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还是认识的。更多小说 ltxsba.top那方掌门,曾和大哥我见过两面,武功不错,人品也值得称道。
对对,孙大哥武功厉害,各大掌门自然是佩服的。恭维两句,蓝衫人话锋一转,不知方掌门的女儿,孙大哥可见过
这个嘿,一个小姑娘而已。
这件新鲜事,就出在方掌门的掌上明珠身上。听说这方姑娘年轻貌美,和华山大弟子周若文从小青梅竹马,方大掌门私下里早打算定了这门亲事。
可那周若文,听说不是已经让那只行踪不定的蝙蝠杀了吗
就是啊周若文一死,方姑娘悲痛欲绝。方掌门眼看女儿一天天大了,总不能为了个死去的弟子不嫁,就作主把她许配给崆峒派的年名。
不错啊年名也是江湖后俊,他老爹年从生武功虽然不高,名声却相当不错。
蓝衫人叹了一声,谁料那方姑娘痴情得很,居然坚决不嫁。方掌门爱女心切,逼得急了,方姑娘居然拿起刀子,把自己脸划花了。
孙大哥讶道那方姑娘也太鲁莽了。哎呀年轻女孩花了脸蛋,以后可怎么嫁人
两人正摇头叹气,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动听低沉的声音。
两位大哥
转头,眼睛都不禁亮了一下。站在面前的年轻人相貌俊美,一身超然世外的气质
白少情对两人一拱手,两人连忙站起来,双双拱手回礼。
两位大哥,小弟冒昧请问。白少情道方才所说的方姑娘,是否华山方霓虹
蓝衫人点头,不错,正是方霓虹姑娘。唉,真是痴情儿女。
白少情沉吟,多谢。转身回到自己那桌。
封龙看他坐下,帮他倒了一杯酒,送到他唇边,今天不宜多喝,这是最后一杯。
白少情本来想大醉,被他这么一说,也不好硬要问李掌柜要酒,只好将最后一杯喝下。
来,出去逛逛。
吃饱喝足,封龙起身,拉着白少情出门。
洛陽繁华,大街上小贩极多,豆腐脑,糖葫芦,锅贴,小笼包子随处可见。
人多似乎触动了封龙难得的家常闲情,不断掏钱买些平日不入眼的普通玩意。
白少情觉得别扭得很。
封龙为他买了豆腐脑,他冷冷看了豆腐脑摊子一眼,转头就走。
封龙为他买的小笼包子,他看也不看,连着笼子一道送给蹲在路边的乞丐。
封龙挑了一幅字画,递给他看,他随手一放,放到买猪肉的猪血桶里。封龙也不在意,两边赔钱,白花花的银子砸得无人敢有怨言。
长长一条十里坡走下来,封龙买的无数东西,都被白少情随手送人。
两人一个买一个送,偏偏又都长得俊美不凡,居然也成了洛陽街头一个观。
你什么都不要封龙最后还是含笑递了一根糖葫芦过来。
白少情嗤笑,这种东西,也想唬弄我
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白少情转着眼睛,那我要花容月貌露。
封龙把糖葫芦递给身边经过的小孩,望着小孩欢快的背影叹气,你总算说了。我还当你不会求我。
你给是不给
不给。
白少情咬牙,花容月貌露你多的很。
可对某人来说稀罕得很。封龙悠然浅笑。
我跟你换。
换封龙玩味的瞧着他,用什么
白少情毫不避讳地直视他,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向来使人心痒,使人恨不得在众人面前把他按倒。
那是颠覆性别的微笑。
他道你不想要我虽然你一直忍着,但我知道你想的。
你用身体换
不错。
封龙的脸,蓦然沉了下去。他微笑的时候亲切和蔼,沉下脸的时候,却能让婴儿不敢哭泣。
可白少情还在笑,笑得更美,笑得更魅,仿佛看见封龙发黑的脸,是一件极为有趣的事情。
我要的东西不多,只是一瓶花容月貌露。白少情笑道你身上,现在一定有一瓶,我可以闻到他的清香。他颤动鼻头,空气中细细探索。
封龙终于答复。
他的答复就是出手。
噗噗噗,点了白少情三处大穴,在他倒下之前,将他接在怀里。几下腾越,离开大街,跳上屋顶,朝城外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白少情躺在封龙怀里,居然还在笑。
你不用点我的穴道,你要如何,我自然会听你的话。白少情道我听话的时候,任何人都不用点我的穴道。
封龙低头。
明明整施展绝世轻功,气息却如同站在平地一样,无丝毫紊乱。
身体只是交换的本钱
身体可以当本钱,是难得的机会。多少人能有我这般本钱
身侧景物急速倒退。
封龙抱着他腾云驾雾,纵躍自由。
轻视自己,出卖自己,难道不会难过
难过白少情不在意的眨眼,露出甜甜的微笑。我发现,我越轻视自己,出卖自己,便有人越不舒服。哈哈,普天之下,居然有这样报仇的法子。
封龙似乎忍无可忍,怀里的白少情,被他狠狠扔在脚下。
嗯被点住穴道的白少情皱眉,在草地中勉强抬起头来,忽然露出讶色。
周围景物,似曾相识。
封龙凌空几指,解开他的穴道。
水声轰鸣,白少情站起来,转身。
白色的瀑布,挂在山间。水花四浅,下有碧潭,周围几块磨得没有稜角的大石。
玉指峰。
飞瀑,银河,月下那未完成的一吻,在脑中总徘徊盘旋的记忆,从未像此刻般排山倒海,统统迎面撲来。
对着轰鸣瀑布,白少情呆住。
他呆呆站着,看着飞流直下。封龙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轰鸣水声中,他居然轻轻唱起曲子来。
你看薄櫬香棉,似仙云轻又软。昔在黄金殿,小步无人见。憐今日酒炉边,攜展等间他内力深厚,虽是轻声唱来,却字字透过水声,在耳中回响。
白少情呆看瀑布,忽然听见封龙所唱,心中隐隐泛痛。
千军万马,仿佛在胸膛里厮杀起来,数不尽血迹斑斑。
他紧紧攥手,一股无处发泄的怨恨和悲愤冲击着要找寻出口。本想掉头一走了之,又忽然改变主意,走到封龙身边,默默坐下。
缓缓的,竟伴着封龙唱了起来。
你看锁翠勾红,花葉犹自工;不见双跌莹,一只留孤凤;空留落,恨何穷,傾国傾城,幻影成何用莫对残丝依旧从,须信繁华逐晓风。
玉指峰上,低沉歌声荡漾,唱得凄美。
一瞬间,天地万物仿佛已被这凄怅的歌声震慑而停止声息。
天上地下,只剩这歌。
我娘本是倾国倾城之貌。
我猜得到。封龙道平凡人,怎能生出你这般男儿
娘生在山中,虽天生不能视物,却美若天仙。本来可以安安静静度过终身,可她偏偏救了白莫然。
你娘若不是美人,白莫然已有宋香漓,情痴之名天下皆知,又怎会把持不住自己
白莫然甜言蜜语骗了我娘。将我们接到白家山庄后,开始还对我们不错;但有一天白少情紧盯着瀑布,目光凄历。有一天我回到屋中,发现娘的样子完全变了。她在也不美了。他的声音,已经嘶哑。
封龙叹气,人皮面具。
当时我不足两岁,他们都说娘本来就是那个样模样。正个白家,都知道宋香漓下了毒手,却没一人出来说话。连娘也说,她本来就是那个模样。我虽小,却也知道,娘的脸被那个女人毁了。宋香漓被人毁了容貌,当然不能忍受娘这样的脸出现在白莫然身边。我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
指甲,已经嵌入掌中。他流的血,却远远比不上多年来暗淌的酸楚。所以,他根本没有低头看一看他白皙的掌中,那一滴一滴往下落的鲜血。
鲜血,滴在潭边,转眼被潭水吞噬,失了殷红本色。
自那天后,白莫然再没有来看过娘。他怔怔道叹红颜断送,一似青塚荒凉,紫玉消沉。
肩上,被封龙温暖的掌心蓦然覆盖。
白少情缓缓偏头,眸中已经满是水气。
娘脸上的,其实是人皮面具。白少情道她不愿我知,我便当不知。
我看得出来。封龙叹气。第一眼看见那妇人,他已经知道她脸上戴着人皮面具。
娘其实极爱白莫然。
我知。
可这么多年,娘一个字也没有对我提过。
爱到深处,便是徹古痛心。不提也罢。
若知我亲手杀了白莫然,娘一定会伤心。
封龙挑起白少情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少情,你没有错。从头到尾,根本没有错。
白少情深深看着他,清冷的眸中如今似已沸腾,散发一圈又一圈茫然无措的光华。
我错了,大错特错。你道我不知他哭笑,可我已无去路。可怜可恨可耻可诛,我竟一条也逃不过。皇天后土,无一条我白少情可走的路。
封龙静静看着白少情。
他从来没有这样望过白少情,用这样包容和深爱的目光拥抱白少情。只因为,他从不曾见过如此绝望的人,也不曾见过如此绝美的脸。
一刹那,仿佛一切已经停止。
他们忘了瀑布,忘了水声,忘了正义教和江湖,忘了宝藏和惊天动地丸,忘了温暖的碧绿剑,忘了彼此的伤害和背叛。
原来世上,真有忘乎所有的刹那。
着一刹那,已是永恒。
若知道白莫然死了,娘恐怕再也活不了多久。
不错。
我亲手杀了白莫然,等于亲手葬送我娘的命。
也许。
可我我实在恨他,恨得心肺俱伤,不得不杀。
少情,封龙说哭吧
白少情撲入他怀中,放声痛苦起来。
哭到天昏地暗,喉嚨沙哑,哭到封龙衣襟尽湿。
抬起头来,天色已晚。
月儿挂在空中,散发淡淡光华。
可惜今天不是初十,不能见银河。
封龙从怀里掏出烟花一颗。
点燃,封家信号呼啸冲天,在半空中爆出好一串夺目火花。
看那里。封龙朝远处一指。
白少情眺望,只见隐隐火花,在远处升起,似乎什么地方着火,越烧越旺。
谈笑楼
不错。
为何烧它
为你。封龙浅笑,谈笑楼那间厢房,不再存在。
封公子好大手笔。白少情道倘若你是一国之君,烽火台旧事必定重演。
封龙不答,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他手中。
白少情一看,竟是装着花容月貌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