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头毛毛的,但还是硬披着头皮赶鸭子上架。刚刚拽下裤子,一条怒龙跃海而出,“腾”一下弹到她鼻子上。
“哎哟”左芝一下捂住鼻尖,生气地瞪那个直挺挺的物体,埋怨道“干什么打我”她不服气,手脚并用又扑过去,双眼凝视着嚣张挑衅的家伙,伸出指头戳了戳,“再打我就咬断你”
说实话尽管两人成婚也有一年了,但左芝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观察小沐乘风。其实倒也不难看,不是春宫图册上又黑又紫的恶心模样,反而干干净净带着粉色,挺可爱的。
这时,沐乘风手掌过来一遮,挡住左芝好探寻的视线。左芝抬头,见到他微微把脸别开,表情不知是喜是怒,声音也有些变调“莫要胡闹。”
左芝推开他的手,努努嘴“我才不是胡闹,我要生儿子。”说罢她深吸两口气,鼓足勇气去含,同时紧紧闭上眼睛。
眨眼功夫,左芝突然转过头,趴在地上吐了起来。沐乘风眸子倏然一凛,扬手揭过衣裳围住躯体,赶紧俯身过去看她。
地上一团污秽,惨不忍睹。
左芝哇啦啦一阵吐,直把肠胃清空才停歇下来,她胃部阵阵抽搐,脑袋也晕晕的,有气无力道“中午就不该喝那碗汤撑死我了”
沐乘风嫌恶地看了眼乱糟糟的呕物,忽然弯腰打横抱起左芝出门。左芝偎进他怀中,突然想起生子大计还未付诸行动,扯住他松垮垮的衣领喊道“生儿子生儿子死木头快放我下来,咱们继续”
沐乘风大步不停“你吐了。”
“是中午吃多了坏事我吐完就没事了,你快放我下来啊,我要生儿子”
沐乘风面无表情“你吐了。”他停顿一下,镜湖般的眼睛流露出点点受伤的情,“不要勉强。”
“”
左芝欲哭无泪,我真不是被小沐乘风弄吐的,是中午那碗汤啊混蛋
回房后又折腾了半宿左芝才安分睡下,睡着了还死死咬住被角,满腔哀怨忿恨。沐乘风见她安然入睡,这才解开围住腰际的衣裳,低眉瞥见翘首以待的小兄弟,微微一叹,转身去浴房冲凉。
“吐了”
正要安寝的沐夫人听见鹭儿过来禀告,登时兴奋地一掌拍上沐老爷背脊,差点把老人家的打得一口气背过去。
沐夫人叉腰哈哈大笑“老头子我怎么说的来着生儿子的灵符灵符哎哟哟,可真是灵喂,刚放上就有好消息了明儿叫大夫过来把脉,再开几副安胎药。哈哈哈,我要抱孙子了大胖孙子嘞”
沐老爷缓过了气,也喜上眉梢,捋着胡子盘算“那我明日再给媳妇儿煲一罐汤。”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篇无节操的扯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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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恰逢妻时
翌日沐夫人得知左芝是吃坏了肚子才发呕,气得从枕头下翻出灵符两把撕烂。
“空欢喜一场”沐夫人横眉瞪眼,数落左芝,“叫你平日勤练功多吃饭把身子养好,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瞧你这干瘪瘪的胸脯瘦巴巴的屁股,哪儿像是能生儿子的料也就是闷葫芦的呆小子瞎了眼才看上你,气死老娘了”
左芝双手捏住耳朵不敢和她吵,委委屈屈含泪解释“不能怪我的,是昨天公公的那碗汤”
沐夫人一掌劈烂桌子,眼睛斜起“你是怪老头子好心办坏事了”左芝看着脚边细碎的木屑,吓得吞口唾沫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怪我,都怪我”她口是心非认错道“我不该贪吃的,呜呜,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沐夫人又狠狠剜她一眼,下了最后通牒,“再给你三个月,要是还让我抱不上孙子,我非要向陛下请旨让呆小子休了你”
“咳咳,夫人休得胡言。”沐老爷见她抛出如此狠话急忙出言相劝,“你糊涂了不成怎的对媳妇说这样的话。”一转头老爷子又安慰左芝,“媳妇儿别往心里去,乘风他娘就是这性子,刀子嘴豆腐心,说过了就忘。”
沐夫人不甘示弱“忘什么忘我这回来真的,谁让我抱不上孙子,我就跟谁不共戴天”
哪知左芝听了并无惧色,月眸浮现些许迟疑,半晌才道“可是婆婆,那个当初好像是我娶的木相公,要休的话似乎也该是我休吧”
又是啪一声,另一张桌子也被劈烂了。沐夫人双目瞪得几乎有铜铃大,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你、再给我、说一次嗯”
“小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莺儿急急忙忙把左芝拉开,咬着她耳朵埋怨,“明知道老夫人最恨别人说姑爷嫁人,你怎么老挂嘴边,成心找打是不是。”
左芝低头拧着衣角,嘴唇都快撅到鼻子上去了,小声嘀咕“谁叫她先威胁我的,明明就不是我的错,要怪也怪死木头,要休也是我休他。哼。”
回想起往事左芝一阵气闷,竟然破天荒拂袖而走,极不礼貌地随随便便扔下一句话“我先回了。”
沐老爷不仅不拦,还不忘叮嘱她“媳妇儿路上小心,过两天再过来吃饭啊,为父给你们熬汤”
左芝头也不回,小脚迈得飞快。沐夫人见状又要拍案而起“嘿,小妮子脾气还见长了看我不好好拿出家法收拾她”沐老爷拦腰抱住暴怒的夫人,劝道“算了算了,你这嘴说话忒难听,也就是媳妇豁达不和你计较,换别人早吵翻天了。来,我泡杯茶让你消消气。”
沐夫人这才没追上去教训左芝一顿,但她还是恶气难出,于是站到门口狮吼一声“不然就纳妾谁能让我抱孙子,谁就能进沐家的门”
莺儿被吓着了,怯怯拉住左芝的袖子“小姐老夫人说要给姑爷纳妾”
左芝不耐烦甩袖,回头恨道“爱纳不纳如果死木头敢上其他女人的床,我就”她嘴角扯出天不怕地不怕的刚烈,朝着沐府大门的方向喊道“我就养三千个面首”
离开沐府的左芝不想回自家宅邸,在外游荡半日光景,最后来到公主府。入门一打听,公主驸马不在。守门奴仆请左芝入府等候,她望着空荡荡的冷清庭院,摇头拒绝。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回家,可走到家门口,见到偌大宅子冷得没有一丝人气儿,左芝便不想进去了,干脆在门前石阶上坐了下来。托腮发呆。
薄风徐徐,梧桐青叶微黄,左芝怔怔儿盯着门口秋梧上的一点金色,不觉想起当年她赌气坐在家门口,也是这般望着外面,冷不丁见到了沐乘风。
腻味了富贵的妙龄少女,早就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倦。她才及笄一年,前来侯府提亲的媒人就踏破了门槛。丞相家的公子、将军府的外甥、御史大夫的小舅整个京城的青年才俊都摆在面前让她挑,侯爷与夫人看花了眼,她却恹恹的提不起兴趣。
不喜欢,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她瞧也不瞧那些画像,气呼呼扔出几个字就捂着耳朵跑出家门,一屁股坐到石阶上生闷气。
不想就这样按部就班过完一世,不想嫁给千篇一律的世家公子。她想试试其他的活法,她想走出这块巴掌大的皇城,见一见外面的世界。可是就算再想又能怎样呢她明白自己是个被宠坏了的娇小姐,离开父母兄长就如失了羽翼遮挡的雏鸟,迟早夭折在炎凉世态当中。
即便是聪明狡猾的兄长,不也无奈地接受了家中的安排为了拉拢手握重兵的武将,连对方妹子的模样都没看清,就草草定了亲事。
左芝垂头,重重哀叹一声。
脚步碾过枯枝轻响,她循声无意抬头,见到一笔隽秀身姿。
他踏叶而来,缓步沉稳。此人衣衫朴素,却并未削减掉那份与生俱来的冷傲,后背携着一支被麻布包裹严实的棍状物,隐约露出闪着寒光的枪头。他双目直视前方不偏不倚,英气墨眉长飞入鬓,卓绝的容颜噙着极致的冷漠。连着那双冰眸,也如冻源之上的湖泊,无波,无澜,霜华覆满。
左芝愣愣看着他,视线不由自主随他而走,心中百般猜想他的身份。是落魄的江湖侠客吗他似乎没有困窘之色。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吗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热血之人。寻常人家的男子没有这份气度,世家公子又不似他这般寒酸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的身世是怎样
种种猜想种种揣测,左芝双手捧腮想得出,直到男子走到她跟前。大片阴影笼罩住她全身,左芝诧异抬头,仰望他。
他单手负背,微微昂头看牌匾,须臾垂眸,漫不经心的目光掠过左芝,似问非问吐出两个字“侯府”左芝一时看呆了,竟忘记站起来,坐在地上傻乎乎点了点头。
他得到肯定答案,朝她颔首一下,继而提步便要入内。左芝猛地惊醒,忙不迭爬起来拉他,却只摸到一块仙袂般缥缈的衣角,粗布留给掌心的是些许刺痛。
“喂站住”
左芝一吼他驻足,稍微侧首施舍给她半张脸庞,波澜不惊地又是两个字“何事”左芝气喘吁吁追上来,鼻尖冒汗脸颊泛粉,她跑到他面前张开胳膊,拦住他理直气壮地质问“你是谁干嘛一声不吭闯进别人家里”
他冷冷反问“阁下又是何人”
“哼。”左芝拍拍胸脯,骄傲道“这里是我家,你说我是谁”她不肯输掉与人对峙的气势,上前一步逼近他眼前,无奈对方个高腿长,她平视过去也只瞧到他弧度完美的下巴。于是左芝不甘示弱地昂起头,月眸瞪得圆溜溜的,“本小姐问你话呢,你什么人”
若是旁人听到她显赫的身份,早就吓得跪在地上。独独此人闻言并无异样,冷淡地扔下一句话又走。
“护院,沐乘风。”
左芝一怔。护院她怎么记不起家里有个这样的下人唔大概是新来的
眼看冰峰般的冷傲男人快要消失在门廊处,左芝慌忙提起裙子飞奔去追。
“喂那个沐沐什么,等一下,你给我说清楚诶,我叫你站住你听见没有沐木头,站住死木头”
不算太愉快的初见,却深深烙在左芝心头,时不时从海底翻涌上来,闪现过眼前。
“呆木头烂木头死木头,对我一点也不热乎”左芝愈发气闷,坐在门口揪着盆景叶子,揉烂扔出去,“你以为不跟我生儿子我就生不出来了嘁,那我跟别人生呸,气死你个呆木头”
脚步踏过青叶沙沙作响,忽然一道阴影袭来,把左芝从头到脚笼罩其中。左芝只道是沐乘风回来了,垂着眼帘阴阳怪气地说“看我做甚,有手有脚自己走进去呗,又不是找不着路。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就是我家一看门的护院,哼”
“这位小姐。”哪知却是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清亮温柔倒也悦耳,左芝愕然昂头,看见一张带笑的英俊脸庞。
年轻男子彬彬有礼又显得亲切温润,他拱手一礼,问“敢问此处是否沐大人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文绝对不会虐的,我的目标是甜死大家腻死大家肉麻死大家哈哈\o
、第九章 莫名妻妙
左芝心里头不痛快,任由此人再是微笑讨好,亦无动于衷敷衍道“不知道”
男人满腔希望落空,怔了怔又极有涵养地说“在下一路打听而来,应是无误的。姑娘,沐大人此时在府上吗不知您是”不等他问完,左芝不耐烦挥手打断“我咋知道我又不是他什么人要找自个儿去找,少来烦我。”
“哦,失礼了。多谢姑娘。”
男子显得有些失望,却不失礼貌地向左芝道谢。左芝继续托腮坐在门口生闷气,理也不理他。
因着沐乘风不喜人多的缘故,所以这里名号上虽是相府,实际不过也就巴掌大个宅子。想当初左芝搬进来的时候还鄙夷了一番,她家定远侯府的茅厕也比这里宽而且府里统共也没几个人,除了陪嫁丫头莺儿,沐夫人又拨了会功夫的鹭儿过来,就再没其他莺莺燕燕。伙房里烧火煮饭的是个婆子,外加两个小厮千江和万海,都是身兼数职,看门守夜打扫书童轮流着来。这个时候沐乘风尚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