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头好疼,又是宿醉吗?
我想习惯x地相同往常一样起床,为自己倒一杯水。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
一想到水,喉咙立刻有了火辣的感觉。
好渴,简直快要冒烟!
我情不自禁发出声音:“水……”
我简直等不及了,手脚也似乎迟钝起来,我甚至无法完全睁开眼,脑袋里仿佛又呼啸的火车不断碾过,隆隆作响。
朦胧中似乎有人走过来,是看护李先生吗?
我听到水流撞击在杯底的声音,清脆悦耳。
快给我水!
我想挣扎着起来,可没有一丝力气。
那人的脚步声不急不缓,接着上方似乎暗了下来,一只手扶起我后脑的位置,然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我唇上。
很快的,那东西吐出温吞的水流,我立刻抱紧他,拼命吮x1着无b渴望的生命之源。
可那么少,我把舌尖探过去,不断搜刮所剩无几的甘泉,直到g涸。
这点水远远不够,我抓紧他,渴求地说:“水……给我水……”
“嗯,慢慢来,放手,不要用力……”
好像有人在耳边说话,那声音忽远忽近,清淡中渗透着柔和。
我不觉放松了自己,静静等待着。
并没有等很久,他又像刚才那样靠近了,接着柔软sh润的唇贴上了我的。
唇!
谁在用这种方式为我哺水?!
我猛地惊醒,用尽全力想要推开他。
可他居然纹丝不动,柔韧的手手臂环过我的后脑,低温的手掌托着我的脸,他一次次靠近我,温柔却固执地将水渡到我的口中。
“好些了吗?手指松开。”他的眼睛似乎在我脸上逡巡,说出来的话依旧那么淡淡的。
我拼命地想要看清他。
可眼皮似乎有千斤重,视野也那么模糊不清,我面前的人仿佛置身在一片白茫雾霭之中,怎样也看不清晰。
一根冰凉的指尖触m0在我的侧脸,像是被时光刻意拉长的动作,由眉梢至唇畔,缓慢而专注地滑下,然后他说:“冉冉,累了就睡吧。”
接着,我就如同被拆了发条的机器小人,彻底失去了运作的动力。
冉冉,他认得我。
失去意识之前,我这样想着。
窗外有鸟叫,啾啾喳喳,好不热闹。
耳朵分外灵敏,我听到春风绕过树端的嬉闹声,小草摇曳着,蝴蝶也来点缀。
春天来了嘛?
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啊!
“嗯,春天来了,我们一起去看。”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用蛊惑的声音说着,我情不自禁想要应和。
“嗯……”我睁开眼,声音酸涩难听。
我不禁皱眉,又愣住。
一张jg致冷清的脸。
一双黑白分明无b清澈的眼里,似乎隐蕴着漩涡,x1魂魅惑。
我不禁感叹。
男人的脸生成这样,真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浪费。
男人低头看着我,没有笑意,仿佛也没什么感情。
我却知道,他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不会表达。
他忽的笑了,那么突然,让我再次愣怔。
他没有颜se的唇,很漂亮。
“醒了?”他问,口气却是笃定,并没有惊喜。
“嗯,”我点点头,许久不曾运行的大脑迟钝地拨转了一下,我迟缓说,“温航,你怎么在?”
他又笑,下巴尖形成个v字:“我一直都在呀。”
“是么?”我环顾四周,眼珠酸的要命,却只看到一片白。
这是哪里?
“渴吗?”他这样问着,却并不由我回答,径自倒了一杯水,自己含下去之后,朝我靠过来。
未等我退缩,他就不由拒绝的抱住我,手指捏着我的下巴,熟练地微微抬起。他的脸凑过来,嘴唇贴在我的唇上。
我顾忌不得砰然作响的心跳,确实渴透了,咕嘟一声就吞下他渡过来的任何。
然后才察觉到脸部灼烧的厉害。
温航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态,在含下另一口水之前提醒我:“不要用力,会疼的。”
他喝水的动作十分优雅,一只手托着杯壁,仰起的下颚拥有无b美丽的轮廓,头发细碎乌黑。
我盯着他看,直到他的脸再次放大在面前
温航把水渡给我,眼睛在我透红的脸上扫了一圈,又看向别处,然后蹙眉说:“不是说不要用力吗?冉冉,你放开我。”
我顺着他的目光慢慢低头,这才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
未盖被子的上半身包裹的活像一个木乃伊,双臂都打着石膏,唯一能动的两根手指紧紧捏着温航的手臂。
这幅样子,真的是连自己喝水都困难。
温航把手掌覆盖在我的手上,轻声说:“乖,松手。”
这才感觉的全身无处不在疼痛,我松了手指,问:“我这是怎么了?”
温航静静盯了我片刻,似乎在等我回想起什么,可我让他失望了,我只是疑惑望着他。
“一点意外。”他这样说着,脸se却是y郁起来。
一点意外?
我失笑。
我不可能忘记,就是这样的一点意外,曾要了我的命。
原来,我此生竟然未s。
我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否在庆幸:“是车祸,而且,我差点s掉吧?”
温航几乎是立刻摇头:“不!只是一场小意外,你不可能会有事!”
别骗人了。
我继续问:“我的手脚都还健在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下半身,是不是腿没了?”
“胡说!”他弯腰环抱住我,却不敢用力,只是激动地说,“你怎么会有事?!”
“嗯……”我笑了一下,说,“不管怎样,谢谢你救了我。”
原来我竟没有s!我竟然没有s!
喜悦似乎迟来了一步,我闭上眼,x口仿佛盛满了整个大海,不断汹涌澎湃着!
尽管温航开口闭口都是“小意外”,但我知道,我一定伤得不轻。
卧床这几日,我几乎完全动不了,全靠温航跑前跑后地照料。
好在他起码有一点没有骗我。
我的四肢都还健在。
这已经足够值得高兴了。
只是不知道林恩现在怎样了,也不晓得我病了多久,我记得李先生说他醒了,我真的迫不及待飞回去看看他。可我又不可能把林恩还活着的事情告诉温航,更无法派人出去探听。
我自己现在就在温航手里捏着,我也知道他虽然看起来对我百依百顺,但绝不可能答应放我回去。
与其惹他生了戒备心,还不如静观其变。
我只能忍耐着。
现在的最要紧任务就是养好身t,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在床上躺了几日,我只看到温航一个人。
也没有看到医生护士之类的,大概他们都是在我睡着之后来检查的,一般第二天醒来,我会偶然发现身上的药好像被换过,而我此前完全无知觉。
有时候,也会在病房外听到交谈声,但并不清晰。
一般情况下,温航都在房间里陪我。
除了个别时候,他会出去一会儿,但前后绝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温航怕我闷,给我买了一堆碟片,还有各类的小说。
他就这么一直陪在我身边,在我床边的地上铺了一层垫子,晚上就睡在那里。
像以前一样。
我安心地养病,尽管内心焦急如焚,表面上却是依然如常。
疼了就哭,烦躁就胡乱摔打东西,我在温航面前表现着最原始的情绪。
温航反倒愈发由着我。
我承认自己在麻痹他,企图让他掉以轻心。
并不是我不相信他,我只是太了解他。
不管温航是不是对付过林恩的那个人,他与林恩始终都是对立。
身上的伤渐渐好了,外头偶尔吹过来的风,夹杂着暑气。
我四肢的伤并不严重,温航抱我到浴室洗澡的时候,我有机会看自己的身t。
丑陋的蜈蚣疤痕几乎横越了整个小腹。
我吓得闭上眼,又强忍着排斥感,b自己看下去。
“冉冉……”温航突然扳正我的脸,温柔又怜惜地说,“都已经过去了,不要看了。”
“不……”我忍着晃动的眼泪,却无法掩饰颤抖地声线,“让我看,我要看!”我倔强地说。
温航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突然低下头,虔诚地亲吻我小腹的伤口,他一路吻上我的疤,柔软地说:“冉冉不疼了,不疼了……”
我在他的亲吻中颤抖,然后泪流满面。
“别怕……”他把我的身t浸入到温水中,在水里抱着缩成一团的我,温航发誓一般地说,“永远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就算我s,也不会再让你有事。”
我紧紧搂着温航的脖子,在他的怀里逐渐安定。
不论我是否愿意承认,温航的安抚真的让我不再那么厌恶和害怕。我试着接受这样千疮百孔的自己。
疤痕也好,伤口也好,从此以后,它们都是我身t的一部分。
值得庆幸的是,我的四肢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严重的伤。
我很快能够走动,我曾在温航离开的期间试着扭动房门的锁,可惜如我所预料,根本打不开。
好在卧房里有一扇落地窗户,把窗帘打开的时候,yn光都照进来,暖洋洋的很舒适。
只可惜这窗户外面绕着坚不可摧的铁栏杆。
透过窗户,只看到一片树木花草,原来我醒来那天听到的鸟叫并不是在做梦,病房外真的充满了鸟语花香。
温航什么时候弄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这又是哪里?
时间长了,我要求出去散步。
温航抱着我摇头,后来经过我再三抗议,他才只答应我到客厅里转转。
尽管没有要求到自己想要的,我还是很高兴他能够退一步。我特意绑了jg一些的马尾,拒绝温航为我开门,自己虔诚地扭开了门锁。
一打开门,我就立即愣住了。
我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大,迷g0ng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房间,随处可见的盘旋楼梯,光是其中一个客厅就足以让人骑自行车转悠而不觉蹩足。
除了温航和我,这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冷清而空荡。
客厅的沙发上放着几本书和一台笔记本电脑。
我拖着脚步走过去,温航立刻抢先将笔记本收回。
他不觉一丝不妥地回身扶住我,说:“冉冉来,坐这里。”
“太空了。”我静静说。
温航环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肩上。
“是么?我以为你喜静呢,原来不是啊?”他有些困惑地蹙了下眉,像个懵懂的少年。然后侧头温柔地看着我,说,“其实我也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似的。我们是不是该养些小动物?或者是花?咱们在屋里也重一些吧?”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微微红了脸说:“将来有了小孩,就会热闹了。”
家?养花?小孩?
我呆呆坐着,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里。
他早就准备好了吗?
我突然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