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电视,吃起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苏家明带来的是炒米粉,煎饺,春卷,酸辣粉,烤鸡翅,蛋挞,也不知是从哪里搞来的,但味道确实是顶呱呱。
正吃得欢乐呢,苏家明忽然冒出句话,秦绮,你嫁给唐宋是被你妈逼的啊
这中国语言真是博大精深,我差点听成他在讲脏话了。
谁被妈逼的啊我乐意的。我说。
这中国语言真是太博大精深了,我差点听成自己在讲脏话了。
那你怎么就嫁给他了苏家明问。
他哪点配不上我还是我哪点配不上他我嘴里嚼着春卷,嗯,真叫一个香。
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我是指,你们又没有感情基础,怎么就结婚了呢苏家明咬了口蜜蜡鸡翅,香油吱拉就冒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感情基础我瞥他一眼。
我听他朋友说的。苏家明放下啃得很干净的鸡骨头,补充了一句,偷听。
你们那间医院,从医生到护士全喜欢八卦。我呼哧呼哧地吸着炒米粉。
民众热衷于八卦是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表现,苏家明开始给我歪道理,秦绮,你可不像那些甘愿独守空闺等候丈夫从情人家回归的贤淑妇女啊。
那我是什么我好。
你在我心中,就是那心狠手辣手辣心狠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诛其九族的妇人。苏家明道。
难不成我还成何红药李莫愁了不过仔细一想,那两御姐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那个叫阿vne的女人说,这次唐宋是在他和以前那个女朋友常约会的江边出的车祸,看上去挺美,挺情深意重的,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就成殉情了。多年不见,苏家明的嘴毒程度有所增长。
别人家的事情,你管呢。我教育了他一下,顺便将剩下的东西给吃光。
秦绮,你人品真的有问题。苏家明很严肃。我还以为你对谁都不理不睬冷冷漠漠的,说到底你原来是捡着软柿子捏啊,你丈夫这么对你你居然还一声不吭,有本事你拿出当初整我的招数整他啊。
我怎么整你了不是装傻,事隔多年,还真有点忘记。
你拿输液的针头扎我,拿书丢我,还骗我吃下过期的罐头害我拉了三天肚子人都虚脱了提起往事,苏家明脸上的小表情,那叫一个激愤。
记起来了,我确实做过这些事,但前提是这小子当时总爱不请自来地进我病房,偷吃我的零食,拉我的辫子,还嘲笑我下不了地。如此讨嫌的孩子,不整哪里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敢情这苏家明找我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瞅瞅这都过了十来年了,他还没忘,这度量,比唯一那罩杯的胸部还小呢。
苏家明却并不承认这点,硬说自己是好心。
我瞅着苏家明,印象中这孩子比我小一岁,可现在却高了我大半个头,浓眉大眼,英气逼人,眼睛里却是少有的单纯,没什么心计。
你当年怎么不说一声就出院了呢我的书还在你那呢。苏家明又开始翻起了老账。
病好了自然要出院,再说了,你那本小王子我就放在病床边,又没带走。
你干脆带走还好点。苏家明瞅我一眼,又看看电视,道,我去时,那本书就放在空荡荡的病床边,你人就这么不在了,感觉哎,说不出什么感觉。
说这么多,算是我小时候对你不起,今后想吃什么美食,打电话找我,奉陪到底,可以吧。唯一不在,能有个吃货兄弟陪着,至少可以慰籍下寂寞的胃。
苏家明似乎对这个提议还挺满意的。正当皆大欢喜宾客尽欢的时刻,平时并不忙碌的门铃又响了。
我疑疑惑惑地开门一看,小泽玛莉亚唷,和一这娃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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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情况有点小复杂,要是苏家明那个大嘴巴明天去医院说点什么,我一世不太英的名可就毁了。
于是我静悄悄地移动脚步,拦住了和一想要进来的动作。
当时和一第一反应是,有点小疑惑,紧接着,像看到游戏难度增加似的,露出了高手玩家特有的兴趣。
这人就这点讨厌,放着好日子不过,总喜欢搅乱,给自己给别人添麻烦,我估摸这这娃下次投胎一定选择he模式,生在埃塞俄比亚,苏丹,刚果,扎伊尔之类的地,咱们中国hrd模式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而当时在场的第三者苏家明的第一反应是,有点小错愕,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转头,将桌上最后一个煎饺一口吞进肚子。
这护食动作够强悍,估摸着把和一当作来蹭饭的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
来看看你。和先生答。
看他那气定闲的模样也知道一时半会是不会走的,我只能让开道,放他进来。
反正今晚来的俩客人都挺复杂的,不符合常理,自然不能用常理对待,我干脆没介绍,就坐着看电视。
电视里放着金枝欲孽,挺好看的。
那两人干坐了会,苏家明先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秦绮的朋友。
真巧,我也是秦绮的朋友。和一这人吧,一句平常的话放他嘴里,总能让人觉察出其他的味道。
完毕后两人不再交谈了,和我坐这一起看电视。天知道他们看进去没。
趁着我去厨房拿啤酒时,苏家明偷溜过来,直接问道,秦绮,说老实话,那人是你姘头吗
我摇头,我是喜欢esy模式的人,找和一当姘头,难度太高。
那他怎么来你家了苏家明还在怀疑。
那你怎么也来我家了我反问。
我和他情况不同,苏家明为自己辩护,我可是正大光明来的。
人家也没有偷偷摸摸爬墙头进来啊。我笑。
他没爬墙进来,就怕你是想一枝红杏出墙去。苏家明重重哼了一声。不过那模样带着讨人喜欢的孩子气。总说男人喜欢萝莉,其实女人也抗拒不了正太。带孩子气的男人,在撒娇时是让人欢喜的。
时间这么晚了,快让他走吧。苏家明建议。
行啊,这个任务交给你。我说。该走的是他们俩,难怪人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唐宋还没怎么着呢,这两人晚上来凑热闹,要是被与我一样爱八卦的邻居保安撞见,我是怎么也说不清的。
苏家明倒也干脆,直接去向和一说了几句,两人便一同告辞了。
不过我觉得事情没算完,和一是谁,没事就来晃一圈果然,十几分钟后,他老人家又返回来了。
苏家明呢我问。
把他送回医院了,你该不会害怕我把他分尸弃荒野了吧。和一淡笑。
其实我害怕的是您老人家对着他禽兽大发圈圈叉叉。这句话我是放心里说的。我真正对着和一说出口的是,你要完成什么事情才肯走
和一瞅着我,我心里一凉,那眼我熟悉得很,跟我打游戏时看见能够无限刷且每刷必爆3000金的小怪兽是一样一样滴。
我想,看看你们的床。和一边说边将我打横抱起,三步两步跨上楼梯,上onno床,不,上楼去了。
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被男人打横抱起,感觉不太好,像是随时要摔到地上,没安全感。
我这人,果然不适合做抵抗地心引力的运动。
和一说话算话,一路护送我到卧室床上,还顺便将自己打包包邮,也上了床。
他用身子压着我,单手将我的手禁锢在头顶,这姿势,挺小言情的,可他做着,却不显得俗气。
你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他看着我,细长眼眸里的光坏到极致。
蹂躏我最近泰国片看得多,我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你真不矜持。和一批评。
敢情他老人家半夜跑来把我抱上床这就叫矜持我微皱眉。
我身上这朵矜持的男子忽然伸手,抚弄起我胸前的柔软,这个动作让我猝不及防,浑身起了一阵颤粟。
他将脸深埋在我的颈脖处,慢悠悠的,我耳边升腾起一句带柔意的话,秦绮,你还是处吧。
和一果然是人才,隔着衣服都能看出来。
你身上,有种特殊的体香,而且,你的身体,面对男人,感到的是陌生和恐惧。和一缓缓道出他的推断理由,那声音,像裹着一泓春水,软绵柔幻,勾人得紧。
你该不会是想用强的吧要是那样,我反抗起来,小心你的作案工具受损。我提醒。
我要是想对你用强的,你处onno女生涯早八百年就完结了。和一笑笑。
说完,他没再压着我,翻身在我身边躺下。秦绮,这么长时间,唐宋没碰你
其实要说句公道话,我觉得他这话应该这么问秦绮,这么长时间,你没碰唐宋
我们俩是柏拉图式婚姻,追求心灵沟通,排斥肉欲。我说。
唐宋十九岁就不是处了,范韵终结的。和一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房间沉默了,静得很,门前有过路车辆经过,车头灯光射在天花板上,够光怪陆离的。
伤心了隔了一会,和一问。
隔了很久,我才道,和一,你真无聊。
秦绮,你会不会担心自己是斯嘉丽,而唐宋则是阿希里追求小半生到最后你才发现,你并不爱他。和一忽然和我聊起了名著。
那你呢难道是巴特勒船长我笑。
我到他的岁数时,说不定能与他有同样的魅力。和一从来都是自信的,而且是种能让所有人信服的自信。
我没想过这么多,我只知道,我是唐宋的妻子,就这么简单。我说。
朋友妻不可欺,那你说,我是不是很混账和一嘴角弯起,有点阴影。
这个问题,你心中应该是有答案的。我说。
和一微笑,我的答案就是,我不混账,我从不欺负朋友爱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明白他嘴角阴影的意义了我只是唐宋的妻子,不是他爱的人。
唐宋可能不爱我,这是我的不幸,但你爱我,却是你的不幸。我想此刻我的嘴角也有一道阴影。
你觉得我爱上你了和一侧着身子躺着,手枕着那颗好看的脑袋,眨巴着眼睛瞅着我。
我颌首,拜托他从我床头柜中取出根烟。
和一照做,且还替我点上,自己先吸了口,再递给我。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爱上了你他问。
因为人的感情都是这么操蛋,你爱的人往往不会爱你,而爱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爱的。我开始对自己20多年的感情生涯做出总结。
可不可以反过来说,你之所以爱那个人,不过是因为他不爱你,你之所以不爱那个人,不过是因为他爱着你,操蛋的不是感情,是人的本性。和一对着我吐出一口烟,薄荷味的,挺好闻。
我总感觉,和一从一开始就在质疑我对唐宋的感情。藏不住话,我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告知了他。
没错,他答复,为什么爱他,怎么就爱上的明知道他身边有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不能理解,所以质疑。
黑格尔叔叔不是说过嘛,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我吸口烟,缓缓吐向空中。
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等想走的时候,自然就走了。这是和一的回答。
那好吧,我熬不住,先睡会,你自便。我说到做到,掐灭烟,被子盖上头,去梦周公了。
说实话,毕竟床上有另一男人,不太习惯,睡意寥廖。失眠的时候我就喜欢回忆一些往事,这次,回忆的是高中的事情。
怎么爱上唐宋的能说得清的就不是爱了。最开始注意到他,是在开学第一天报道时,笨头笨脑走错了班级,慌里慌张的,又不知该问谁,只是自言自语道,十班到底在哪啊那时一个男音轻轻地说,还要上一层楼呢。转头,那人穿件白衬衣,身姿雅俊,却低着头,根本没抬起。
虽没再多说,却也暗暗记住了他的身影,再看见时,是在主席台上,他作为新生代表讲话,那么多人面前,形态豪不拘泥,又不见张扬的迹象,像一抹饱满且温润尔雅的白。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