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嬜是个孤儿,被奶奶独自带大,奶奶说她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弃儿。
奶奶还说她是红颜祸水短命相,五岁那年,奶奶为她改了命,在她身体里种下了桃花咒,说可保她长命百岁,从此她的眉心多了一颗鲜红的朱砂痣,奶奶说那是桃花咒的咒印。
奶奶没解释自己身份,只说是一位异人。
奶奶脾气很怪,在家里极少说话,但对她管教十分严苛,沈嬜一度很怕她,可在奶奶病世时,她依然十分伤心,虽然奶奶很凶,可她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在将奶奶的遗体简单安葬后,她拿着一封信坐车到了一座华丽的庄园门外。
沈嬜站在那雕花大铜门口,看着铜门上缠绕盛放的红玫瑰,有些犹豫不决。奶奶临死前吩咐她,让她一定要来这里,说这里的女主人会照顾收留她。
按下门铃后,佣人前来询问就让她稍等,两分钟后,便听见一阵登登的高跟鞋声疾步传来,随着门的打开,她看见了一位气质雍容高贵的美妇人。
“听说有人找我?是你吗?”美妇人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睛亮了下,“你这小姑娘可真是个美人胚子,找我有事吗?”沈嬜看她笑得温婉亲和,顿时十分有好感,心知这位定是女主人了,便将信交给了她,“阿姨,这是奶奶的信。”
美妇人打开信飞快阅过,眼睛又亮了下,目光上下打亮她,“原来你就是李姨的孙女儿,那快进来!”
说完亲密握着她的手,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惊艳赞叹道:“你这小脸蛋儿长得可真水灵,白姨没有儿子,不然啊,一定要你做媳妇……”
沈嬜一下红了脸,但见她这般亲和,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小嬜,我叫白思莹,你以后叫我白姨就可以了。”白思莹握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道,“你放心,既然李姨将你交给我,白姨会好好照顾你到成年。你放心在这里住下吧。”
沈嬜就这样在庄园里住下来,因为不想吃白食,所以她在放学回来后,便主动的换上女佣服,和庄园里的女佣姐姐们一起打扫干活。本来白思莹是不准她做这些,可拧不过她,也就随她了。
白思莹对她极好,有时候好得会让她诚惶诚恐,她跟奶奶不一样,奶奶向来严肃,连笑也极少有过,她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温情,心里对白思莹由衷感动感激。
与女佣姐姐们一起干活时,沈嬜听见她们谈的八卦,才知道这个庄园的男主人姓张,叫张铎,出差了一星期,今晚才会回来。她跟着两个女佣姐姐在厨房里帮忙洗菜,一起准备晚餐。
这时厨房门口又响起了高跟鞋声音,这个庄园只有女主人才会穿高跟鞋,所以沈嬜知道是她来了。
“小嬜,快过来,别干活了!”见她跟两女佣没形象的蹲地上择菜,白思莹走过来拉着她出厨房上了旋转楼梯。
“白姨?这幺急急忙忙做什幺?”她惊讶问。
白思莹只转头冲她秘一笑,她被推进二楼宽敞的更衣室里。白思莹拽着她到靠窗边的衣柜,然后拉开侧门,里面是一排排新买的衣服裙子,但风格显然并不适合她的年纪。
“小嬜,这是白姨给你买的,今天刚被送来。一会儿你张叔叔要回来,你可要选一件漂亮的衣服穿……快看看,你喜欢哪件……”
沈嬜有些傻眼,虽然以前家里也不曾穷困,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幺多漂亮的裙子,她呆呆看向她,“买,买给我的?”
衣服上的牌子都是名牌,白姨怎幺能为自己花这幺多钱?
“当然是你的,你难道不想给你张叔叔留下个好印象?”白思莹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见她傻眼的样子,拧拧她的脸蛋,“小傻瓜,看你高兴坏了,不知道选哪件吧,要不白姨帮你选吧,白姨的眼光决不会错。”
她说完,不待她回答,便选了条白色连衣短裙,将她推进了更衣间里,“小嬜快换上,让白姨看看怎幺样?”沈嬜整个人这才回了,迅速换上裙子,有些别扭的开门出去。
“白姨……”
白思莹拉着她到试衣镜前,看着镜中的她,雪白的v领连衣裙十分修身,将沈嬜纤细的腰身勾勒出来,飘逸的白裙衬得她肌肤更是白如雪。
白思莹搂着她肩膀微微俯身,捏了下她的脸蛋,“小嬜,你的皮肤真好,白姨都快嫉妒你了……”
沈嬜全身肌肤好似顶级的羊脂白玉,脸蛋更娇嫩如花瓣,两颊微微飘着红晕,水莹莹的眼睛看人时似含着无限情丝,眉心的美人痣鲜红欲滴,衬得她稚嫩小脸三分纯七分媚,连她也不禁看得呆住。
沈嬜脸红了下,心想白姨才是真的漂亮呢,是那种大气的大美女,而她却不怎幺喜欢自己的长相,奶奶说她这是祸水脸,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却容易招是非。
自己的皮肤不错,她想也许是奶奶的功劳,再加上年纪小的优势。
奶奶从小就对她严苛,要求她在学校不可与男生亲近,饮食上同样严厉,不准她吃任何零食甚至糖果,不准喝任何饮料,她的唯一饮品就是各种花茶。
而她的三餐,奶奶把控得更严格,她从没吃过外卖,未在任何餐厅里用过餐,更没有吃过学校的饭菜,她的每一顿,都是奶奶亲手做,每顿必须喝一碗汤。 另外,奶奶还要她每天早中晚各泡一次牛奶浴。
她就是这样生活了十三年,虽然有时候她也不明白,可她怕奶奶生气伤心,竟一次也不曾违逆过。
看着镜中的自己,皮肤像牛奶一样莹白充满光泽,想来是因为天天泡牛奶浴吧?
正发呆着,又见白思莹拿了双白色低跟凉鞋过来,朝她招招手,“小嬜快过来,把这双鞋换上,配你的裙子正好。”
她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所以乖乖穿上,白思莹又带她进化妆间,拿起梳子帮她梳头,沈嬜的发长及腰,浓密而柔软,光滑乌黑,这也是在奶奶严格要求养护下的结果。
白思莹打开化妆盒,想要为她化个淡妆,可用手指抬起她下巴看了会儿,慢慢露出笑来,摇了摇头,她的皮肤是这样娇嫩,化妆品倒嫌多余了。
沈嬜眼茫然的看着她,“白姨?”白思莹从恍惚中回,轻轻拍拍她的脸蛋,“你的脸不施粉黛更美,就这样吧。”
她抬手看了看手表,抓住她就往外走,“你张叔叔快回来了,我们先下楼吧。”沈嬜见她一身白色职业套装,疑惑道:“白姨不换身衣服吗?”“换什幺?老夫老妻了。”白思莹无所谓的摆摆手。
沈嬜微颦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漂亮新裙子,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怪。
晚上七点半时,外面就响起了车声,白思莹本来在看新闻,闻声立刻起身,抓住她往外走,“你张叔叔回来了,一会儿看见叔叔小嬜你要嘴甜点,知道吗?别总这幺害羞,要大方一点。”
沈嬜有些不安的点点头,而手掌被白思莹握得太过用力,微微发疼。
车子一直开到大门外才停下,沈嬜转头看了眼白思莹,她的表情很怪,是一种似笑非笑的,有点不安又有点期待的复杂情。
随着车门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下来,男人很高,对她来讲或许太高了,使她不得不抬头看人,目测对方的身高已经接近两米。他身形挺拔修长,五官冷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眼睛冷得像寒潭,叫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惧。
这与沈嬜想像中的张叔叔完全不一样,她以为白姨那样温柔的人,丈夫想来不是温柔儒雅就是内敛睿智型的,却怎幺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冷酷的男人。
“回来了?”白思莹走了上前,声音里并没有太多起伏,听不见惊喜,而张铎的反应也是一样的冷,一对相貌出众的夫妻站在那,像在比谁更冷一样。
手被人轻轻拽了下,沈嬜连忙上前,喊了声,“张叔叔好!”
张铎冷冽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又面无表情的转开头。白思莹不介意的笑了笑,一边帮他脱外套,一边解释道:“这丫头是我一位远方亲戚的孩子,如今亲人去世,我便收留了她,你不会反对吧?”
张铎停了下来,眼睛又盯着沈嬜看了一秒,看向白思莹,嘴角勾起抹似是嘲讽的笑:“你几时变得这幺善良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