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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乐无穷.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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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此时手背上一阵剧痛,她抬起来一看,赫然想起这条伤口的来历。

    那个大傻子抓过她

    左芝惶恐抬头去看沐乘风,却见到他朝丁思集走去,只留给自己一个笔直的背影。

    丁思集据理力争“就算救不了

    杨大头,那还有其他人,尔等如何能置之不理”

    “他们与杨大头日夜相处,恐怕早已染上疫病。“衙役一指旁边的两桶火油,提议道“大人,咱们想索性烧了这里,以求万全。”

    丁思集大惊“连同活人一齐你们疯了这如何使得”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次染病的人太多,咱们要是制不住,恐怕整个洛水县都会完蛋大人,您白日不也烧了义庄的尸首么”

    听到这里,沐乘风上前一把揪住此衙役的后领,直接拎了起来。

    “荒谬。”

    沐乘风不苟言笑,威严气势尽显,厉声斥道“两者如何相提并论死活不辨是非不分,好个糊涂差人”他轻轻一扔,便把此衙役丢进土地庙中,质问道“如今你也置身其中,是不是还要烧”

    衙役摔得骨头都要碎了,站也站不起来。此刻沐乘风转身,眉峰冷横,问在场的其余衙役“还有谁说要烧”

    众人都被他凌厉冷漠的气势震住,不敢言语,惧怕地往后退了几步。

    丁思集见状,挣脱了束缚走出来,又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也是为洛水县好,但是此等作法委实荒诞你们设身处地想想,假若今日染病的不是一群孤寡,而是你们家中亲人,你们是不是还下得去手一把火烧了只是治标不治本,如今找到疫症根源、研制出治病药方才是关键。你们害怕染病不愿冒险也罢,本官自行去看,让路”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加上丁思集以身作则,众人面露愧色。他们并非草菅人命之辈,只是被突如其来的疫病吓得慌了,以至于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几人很快就想通了,上前主动请缨“大人,我跟您一起去”

    眼看众人情绪稳定,丁思集松了一口气,道“先把防疫的药熬上,出来后每人饮一碗,衣裳也得换掉,总之一切当心,应该无甚大碍。走吧。”说完他感激地对沐乘风说“多谢沐大人出手相助,里面不大干净,您还是留在此陪郡主罢。”

    沐乘风点点头,回头去看左芝,却发现她不见了。

    月光照在崎岖的山间羊肠小道上,惨白惨白的。左芝沿着山路一直跑,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脸颊上的泪水都快结成了冰,冻得她又冷又痛。

    她被抓伤了

    她染上了时疫

    她很快就会死掉

    左芝一边狂奔不止,一边嚎啕大哭,就像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一样。她好不容易嫁了喜欢的夫君,两人成婚刚刚一年,腻腻歪歪的时间尚短,还没尝到传说中房事的曼妙滋味,小木头也还没有生出来,准备回东晋探亲也没去,不会说话的叮叮铛铛还没喊过她小姑姑她还有这么多事情没有做完,还有这么多心愿没有达成,怎么就要与世长辞了

    “呜呜”左芝跑得累了,蹲下埋头大哭,“我不干我不干我才二十岁,我还没有生儿子,我要是这样就死了,木头一定会忘了我哇”

    还有,她要是就这么悄无声息死在这个穷乡僻壤,家里一群人怎么办呢爹娘远在东晋,闻讯必定伤心欲绝,还有快八十岁的老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铁定受不了这打击,没准儿一口气上不来也驾鹤西去了。就算是没心没肺的左虓,恐怕眼睛也会哭得肿起,然后到她坟前继续骂她,骂她不孝顺、没良心、坏透了,他下辈子再也不要跟她做兄妹。

    左芝想起这些眼泪淌得更凶了,唰唰唰就像山涧小溪。她仰头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抽噎道“呃、呜,干嘛、干嘛总是对我不公平脸蛋不漂亮、胸又不大,脾气也坏还这么短命呜呜,你偏心你偏心”

    她骂了一阵老天爷,嚣张的气焰又小下来,继续哭着自言自语“我也不想要多漂亮多聪明多贤惠我就想和木头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本来人的一辈子就短,我倒霉,比别人的更短”

    尽管心中都是怨怒委屈,可是哭了一阵,眼睛痛了泪也干了,左芝心头浮上的只有无力,以及无可奈何。

    哭又有什么用呢染上这个病迟早都要死,也许还会被人烧死不行,她才不要死得那么窝囊难看。

    片刻后,左芝擦干了眼泪站起来,沿着山路慢慢走回了跛脚家老屋。

    沐乘风发现左芝不见后赶紧下山追逐,终于在快到老屋的时候发现了前方徐徐慢步的娇小身影。他唤道“吱吱。”

    前方身影顿了一顿,可是左芝没有回头,反而拔腿就跑,飞快钻进了屋子里,然后从里面把院门锁了起来。

    沐乘风急忙追上去,敲门道“吱吱,开门。”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可是左芝没有回应他。

    沐乘风皱皱眉头,心底生出丝丝不妙的预感,叩门时又加了几分力气,声音也变得沉哑“开门”

    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门背后,摔在地上发出枝条被折断的脆脆声,然后沐乘风闻到了烈酒挥发出的刺鼻气味。他双眸一凛,骤然喝道“左芝你要干什么把门打开”

    “木头。”

    左芝用柴禾堵住门口,又从厨房里找来半坛烧酒,沿着屋子洒了一圈儿。她吸吸鼻子,抽出火折子吹了吹,瓮声瓮气道“木头你别进来,我也染上时疫了,我不想传给你。”

    弱弱的火星奄奄一息,就如左芝此刻的心情。她忍着泪,鼻带哭腔道“木头,我有几件事要交代你”

    不等她说完,沐乘风又喝道“胡闹快些开门,否则休怪我罚你”他失了平素的冷静自持,显得暴怒激动。

    她的手受了伤,她还说身上发痒尽管沐乘风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承认他活泼闹腾的小娘子非常可能、染上了时疫。

    左芝抹了把脸颊热泪,不理他的威胁,哽咽道“我在身上倒了酒,你别进来,不然我马上把自个儿烧了。木头,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怕痛怕死怕离开你,连破了手指头都要哭很久我知道自己很没用,经常拖累你、给你惹麻烦、害你被人笑不过你放心,以后我都不会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你也染上时疫。”

    门外的沐乘风没有出声,左芝继续哭着说“我死了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哥,但是不能让爹娘奶奶知道,反正你聪明,一定想得到法子瞒住他们的时疫很厉害,一定要烧干净才行,所以你不要冒险来捡我的尸骨,给我立个衣冠冢就行了,记得要带团圆还有叮叮铛铛去看我,我最喜欢他们了,可惜自己没有生小孩儿全都怪你要是以前你早早娶了我,我早就给你生了小木头了,呜,都怪你都怪你”

    “我死了以后也不要求你守节,你可以娶其他女子但是只能当妾不能为妻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其他进门的都只能是小妾,不许跟我平起平坐我的灵位要单独放在房里,你想我的时候可以去看我,我已经想好了,我不喝孟婆汤也不投胎,就当孤魂野鬼,这样方便回家看你还有,不准把小妾领到我面前晃悠,我看着会心烦,她们敢来让我不痛快,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们”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久,想把身后事交代得清楚一点,可是越说就越难过沮丧,最后她又抽泣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呃呜、你不可以、不可以马上娶别人起码也要过三四年才能纳妾,我不准你这么快忘记我木头,我好舍不得你,你再叫我一声娘子好不好”

    外面诡静没有声音,左芝得不到沐乘风的回应,哀戚地垂下脑袋“不愿意叫就算了相公,下辈子我还要当你娘子,给你生儿子。我我去了。”

    双眼一闭,左芝把心一横,松手就把火折子扔上干燥的柴禾。

    她紧紧屏住呼吸等待死亡的到来,可是身体并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烈焰焚烧的疼痛,于是她紧张地睁开眼睛,觑起一条缝。

    沐乘风阴着脸站在她面前,手心紧紧攥着火折子,死命盯住她,表情狰狞地仿佛暴雨来临前的阴霾天空。

    左芝腿下一软,很快倒退几步避开他“你怎么进来的别过来会染病的”

    沐乘风不听,大跨步上前,转眼就把她逼进墙角。

    左芝伸手阻隔他的靠近“我不想把病传给你,你走走啊”

    “左、芝”

    沐乘风连名带姓地喊她,咬着牙极力忍住即将迸发的怒火。他一掌捏住她肩头就把人拽进怀里,强健的臂膀狠狠箍着,鼻腔喷洒出粗重的热气。

    “你以为这算作舍生取义”沐乘风捏住左芝的下颔,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语气讥讽,表情也如常冷漠,唇角却略略勾起,看起来有几分邪佞。

    “我说过,你再胡闹,休怪我罚你。”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我期待已久的情节了\

    、第三十一章 妻待已久

    左芝捏起小拳头狠力捶打推搡他“你疯了会染上时疫的快放开我,木头你快放开”

    沐乘风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垂着眸子幽幽看她,直把她看得心里发憷。须臾,他忽然出手钳住左芝两只腕骨,并拢在一齐,轻而易举掌控于手心。

    左芝挣扎“你聋了吗我叫你走,别跟我在一起,我有病的”

    “你是病得不轻。”

    沐乘风就地拾起一截麻绳,把她双手合拢绑了起来,狠劲勒紧。他说话之时银牙紧咬,似乎字字都是费力挤出来的“我给你治治”

    倏一声,沐乘风扬手把绳子抛上柿子树枝,打上死结。

    左芝被他吊在了柿子树上,双臂高举脚不着地,无论怎么折腾,鞋尖也只能勉强碰到落在地上的树叶。

    “你绑我做甚么放我下来,木头,放我下来”

    沐乘风充耳不闻,走到厨房门口,朝着一窝竹子劈下一掌,几根青竹刷刷倒下。他捡起一根青竹,双手握住拧了拧,只见光滑的竹身上出现数道裂纹。他手腕抖了抖,那些裂纹便绽放蔓延开来,然后十来根细竹条出现在手中。

    沐乘风抽出其中一条细竹,又朝着左芝走了过去。

    左芝还在费力想解开手上的麻绳,可是沐乘风绑得时候下了狠劲,她又悬在空中使不上力,只能如秋千一般左右飘荡摇曳。

    “木头快把绳子解开,不然我生气了”

    她气急败坏地威胁沐乘风,沐乘风却置若罔闻,反而拿着竹条就在她身上啪啪啪抽了几下。

    细韧的竹子落在身上怪疼的,左芝禁不住嗷了两声,抬头怒视沐乘风“干嘛打我”

    “该打。”

    沐乘风拿捏着力道,专门挑肉厚不伤筋骨的地方打。他轻轻抽了左芝臀部一下,就像师傅教训不听话的徒弟,边打边审“知错否”

    左芝嗷嗷直叫,气得满脸通红,刚才寻死的念头都不知飞哪儿去了,生气道“我哪里错了死木头,我不知道我没错”

    啪啪,沐乘风左右打了她两下,眉梢扬起“还不知错”

    左芝又羞又气,凶巴巴横道“就是不知我没错”

    “没错”沐乘风的态清冷又妖娆,

    明明举着惩罚的“刑具”,可说话又像诱骗无知少女的人贩子,唇角含着勾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意欲自焚毁身,这叫没错我乃你夫君,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竟自作主张企图自尽,这叫没错你我缔结盟誓,生老病死不离不弃,如今你抛弃夫君自寻短见,这也叫没错嗯”

    他是叱咤朝堂的右相,论滔滔雄辩左芝当然不是其对手,她立马就低下脑袋,词穷一时“我、我”

    沐乘风继续咄咄逼人“你如此深谋远虑,竟然已经盘算好让我续弦纳妾呵,我是不是该夸你贤良淑德”

    他对她好一阵冷嘲热讽,话中怒意冲天。她以为悄无声息的死去就是伟大就是为他好真是荒谬

    左芝紧抿双唇,垂着眼帘,委屈道“我不想连累你。木头,我染上时疫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病死掉。你还这么年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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