠悠的走,摇摇晃晃。午后时光本就是容易困乏,加之贾修云刚才喝了酒,他这会子在马车的晃悠下真的开始犯困了。
“看来我这马车是太舒服了,每次你都把它当成床榻。”裴晋勾嘴轻笑,闻到了贾修云身上的淡淡的酒味儿,再观他那张脸,像熟透了的苹果。“喝酒了”
“嗯,亲戚摆酒,总要喝两杯。”贾修云打个哈欠,半眯着眼道。
裴晋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最终落在贾修云的腰际。
贾修云迷糊了半天,没听见对方说话,转头看裴晋,于是便顺着他的目光瞅向自己的腰。贾修云拽一拽袍子,整理了下腰间的褶皱,抬首怪的问他怎么了。
“你系的玉佩松了。”裴晋道。
“哦,”贾修云低头瞅,果然有些松,随手弄好了,懒懒的靠着车厢发呆。猛地,贾修云打个机灵,精的看向裴晋,“你说的信物呢”刚才发生什么了,他怎么会把自己上车的目的给忘了。
马车刚好停了,裴晋笑着邀请贾修云去月香楼的雅间说话。听说贾修云没有食欲之后,裴晋便简单点了四盘小菜和两碗米饭。
贾修云惊讶的看着裴晋吃的这四盘清汤寡水的素菜,讶异不已。前两次他见裴晋的时候,这小子分明叫了一大桌子的菜肴,还一批又一批的上。这会子怎么突然吃这么简单这么少了难道裴大将军府破产了
“你最近信佛了改吃素了”
裴晋优雅而迅速的吃完饭,才笑着对贾修云道“我自小便胃口不好,晚饭前后不宜食肉。”
“原来如此,”贾修云抬眼瞅了瞅外头的天色,的确快要到黄昏了。裴晋这人好怪,去宁国府前为何不吃午饭。贾修云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裴晋早就在宁国府等着他,所以才没来得及吃午饭。还有前两次裴晋摆的酒席,桌上那么多奢华的菜系他不吃,难道是为他准备的
贾修云揣测的打量裴晋,心里严重怀疑自己是自恋了,眼前这少年才多大年纪,哪里会那般悉心的照顾人。重点是他照顾人之后,还闷骚的不去说。这得是多有城府的人才会干的事儿。
裴晋疑惑的看贾修云“你想什么呢”
“什么都没想,你以为我想你呢,做梦”贾修云还嘴道。
“呵,”裴晋淡淡的扬起嘴角,轻笑。他擦完手后,示意驱风取东西。不一会儿,驱风进门,手拿一个一尺见方的紫檀木匣子,随即放到贾修云的面前。
“信物”见裴晋笑着点头,贾修云眼睛开始发亮,激动地盯着这宝盒。贾修云心想里面装的东西肯定不一般。贾修云怀揣着兴奋之情,慢慢地打开盒子。盒子起先开的时候,透过缝隙,贾修云看见了白玉质地的东西,成色不错,貌似有弧度,是个大物件。贾修云心里激动极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才他还仇视薛蟠那块臭玉佩,这会儿好玉就来了。极贾修云乐呵一声,一口气直接把盒盖子掀开了。看见里头东西的全貌之后,贾修云瞪大眼,惊得下巴差点掉了。
“这是我自小用的东西,几乎不离身。”如果是选择定情信物的话,自然要拿出陪伴自己最久的东西。
贾修云蹭的站起身,抖着手指指着盒子里的东西,惊讶问裴晋“不离身你天天搂着饭碗睡觉”
裴晋认真地点头“差不多,虽然没到睡觉搂着的地步,但这东西一直放在我住的屋子里,也算是形影不离了。这只玉碗是老太爷赏我的东西,我打从周岁起一直用它。”
贾修云瞧得出玉质十分好,甚至超过薛蟠拿出来的那只玉佩。难得的是这么好的玉可以大的足够做一只玉碗,必然是价值连城。“可是,它怎么碎了。”
“呃,玉碗不禁摔。”裴晋一本正经的回答。
贾修云被他的态度气疯了,有点激动的拍桌叫道“那你为什么把这只碎碗送给我”
“定情信物。”裴晋简单明了的解释,坦然的看着贾修云,目光里分明闪烁着威胁之意。
贾修云噤声,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了,这事儿不能怪他,实在是现实世界和他的理想世界之间的落差太大。
“收好。”裴晋语气不容置疑,将盒子盖好,送到贾修云的怀里。裴晋的目光颇具意味,似乎警告贾修云一定要宝贝好他最珍贵的东西,否则惩罚任你想象。
贾修云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回复先前打蔫的状态,抱着盒子跟裴晋告辞。
驱风看不过眼,意欲出言阻止,被自家主子狠瞪了一回。裴晋起身立在窗口,低头看着贾修云捧着匣子悻悻的离开,脸上的微笑才渐渐淡去。
“主子,环三爷他似乎有些过分了。”驱风很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他伺候主子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主子对谁那般好脾气过。
“驱风,你前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