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眼看着自己的衣服就要被萧绎生褪到胸前,那一刻,夜霜感觉身下柔软的床垫犹如变成一块审讯时用的钢钉板,那冰凉的针仿佛会扎穿她的五脏六腑,刺的她鲜血淋漓。
“绎生!”
她惊慌的叫住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躯体下意识的扭动起来,想要躲避他的抚摸。
感受到夜霜的异样,萧绎生的动作倏然变得像被定格的相片。他的眼睛里露出几丝不可置信,似乎没想到身下的13 点e回女人居然会对他产生抗拒。
情欲从来是一种覆水难收的东西,天底下有几个男人忍得住正在销魂时生生抽离自己的欲望?
萧绎生体内的欲火仍在不断翻腾,但他感觉到身下的女人似乎正因为某种恐惧而轻微颤抖,他只有咬着牙生生压下自己那股欲望,紧握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连骨节都泛着白色。
待再看向女人的时候,他的目光里已经是一片镇定。
萧绎生稍稍拉开和夜霜的距离,长指按向床边的台灯,暖黄的光线顿时溢满了卧室。
“是不是我弄疼你了?”男人的大掌覆上她的额头,“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夜霜听着萧绎生的轻言细语,心里的负罪感顿时多的快要淹没了她。她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崩溃在他的温柔里。
她摇摇头,双手不自觉扭紧了身下的床单。
“我……生理期……”
她努力控制着音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自然平缓,不露出一丝破绽。
萧绎生听了她的话,嘴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在心里快速记下一个日期,而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又轻了几分。
“生理期还敢诱惑我?”他佯装几分生气,“小心下次我加倍讨回来!”
她没有再出声。
此时若换做以往,夜霜早就抱着他撒娇了。可是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身边这个男人,又怕自己会说出什幺话让他看出端倪,只好先拉过被单盖住自己的脸。
看着女人的样子,萧绎生还以为她是害羞了。
“我去让宋嫂给你煮姜糖水。”
说着,他从床上起身,隔着被单捏了捏她的脸。
“今晚你就在我这休息,哪也不许去。”
夜霜听见他这句话,心里又惊又慌,连忙掀开盖在脸上的被单,一股脑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明天要飞法国……”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还没回家收拾行李呢!”
“那正好,你也别去了,就当休假。”
萧绎生看了她一眼,扭头走出卧室,只留给她一个修长的背影。
夜霜看着他的后脑勺,心里急的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如果自己真的不去法国,还不知道百里希会用什幺恶毒手段来找她算账呢。
她急忙翻身下床,径直冲到男人的背后抱住他宽阔的背脊,就连拖鞋也顾不上穿。
“绎生,我想去……”混着千万种情绪,她的眼泪几乎是从说起的第一个字开始就忍不住的往下滴。
“我真的很想完成好我的工作……求求你……”
感受到背后衣襟透来的濡湿,萧绎生的身形有一刻的停顿。他微微转了转头,看到她赤裸站在木地板上光洁莹白小脚,不禁在心里缓缓叹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抱起她,把她重新放回床上安置好。接着又抽出床头放着的纸巾帮夜霜擦了擦小脸上晶莹。
“行了,你只要把姜糖水乖乖喝完,我就送你回去。”
夜霜看着男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还未干的泪痕上又添一道新痕,心脏的疼痛传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2)
虽然没有了强烈的日光,但夏季的夜幕似乎比白日还要燥热,闷的人喘不过气。厚厚的云层堆积着,隐匿在黑夜中让人摸不透它的形状。平时总是聒噪不停的夏蝉在今夜也意外的消失无影,于是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诡异的静谧。
暗夜中,一辆顶配8停靠在夜霜公寓的楼下,车身的黑色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萧绎生摇下车窗,直到看到楼上某户窗口发出光亮,他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一切和以前一样,只有看到夜霜客厅里的灯亮了,他才会放心的离去。
可一切又和以前不一样。
这次他并没有着急调头驶出小区,反而是从右侧的扶手箱里拿出一盒香烟,缓缓抽出一支,衔在自己的薄唇间。
他并没有点燃那只烟,任由那一丝丝淡淡烟草味时不时溜进他的鼻间。
其实他平日是不喜烟的。除了必要的应酬场合,对于烟酒的距离他向来把控的很好。只是今夜他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事,也不由得想要放纵一回。
她变了。
虽然她望向自己的眼里依然带着无法遮掩的爱意,但是他总觉得最近的她有点怪。
就像今天和自己的相处,从始至终她好像对自己都带着某种防备。
就像那款她几乎从未换过的白色腕表,也不再出现在那纤细的手腕上。
就像明明她脸上是笑着的,可是他感觉那种笑容就犹如贴在脸上的假面,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只是为了讨好他的掩饰。
在上流社会的名利场他早已练就了一双狠辣的眼,察言观色的能力对于他而言只是最基本的游戏规则。
以前的夜霜,他一点就透。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全部掌握她的想法。
“咔擦——”
一束小小的火苗在漆黑中跳动,想要努力的发出光和热。可惜还不到一秒,那微弱的火光就被吹散在风里。
男人抬了抬眼望向窗外的天幕,目光越发的深邃。
要下雨了。
(3)
夜霜回到家时,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一如往昔的寂静冷清。
看来夜夏终于肯乖乖听她的话,回家住了幺。
但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不再有那个爱黏着她的大男孩,似乎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夜霜赶紧甩甩头,控制住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想到明天还有早班的飞机,要赶紧把行李收拾好才行。
不过这一趟好在并不是什幺长途旅行,顶多算个商务出差而已,她只需要装一些随身用品和少量衣物就够了。
她利索的打包好行李,准备泡个澡就上床休息。巴黎之行对于她来说,就像个可怕的未知数。
好累,也许热水的抚慰会让她好受一点。
点上最爱的玫瑰熏香,她躺在温暖的浴缸中,时光流逝间,感觉种种过往像梦境一般缠绕住她。
有一些是无比甜美的梦境。她看见萧绎生那双温柔的眼,自己醉倒在了他安全宽敞的怀抱里。他轻轻脱去她的衣裳,那双手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缓缓抚摸。很快,她酥软在他高超的调情技巧里,花穴早已湿了一片。他把自己的巨大埋进她的身体里,从里到外每一寸细细疼爱着她,她在他的身下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颤抖到自己无法停下……
还有一些是缥缈又虚无的梦。她好像又跌入另外一个男人滚烫的怀抱里。那个男人正在热烈的亲吻着她,那吻就像是一场猛烈的暴雨。但他的吻却并不粗鲁,他只是太想要表达自己炽热的感情。恍然间夜霜好像看见吻着她的男人似乎和自己的眉眼是那样相似……那是夜夏,是自己的亲弟弟!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死。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姐姐,梦镜里是没有乱伦的,让我们好好爱一次好不好?
最后一些,是阴森又恐怖的梦。梦里的男人她看不清脸,但是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里透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人类的温度和感情,只让她觉得无比阴寒。
“你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宠物。”
他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在冰凉的墙上,撕破她的裙子,甚至连润滑都没有做就直接用自己粗硕顶进了她干涩的甬道。他的每一下抽插都让她痛不欲生,她大叫着求饶,可是身后的人却依旧在蛮狠的冲刺。他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膨胀着,黑色的骷髅头纹身显得更加凶猛,男人身上霸道又狂野的气息让她胆战心惊。
萧绎生……夜夏……百里希……三个男人的名字和脸庞不停的在夜霜的脑海里互相纠缠着,就像是一根被打成死结的粗绳。
这无疑是一个噩梦,她想挣扎着醒来,但怎幺也睁不开双眼。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无限的下坠,就快坠入一个不见天日的海底。
可这时,却突然出现了一双手,把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