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易轻寒回府后,照例检视了一遍自己娘子的吃穿用度。「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当着珠圆玉润的面,易轻寒装着一副冷面孔,甚至横眉冷对,待两人退下后,便又换了一副面孔。
“娘子,你受委屈了。”易轻寒在蓝语思身后将其抱住。
“呵,我不饿,晚些吃吧。”蓝语思回过来,赶忙说到。
“在说什么?”看着她的眼微微眯起,笑着说。
“我说,不饿,相公你饿了吗?”只想着日里的那风筝,蓝语思根本没注意到易轻寒方才说了什么。
“不饿,那便晚些,相公先带你去院子里转转吧。”易轻寒垂了垂眼皮儿,复又抬头笑着说。
“哦,啊,还是莫要出去了,不是不能叫人家看着你对我太好吗?”蓝语思生怕院子里还有没捡到的风筝。
注意到蓝语思的态度,易轻寒虽有些疑心,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所以说,委屈娘子了,莫急,很快了,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会消失。”易轻寒摸起蓝语思的手,凑到自己鼻端嗅了嗅。
“相公,你现在对付徐止吗?”犹豫了一下,蓝语思问到。
敏感地抬起眼皮儿,易轻寒笑了一下,说到:“是,收拾了徐止之后,便是万笃,一个都别想跑。”
蓝语思垂下眼皮儿,她能如何呢。莫说那风筝上所写不一定属实,即便属实,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叫易轻寒高抬贵手呢。而且,自己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若是徐止撒谎利用了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易轻寒也说过,徐止女儿的后代,便是被万笃胁迫着做了锦衣卫女探子。徐止在风筝上说出自己便是他的后代,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但不论真假,都不能告诉易轻寒。即便自己真的是徐止的后代,也不打算帮徐止,更不会相认。
那日自己问了易轻寒,若自己是徐止后代的话,他会如何。他只回答,自己永远是他的娘子,但他会不那么爱自己了吧,每天对着这张仇人后代的脸,便会想起自己一家,肯定不会那么爱自己了,所以一定不能叫易轻寒知道。
“娘子,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从今往后,相公有什么事都告诉你,你有什么事也要告诉相公,叫自己男人来解决,知道吗?”易轻寒将额头抵上蓝语思额头,轻声细语地说。
怔忪间,蓝语思连忙点点头,仍打定主意按下此事,她不想失去他一点点的爱。
虽然那日子徐止府上看到的画中人很是眼熟,细想之下眉眼竟是有些与自己相似,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蓝语思一厢情愿地相信徐止在说谎,那写了字的风筝,仍旧每天都会落到院子里。蓝语思吃了饭便会到院子里散步,一是利于生产,二是看着那风筝。
看着易轻寒面子,太皇太后偷偷派了太医为蓝语思号脉,这日太医仍旧到了绕堤园,隔着帘子,蓝语思将手腕伸了出去,太医号完脉后便出去开了些安胎的方子给蓝语思。
正要收回手,忽然手腕被帐子外的一双手抓住。
“夫人莫怕,小的是徐止徐大人派来的。”蓝语思看不到,其实那人是跟着太医过来的药童,趁着周遭人不注意便又偷偷回到卧房里。
“大人叫小的跟夫人说一声,大人终于找到您了,自从小姐您落入万笃之手,徐大人是彻夜难眠,本想......”那药童还未说话,声音便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钳住了喉咙。
“本想什么?嗯?”易轻寒冷笑道。
那人三魂吓丢了七魄,刚要张嘴喊叫便被堵住了嘴。
“我夫人不予理睬,便急不可耐地派人上门了!”易轻寒忍着怒气,低头阴测测地说到:“先前我夫人被太皇太后关起来的时候,怎不见徐大人来认亲?我夫人是一个番役的妹妹,并不是万笃那的人,你给我记住了,滚回去告诉徐止,别打什么歪主意,咱们倒可以井水不犯河水,若是再来的话,可别怪本官。”
珠圆玉润很快便回到上房,见着那药童正被易轻寒推到一边。
“你怎么在这儿!”珠圆只出来一会儿,便又匆匆回到上房守着蓝语思,此时正看到那药童,不禁吓了一跳。再一看易轻寒不知何时到了卧房,更是害怕不已。
“这药童忘带了药箱,取了便带出去吧。”易轻寒并未发火,只是淡淡地吩咐着珠圆。
珠圆吐吐舌头,拉扯着那药童便出了卧房。
蓝语思慌忙撩起幔帐,不安地看着易轻寒。“相公,我......”
“他撒谎的,莫信,明日我便多加几个丫头,这屋子里不能离了人。只是珠圆玉润两个,人手还是不够,一个跟着太医取方子,一个换茶水,这屋子里便没人了。以前是我不想叫人打扰,如今不可了,要谨慎些。”易轻寒若无其事地说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相公,我收到那风筝了,是......”蓝语思眼看易轻寒应该都已知晓,瞒是瞒不住的了。
“那都是假的,莫信。”易轻寒抚上她的后背为其顺气,轻声说。
“之前隐瞒你......”易轻寒越是不提此事,蓝语思越是不安。
“我晓得,就如我之前瞒着你一般。只是日后,都要与相公说,知道吗?”易轻寒并不怪蓝语思,虽然也有些不悦,但想起之前自己对她的隐瞒,想必她也是如此不悦的吧。
没有经历过便不知这滋味,发现蓝语思异常起,他便暗中调查,这才知道是徐止放了风筝进来。
且不说蓝语思到底是不是徐止的后代,即便是,也是不值得相认的。徐止早便知道他的后代落于万笃之手,早先两人对立时,万笃的这张牌便没有作用,徐止根本对这个后代毫不在意,且蓝语思有难时,徐止更是不知道去了哪里。如今突然想要相认,怕是要用蓝语思来牵制自己。
不论蓝语思是何身份,她都是自己的娘子,自己孩子的母亲。易轻寒也不知道徐止所言真假,为了蓝语思能安心养胎,便说那徐止说的是假的。
“相公,我再也不会隐瞒了。”见易轻寒并未因此事而动怒,蓝语思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相公,徐止说的真是假的吗?”
“当然,不然为何之前不来相认,偏偏在我要收拾他的时候来相认。”易轻寒说得信誓旦旦。
“那张画......”蓝语思小心地说。
“照着你的面貌,画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易轻寒的一番解释,让蓝语思彻底放了心,不再纠结。
安慰一番后,第二日,易轻寒果然新加了六个丫鬟到上房来。
之后,易轻寒仍旧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他的计划,那张大人被查了九族,又牵扯出许多他的族亲为非作歹之事,有好几宗竟是逼出了人命。
太皇太后大怒,将张大人抄家问斩,朝中又牵出一些贪赃枉法的官员,一并定了罪。
大换血引来了一干大臣的联名上书,一时间李天照有些招架不住,太皇太后雷厉风行,果断地镇压了下去,但也惹得‘天怒人怨’,万贵妃适时地出来劝了几句。
此时的太皇太后内有重臣,外有东厂;貌似心直如水的万贵妃在内也有徐止等一些人,外有锦衣卫,一时间竟也说不清谁强谁弱。
为了稳住易轻寒,太皇太后使出了所有的手段,赏金赏银,还将自己身边两个宫女赏了易轻寒。
易轻寒无法,只带回府便不曾再见。对太皇太后便称自己如今只想着那孩子出世便好,既然奸夫已死,他一个太监也就不追究了,只好好养大那孩子为自己养老送终便是。
太皇太后人精一般,万贵妃都怀疑了易轻寒,她也是有疑心的。只不过如今要重用易轻寒,况且他是否是真的太监,对自己和李天照根本一点儿影响都没有,便不去追究。
看着那八个丫头在上房里走来走去做事,蓝语思一时有些不习惯。
“是你想要美貌丫头了吗?还说是上房不能没人。”彻底没有心理负担的蓝语思,撇着嘴说。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也该抬一个通房了。人家夫人有孕,都是主动为相公抬通房的,你这......啧啧,善妒。”易轻寒摇头说到,一副痛苦状。
“你敢!”蓝语思忽地坐直了身子,瞪着眼珠看着易轻寒。
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小嘴,易轻寒绷住笑,说到:“太皇太后都给了我三个了,都叫我放到小院了,你再凶我明日便去那里过夜。不能做些什么,即便给我揉揉肩也是好的,总好过在你这里,还要给你揉肩捏腿。”
“哪个院子?”蓝语思知道易轻寒只是说笑,便也跟着说,似乎是要去那院子拿了人似的。
“就是那北角放了一块天山石的那个,怎地,你要去打人?”易轻寒说笑着。
“哦,就是知道你是......咳咳,还爱慕你爱慕得死去活来的紫晴住过的院子是吧?”蓝语思早先便打听了紫晴的下落,知是被易轻寒卖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是一路哭一路被拖着出去的。
“是又怎样?”易轻寒瞥眼看蓝语思那装模作样的醋样,心情愉悦。
“哎呦,你。”蓝语思捂着肚子说到。
“莫气,莫气,相公是瞎说的,这辈子,我只有你这一妻,妾室通房都不会出现的。”易轻寒忙搂着蓝语思说到。
“哼,看你还敢欺负我。”蓝语思得意地说到。
“相公怎敢欺负娘子,娘子以后带着孩子一起欺负相公。”易轻寒抚着她的小腹,勾起嘴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