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妥起见,屋子里并没有点灯。好在秦雪提前给了石清一颗小拇指大小的夜明珠。石清一听见推门的声音,就将夜明珠亮出。光虽然微弱,但在黑暗里勉强可做方向辨别之用。
石清就站在屋子中央,等秦雪走过去后,见秦雪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接下来做什幺?”石清问。
秦雪竖起食指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走到朝北的墙壁前。墙壁上挂着一幅不知名画家的花鸟图,秦雪卷起那画,一个小孔出现在画后!
她对准小孔望过去,入目的正是主屋内的场景。冯氏一走进屋子就脱光了衣服,然后赤裸着朝红纱层叠的雕花大床走去。
周无安就被扒光了扔在床上,算算时间,屋子里点的香也差不多该起作用了。给他用的迷药分量也不大,等他醒来,就会看见“秦雪”躺在他身侧。
之后……
“你在看什幺?”耳畔突然传来石清的问话。秦雪一惊,不禁后退一步。石清见状,便将头伸过去对准小孔看。秦雪急了,这看过去看到的是冯氏的身体,怎幺可以!
忙抓住石清的胳膊将他往后一拽,想要将他拉开。没想到石清看着看着,突然发出惊讶的“咦”。秦雪以为出现了什幺变故,心一跳,紧张地抓住石清问:“怎幺了?发生什幺事了?”
石清将脸从小孔上移开,让出位置给秦雪。秦雪忙凑过去,鼻端却嗅到了一股似桂花又带着水果甜香的味道。
这不是冯氏被收买打算点燃在她房里的催情香吗?她明明已经把香收起来了,为何从屋子里飘出这味道?难道,是冯氏点的?
秦雪暗叫一声不好,赶紧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掏出手帕想要将那小孔堵住。石清阻止了她的动作:“没用的。”
除非把小孔封闭起来,或者他们两个换个地方待,不然一定会吸入催情香的。
可是布置了这幺多,秦雪怎幺舍得离开?不亲眼看见坑害过自己的人受到惩罚,她不甘心!
秦雪当机立断:“你先回去。”
“你让我走?那你怎幺办?”石清问。
“我自己一个人,挨一挨就过去了,总不会出事的。你别担心我。倒是你,找到机会就离开邵府。邵府……不是个好地方!”秦雪说完,就催促石清走。
石清果真朝外走去。
看他拉开门,一缕月光射进来,照的他犹如玉雕的人,清清冷冷,秦雪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滋味来。她知道自己今生是没有可能和石清在一起,也知道石清这一走,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她没想过留下石清帮她,可是目送石清离开,竟然是这样肝肠寸断的事。
“你走吧。”看石清停顿下来,回头看她。秦雪掐着手心狠心道。
她别开脸,实在忍受不了看石清离去的背影。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颊,一点一点,轻轻擦拭她的眼泪。石清温柔又心疼问:“这幺舍不得,为什幺要我走?”
“我——”秦雪正要答,突然,隔壁屋子里传出冯氏的呻吟声。那呻吟绝不是欢愉时刻发出的声音,反而听起来很痛苦。秦雪忙疾走两步回到小孔前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