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
想念
四人之间并没有那么熟悉,而且除了蔡卓欣之外,其他三人都是少言之人,这顿饭自然也没有用去多少时间。买单付账的自然是承诺请饭的蔡卓欣,周思伊之前几乎没有接受过别人的邀请,所以她不是很清楚该如何应对。但是她聪明,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邱可儿是如何应对的,她只要学着就好。
其实如今的年青一代和朋友吃饭的时候,是很少会发生抢着付账这样的事情的,因为一顿饭钱在他们看来并没有那么多,而且要是真是几个人抢着付账,他们也会觉得很丢脸。现在的年青一代的观念一般都是,这顿别人请,下回请回来就是了,何必争得大家都狼狈,大家都没有面子。
四人也算是极为精彩的一个组合,四人都有精致的容貌,而且打扮都不俗。这样的四个人一起走在学校的走道上,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特别是男性同胞的目光。而其中又以周思伊和蔡卓欣的容貌最为出众,所以大部分的目光集中在了两人身上。这个年纪的男生还未成熟,而且正是发情的旺盛期,看人的目光不懂得掩饰。
周思伊很敏感,那些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心里很是厌恶,她脸色愈发地冷漠了起来。邱可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发觉那些目光,她一路上都是低着头走路,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而反观蔡卓然和蔡卓欣两人,却是坦然地很,似乎早已是习以为常,把那些烦人无聊的目光完全视而不见地忽视。
四人平行走着,周思伊自然是走在靠近路边的那个位置,这个位置让她最有安全感。蔡卓然牵着蔡卓欣的手,目光偶尔撇一下走在最边的周思伊,她见周思伊那副愈发冷漠地色,呆呆地看了一会,她觉得此时的周思伊看着是如此地高傲清高。
蔡卓欣发现蔡卓然的脚步因为视线的倾斜,而导致路向的倾斜,才注意到蔡卓然的目光在望向那里,她脸色变得阴沉,被蔡卓然十指交叉牵着的那只手,凶狠地一用力,长长的指甲直接扎在蔡卓然的手背上。
“嘶”突然的刺痛让蔡卓然回过来,倒吸了口冷气,她回过头来看到蔡卓欣愤怒瞪着她的大眼睛,微微一笑,把两人牵着的手背到身后,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把蔡卓欣的手整个包裹住,才慢慢感觉到蔡卓欣的力道放了开来。
“怎怎么了”正在低着头的邱可儿听到蔡卓然那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抬起头来小声地问道。而周思伊也自然听到了,她也疑惑地看着蔡卓然。
“哦,没什么。”蔡卓然微微一笑答道,然后不等别人回应,接着看着周思伊突然问道“对了,周思伊你有男朋友了吗”
周思伊不易察觉地皱皱眉,对上蔡卓然带着微笑,似乎又别有深意的眼,心中敏感地觉得这个蔡卓然怎么好像在某些方面总是针对自己,明明邱可儿也在这里,为什么不问她,而单独问自己
蔡卓欣刚刚对蔡卓然的才卸下不久的不满又升腾了起来,但是此时周思伊和邱可儿正在看着,也不好发作,怒视了一下蔡卓然,她那尖尖的爪子又暗暗用力起来。同时她也对这个问题也感兴趣,也转过头来看着周思伊。
蔡卓然似乎对手背尖尖的指甲毫无所觉,任由蔡卓欣肆虐自己的手背,依旧微笑地看着周思伊,等待着她的答案。
周思伊虽然在三人疑惑的眼光下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淡淡地回答道“没有。”然后脸色平淡地看着前方的路,冷漠且淡然。然而,她的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张梓兮那张美丽的脸。
此后,四人似乎有着某种默契一般,都不在说话,安静往宿舍那边走去。
今晚是周思伊在世凯金融学院宿舍过的第一个晚上,心中缺乏安全感的她其实很排斥环境的改变,陌生的地方总是会让她感到不安。但是她脸上依旧没表露出一丝不安的情绪,依旧保持着那自欺且欺人的淡然。
等周思伊洗浴出来,换上了睡衣,在这里不比张梓兮家里,她当然是穿上了在张梓兮家从来不穿的内里。她坐在宿舍配备的电脑桌面前的椅子上,安静地吹着头发。此时房间内很安静,使那噪声本来极低的名牌吹风筒声音也变得突兀起来。
邱可儿比周思伊先沐浴,她早就吹干了头发,她安静地坐在床沿,呆呆地看着周思伊那因为刚刚沐浴完显得更清新亮丽,犹如白莲一般的容颜,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吹着乌黑长发的优雅动作,眼中充满了羡慕,就像一个小乞儿看见了富家小姐那般的羡慕表情,突然低低说了一句“周思伊,你真幸福。”
周思伊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此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差点忘记了邱可儿的存在,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隐藏起来的存在感竟然近乎没有。她听见邱可儿的话愣了一下,自己幸福吗
周思伊背对着邱可儿自嘲地冷笑,淡淡答道“你看到的也许只是表象。”然后也没回过头来,继续吹着自己的头发。
邱可儿有点惊讶和疑惑于周思伊的答案,但是此时她突然发觉自己刚刚的突兀,脸色又不自然地红了起来,也不好意思再探寻答案,只能支支吾吾,呐呐地说了句晚安,便躺倒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整个人捂住,藏进了被子里。
此时看似平静地吹着头发的周思伊,也被邱可儿那句自己真幸福的话勾起了思绪,她曾经那么地接近幸福,有着爸爸妈妈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但是最后爸爸妈妈还是离她而去,然后自己孤独地过了三年之后,张梓兮又再次让她感受到了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只是
心中缺乏安全感的周思伊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只是那个那么美丽高贵的女人,她所说的一辈子又能坚持多长时间呢或许对自己的好也只是那个女人一时的兴致罢了。
吹干头发,周思伊转头看邱可儿整个人捂在被窝中,一动不动的,似乎已经沉睡了一般。便关了床头灯,然后轻轻地躺在了床上。
张梓兮为她定制的zy ct被子和被垫都很软很轻很柔,整个人躺在上面很暖很舒服,周思伊整个人躺在被窝里,抱紧自己的双臂,慢慢地蜷缩起来。其实她自从父母离去之后,一直睡得不安稳,为了省电也没有因为恐惧黑暗而彻夜灯火通明,她是那么硬生生地,孤独寂寞地忍受了三年,忍受了一千零九十五个黑暗的深夜。似乎也只有张梓兮那柔软温暖的身体紧紧抱着她睡的那两个夜晚,自己才睡得那么安稳。
此时,她鼻子呼吸着带着被子清新的味道,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张梓兮身上那股清香宜人的味道;她身子接触着那软绵的被子,不由自主想起了张梓兮软暖滑腻的肌肤;她用双臂紧紧抱着自己,不由自主想起了张梓兮紧紧抱着她时那种安全的感觉;她枕着舒适松软的枕头,不由自主想起了张梓兮胸前那带着宜人温度被她当做枕头的两处柔软
周思伊更紧地抱住了自己,把头深深埋入了自己的臂弯中,她想念那个除了自己早已离去的父母,唯一一个能让自己感觉到被需要被关心呵护的女人了;想念那个比她大了七岁,美丽得犹如妖孽转世一般的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是每个人都会喜欢滴猫猫自然也不例外
姐妹
姐妹
张梓兮回到家里已经是第三天了,除了刚到家里时见过自己的父亲和那些所谓的家人之外,这三天里她都独自住在了她妈妈生前所住的西偏院,连吃饭都是独自吃的,这个家里那个她最想见到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回到张家之后,张梓兮似乎就特别爱穿黑色的衣服,一身玄黑的颜色,使她那清冷的气质更加地突显,让她从内到外散发着的冷漠更加让人觉得难以靠近。
中午,起床沐浴完的张梓兮走出了屋子,往房子旁边的一座玻璃房走去,玻璃房清洗得很干净,在阳光下偶尔反射出七彩光芒,而玻璃房内的一片绿色,使正玻璃房好像一个巨型晶莹的绿色琥珀一般。
张梓兮推开玻璃房的门,入眼的并不是什么名贵花草,而是那一片兴兴向荣,豪不值钱却生命力旺盛的杂草。她推开了门,站在门口却迟迟不进去,似乎有些恍惚,她记得妈妈最喜欢的就是在这玻璃房里,摆弄那些从世界各地弄来的名贵花草。
而在张梓兮的母亲死后,张梓兮的精洁癖处于初发时期,而且反应也特别剧烈,抗拒着所有人的接触,满脸的厌恶毫不掩饰,她不准任何人进入这间母亲最喜欢的玻璃花房,不让任何人“玷污”这玻璃房在她心中的圣洁。
越是名贵的花草,生命力就越脆弱。失去人类悉心照顾的它们,不久之后就被那些杂草侵占了领地,在竞争中没有任何悬念的被击败死去。张梓兮当年还小,并没有独自离开张家生活的能力,她整日守在这玻璃房中,亲眼看着那些名贵的花草慢慢死去,心里的悲哀无人看到,她想着死吧,都死吧,人都不在了,这些死物留着还有何用,不如给她亲爱的母亲陪葬好了,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玷污了赐予你们的圣洁美丽。
张梓兮久久地看着这些生机盎然的杂草,并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然而心中却思绪良多,她恍惚中仿佛看到了,一个打扮的犹如小公主一般的女孩,带着天真可爱的笑容,跟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整一起蹲在地上,一起种植着刚刚从别的国家空运过来的珍贵花草然而,如今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不在了,那个小女孩也不再是开心的小公主,全然被那些生命力强大的杂草无处不在地占据着,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人越是贫贱,适应能力就越强大,生命力就越强,她应该也是如此吧。
张梓兮揉了揉眉心,再看一眼,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发现一个人影安安静静地站在玻璃房外。她只是微微一瞥那个跟自己容貌上有着三分相似的女子,心中暗吟“张梓梦。”然后脸色冷漠地转过头来不再多看一眼,自顾地锁上玻璃房的门。
“姐。”张梓梦看着张梓兮冷漠的背影,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在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
张梓兮不做任何反应,当张梓梦完全不存在一般,自顾地锁上门就越过了她,往屋子走去。
“姐,爸爸说今天他会回来。说你一定得过去跟大家吃顿饭。”张梓梦见张梓兮对自己的忽视,也不感觉尴尬,随着张梓兮背影转动视线,不紧不慢地说着。
张梓兮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依旧背对着张梓梦,冷笑着想到,这样简单的事情,随便叫个佣人来通知就行了,还用得着她张家二小姐亲自来难道她爸爸还想着缓和自己与张梓梦的姐妹之情她讥讽地说道“是他叫你亲自过来通知我的”
张梓梦见张梓兮停下脚步,微微楞了一下,然后听到她的话,自嘲地一笑,“不,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姐”
张梓兮听着张梓梦特地在“姐”字上加重音,心中觉得有些厌烦,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张梓梦总是这样缠着自己寓意为何。她自认很聪明,很少有看不透人的时候,然而张梓梦的这种行为就是她这么多年来也从没看透的。但是张梓兮也没有兴趣多追究张梓梦的目的,反正她们见面的机会从来就不多,每年也就那么几天而已。她依旧不做任何回应,冷漠地踏起脚步,继续往前走。
张梓梦深深地看着张梓兮冷漠地背影呆了一下,眼中略有深意地想着什么,然后也跟上张梓兮的步伐,跟在她身后慢慢说道“姐,我从懂事开始,整整叫了你十七年姐,而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回应,甚至从来没有理会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