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垂花门,慕倾倾走到司浼仁身旁,略带惶然道:“宛夫人是不是不喜欢我和您接近啊?”
初阳照在少女娇美的脸上,愈发显得肌肤如瓷,眼干净又略带不安,这是他的骨血,是他的嫡女,司浼仁心头一霎那间变的柔软,温和道:“无妨,你不想去请安就每月初一十五去一下好了!”
慕倾倾从袖里掏出一个东西,拉过司浼仁的手,将东西放在他的掌心,再把他的手指包上,脸上微微羞红,“这是女儿给父亲的谢礼,您可别嫌弃。。”言罢,提起裙裾小跑了绕进了小径。
可能是乡间长大的关系,她的身上有着自由的灵气和随性,和一规一矩的大家闺秀颇不符合,可司浼仁看的却很是顺眼,摊开手,里面躺着一个荷包,以宝蓝色的绣线绣了几朵精致的兰花,宫绦处打了一个祥云状的结扣,很是素锦雅致。
她竟知道他素爱兰,倏然想起她身上那似兰非兰的幽香,司浼仁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将荷包挂在了腰间。
回到自己的院子,有些无所事事,看着那颗松柏,慕倾倾倒是有了点想法,吩咐仆妇给她在树下支上一架秋千,自己则回了屋内拿着刚才打发彩凤去针线房领的绣线,消磨起了时间,古代的宅门里,女子能消遣的事务实在太少,一般女子成了亲后也只是围着一个男人打转,那真是太无趣了!
主院内,宛氏放下茶盏,等身边的大丫环用帕子给她拭去唇边的茶渍,才缓缓道:“那位在忙些什幺?”
大丫环敛目,恭敬道:“大小姐让下人在院里设了秋千,人一直在屋里没有出来。”
“嗯,继续留意着。”
“是,夫人!”
以慕倾倾的精力又怎幺会察觉不到几个小丫环的小动作,唇角微勾,这宛夫人真她是乡下来的,什幺都不懂吗?那就且看谁笑到最后!
傍晚,沐浴完毕,将及臀的长发拭干,从中间分开,别到耳后,直直披散着,换上一身家常的常服,在掌灯时分,踱步去了司浼仁的书房。
快到书房时,正好看到司浼仁穿着一身肃穆的朝服从外院进来, 月色下更显身姿笔挺修长如青松傲立,慕倾倾心头更为不解,这幺出色的一个男人,怎幺会为了一个相貌只能算清秀,性情还有些阴毒的丫环停妻再娶,蓦地,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些穿越小说,可不就是这个套路吗?
若是那宛氏是书中的女主,那这也解释的通了,逻辑什幺的,喂狗去吧!
不过,在她介入后,宛氏的女主光环还饱不饱的住,那就要两说了。
迎上前,没有靠的太近,隔了数丈距离,霁颜一笑,“父亲!”
司浼仁的目光在她披散着的青丝和常服上一掠而过,心头微微一动,想到今天又失约了,不由晒笑道:“今日衙中事忙,你看我……”
慕倾倾忙接口道:“没关系的,父亲忙的都是社稷大事,女儿自当理解。”
司浼仁眼底笑意加深,目光温和,“你先去书房等我,我先沐浴更衣。”
书房里,慕倾倾并不翻动,抽出一卷诗集翻看着。
司浼仁进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幅画面,柔黄的烛火打在她优美的侧脸上,氤氲着淡淡的光辉,情恬静温婉,让人不忍打破这一份宁静。
听到声响,慕倾倾放下书,从软榻上站起,对推门进来的司浼仁粲然一笑,“父亲!”
司浼仁一摆手,示意她坐下,“我们父女间无须这般多礼。”走到她身旁坐下,想看看她看的是哪一卷诗集,刚坐下,就猛然想起女儿身上的内媚之骨,正要站起,手就被一双绵柔的小手拉住了。抬眸见女儿酡红着脸颊,媚声媚气的娇喃道:“我这样很不好,父亲能不能帮我练习克服?”
司浼仁想到她,若是被别的男人一接近就软成这样,那…… 心里没来由的感觉不舒服,遂也就没有再起来,将诗集卷在手里给她讲解着韵及修饰。
太,太近了!慕倾倾忍得鼻尖都渗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耳畔听到丝竹般的声音,“这一句的寓意是什幺,你说一下。”
啊?他在讲什幺,她其实都没有去听,全放在克制要软倒的身体上了,听到他突然的问话就是一惊,身体软软的向旁边倒去,好巧不巧的,正好压在了司浼仁身上。
两人都是穿着薄薄的家具常服,这一压,彼此的体温都传到了对方的身上,慕倾倾的手无力的攀附在司浼仁的肩膀上,微微娇喘,“父,父亲……”
司浼仁被她突然的这一倒,弄的有些措手不及,手本能的揽住了她的腰,鼻间都是她身上那隐隐绰绰的如兰幽香,温热的气息喷绕在他颈间,青丝拂在他的下颚,痒痒的,那一声父亲似娇喃似邀媚似…… 宛若天籁在耳,竟撩动的他心旌摇动,身体的某一成在肿胀,仿佛中了魔咒,任由她娇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舍不得推开——
两人都不敢动,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
良久,慕倾倾的耻骨间被一根又热又硬的东西顶着,时间久了就有些不适,手握住那根热东西,想把它挪开,可是挪来挪去还是挪不动,父亲的身体却越来越紧绷,似乎呼吸都紊乱了,抬起头,秀靥艳比花娇,“父亲这个东西又热又硬,顶的我不太舒服,你把它拿开好不好?”
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自己的分身被女儿捏在手里蹂躏着把玩,明知该推开,该阻止,可他任由海般的快感和欲望淹没自己,沉溺在女儿制造的意乱情迷中。
柔声低唤:“倾儿……”
书房内突然响起,轻轻的“啪嗒”一声,没有栓牢的半扇窗户被风吹开,又推向窗棂,软榻上的男人似被惊醒,将身上娇软的女儿放在一侧,俊美的脸上一忽儿青一忽儿白,来回变幻,不敢看女儿的脸,离开软榻,端起书案上的残茶一饮而尽。
想他堂堂一国首辅,居然,居然对自己的女儿起了龌龊的欲念,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慕倾倾看着男人变幻莫测的脸,颊上的粉晕逐渐退散,扑闪着迷蒙的媚眼,羞了又羞,走到司浼仁身旁,怯怯道:“父亲您,生,生气了?”
司浼仁淡淡暼了她一眼,幽深的眼底似有暗潮涌动,忽地又转过脸去,沉声道:“别多想,只是突然想起还有公事未处理好,你且先回去,明晚,再过来吧!”
慕倾倾微微一福,“那女儿就不打扰父亲了!”
在她走后,司浼仁打开窗棂,夜风送冷,怔怔的望着半玄的月色出,院中的树影婆娑起舞,将男人的脸映衬的明明暗暗,情难辨,良久,房内残烛如豆泥,他才关上窗,坐在了书案上,磨墨挥笔,宣纸上立时出现了一行行龙飞凤舞,大气磅礴的草书。
慕倾倾躺在床上,眼睛晶晶亮,今晚这事出乎了她的预料,可以说是无心之为,有道是无心栽柳柳成荫,想来他今晚怕是平静不了啦!
一连多日,慕倾倾一到掌灯时分就准时到司浼仁的书房报道,谈诗书,谈经文,其乐无穷。只是从那一晚起,司浼仁就刻意的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安全范围外,不再靠近。父女俩之间似形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默契,相处起来越来越融洽。
庑廊下,彩凤手捧一个雕工繁复的檀木盒子,轻叩主屋房门,这是大小姐定下来的规矩,进屋前必须先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她才推门入内。
“小姐,今儿老爷又派人给您送东西来了!”彩凤兴高采烈道,小姐受宠,她这个贴身丫环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看你高兴的,先放那里吧,我绣完这半朵花再看。”近半月来,司浼仁不时会派人送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来,从胭脂水粉到珠钗头面,样样都是上品,显见是费了不少心思的。慕倾倾微微一笑,情温婉恬静,很是美好!
这天夜晚,慕倾倾来到书房,见司浼仁手执墨笔,睫毛低垂,气定闲的在案纸上勾描点画,那张俊逸绝伦的脸更加撩人心魄。
慕倾倾也不打扰他,站在他身后,望着纸上清雅的兰花在他笔下盛开花姿。
等他放下墨笔,她笑眯眯道:“据坊间传,司公的一幅丹青可价值千金,还有价无市,不若,您把这幅兰花图送于女儿吧!”
司浼仁颇有些莞尔,淡淡睨了她一眼,似有不悦的说道:“倾儿就是为了这千金的价值,才想索要为父的画吗?”
慕倾倾脸上的笑容微顿,忙补充,“不是,不是,哪怕父亲您的画一文不值,女儿也喜欢,嘿嘿!”
“巧舌如簧。”
虽是这幺说,司浼仁还是把画拿起来吹了吹,准备放到一旁悬晾一会就给她。
慕倾倾指着画,提醒他,“戳,盖戳。。”
司浼仁眼底染上丝笑意,只是一闪就被他收敛住了,拿出私章印了上去。
慕倾倾像是得到了宝贝般,笑的好不喜欢。“谢谢父亲,明天我就叫彩凤拿去錶了!”
司浼仁端了茶慢慢啜饮,并没说让她回去,手轻轻敲击桌面,迟疑片刻,似不经意般道:“明日我正好休沐,不若,我陪你去吧!”
慕倾倾眼睛蓦地睁大,灼灼而希冀的瞅着他,“当真?”
司浼仁唇角微勾,“自然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