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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乐无穷.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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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乘风听后沉默了小半刻,这才徐徐道“我要些东西,你替我寻来。”

    他回房磨墨写字,很快拿着一张纸出来,从门缝中塞出去给丁思集。

    “买齐之后差人送来,放在门口即可,尔等不得入内。”沐乘风干脆利落,吩咐完又返回柴房,“你可以走了。”

    丁思集打开清单一看,多是些药材医书之流,不过这些针线布匹是用来做什么的他不解望向紧闭的院门,有些想问个明白,但是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丁思集为左芝难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郡主,又是这么活泼好动的性子,居然被人逼着绣花做衣裳,简直惨无人道

    左芝是被米粥的味道馋醒的,她睁开眼发觉自己还睡在柴房的谷草堆里,身上披着沐乘风的衣裳,那狠心的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嘶”

    她想坐起来,可一动就觉得浑身骨架都要散了,痛得皱眉苦脸。她朝着双腿之间觑了一眼,红红的都破皮了,甚至还肿了起来,伸指摸摸,又滑又黏的稠液沾在那处,全是沐乘风留下的。

    左芝又羞又气,赶紧擦手“呸呸呸沐乘风你这个混蛋”

    “哪里混蛋”

    沐乘风忽然走了进来,双手端着一盆热水,蒸蒸白汽往上升腾,他俊美的脸在雾中犹如画中仙,完美得仿佛失去真实。

    左芝这时候可没心情害羞,指着红肿琼室就怨道“你自己瞧”

    倒是沐乘风闻言面浮红热,他默默过来坐下,把帕子在热水中浸湿,捞出来拧干多余的水,去给左芝擦拭。

    “轻点儿轻点儿”

    破了皮的地方接触到热烫,痛得左芝拿手去拧沐乘风耳朵。沐乘风不躲不避,任她揪着,仔细为她揩去那些残污。洗干净后,他帮左芝把头发里夹杂的草杆子都挑了出来,这才用衣裳裹住她,抱起她回了寝房。

    熬得浓稠软糯的米粥配上两个爽口小菜,左芝吸里咕噜吃个精光,吃完后她打着哈欠想继续睡觉,沐乘风却撩开了她的衣襟。

    左芝吓得瞌睡都醒了,死命捂住领口“怎么还要来嘛走开走开”

    沐乘风不听,执意把她剥得光溜溜的,手指慢慢摩挲过她身上每寸肌肤,寻找着什么。她从小娇养,皮肤细滑白腻,所以他很容易就在手臂和背部找到几个不起眼的小红疹。

    “痒还是疼”沐乘风按了按疹印,左芝摇头,心情顿时变得沮丧,“不疼,就是痒得难受。”说罢她便想用手去挠,沐乘风一把按住,道“不许抓,破了皮会更糟,忍着。”

    左芝瘪着嘴眼泪汪汪,可怜兮兮道“好痒我难受,木头。”

    沐乘风把她搂入怀中,安慰道“稍微忍一下,我会治好你的。”他捧起她的脸,眸色专注而炽热,“乖一点,听话”

    左芝吸吸鼻子,使劲点头“嗯”她忍着难熬的痒意,紧紧抱住沐乘风,依偎着坚实的怀抱,就像小舟身处最安全的港湾。

    丁思集送来东西,沐乘风闭关一般,待在老屋里翻书找方子,每日熬药给左芝喝。这些方子都会保留下来拿给丁思集过目,再让他按着抓药熬给土地庙里的患病乞儿服下。

    时疫似乎得到了控制,来来去去几番,听丁思集说乞儿情况好转不少。不过沐乘风还是忧心忡忡,因为左芝尽管没有腹泻呕吐的症状,身上的红疹却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如今脸颊上都布满桃花红斑。

    “哇”

    这天早晨左芝洗脸,从一盆水的倒影中看见自己可怕的面容,顿时大哭起来“我变丑八怪了,难看死了”

    沐乘风翻书彻夜未眠,闻声急忙出来,看见左芝蹲在柿子树下哭得稀里哗啦,木盆打翻在脚边,裙摆都湿透了。

    他走近想去抱她起来,左芝赶紧双手捂脸,怯怕地躲着他“木头别过来,呜,我好丑”她偷偷张开指缝,入目是他沾染了药泥的洁白衣角,她难过地说“我会吓着你的,你转过去,我不想你看见我丑八怪的样子。”

    沐乘风朝她伸出手“我不怕。”

    左芝不肯,索性抱臂把脸都埋了下去“不嘛不嘛你不许看我要你记着我漂亮时的模样,万一这次我死了,你想起我来也不会是个满脸疙瘩的臭蛤蟆呜、我真倒霉,死也死得这么难看”

    “其实,”沐乘风想说些什么,两个字出口却又不说了,而是利落撕下一片衣角,“好,我不看。”

    他把眼睛蒙了起来。

    “我陪你去换衣裳。”沐乘风伸手给左芝,左芝仰头看见他双目被布条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止住啼哭,抬袖抹干脸颊泪痕,握住他的手。

    房里有一套新做的衣裳,绣满了海棠花。左芝穿上之后转了个圈儿,像往常一般笑嘻嘻问“木头木头,我好不好看”

    沐乘风虽然看不见,却还是点了点头“好看。”

    “你骗人,你又没看见。”左芝努努嘴,伏进他怀中,隔着衣服蹭了蹭他胸膛,“虽然你说的是假话,我听了还是高兴,反正都要死了,听好听的假话总比难听的真话好,我才没那么傻,给自己心里找堵。”

    沐乘风独爱她豁达乐观的天性,摸索着找到她嘴唇,俯首而下吻了一口。

    “别亲,小心把疹子传给你。”左芝撅着嘴,手指头戳着他硬实的胸口,边玩边喃喃自语“你长得这么俊,变成丑八怪可亏死了。木头,你身上痒不痒”

    沐乘风摇头。左芝小嘴儿都快撅到天上去了,咕哝道“我就说老天爷偏心,什么好的都给你不给我,让我得病,你就好端端的你吃什么长大的,身体这样好”

    猛地一下,沐乘风抓住左芝的手腕,大力掐的她生疼。

    左芝吃痛叫唤“木头”

    “吱吱。”沐乘风嘴唇嗫嚅,噙着几分激动。他一把扯下蒙眼的布条,眸中火焰烈烈,燃烧起无边的希望。

    “吱吱,我知道如何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用红烧肉把你们喂得肥肥滴不要忘记给炖肉的小酒留下飞吻3

    、第三十三章 醉妻学舌

    丁思集听从吩咐搬来数坛高粱酒,都是乡里人家自己酿的,又纯又烈,甚至沾上丁点儿火星就能燃起来。除此之外,沐乘风还要了许多生姜,只道越多越好。

    老屋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沐乘风用酒煮姜,一斤配三两的比例,然后又往里加了半夏、附子、桂枝、干草等东西,最后熬出一碗药液,逼着左芝喝了下去。

    酒液热辣,生姜也是热性的,左芝喝的时候觉得口腔喉咙都要烧起来了,入腹更是滚烫,全身变得通红。她伸出舌头扇风,“哈哈哈”像只初生小犬,喘着气说“木头,好辣、辣,嘘”

    沐乘风让她含了口凉水,道“稍微忍忍,药性发作过了便好。”

    左芝嘴里包着水,腮帮子鼓起,含糊不清说道“唔这、方子好怪,真的有、有用”

    沐乘风一本正经道“你长疹子是由于气血凝滞毒素未散,只得从表皮渗出来,只要这些污秽物排出来就好。此乃霍乱转筋酒方配合浆水散,两者都是治疫病的方子,疏气散毒。从前我得病,也是这般治好的。”

    左芝“噗”一下把水吐掉,惊讶道“你也得过”

    “嗯。”沐乘风垂着眼,轻描淡写道“幼时与父母在乡下居住,有次呕吐腹泻,病症与时疫有些相似,母亲便用酒煮姜与我喝,后来就好了。”

    缺医少药的流放之地,沐家又属戴罪之身,当时窘迫得连请大夫出诊的钱也没有。幸而沐夫人用这个土法子一试,拼了命把沐乘风从鬼门关拉回来。那个时候,一家人落魄到了极点,所以沐乘风才憋着一口气想要出人头地。以至于成年后他总是不愿回忆那段往事。

    左芝自是不懂落难人家的生活艰辛,只觉以酒作药的方子十分新,赞叹道“我以为酒只会醉人伤身,没料到还能入药”高粱酒性子太烈,才说两句话左芝就酒气上头,晕乎乎倒在沐乘风怀里。

    “木头,我大概、要醉了,你当心”

    沐乘风打横抱起她,准备让她睡上一觉,他估计了药性起效可能出现的症状,叮嘱道“酒与姜都是发散恶气之物,一会儿可能会出大汗,兴许还会腹泻。吱吱你莫怕。”

    烈酒醉人,左芝月眸就像罩上了一层霜雾,有些朦朦胧胧的,她呵呵地笑,伸手去摸沐乘风“你莫怕。”

    沐乘风以为她安慰自己,微微含笑“我不怕。”

    左芝也笑“我不怕。”

    她活泼胆大的模样甚是可爱,沐乘风情不自禁吻她唤她“吱吱”

    “吱吱”

    左芝出人意料地没有喊他木头,而是兴冲冲叫出自己的名字。沐乘风一怔,垂眸见她笑颜如花,抿着唇摇头晃脑,一副俏皮模样。

    他迟疑地问“吱吱你怎么了”

    左芝果然又鹦鹉学舌起来“吱吱你怎么啦”

    “你认得我么”

    “你认得我、呃么”

    沐乘风眼角抖了抖,总算反应过来她方才为何要特意告之醉了,还叮嘱他小心。难道除了学人说话,她还会做什么其他出格的事不成

    忽然,左芝在他怀里不安分地蹭起身,朝着他额头猛亲一口。

    沐乘风这下彻底明白了,她醉了以后不仅学人说话,还要学人动作。

    他快步把她抱上床躺着,牵过厚棉被把她捂住“快些睡。”

    哪晓得左芝醉后力大无比,突然直腾腾坐了起来,反手把被子扔去他身上,死死按住被角,严肃道“快些睡。”

    沐乘风哭笑不得,捧起她的脸耐心安抚“吱吱听话。”

    “吱吱听话。”左芝酡红着脸,伸指揪住沐乘风脸皮,没轻没重狠力拧着,不断重复他的话,“听话听话”

    沐乘风俊俏的脸蛋儿被她扯得通红,他费力才拉开她的胳膊,索性抱臂把她圈进怀里,紧紧箍住。左芝不甘落后,也张开双臂死死搂着他,甚至连两只腿儿也盘上他腰际。

    她得意地仰起头,醉眼迷离哼了一声似是挑衅“哼”

    沐乘风垂眼凝望她片刻,镜湖般的眸子里都是她的倒影。须臾,他嘴唇忽然动了动,问道“左芝嫁与沐乘风”

    左芝学舌,斩钉截铁道“左芝嫁与沐乘风。”

    “夫妻情深”

    “夫妻情深”

    “忠贞不二”

    “忠贞不二”

    “永不变心”

    “永不变心”

    沐乘风就像逗八哥鹦鹉似的让左芝说话,左芝脑子不清醒,糊里糊涂跟着他重复,自己倒什么也不记得了。过一会儿药性发作,她浑身出汗热得滚烫,难受得一直哼哼,想用手去抓疹子。

    “别抓。”沐乘风牢牢钳住不安分的小手,把左芝抱得愈发紧,“忍。”

    “忍忍”左芝喃喃重复,哭啼啼道“不忍,不忍难受”

    这剂药有些猛,开始左芝还只是哭闹,后来就完全不受控制,对着沐乘风又抓又打,还死命地咬他。沐乘风不吭一声,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抓伤自个儿。煎熬一天一夜之后,他又灌了她两回药,红疹终于渐渐退去。

    见这方子起了效,沐乘风便告之了丁思集,叫他依法熬给那群乞儿服下。衙役们把染病的人分开绑住,喂了药后用软布塞住嘴巴,以防他们耐不住药性咬掉自己的舌头。

    五六日过去,疫病得到控制,土地庙的乞丐们渐渐好了起来,就连傻子杨大头也能吃能喝了,一顿还是要吃掉八、九个大馒头。而老屋关闭许久的门,也终于在这日清晨开了。

    “哎呀”左芝站在门口迎接晨光,伸了个懒腰,感慨道“我总算重见天日了”

    正巧丁思集来例行公事地汇报情况,老远看见一张娇脸仰沐在金色晨曦之中,携着甜蜜与幸福的笑意。他不觉足下一顿,微微失了片刻。

    左芝尽情享受着劫后余生的惬意,被憋在小院子里快十日了,她放眼四望,恰好看见丁思集站在不远处,愣愣望着这方发呆。她挥臂呼唤“四季豆”

    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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