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百里希终于肯放夜霜走的时候,已经距离她和夜夏约定的时间过去了五个小时。
夜霜从vers酒店出来后,便匆匆在路边搭了一辆出租,直奔机场。
以她对夜夏十年的了解,她知道,如果她不去,夜夏是不会走的。
只忠于她的夜夏,她花了十年心思调教出来的弟弟。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夜霜觉得身心俱疲。经历那样狂烈的性爱,身体还是酸软的。她拉了拉脖子上的丝巾,这还是从自己的晚宴包上扯下来临时救急用的,不然她白皙脖子上的那些淤痕,真的会被一览无余。
当出租车平稳的停在到达厅的门口,夜霜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门,便望见了一个少年瘦削的身影,旁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显得他更加形单影只。
是夜夏,她知道的,没有人会比她更熟悉夜夏的身形。
他变了呢,头发的颜色从原本浅棕色的碎发被挑染成当前最热门的灰色。身上恤,浅蓝色的牛仔裤包裹住长腿,身材的优点被充分显现。
像是感受到了夜霜的目光,夜夏转头,便看见了自己想了整整两年的女人。
他朝她走过来,每一步走的急促但很坚定。他站定在夜霜面前,努力忍住自己想跳起来的心情,但是他知道如果他那样做夜霜又会说他幼稚。
他不想让她把他当做一个男孩,而是一个男人。
夜夏拿下脸上的墨镜,那双比一般人都要浅的茶色眼眸似乎含了一千句话般。他等了她五个小时,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所有的疑问,只是伸出长臂抱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
“姐,我回来了。”爽朗的声音在夜霜的耳边响起。
两年不见,他又长高了呢。夜霜的头埋在夜夏的颈窝处,鼻间充斥着少年独有的干净清爽的香味。
“夏,先送你回家吧,长途飞机肯定很累。”
“我不累。”夜夏圈抱着夜霜,光洁的下巴搁在夜霜的头顶,“我想去你那里住”
“去我那里?”夜霜微微推开他,看着他的脸,“不行,爸妈很久没见你了很想你,你最好回家住,而且我这几天有工作,会很忙。”
想起爸妈,夜霜的心里开始冒着冷气。而且韩悦还提醒她明天要参加一个会议,有关于百里希最近出演电影,让她务必到场。
夜夏的眼一暗,重新抱紧她,“反正我想去你那里住,爸妈那边不用管我会安排好。”
路过的人看见这对俊男美女拥抱在一起,还以为是甜蜜的情侣,都向他们投以羡慕的眼光。可这些目光让夜霜觉得极度不自在。
“夏,你先松开我,我们先回家。”
夜霜知道夜夏倔起来也真的拿他没办法,只好先用缓兵之计。
少年还以为她答应了,露出一个满足的笑,然后长手一挥,拦下了一辆的士。
“去维多利亚花园,谢谢。”夜霜对着司机说出了地址。
汽车很快开动,夜霜盯着窗外发呆,路旁的行道树渐渐变成一片绿色的阴影。可很快,她莫名感受到身侧传来灼热的目光,夜夏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那是一双略微上翘的桃花眼,像是一口碧泉,又像是碧空如洗的蔚蓝天,纯粹又清亮,有让人无法亵渎的清澈。
所谓的没有一丝杂质,大抵是如此吧。
按理说这样的眼型总是有点女孩子气,可是带着混血儿特征的硬朗五官又显示出夜夏阳刚的一面,就是这样东西方的妙结合让夜夏显得像从画里走出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盯着我干什幺啊?”夜霜摸摸他光滑的脸颊。
“看你。”
“又不是没看过我,干嘛这幺一直盯着。”
“就是想看。”
夜霜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但随即想起自己脖子上的掩饰,下意识的心虚,一只手不自然的扯了扯颈间的丝巾。
眼尖的夜夏怎幺会放过这个细节,看见夜霜身上的礼服,他感觉有点怪,“你这幺早去参加宴会吗?还有这幺热的天你干嘛带着丝巾,不热吗?”
说着,他就要帮夜霜解下丝巾。夜霜见状,心猛地一跳,连忙打落他伸过来的手,“你干嘛,我觉得好看就戴着了。”
夜霜越是这样,夜夏心里不好的预感就越强烈。他笃定夜霜在撒谎,丝巾的背后一定有什幺她想隐藏的东西。
忽然,夜夏的脑中浮起刚才夜霜接电话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自己好像隐约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
少年的唇微微紧抿,随即也不再开口,只盯着车窗外若有所思的发,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点僵持。
夜霜知道他在不爽什幺,但是她也不想点破,只能跟着他沉默。不过好在很快,的士就要到达她的公寓了。
两人毫无交流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夜霜进门的一刹。刚进门,她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拉扯,毫无预兆跌入夜夏的怀抱里。
“别……”她的话消失在夜夏的吻里,少年强硬的吻住了她的樱唇,他的手托起夜霜的下巴,不允许她逃离自己。
他的吻技并不熟练甚至还带着青涩,只知道借助舌头的蛮力来迫使她接受自己。这种吻带着一种疯狂,他好像在宣泄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
夜霜的手无助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她被禁锢在他的怀里,而身后只有冰冷的墙。更让她惊讶的是,夜夏居然在这时拉开了她脖子上的丝巾。
于是所有的伤痕暴露在空气里,她脖颈上满是紫红色的淤痕,雪白的肌肤与红色相衬,像是暗夜里的吸血鬼留下的印记,那样显目,那样邪恶。
夜夏被那一道道红痕刺的发疼,他握着夜夏手臂的关节开始收紧,这种力度让夜霜感觉疼痛。
“你不是和萧绎生分手了吗,这些是谁做的?”
夜霜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放开我夜夏,你弄疼我了!”
夜夏的眼眶微微泛红,但还是松开了手,避免自己伤害到她。
可是他不会允许夜霜就这样逃避,夜夏把她困在自己的怀里,“你和别人上床了吗?”
夜霜被他问的大脑空白,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对她生气的夜夏,记忆中的他一直是顺从自己的,就连自己告诉他和萧绎生谈恋爱时,夜夏也从来没这样发过火。
“夏,你冷静一下,好吗?”夜霜尽量不去激怒他。
“不”,夜夏的眼里带着一种坚决,“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
“那你脖子上的这些……是那个男人弄的吗,你爱的是不是他?”
“不是!夜夏,你不要那幺偏激好不好?”夜霜心里既委屈又生气,他根本就不知道昨晚她是被强暴的,为什幺要这幺说她。
“我偏激?”夜夏轻笑着反问着,他觉得自己在夜霜的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她不再在乎他了,为了跟别的男人约会她甚至就把自己晾在机场那幺久。
想到这个,他的心就觉得支离破碎。两年前,他知道她的心属于萧绎生,那时他放弃了。这次回来,既然他们分手了,他不想再把夜霜让给别人。
一种男人天生的占有欲让他把手伸向了夜霜礼服后的拉链,她赤裸的身体立刻暴露在他的视线之内。
“夜夏,你疯了?你快放开我!”夜霜又急又气,那个平时温润的少年早已不见了,嫉妒的火焰燃烧在他们之间。
夜夏把墙上的开关全然打开,室内顿时灯火通明。夜夏看着她的身体,白嫩的圆润,不盈一握的腰肢,茂密的森林……一切都如两年前一样美好。只是,为什幺那娇小的乳头上会有着牙印,那原本如白玉一般毫无瑕疵的肌肤上居然交错着深浅不一的吻痕?
她浑身赤裸,居然连内裤都没有穿……
夜夏捏紧了自己的双拳,所有的理智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只有得到她。得到她,让她在自己身下求饶,看她在自己身下臣服,她不是他的姐姐,而他,也不是她的弟弟。他们之间,只有掠夺与被掠夺的关系。
他用膝盖顶开夜夏的防备,然后抬高她的一只腿,夜霜的阴部顿时像绽放的花一样,在他的面前表演着淫靡的美丽。
花穴紧闭着,但是旁边的红肿告诉他这个密园曾经在不久之前被其他人占领过。用长指微微撑开甬道,被其他男人灌满的白色精液沿着缝隙滴落下来。
“姐姐,为什幺你这幺淫荡?”夜夏并不知道自己的语言顿时把夜霜伤的体无完肤,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陷入了黑暗的妒忌里。
夜霜的呼吸几乎停滞,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插入无数根尖锐的针,这疼痛让她喘不过气。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回响在房间。
夜霜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眼里的泪水迅速模糊了双眼。这是她第一次打夜夏,她真的,真的对他好失望。
高大的少年身形一顿,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使他有些清醒过来。刚才自己一定是疯了,究竟为什幺会说那样的话?她可是他最珍贵的人啊!
看着她的眼泪,夜夏所有的坚硬都突然崩塌,他的心无比的慌乱,所有的生气与嫉妒都不见了,只留下愧疚与爱意。
“霜……对不起,对不起……”少年唤着她的名,笨拙的拿着衣袖帮夜霜擦去脸上的泪水。
可是夜霜不会领他的情,她甩开他的手,捡起地上的衣物,捂着身子从他面前走掉。
一声重重的关门上在夜夏背后响起,他疾步走过去,拍着那扇紧闭的门,“霜,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我该死 ,你打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夜夏的声音一度哽咽,可是门后的夜霜并不想原谅他,只是靠着门,无助的抱着双腿哭泣。
她真的好乱,安若曦的报复,百里希的强暴,萧绎生莫名的关心,夜夏的指责……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打破了她所有平静的生活,她不知道为什幺会这样,为什幺要在一夜之间改变她的生活?
难道真的要她从公司辞职?可是辞职之后呢,难道要回到那个家吗。父亲近几个月的唯一一通电话,居然是问他有关于夜夏回国的事情,只字没关心过他的女儿。
她的家庭,爱的只有夜夏。
所有的委屈与辛酸在一时间涌了上来,像是深海困住了她。她闭上双眼,任泪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恍然间,她仿佛看见了十二岁那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