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爹爹没有”
虽然上次来元希打探消息时,听说过黎雨馨的父亲是名普通的商人,但现在,萧彦之并不相信,聂红裳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看上一个普通人
“我是去了馨儿家,但没见到她爹。”柏瑞天摇了摇头,他哪会对馨儿的爹爹有兴趣,既然爹爹问起,他便道“下次我去看她时,帮您留意好不好”
萧彦之没得到答案十分失落,冷下脸道“你要想让她死,你就只管去。”自己心中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到黎宅去瞧个究竟。
柏瑞天被爹爹的冷硬吓了一跳,一时非常踌躇,父亲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如果没得到他的允许,就接近馨儿,的确会为馨儿带来灾祸,可是,现在两家几乎是对立的,他也没办法跟父亲说馨儿的事啊。于是拉着萧彦之的衣袖道“爹爹,我该怎么办我很喜欢馨儿。”
柏瑞天还从来没向他撒过娇,萧彦之一时愣住了,脑海中又猛地呈现出黎雨馨那张酷似聂红裳的脸,心中一痛,便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想吧,别给她带来死劫就成了,希望你运气比我好。”说罢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初夏的午后已开始燥热,黎雨馨用过午饭,便窝到自己房中午睡,还将羽和夜都赶了出去,免得他们打扰她的休息。
晕沉沉睡了一个时辰,刚醒来,强叔便亲自端了碗冰糖莲子羹进来,笑着送到她的手上,“小姐,这莲子羹最去火气,午后喝最好不过。”
黎雨馨笑着谢了,漱了漱口,接过小碗细细地品,见强叔站着没动,似乎有话要说,便笑着问“强叔,你有什么事”
黎强的眸光闪了几闪,恭敬地问道“小姐的内伤,现今可全好了”
黎雨馨颇为怪地瞧了强叔一眼,自己只问过爹爹,知道她有内伤的人也不过是几个相公而已,强叔怎么知道的难道爹爹告诉了他
强叔见她不答,着急地问道“小姐,你的内伤真的好了吗那千回百折手十分阴毒,好像只有施功者能医,要不要再请大夫来给您诊诊脉”
黎雨馨现在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强叔有点故事了,一字一顿地问道“强叔,你怎么知道我是中的千回百折手”
强叔见她一脸疑团,忙笑道“小姐,我没有恶意。”
黎雨馨也笑道“我知道您没有,我是想问,当初帮我疗伤的,是不是您。”
强叔呵呵地笑道“小姐。您跟夫人一样聪明,不错,当初是我帮您护住了心脉,但我不会医,找了许多高手,他们也说医不了,你的内伤真的好了吗”
黎雨馨先起身向强叔施了一礼道谢,才宽慰他道“姜前辈帮我疗了伤,我自己打坐了三个多月了,应当算全好了。”
“哪位姜前辈”
“她叫姜辛,不知您听说过没有。”
强叔思索了片刻,面露喜色,“莫非是几十年前人称玉手仙子的姜辛,听说她要救的人,阎王都抢不走。”
黎强踌躇一会又道“小姐,萧彦之这人有人相助,有时很疯的,您可要小心他。”
黎雨馨诧异地看着强叔,“您还认识萧彦之那您知道我娘和他的事情吗”
黎强想了想,下定决心似的道“我是认识,你娘红裳没出嫁前,我便认识她,伺候她了。”
碧都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前尘往事
听到强叔的回答,黎雨馨大吃一惊,“强叔您您是娘的小厮”
强叔突然羞红了脸,忸怩着道“我不是小厮,只是伺候红裳的。”
黎雨馨突然觉得头脑发晕,“您说的伺候是指那个暖床么”这个词用得够文雅了吧
强叔羞涩而肯定地点了点头,黎雨馨真的开始觉得头晕了,强叔的长相不过是端正而已,身材也是中等,莫非老娘的审美观有问题放着萧彦之那样的绝世美男不要,尽找爹爹跟强叔这样一抓一大把的听羽他们说,萧彦之原来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啊,在武林中身份算是显赫的,怎么会入不了老娘的眼呢莫非是上天也看不过去了,才特地将大把大把的美男往她的身边送,以弥补娘亲的亏失那她不接收一下,是不是对不住老天爷
扶着额头,黎雨馨有气无力的问“您跟娘的关系,爹爹他知不知道”
强叔笑笑“当然知道,我一直都有服侍红裳,本来,红裳也答应给我生个孩子的不过我将小姐当自己的孩子,也挺好的。”
黎雨馨心里打了个突,“一直”的意思,不会包括怀她的时候吧难怪这具身子先天不足了,娘怀孕了还不珍惜身体,没流产算好的。○非凡手打口口君倾情奉献
强叔眷恋地看着她的小脸,目光中充满回忆,“小姐真是越长越像你娘了,当年你娘可是被称为”说到一半突然又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下,低声道“小姐别声张,你娘本不想让你知道那些前尘往事,想让你当个普通人,可如今,萧彦之既然发现了你,我怕他对你不利,才违背你娘的意愿告诉你。”
一番话说的黎雨馨经紧张,也压低声音道“强叔,你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包括相公们。”
强叔便挑了张凳子坐下,慢慢说出多年前的往事
黎雨馨的母亲的确姓聂,名红裳,聂红裳此生最擅长的事情,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聂红裳出生于天禧的偏远小镇青莲镇,她的母亲是当地青湖帮的帮主,父亲,是因家中的罪责连坐,被卖为官奴的公子,被聂帮主相中,赎了作了小爷。
聂红裳没受过几天教育,自小跟着母亲在帮众混,青湖帮在江湖中籍籍无名,在青莲镇可是专收保护费的一霸,帮中打手众多,但每一个武功高的,不过是些小混混,仅是聂帮主会一点点粗浅的内功。聂红裳却从每人的身上学到了他们的长处,八九岁时,便能打败帮众所有的兄弟了。十岁那年,小镇上路过几位大侠,他们的翩翩风度吸引了聂红裳,她决定到江湖中去闯荡。
一个小女孩,只会些粗浅的功夫,却逢人便挑战,自然吃了很多苦,但每输一次,她便能记住对手的招数,化为己用,武功便长了几分,连内功都古怪地快速地增长着,到她十五岁的时候,江湖中能与她对抗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不单单是武功,连容貌她都青出于蓝,父母亲都不过中等偏上之姿,她却出落得国色天香,连气质和举止都无师自通地高贵优雅,也许是官宦之家出身的父亲遗传给她的吧。她喜欢穿素白衣裙,腰间系根长长垂地的艳红丝绦,江湖中人都称她赤练仙子,爱慕她的江湖少侠不知凡几。聂红裳也随意得很,看到顺眼的,便留宿一晚,但绝不负责,不会为任何人停下脚步,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讨厌萧彦之。
“他笑起来让我讨厌,看到他我就烦。”聂红裳这样告诉宁强现在的强叔,就连宁强这样貌不惊人的人,都能得到她的垂青,甚至因为痴心一片又不粘着她要求她娶,便准许他跟着她,可萧彦之连她的身边都靠近不了。
就在萧彦之追求她不得,几乎成为全江湖的笑柄的时候,宁强因为家中有事,离开了聂红裳两个月,再次接到她的飞鸽传书时,她已经嫁作商人妇,还笑着对宁强说,“连喜汤都让我相公喝了,不知会不会怀孕。”
可宁强很快便发觉聂红裳受了极重的内伤,追问之下才得知,萧彦之不知从哪请了位高手,将她打伤,她勉强逃了出来,便打算隐姓埋名不再涉足江湖。至于为什么会嫁给黎老爹,只不过因为聂红裳逃跑时体力不支,刚好钻进了他的马车而已。因此,黎老爹的确不知妻子姓聂,也不知妻子是江湖中的高手。
宁强当时的震惊无与伦比,那时的聂红裳已经十九岁了,江湖中没有人是她的对手,这个不知名的高手,竟能将她打成重伤,还打得她产生了金盆洗手的念头。她曾笑着说“不管孩儿是男是女,都不教他武功了,强中自有强中手,还是当普通人好一些。”
因为怀了孕,聂红裳的内伤一直没好,身体十分虚弱,在怀黎雨馨七个多月的时候,黎院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名美貌的妇人,她盯着聂红裳看了几眼,冷笑了一声,“你就是聂红裳”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道“去死吧”
这妇人的武功十分高强诡异,宁强没能拦住,让她拍了聂红裳一掌,得手后,那妇人立即飞走了。宁强不敢去追,因为聂红裳已经不支倒地,下面血流如注,他手忙脚乱地帮她接生下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婴,聂红裳已经是气若游丝了,她抓着宁强的手道“救女儿让她当个普通人吧。”
宁强只得尽全力救活了小女婴,而眼睁睁地看着聂红裳渐渐冰冷,闻讯赶回的黎成,只能抱着女儿哭泣,连妻子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黎成一直不知道宁强和妻子会武功,宁强答应了红裳照顾她的女儿,便索性当起了黎府的管家,改名为黎强,时不时地瞧瞧小姐身体如何,隔段时间便帮她注入一些真气,直到去年,黎雨馨真正的好起来。
黎雨馨瞠目结舌地听完这个故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原来娘是个高手啊,她猜测那个不知名的高手,应当就是柏瑞天的父亲,魔宫的宫主了,不过,她直觉萧彦之应该不会找人打死娘,可能有别的误会在其中,不过除非问萧彦之,别人恐怕都不知道。至于最后打伤娘和她的妇人是谁,还得调查一下,那妇人要是没死,还只怕是个祸害呢。会不会是柏正彦可听柏瑞天说,他母亲很讨厌萧彦之,那就不可能是情杀,难道是以前败在母亲手下的人,请来的高手
黎雨馨想了半天没有结论,反而长一脑袋疙瘩,抬眼见强叔微垂着眼睛目光中回忆无数,整张平凡的脸上,因回忆的幸福而显得光彩夺目。咳咳,黎雨馨出声打扰,挑了几个疑点问强叔,“强叔,你说我娘原来很有名气我又跟娘一个模样,可怎么寒月山庄的庄主夫妇却似乎不认识我”
宁强不屑地道“寒月山庄的武功不过如此,当年寒月山庄的首席打弟子,五招便败在你娘的手下,她当然没兴趣到寒月山庄去挑战,那夜姑爷的父母当然也就没见过你娘,而且,你娘喜欢独处,真正见过她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是听说而已。”
幽人独往来,看来娘亲是个仙子啊。
强叔微微一愣,想了想说“说仙子,其实并不适合,你娘亲她不爱这世俗礼仪,行事独断自我,潇洒如风,不受拘束,应该说她是精灵,更为合适一些。”○非凡手打口口君倾情奉献
哦,黎雨馨恍然大悟,聂红裳是个脾气古怪,我行我素的人就对了,内心跟个妖精似的,不过刚好长了一张仙子的脸而已。
强叔又强调说“当年败在你娘手下的人,有些心胸狭窄之辈,小姐的武功并不如何,还是低调行事为好,对外人不要提你娘亲的名字。”
黎雨馨最近老被人称赞武功如何如何,突然听说自己的武功并不如何,心中一下子不能接受,堵得难受,又不方便向强叔这个长辈翻白眼,只好转着弯子问“那强叔您的武功如何”
强叔淡淡地一笑,“我来去黎府各个院子,家中的姑爷都不曾察觉,不过小昱那孩子倒是有些能耐,再过些时日,必成大器。”
还得再过些时日黎雨馨的小嘴张得能吞下个鹅蛋,那强叔不也是个世外高手而且还是专门帮爹爹听墙角的高手。
强叔笑得腼腆,“红裳才是高手,我的武功也是在红裳的指点下提高的。”
可惜,她没缘见这位高手母亲,黎雨馨叹了口气道“强叔,您有空能指点下我的武功吗我现在张得这么想母亲,万一那些个败将看到我要寻仇,我总得能自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