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他垂下眼帘温柔地笑。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当然有。”
以至于很多年后,宁长闲回忆起这个瞬间,只觉得着实被骗得唉
、所谓坦白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乐安只觉得头疼异常,他拿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慢吞吞的起身披上外袍。
他打开房门,发现龟女正一脸犹豫的站在门口,看到他出来,面露欢喜,“您终于醒了”
顾乐安浅浅一笑,“我睡了多久”
“已经两天了,”龟女欣喜的叹了一口,“您醒来就好,我去告诉小包。”
顾乐安拦住他,“不必。”
龟女疑惑。
顾乐安苦笑,“她大概已经走了。”
龟女不懂他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多问,只问他现在有没有好些,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乖乖退了下去。
顾乐安走到小包的房间,推开门,果不其然里边空无一人,给她准备的衣服和书本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书上放着一封信。
顾乐安伸手拿起来,犹豫了下,不知道要不要现在拿出来看,他知道按照她的性格会写出写什么样的东西,他的心思在她看来都是多余的,他无权怪她,毕竟当时一时情动和后来愤然堕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想到这里,挥了挥手,桌上的几本书和衣服霎时间化作青烟散去。
顾乐安苦笑,握着信的手紧了紧。
回头踱步到到阳光下,他慢慢地打开信封,入眼的熟悉的字体竟然都能让他难受到窒息,他闭上眼睛停了好久,才敢继续看下去。
顾乐安颤抖着手指看完。感觉像憋了一口气,如若那个丫头现在在自己面前,他非得非得揪住好好教训她一顿。
突然手里一动,手中信被人夺走,他心中一惊,暗想何人能够入南海如入无人之境。回头一看,发现垂眉看信的宁长庚和他身后的宁玄予。
顾乐安冷笑,“长庚可是舍得从子归后山出来了。”
宁长庚并不回答他,晃晃手中信纸,“我女儿呢”
顾乐安答,“我不知道。”
“她明明在你这里。”宁玄予开口,盯着顾乐安的眸子,“还希望曾经的乐安上仙能记得,小包是我的徒弟,我是她名正言顺的师尊。”
顾乐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悠悠然的笑,“我真希望你以后还能把这句话说得这么爽快。”
宁长庚慌忙打断他,“那我的女儿呐”
宁玄予凝眉不语。
“她自己信上写了,你自己看去。”顾乐安指着宁长庚手里的信。
宁长庚又看了一遍,好问,“她怎么你了”
顾乐安冷笑,“怎么我了,宁长庚她真不愧是你教出来的宝贝女儿,她胆敢给我用不忧,这性格,真是”
宁长庚反驳,“她向来那性子谁能奈何得了她,怪不得你眼角堕仙纹如此浅,都快要消失了,原来如此。”
顾乐安伸手抚过眼角,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那堕仙纹的颜色顷刻深了很多,他淡淡笑,“记起的时候还是这样,从未改变。”
魔君陛下听着两人吵闹,只觉得头疼,上前要从宁长庚手里拿出那封信,岂料宁长庚飞快捏了个手印,信顷刻化作齑粉。
魔君陛下挑起了眉。
宁长庚假装没看到他,接着和顾乐安争吵,“她要是用不忧怎么肯给你解开,她固执起来”当年她用不忧两度封印自己徒弟的记忆,无论旁人怎么劝她,她依旧我行我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乐安甩袖不语,捏手印驾云离去。
宁长庚大声问他“顾乐安你丫是不是又阴我女儿了”
顾乐安给他一个冰凉的眼,“她活该,让她自己祈祷下次别落我手里,否则休想再逃过,顾乐安此生此世不会放过她。”
宁长庚叹气,回头看向魔君陛下。
宁玄予此时坐在竹椅上,银色长发的发梢几乎都要洒在地上,他没有看宁长庚一眼,只是垂眉不经意地说,“长庚上仙和乐安上仙此番对话,着实让人生疑。”
宁长庚脸上一直没有消失的温和笑容终于僵住了。
他早就忘了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人,也忘了当初白衣黑发叫师尊的小少年已经成了万人之上的魔君,更忘了这个孩子对她存着怎样一番执念。
宁长庚袖子下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剑柄,然后放佛不经意般说道,“阿闲一生遇到你们两个,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小包,真的是”魔君陛下抬起眼看他,漆黑的眸子一片深不见底。
宁长庚并未回答她,只说道,“当年阿闲天劫,你眼睁睁看着,可有一丝的假。”
沉默好久,宁玄予低声回答,“无。”
“阿闲当年天劫只剩下一物,就是你现在头上的清欢云簪,哈哈,不必防备看着我,阿闲的东西我自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宁玄予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敷衍的心思,你想说为什么夭卿那个死不要脸的现在好好的活着,阿闲却了无音讯。”宁长庚接着说,“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年阿闲用最后的仙力护住夭卿救了他一命,送他魂魄入轮回道。”
“她救夭卿”宁玄予抬头看他一眼,“她明明是希望夭卿死的。”
“非也。”宁长庚摇头,“几百年前的恩恩怨怨,你知道的还算少呢。”
魔君陛下握紧了拳头,他只看着宁长庚的眼睛,放纵身上气息纵横,宁长庚脸色顿时有些苍白。“我只问你,小包她究竟是。”
宁长庚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真要知道”
宁玄予不言语的皱起眉头。
“不后悔”
“快说。”
宁长庚摇手,“其实告诉你也无所谓,你毕竟是阿闲唯一的弟子,我只怕你以后轻看那孩子,小包她小包,怎么说呢。”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小包是当年阿闲天劫后剩下的一抔骨灰。”
“你说什么”
宁长庚摇头,“我说小包是阿闲的骨灰。”
“阿闲天劫后,我用她骨灰造就的小包,所以说她的什么天生仙骨啊,都是因为她是阿闲的骨灰。”
魔君陛下坐在竹椅上不再说话。
“所以,其实小包不是个人。”宁长庚慢慢地说。
魔君陛下依旧在沉默。
“你应该早就发现的,你毕竟跟小包在一起这么久,”宁长庚回头看他一眼,脸上依旧的温和如水的笑意,“小包,她根本没有心呀。”
魔君陛下眼睫不停的颤抖,脸色更是分外苍白。
、啰嗦夭卿
“小包,只是她的骨灰”
宁长庚好看他一眼,淡淡地回复“当年我将阿闲骨灰搜集起来,浇筑天池水,后来”他突然笑了一下,“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我快些找到小包,你与她解除师徒关系,我带她会子归抚养她长大。”
“养她长大做什么。”宁玄予说,“不如我直接杀了她。”
宁长庚抬眼看他“混账。”
“泥土之身,纵然天生仙骨也活不过十八,我何必留她。”宁玄予口气极其淡漠。
宁长庚愣住了,“你这孩子。”
“那,宁长闲她到底有没有可能”他问。
宁长庚把话留了个余地“也许她留下有魂魄转生,可是我没有遇到,如果我遇到”
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只看到宁玄气捏手印驾云离去。宁长庚来不及想他究竟要去哪里,匆忙跟上。他绝对相信,这个偏执的孩子做得出来那种事情。
宁小包走在树林里,肚子有些饿,她叹了口气,自己匆匆出来,身无分文,她想着去找师尊,可是却不知道不归山究竟在什么方向,后来想了想,干脆准备回家。
但是,宁小包忘了她是个天生的路痴。
周围的树林越来越茂密,偶尔传来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嘶鸣,宁小包皱起了眉头,无奈望着天空,太阳正在头顶,阳光被茂密的树枝剪切成斑驳的印记,她找个阴凉的角落蹲进去,打算休息一会儿再赶路。
这天中午,夭卿兴致缺缺眯着眼睛斜在矮榻上玩尾巴,手下突然闯进来,他一个冷眼过去,那妖差点被吓出原型,好歹抑制住保持人形,却也抖落了几根白色的羽毛。
“什么事”夭卿问。
“公子,公子,西边那边结界那过来了一个小姑娘。”
夭卿不满地看着他“杀了便是,与我说这些作甚。”他打了个哈欠,满不在意的缩成一个团想睡觉。
“公子,是那日在幽海的那个不归弟子。”那手下急切的说。
瞬间他面前一阵风过去,还有夭卿咬着牙的声音“你把一句话连在一起说能把鸟毛掉完么”
小包打着盹昏昏欲睡的时候,觉得鼻子有些痒。
她困倦的拿手揉了揉,舒服好多,但是等她把手拿开之后,照样如旧。
小包艰难地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呆愣了好久才缓过来,有人逆光站在她面前,拿草叶戳她的鼻子。
小包囔囔地推开他“谁”
“宁家阿闲,连我都认不出了么”那人声音很好听,带着蛊惑的媚意。
小包坐起了身子“你是谁”她揉着眼睛,终于看清了面前那人,他一身极度妖艳的红色袍子,衣襟开的很大,露出白皙的锁骨,他凤眼眯着,无论哪种情都带着那么一丝魅惑。
“是你。”小包不受影响,抬起袖子掩住一个哈欠。
“宁长闲”他恨死她这种见鬼的态度,不过长大还是小时候都是这样,他恨死她一副孤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所以他一直想让她那一张脸上染上些世俗的味道,悲哀,痛苦,欢乐,亦或者是欲望。可惜,他失败了。
“我在。”小包回应他。然后抬起头看他一眼,说道,“你可以叫我小包。”
夭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