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叔父缉拿面前的混蛋偿命。「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小主子,快放开谢大人。”
门外跨进中年女子忙道。
“芸古嬷嬷,把你家妖人给老子弄开”谢玄终于见到救星,咬牙切齿。
君色倾国 第四十六章 所谓霸王硬上弓 上
芸古进来就见着自家那没什么操守的主子淫笑着压在军事大人的身上,一副准备霸王硬上弓的样子,当即出了身冷汗,冲过去把脸色发青的军事大人从他的魔掌下解救出来。军事是晋朝时的职位
水青看着芸嬷嬷连番安抚谢玄的模样,挑起斜飞的秀眉,无奈低叹“到嘴的肉又飞了,奶娘你可真会坏我的好事。”
“公子,不可对谢大人无理。”芸古脸色一白,忙打断他。
谢家,恒家自晋起便是高门大阀,名士辈出,官宦世家,如今东晋朝廷就是这两家在把持朝政明争暗斗,皇帝形同虚设 , 自掌管兵权的大司马恒温去世后,谢家便和恒家拼了个平手,宰相谢安年轻时更是与竹林七贤一样名震天下的一代风流名士,如今门生满天下。
这谢玄不但是谢家年轻辈中的天之骄子,祖谢安视如己出,十几岁拜入大司马恒温旗下,竟能让一向与谢安水火不容的恒温极为喜爱,可知手腕之高造绝不是一般眼高于顶,只知风花雪月的腐儒可比。
“没事芸嬷嬷,我习惯了。”谢玄对着不时解救自己脱离险境的芸嬷嬷明显相当有好感,温然一笑,轻声安抚。
“小玄,你总对别人温柔可亲,可对我却横眉冷目,这样厚此薄彼,你可真会伤青的心。”苏水青叹息着往后一靠,原本捧着冰镇莲子糖水的美貌童子搁下糖水,熟练地拿过玉珠编的凉垫铺在自己身上,让他靠着自己。
水青赞赏地拍拍他的小脸,童子羞涩地微红了脸。
小玄
谢玄看着面前的人,额头青筋隐约一抽“伤你的心总比被你伤心好。”
想起满城痴男怨女的模样他就深感无力。
等到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有问题的时候,某人已经拿扇子半遮了那张过分清艳的脸, 只露出一双不怀好意地桃艳眼笑得花枝乱颤“呵呵,我就知道小玄不是没有心 的。”
深深地呼吸了口气,先把一脸担忧他再遭自己主子毒手的芸古嬷嬷送走,谢玄回身的时候,苏水青身边的两名美貌童子也早已会意地退回隔壁小间扣上门,将实闭的空间留给主人。
“难得你还知道我有正事。”谢玄轻嗤,宽袖一拂坐回椅子上,拿起瓷杯优雅地品了一口。
“能让畏在下如鬼的谢军事大人亲自上门,看来这事还小不了。”水青支着脸颊,轻笑着单手摇着绢扇。这个侗偿风流、洒脱不羁的时代,却更是兽性与人性冲撞得最激烈,法纪淡薄的撩乱年华。
兰亭蓄美酒,公子草狂书是名士大雅,但烹妻煮姜以人肉供友朋欢乐更是豪侠气魄。
谢家高门大阀, 名士辈出,但这世间不是只需要谈论老玄、醉卧竹林便天下太平官场明面,风花雪月下掩盖着的龌龊不堪、肮脏丑陋的权色交易才是供奉着这些人锦衣玉食的根源,似莲花塘下的污泥。
总要有人来做这些腌趱事的。
他恰好对这些事比较敏感又素不避讳。
“泰国遣使来访,据说从天竺请来高僧,得西天佛经数部,需要名家方敢翻译抄卷,而我朝乃书法大家所以特来相邀。”
谢玄搁下茶盏淡淡地道。
“哦,他们想要谁”苏水青闻言晃着的扇子微微一顿。
“王献之,王中书令。”谢玄慢慢把玩着玉杯,垂着的细长飞扬的眼,他睫羽极长,却丝毫没有卷翘飞扬,直直的鸦羽,冷光流转间还有种暗金属的锋锐。
“新安公主横刀逼娶,风流蕴藉王献之”苏水青挑眉。
这位风流倜傥的才子大人和他写兰亭集序的老爹一样名满天下,一字千金。
不过
“这还真是个烂借口。”谢玄唇边泛起冷笑,哪里有去借他国重臣去替抄经书之理。
苏水青想了想“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借口烂不栏。”
“他们是在拭探我朝的底限,时常龚扰我徐州、襄阳迫使我们不得不一再退让,上次送出的丝茶油盐和数万两黄金白银说是和他们购买宝马,实际上根本就是陛下求和芶安于江南之物”谢玄五指一捏得玉杯咔嚓发出细微的崩裂声。
“泰国日渐势力大,如今平了内乱,收服了那些异族豪侠苻坚如今即将一统北方,更是对江南虎视眈眈,剑指江南,边关异动频繁,可陛下不但毫无抵挡练兵之志,却时时和朝中芶且之辈对叔父施压,只求朝夕亡安”
谢玄如玉面容上闪过阴沉,那是属于眼见家国被侵吞蚕食,却力不从心的慨愤。
让水青隐约间想起史册上另一个同样赫赫声明,文武出众,白马银抢驱逐敌虏的少年将军,只可惜不得善果。
“幼度兄,小心祸从口出。”他提起丸转玉壶,为谢玄杯中斟酒“忠孝节烈是谢家立族家训,一 如壶中美酒香醇,只是若这杯子不小心漏了,碎了,这酒就可就只能沾染污泥尘土,浪费了。”
谢玄看着手间沾湿的酒泽,色微凝,随后搁下滴漏的杯子,轻慢洒脱的一笑隐约有剑气寒光流转,大袖一挥“所以不管那拿杯子的人是不是愿意,他都得给我好好地拿着这个杯子。”
夏风拂过,梭地吹得他衣袂翻飞,似秀挺傲然于云海间的琼树青松。
苏水青轻笑,到底是谢家最得宰相大人钟爱的兰芝玉树公子,便是这样的傲纵态,也是让人心痒难耐。
比起他手下的头牌公子也不逞多让。
“收回你脑子里的下九流念头。”谢玄轻笑着拿过他的扇子在水青蠢蠢欲动的手上一敲,毫不客气。
“年纪不小、也不求些上进,非得成了建康的一等一有名的破落户,连叔父都拿你没办法。”
“没有我们这些下九流,怎么显得出你们这些名士大儒,帝王将柏的风采斐然高人一等,我这破落户可没有什么爱国之心,只重银子在眼前和求份好心情罢了,做不得达官贵人。”水青也不恼,笑嘻嘻地揉揉自己的手。
“嬉笑怒骂皆由人,谁比建康苏家掌柜更放荡不羁,风采斐然。”谢玄扇子一挑居高临下地挑起水青尖翘圆润的下巴。
便是这样的苏水青,要什么是什么,从不似世间人这般做作和掩饰。却又进退得当所,以才更让见惯以退为进的官场伎俩的叔父垂青罢。
见他色似笑非笑,却没有如往日那样的调笑,眉宇间却多了种他不甚明白的淡漠和心不在焉,谢玄心中不由一顿,似少了一拍,随即不动声色地转开脸。
“小主子,谢大人这次的事和泰国有关”芸古摸摸端着热汤一点点地为按摩着手里那双青葱般的玉指,似有些担心。
“只是要我再往泰国加派探子打探隶军动句罢了没甚大事嬷嬷不要担心。”苏水青收回按摩得发热的指尖,安抚地一笑。
芸古叹了口气,“我怎能不担心,你是当年被幕容家献上去讨好泰帝的牺牲品,最终熬不过折磨拼死逃了出来,落了一个畏寒的病体泰帝当时可是。”
“是一纸暗中格杀令,千金取我项上人头。”水青谈谈地皱眉“泰帝还真看得起我。”
“你大伤了泰帝和幕容家的面子,也不怪。“芸古眸底闪过一丝幽芒。
“嗯”
苏水青看着自己葱管般的手指,细看便可见上面不少隐隐的是伤痕痊愈后留下不去的白痕。
给帝王的祭品么
他心中却并不太大怨恨或者悲愤的起伏,谢玄不解他为何似对任何事都不甚上心,甚至不知他的年岁故园,只因为他不过是千年后一抹游魂罢了。
他是个名目其实的她。
苏水青收回手,讥讽地一笑,从昏迷中醒来便是被追杀和芸古摸摸落魄街头,再到如今成为谢家掌管一方事务的账房先生她经历过多少几乎丧命的艰辛得到今日栖身之地,她不会再是那个以为安分守己做自己就得一世平安的暴躁又直接的苏清荷。
这乱世间,没有人庇护,手中没有权柄,就无一放栖身之地,她狗屁都不是
“嬷嬷,太和四年到六年之间的事”
“小主子,过去伤心屈辱,何必非要想起,我先去看药煎前好了没有。”芸古嬷嬷打断她,面容如常般端着水盆退下。
她是太和六年才无意穿越到这个逃亡的清河公主身上的么希望如此
苏水青轻笑, 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移向窗外挂着的一只精致的鸟笼,一只小巧可爱的雪白鸟儿正蹲在上面,似感觉到她的目光,蹦跳几下,落在她的手指上,亲昵地拿脑袋蹭了蹭她,就着她手心的细碎谷子吃了起来。
水青淡漠轻薄的目光惭惭地柔软,爱怜地看着手心的小白鸟。
她的小雪雁似乎有些长大了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兴魄罔知来宾馆,狂魂疑似入仙舟。
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一曲淫词却龙飞凤舞地挂在精致门栏上,衬着竹楼水榭却异样的别有一番风景。
竹楼门前撒着一地的凌乱青纱薄衫和内挂衣带,白色底裤的半截在被竹门夹在门内,异样的暧昧。
啧看来昨晚战况相当那个激烈。
苏水青看着地上的衣衫,感叹。
“苏老板,我先去叫子瑾哥哥起身。”带路的清秀小仆见惯这样的场面,丝毫不觉得尴尬,驾轻驭熟地弯身检起衣裤。
“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就好,若他还在睡,就让他好好体息。”水青刷地一下打开折扇,笑吟吟地打发自己身边的两名美貌童子去帮小仆的忙“连儿饲候你家主子,估计昨夜也是没睡好的,今儿就好好体息吧。”
少年高兴地一抬头却撞进一对含笑的子夜瞳里,脸莫名地红了下“是谢谢老板。”说着匆匆地低头带着两名童子离开。
“连儿真是越加可爱了。”水青笑眯眯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少年啊,她最喜欢稚嫩可人的少年了。
“怎么,连十四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么,苏老板。”门内传出慵懒的声音,却让水青笑容一顿,随即嘿嘿一笑,推门进去,便见一扇竹木精雕着春宫图的屏风后有袅袅的水烟。
“子瑾起的真早,我以为你还在睡。”苏水青站在屏风边,日光飘见小茶几上几只翡翠青竹的小瓶子。
“子瑾的身子就这么不入苏老板的眼”竹木屏风的人笑起来,语气嘲讽,如泉流淌的嗓音却让人完全无法生厌。
“哪里,哪里,我这就帮你擦背。”苏水青人命的挽起袖子,钻过屏风,捞起绸巾,为硕大浴桶里背对着她伏在通边的男子擦背。
所谓一物克一物,满青竹馆敢让苏老板擦背的就这么一位。
红牌中的红牌。
浴桶里的人懒洋洋的把一头乌黑的青丝用一只发簪盘起,撒在浴桶外,水珠从他优雅线条紧凑的光裸肩背上滑下去,泛出柔和的光芒,让苏水清忍不住抿了抿唇。
浴巾刚触及他的背,便被对方握住手腕,男子埋在臂弯间的脸抬起来,朝她轻哼“苏老板,别忘了,碰一下子瑾可是二十两金的价钱,别又像上次那样,老板也是要收钱的。”
那是张出尘脱俗的脸,五官都似水墨勾勒上去,风流清雅到极致却又带着些山水画的朦胧,宛如世家皇族锦衣玉食,诗书画琴养出来不可侵犯的贵公子,偏偏又因一双浅绿色翡翠猫眼石般的眼睛,为那种清雅里添了诡异的妖冶,矛盾到极处却又撩人心扉。
子瑾的性子也素来极淡,从不喜应酬,却也不故作姿态的推拒,只是天生一般疏离让人自动生不出敢靠近的心思,却又挠心挠肺地想要靠近。
只是这样无心勾引,却最合晋朝名流们的胃口,为了他一夜春宵,更是一掷千金。
连新安公主私下也用轿子接他出去了两三次。
这张淡淡贵气的脸染了情欲的模样,更是被一个高官恩客的画师偷偷画下,私下卖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