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残魂体弱,青遥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她父君封住了情与感,凡是与情相沾的,她一律不知不懂,无论是父母双亲,还是师徒友人,抑或是其他任何,不知情不懂爱,也就不会有怨憎恨,可偏偏,她一直很讨厌少决。
说不清道不明的讨厌,明明此前他也没有对她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而这一次睁眼,父君撤了她身上所有禁制,她第一次体会到五感皆明的感觉,到了这时候,她才明白,真正的讨厌,并不是她对少决这样的。
可如果不是讨厌,那又会是什么?
在今天以前,她始终模糊不清。
青遥望着面前的长决,抿抿唇,仍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就攥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长决似有无奈,试着抽了抽衣袖,见抽不动便干脆在她身边落座。
“你当初为什么要将自己封印?”良久之后,她才僵硬地找了话题。
而他没有隐瞒:“因为一个女人。”
青遥后悔了,真是不该问他这个的。她牵着他的袖子,攀着往上抱住他胳膊,声低如蚊蚋:“……我不行么?”
“你和她不同。”
青遥低了头,片刻后却爬进他怀里坐着,双手穿过他的外袍抱住他,她埋头在他颈边,不甘又恼怒:“怎么就不同了?!”
独属于桑落花的香气弥漫,清幽雅致,又透着几分靡靡诱惑。
“桑落花对我无用。”长决没有推开她,反是轻抚在她的发丝上安慰。他由桑落花化形,自然不会受这花粉与香气的影响。
“我不信!”此刻的青遥便似一只炸毛的野猫,用尽各种手段也不能让他多看她一眼,“那个碎墟里根本就没有顾南珏,你骗了我那么多次,还有在宫里的时候,现在就不许我耍个手段得到你一回么?!”
“你把我当成谁了?”长决将她的小脑袋挖出来,看着她问道。
青遥真是再没有比这更委屈的了:“师兄还不够?还想让我叫舅舅?你做梦!你和我母亲又不是血生至亲!”
明明是气呼呼的委屈模样,一如从前那般骄纵任性,一双明眸却泛着水雾泪花,长长的眼睫一眨,便有泪珠子自眼角滚落。
长决抬手去接,漫了湿意的指腹擦过她的眼尾,又落在她唇上:“只这一回?”
她没有回答,直接启唇咬住了他的手指,是真的咬,恨不得能见血咬断的力道。
长决也任她咬,总归他如今术法护身,寻常东西根本伤不得他。等她咬累了松口,他方抽出手指。
ps:犹豫要不要写肉,所以这章短了些。另外关于师兄失忆,仔细的小天使应该能察觉刚恢复的时候,他是还记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