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陪一陪婆婆嘛。”沐乘风见她兴致勃勃,便点头允了。
卸了戏妆的沐夫人风韵尚存,不过一笑便被眼角细细的纹路出卖了年纪。她见沐乘风愿意留下,脸上笑纹愈发深刻,急急忙忙招呼人收拾“快去把少爷以前住的那屋拾掇拾掇,换上干净被褥,还有,给我用香炉子仔仔细细熏墙根屋角,别留下难闻的霉味儿。”她欢喜抚掌,推了沐乘风与左芝一把,“你俩先去沐浴更衣,待会儿再来。”
待小两口一走,沐夫人赶紧翻箱倒柜从压箱底的盒子里找出一个小福袋,接着就风风火火往沐乘风的房间奔去。沐老爹见了,问她“你拿的什么,急急忙忙作甚”
沐夫人得意把手中之物晃了晃“这是生儿子的灵符,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我现在就去放在他俩枕头底下。老头子你就等着瞧,过不了多久咱俩就能抱孙子”沐老爷面有难色,劝道“这种事还是算了吧,当心被乘风瞧见了又不高兴,你少管他的事。”
“怕什么,到时就说是媳妇儿干的呗”沐夫人说起栽赃嫁祸毫无愧疚,“你还记不记得你那闷葫芦的儿子有多久不沾荤腥了特别是鹅肉,更是从来都不吃的。以前我们落难的时候,一家人住在乡下的草屋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我就养了两只鹅下蛋。你儿子成天跟在呆头鹅屁股后面,一早牵着它们去河边吃草,晚上要亲自把鹅关好才肯睡,好得跟个啥似的后来他拜入国师门下,学成归家更是一点荤食也不吃了。但是你瞧瞧今晚上媳妇儿给他夹了那么大只鹅腿,我看着都慎得慌,闷葫芦的小子竟然一声不吭全吃了啧啧,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你说你儿子咋是这种闷头闷脑还怕老婆的性子”
沐老爷捋着胡子笑道“惧内这点大概是随了我,至于性情疏冷你就不用担心了,媳妇儿是个活泼的,肯定能让乘风改过来。”
“管他活不活泼,我现在就想抱孙子谁也甭想拦我”沐夫人嗤了一声,捏着福袋满心欢喜去了房间。
沐浴后左芝特意换上一件穿了跟没穿一个样的薄纱衣,然后对镜描眉画唇,还叫来鹭儿给她梳头。
“头发别全挽上去,留一半儿披着,看起来妩媚些。”左芝把白日的红山茶斜插入鬓,见镜中之人也算玲珑可爱,遂问“那块木头去哪儿了”鹭儿道“大人在书房看文书,估计要晚点才歇了。”
左芝托腮叹道“日日看夜夜看,文书哪里有看得完的时候死木头这么认真干嘛,万一年纪轻轻就累死了我咋办我才不要守寡。”她想到这里拍案而起,“不成我要让他休息走,陪我去书房把他揪回来睡觉”
书堂雅室,内有木榻四张素屏两扇,罗列成排的书架上堆满了儒道佛各家书卷,墙角琴案上搁放一张古琴与一鼎香炉。幽幽月香随着细烟从炉中腾漫弥散,飞到那眉目如画的男人身旁,渗透进他洁白无尘的宽袖之中。
古朴的木门发出细微动静,左芝悄悄推开一条缝把脑袋探进来,看见沐乘风正端坐桌后批阅文书,小声道“相公大人我进来了”
沐乘风执笔写字,眼皮也没抬一下,淡淡“嗯”了一声。左芝得到允许如小鹿般敏捷跳入,随手关门上闩一气呵成,转眼就黏到沐乘风身上。
她从后面扑上来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娇嗔“怎么还不休息嘛,在看什么”
背脊骤然被香软侵袭,沐乘风手中墨笔一顿,僵了片刻又继续写起来,用懒得解释的口气说“说了你也不懂。”左芝一努嘴“我又不当官,干嘛要懂这些”沐乘风快笔疾书“那你还问。”
“我就随口问问,不说就算,谁稀罕。”左芝冲他皱皱鼻头,很不满意他的态度。她瞟了眼案台上的文书,发觉剩下的那摞还有足足一尺高,看着沐乘风不批完不罢休的架势,左芝不由得暗自叹息,继而挽起袖子“我帮你磨墨。”
“啪”一声,沐乘风写完最后一字把文书合上,抬手拦住左芝“不必了。”左芝诧异瞪着他“你看完了”沐乘风摇头“明日再看,回房歇息罢。”他牵起她的手就要走,左芝却反手扯住他袖子,把他又按回椅子上坐好。
“不急不急”左芝说谎是信手拈来,“下人们还在熏屋子呢,咱们坐会儿再回去。”她深知打铁趁热的道理,生怕沐乘风这一路走回房又会出岔子,于是殷勤地捏起粉拳给他捶肩,“相公大人辛苦了,我来给你捏捏,舒展一下筋骨。”
肩膀被小拳头打得酥酥的,沐乘风微微侧首,眉毛一扬“有事”左芝满肚花花肠子正在想招,闻言赶紧矢口否认“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细弱的手腕在眼角晃来晃去,沐乘风忽然一掌握住左芝腕骨,扬眉再问“又闯祸了”左芝恼他啰嗦,生气甩手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除了闯祸就不会其他的了人家好心好意服侍你,你反倒疑疑鬼的,死木头你看不起人,哼”
她就像一只还没断奶的小花豹,外表看起来如猫儿般慵懒可爱,每每发起火来又乍呼呼的,毛发竖立凶恶煞,却仍旧是乳臭未干的乖憨模样。
沐乘风缓缓松开掌,唇角松弛“没有就好。”说着他去揉了揉她的头顶,眼亦温柔几分,“不错。”
“哎呀不要乱摸,别弄坏我头上的花儿了。”左芝嘟起嘴推开他的手臂,爱惜地摸了摸得来不易的山茶。这时她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不妥,竟然拒绝了这块木头千年一遇的主动亲近左芝脑瓜子转得快,赶紧笑嘻嘻挽住沐乘风胳膊“相公大人你热不热,我给你打扇吧”
不等沐乘风允许她已经拿出绢扇,急簌簌给沐乘风扇起风来。一双月牙眼儿噙着狡黠,双唇紧抿一直偷着乐。
沐乘风察觉她饱含深意的情,鼻端又嗅到扇骨上散出来的异香,不禁双眸一凛“入秋渐凉,莫扇了。”说着他就要抽走左芝手里的扇子,左芝赶紧高举绢扇嚷嚷道“我热我热你不扇我扇,别拿我扇子”
为了表示自己的确“热得慌”,左芝扭转风向,使劲儿朝脸上噗噗扇了几下。轻飘飘的薄荷纱衣被扇风撩得扬起,露出颈下圆润的锁骨。左芝眨眨眼,努力对他递送秋波。
两眼放光了么蠢蠢欲动了么那快点动手啊
沐乘风眼中确有火光跳动一下,伸指过去挑起她衣领上薄薄的一块,却不是要扯掉她的衣裳。他摸摸料子,蹙着眉似有不解“纱衣还不凉快嗯”
不凉快你个头本小姐冷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左芝恨沐乘风不解风情不懂暗示,索性也懒得再玩什么情趣花样。她扔掉绢扇,双手大力一搡把沐乘风推着靠在椅背上,一掀裙子便叉腿坐上他大腿。
“死木头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跟我生儿子否则别想出这个门”
左芝抱住沐乘风的脑袋,正气凛然地警告他。眼一闭心一横,她直扑扑地就往他嘴唇啃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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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挫尔锐妻
她的亲吻来势汹汹又毫无章法,贝齿磕在他嘴唇上,顿时撞出一道小口子。腥血从伤处冒出钻进口腔,沐乘风淡漠的眸子亦染上几分红色。
左芝亦尝到了这份腥甜,混着他独有的淡淡梅香。她心头一颤起了退缩的念头,可是转眼一想都走到这个地步了,撤退岂非半途而废前功尽弃的事万万做不得于是她装作不察,蛮横地把舌头伸过去,意欲强霸到底。
不料她刚一打开唇瓣,一条湿濡温暖的舌头率先攻入。沐乘风主动侵入她的檀口,勾住她小巧的香舌,带动着纠缠起来。
左芝傻乎乎的被动接受了这番本末倒置的亲吻,直被吻得昏天黑地,脑中涌起层层浪涛。待到好不容易回过来,她惊觉自己已被沐乘风抱起坐在了书桌上,腿根正压着散落下来的文书。
本来还闭着眼沉溺在迷情之中的她登时把眼睁得老大,费力腾出手拍打沐乘风的肩头,嘴里吚吚呜呜不知在说什么。
“呜死木头我来”
沐乘风眸子轻阖眉心舒展,看不出愠怒,也看不出欢喜。他的脸颊被左芝长长的睫毛扫到,有些微微发痒。于是他也伸出手按住她不安分的小爪子,然后去捂她的眼。
两双嘴唇分离一瞬,只听沐乘风冷冷地说“闭眼,专心。”
大掌袭来眼前一黑,左芝刚刚陷入黑暗,嘴上又被一团冰凉柔软堵住。他的唇皮还在流血,血丝弥漫到她口腔里,忽然让她胸口闷窒难安。
“你给我停下”左芝再次费力推他,好不容易喘息一口气,“凭什么每次都要任你摆布,这回是我先开口,你得听我的”
回回都被你压,本小姐也要压一压你这块呆木头挫尔锐气
沐乘风动作一顿,终于迟缓地撤回了嘴唇,眉心一点微蹙,对她的变幻无常表示纳闷“作甚”
“先坐下。”左芝昂起下巴用指尖戳他胸膛一下,命令他坐回椅子上。她低头看看春光大泄的腿根,不禁耳根子一红,赶紧并拢双腿跳下书桌,顺便拉了拉不知何时垮到腰际的纱衣,这才气势十足地朝他走去。
沐乘风依然是淡然疏离的表情,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平静的眼望着左芝,除了面颊上一层薄薄粉红,倒也看不出任何激动异样。
“咳”
左芝清清嗓子缓解心中尴尬,心跳噗通就快蹦出胸膛,偏偏面上还要维持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风度。她用审视的目光把沐乘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突然双手揪住他衣襟,狠力扯开。
结实白皙的胸膛跃然眼前,左芝鼓起勇气调戏似地摸了一把,勾起嘴不正经道“手感不错嘛”沐乘风唇角还染着血,闻言眼帘一垂,有意无意瞟过她胸口,回道“彼此。”
左芝一怔,低眉扫过自个儿不太突出的胸脯,想起他方才清冷又妖娆的态,话中分明带着讥诮。
彼此意思是不相伯仲了他当然一马平川无疑,她虽然算不得什么峰峻岭,但好歹也有两个小土丘两者之间根本有天壤之别
左芝不满意沐乘风嘲笑她胸小,一气闷就埋头咬上他胸膛,惹得他骤然闷哼了一下。
“嗯”
左芝听见这“痛苦”的呻吟不禁得意,扬起头眉飞色舞道“以前都是我心情好让着你,今儿非要你尝尝我的厉害不可。呆木头,可别求饶哦,我不会心软的”
沐乘风薄唇紧抿绷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看着她。左芝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肚子都猛然抽搐一下。她赶紧避开他带着穿透力的目光,埋头一阵鼓捣,总算把他层层叠叠的衣裳剥了开来,露出一抹平坦有力的腰腹。
瞧着沐乘风绸裤下鼓鼓的一包,左芝不觉吞咽一下。回想起屈指可数的几次过招,她哪回不是鬼哭狼嚎又抓又咬的不过即便房事如受刑,她也要迎头而上,因为她得生儿子啊
左虓都有三个小狐狸了,她怎么着也要给老沐家添个小木头,争口气吧以前在侯府的时候,虽然爹宠着哥疼着还有皇帝撑腰,她打个喷嚏都能把京城震一震,可出嫁前娘亲还是千叮咛万嘱咐。
“芝儿,以定远侯府的威望,你去了南楚想必沐家也不敢太过为难于你,况且你哥在那儿,有事定会为你出头。但若说要真正在别人家立足,树立威信,你必须谨记八个字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同公婆和睦相处她做到了,跟呆木头相亲相爱她大概也做得不赖,问题是现在她就缺个儿子,这就好比八月十五的月亮被天狗啃了一口,硬是让她完美的人生缺掉一块。所以,一定要生儿子,必须的
但是沐乘风对这种事不热情,直接导致了她的人生大计搁浅。左芝今晚破釜沉舟,闭眼回想了一下从左虓那里偷来的春宫图册,在脑海里翻找出一个最能让男人销魂的姿势,于是她跪到地上,双手拽住沐乘风的裤腰,一咬牙作势便要往下扯。
不就是吞一吞那玩意儿么本小姐就当吃了根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