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多热,水果不易保存,送呈给皇家的那都是放在冰鉴里用千里马一路换着跑,才能保持着新鲜。温旭尧这会儿并不看温宁,手上剥着荔枝的动作也不见停顿,末了那白玉似的手指托着白玉似的果肉,就递去了长公主的唇边。
玉色的白,衬着那瑰色的唇,妍丽又娇媚。
容嘉不知道温旭尧剥了有几颗,只知道这三颗结束后,他便让宫人撤了那盘还有的荔枝。
长公主似有不乐意,与摄政王争执片刻,最后,那荔枝还是被撤走,长公主的脸色依稀不大好看。
摄政王寻了帕子擦手,转身与内侍吩咐几句,不一会儿,内侍就捧来了汤盅,而摄政王的手边,也剔好了一小碟的烤乳鸽。他低头与她说话,乌黑的长发垂落,他没顾着自己,却将她粘在唇上的发丝给拨了去。
他说的什么,容嘉听不见,却觉得他的模样是那样温柔,看得她双眼都发酸。
原来,他是真如自己想得那么好,可想起昨夜回望时凛冽如寒冬的眼,她再怎么天真也是明白的,他的好给的不是她。
容嘉低了目光不再去看,但终究酸涩难掩。他不是长公主的皇叔么,怎么还能有这样的感情,怎么还能做出那样有悖人伦的事来?
以温旭尧的敏锐,自然是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们,总归他现在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便也听之任之了。
不过眼一刮,他便知道连城还没有碰那个小丫头,恰逢这时候有士兵在下方报喜,说是有人猎到了只鹿,温旭尧心念一动,偏头问温宁:“要不要与皇叔打个赌,猜猜看是谁猎了这鹿?”
“若是猜对了,皇叔有赏?”她斜着眼眸睨他。
“公主什么都不缺,不若就赏给公主所押之人如何?陛下以为呢?”
温瑞正是玩性大的年岁,自然连连应好:“皇叔,朕也来!朕押平南侯!”
“那我得押姜钰了。”
温宁挑着眼尾反问:“皇叔身边不是还有个纪骁?为何不押他?”
“纪骁年纪小,只会盯着虎狼,便是有鹿出现在眼前,他也不要。”
温宁低低冷冷轻哼一声:“本宫押左将军连城。”
又去半个时辰,出去的那些将领和臣子便渐渐都回了,清点了一看,居然是有两头鹿,平南侯顾清远和姜钰一人一头。
“哈哈,皇叔,朕这算押对了是不是?”温瑞喜道。
温旭尧瞥了眼暗暗鼓着腮帮子的温宁,轻睨着笑道:“自然,鹿肉和鹿血都是滋补之物,如今有两头,陛下不如就分了其中一头做赏赐?”
“好,就依皇叔所言,赏给平南侯和姜钰!”
温旭尧递了个眼给姜钰,后者会意,立马上前跪下道:“多谢陛下恩赏,然而微臣自幼病弱,多食药,以致如今虚不受补,此物对微臣太过,不若赐给连将军调养滋补。”
温瑞正要应允,温宁便抢先了道:“不必,姜钰将军既然虚不受补,那这鹿血就由皇叔代受了便是。至于连将军的赏赐,从本宫的份例里划即可,还是说这鹿肉鹿血本宫没有?”
温瑞似乎是不大明白这争执从而何来,正纠结时,下方士兵又传来喜报。
“纪骁将军得了头狼回来!”
温瑞一喜,拍掌道:“都赏都赏,连将军纪骁将军都有份!”
温宁的脸色却更不好看了。
温旭尧含了笑低头问她:“细幺当真要我受了这鹿血?”
“姜钰既然不乐意,你作为他的主子可不就得受了?”温宁不客气地回道,她也知道鹿血是名贵中药,那温旭尧受了能有什么问题?
温旭尧笑意渐深,拈了她一缕发顺到耳后:“细幺晚间去我帐子,有要事相商。”
ps:鹿血都来了,肉还远么,感觉明天一天都是各种肉2333就是可怜纪骁喝了大晚上要去跑步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