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话:对于枕边的陌生人,我实在是非常喜欢,尤其是杨隽这个角色,真正的喜欢的不得了,导致我现在也无法解脱出来。作者塑造那个清丽的、委屈和胡搅蛮缠可爱的、凄苦小心翼翼的、明艳骄傲的杨隽,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我曾想拜托作者定制一篇南柯一梦李海涛酒吧抓奸的,就此形成平行世界的作品。但作者忙于写作第三部。而我的杨隽心魔越来越重。我想起狼太郎的建议,去把你的想法书写下来,于是我征得原作者的同意,续写本文。让刁家覆灭,杨家安排的相亲中,杨隽遇到能真正理解她的人。解脱了杨隽,也解脱了我。
2019715第一章:相亲我叫石磊,石头的石,光明磊落的磊。现在是哈尔滨一个小区的传达室工作人员兼保安。
我老家是四川宜宾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工厂双职工,我是家中独子,通过自己努力考上了哈尔滨理工大学机械工程专业。接到大学通知的那天,已经下岗再就业的父母都很开心,他们把积攒的积蓄都给了我做学费,只希望我能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
大学的生活是愉快而充实的,大三那年,我在篮球场边遇到初恋女友,在我的追求下,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她成为我的女朋友。
但是,我享受恋爱的美好时光很短。拿到毕业证的那天,我们和校园里的大多数校园恋人一样,分手了。
那一夜,我们宿舍的人,都去了学校附近烧烤摊狂欢,告别我们的的大学。
我也希望能在酒精的麻醉里,告别我的初恋。我想着醉一场,酒醒后,就回家乡回父母身边找个好工作,孝顺他们,不再让二老吃苦。
烧烤摊上,我们喝了很多酒,个个都已经说话都已经舌头大了。我们宿舍的老三,外号侯三,一个父亲是高管,母亲是高官的哈尔滨人,和我们邻桌的小混子起了冲突。
推搡中,对方一个家伙拿着敲碎的玻璃瓶,刺向侯三的胸口,我站的离侯三比较近,下意识的拿手臂给侯三的胸前挡了一下,玻璃瓶把我的手臂和侯三都扎的鲜血直流。
酒醉的我,看见胳膊上的血,二话不说,顺手提起凳子砸在了一个家伙脑袋上,那家伙直接被砸倒在地。侯三看见我动了手,掏出怀里的折叠刀,直接捅翻了一个。我提着凳子,侯三提着刀,一左一右照着低头找武器的那些家伙们冲了过去。
事后,我和侯三被拘留了,侯三的父母找了关系,请了律师,想为我们脱罪。
但是,当晚我和侯三打倒5个人中,有2个被打成重伤,一个颅脑骨折损伤,另一个被捅的脾脏破裂。一般的脱罪不可能了。
侯三的父亲、母亲和律师,在看守所里找到我,一边说着感谢我救下了侯三,一边给我许下了种种诺言,例如他们会给我一大笔钱,以后在侯三父亲公司的一个中层清闲的职位,包括100平米以上的房子,侯三家动用一切关系能力为我打官司,减少刑期。服刑后动用关系减刑假释。侯三家承诺立刻让他父亲公司在宜宾的经销商立刻聘用我的父母,保证岗位清闲,待遇好,在我服刑期间,都代我保障父母。我服刑完后,他们答应为我办理任何事。
侯三的母亲到了最后,甚至跪在我面前哭着祈求,侯三毕业后要去政府单位,如果被判刑,他家里为他安排的前途就全部完了,请求我再次帮帮侯三。
侯三家的律师也劝我,两个人判刑,什么都没有,但是我顶罪,可以拿到一大笔补偿,甚至父母都可以解决工作。
我心动了,想着出了这事,我本来肯定要坐牢,如果不给侯三顶罪,也是坐牢,什么都没有。如果给侯三顶罪,最多也就是多坐几年牢,但是还有些东西可以做补偿。
于是我答应了,我留了个心眼,要求订个协议,侯三父母都要签字,协议我拿在手上。钱和房子都第一时间给我父母。等我出狱,兑现我的工作。侯三父母毫不犹豫的签协议,协议纸给了我。
我的事情,被法院通知到家乡父母,父亲听后气的病倒,母亲把父亲托给亲戚后,孤身坐着绿皮火车来到哈尔滨,在看守所见到了我。
我看着母亲消瘦的脸盘,疲惫的身形,我哭了,跪在了母亲面前忏悔,母亲心疼的安抚我,发誓要给我打官司。
我才稍稍透露侯三家想要给父母工作的时候,母亲勃然大怒,打了我一记耳光。她说:“拿儿子的前途和性命,换回的工作钱财,她和父亲都不会要”她骂我利令智昏。她说:“人要有自尊,要能担当,做错了事,就要敢于去面对,敢于承担责任,敢于去改正。”
我被母亲的耳光打醒了,也被母亲骂醒了,我打伤了人,就要承担责任。为侯三顶罪更是错上加错,只是母亲来的晚了些,侯三家里已经把侯三捞出去,我现在放弃顶罪,也无济于事。那笔钱我不会取用,多出来的刑期,就当是我又做错了事的惩罚。
母亲没有多余的钱,她跑到了哈尔滨工会委托了一位援助律师免费为我辩护。
我看着母亲这样为我操劳,羞愧难当,总想做点什么来赎罪。但我在看守所做不了什么,只能认真遵守监规,老实读书来弥补我对母亲的愧疚。
侯三家得知了母亲的决定,但见我没有翻供,他们也慢慢平静。他父亲有一次在律师陪同来看我,说已经把给的钱和已经过户房子放到了律师行,钱比答应的数额要更多。侯三父亲说我母亲值得他钦佩,但为了儿子也只能如此,多出来的钱是补偿父母工作的。他们也会尽力帮我减刑。
我坦然面对侯三家的行为,只是口头上淡淡的表示了谢意,没有提出其他要求,我已经打定注意,不会再去使用那些钱。
毕业半年后,判决下来了,我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刑10年。侯三家为我减少了5年刑期。我带着对母亲的愧疚开始了服刑。
在监狱里,我只有不断做事,做好能做的事,才能让我对母亲的愧疚减轻一点点。我在狱中开始读书,自学法律,只有读书才能让我在监狱里度过工作外的无聊时间。能做好的事还有老实服刑,干好监狱安排的工作,在监狱工厂,我曾经修好无人会修的数字继电器,拿到了高级电工证。最终我减刑了三次,在服刑5年后,被刑满释放。
出狱后的我,坐上了回四川的火车,回到父母身边。回家之后,在父母身边尽孝了几天之后,我也开始在宜宾寻找工作,只是我一个服刑期满释放人员,在宜宾这个小城市,找个合适工作实在太难,很多地方并不愿意招收我这样的人。
就这样,在家里蹉跎了半年,我也没有找到工作,亲戚家的指指点点,让我难堪。母亲大概看出了我的窘迫,她安慰我说能养我。
这样亲恩反而让我内心更加难过,父母下岗多年,仅靠临时工作的微薄收入,我也没有脸再这样混下去。找不到工作,只能自己出来做点小生意,但是,做生意的本钱,对我现在状况来说,也不会是个小数目。向父母伸手我只会更愧疚。
我想到侯三家存在律师处的钱,拿来做个生意,还是够的。只是用了这笔钱,妈妈教我做人的原则就没有了。
我想了几天,看着病床上父亲,劳累的母亲,饭桌上日渐清淡的饭菜。我决定,先用那笔钱做本钱,等我赚到钱,再把这些钱还给侯三家,就当他们借我的本钱。
打定了注意,我就扯了个慌话,说是我哈尔滨的大学同学公司那边招收销售人员,我想去哈尔滨工作一段时间,挣点钱再来接父母。
母亲却只是笑着宽慰我,先好好工作,不要牵挂他们,先好好干活,别给同学添麻烦。临走时母亲塞给了我2000元钱。我没有推辞,含着泪拿着钱又一次回到了哈尔滨。
我找到了当年的那家律师行,从他们手里拿到了侯三家给的那笔钱和那套房的房产证,律师行还派了个助理领着我去找到那套房子。
那套住宅是在一个老小区内,以前是政府的房改房。房子所在的楼共有四层,房子在一楼,后面有一个柴房,连接柴房的过道被私建了一个围栏,并且铺起了彩钢瓦,形成了一个半密闭小花园,无形中这个100多平米的三室两厅,就多了一个小花园。
我本打算拿到钱和房子后,稍微居住一两年,就买了房子,以在公司挣到钱为名义,回到父母身边做点生意,就此孝顺父母,安稳过日子。
但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混两年,我也觉得很浪费时间。我想了几天,决定在等待的两年里,一是就找个书读一下或是学点什么东西,二是找个临时工作做一下,第三也要想想今后要做什么生意,甚至可以做点小调查。
做了决定后,我去人才市场跑了跑,看了看人员招聘,那些工作跟宜宾一样,对服刑释放人员没有那么友好。虽然工作找的不顺利。但是,学什么到是一下就敲定了,因为哈尔滨医科大学有个参加心理沙龙的广告贴在人才中心的门口。我顺便去报了名。
参加心理沙龙倒是很好玩,那个主持的焦老师是个很有趣的人,经常给我们做些小游戏,讲些小讲座。这些小游戏小讲座还是很有效果,我整个人都跟豁达起来,对临时工作也就没有那么高的期待。
兴许是放低了心理预期,我很快就找到了个临时性工作。我们小区值班室差了个夜班值班员,我抱着试试的心态找了物业去报名。物业听说我是业主,当即也就拍板,要了我,第二天就上班。薪水是少了点,我也没过多计较,因为除了吃饭,交水电费,也可以给母亲每月寄点钱补贴家用。
我很喜欢这个工作,每天坐在门卫室里,为小区的各家各户收快递,并维持小区门口的秩序,有时也要夜里去巡逻一下。各家各户的快递太多,我自己掏钱买了个本子,为每家每户快递登记,以免丢失。我还在小区里,找了些被丢弃不要的材料,买了些钉子、乳胶,做了个结实丑陋的竹木架子,用来堆放快递,业主也比较满意,物业的张经理也很高兴。
就这样,我一边有时间时就去心理沙龙玩游戏,听讲座。一边在小区里值班巡逻,和小区里经常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混的脸熟。有闲暇时间,也常常想回四川要做点什么小生意的事。
混熟后,广场舞阿姨们经常燃起熊熊的八卦之火,不断拉着我去相亲。对我来说,在哈尔滨相亲,本就是个伪命题,只是不好驳斥各位大妈的好心,只能一次次的跟着去相亲。
阿姨们根据我的条件,给安排的相亲对象,要不就是嫁不出去丑姑娘,要不就是离婚的。很多时候都是以女方推辞而告终。
这天,小区里的李阿姨又给我提起去相亲的事。李阿姨在上午在跳舞的时候,听一个隔壁小区跳广场舞的黄阿姨说起,想要给黄阿姨朋友的离婚侄女安排一次相亲。
李阿姨听了后,立刻就想起了我,直接就给对方说了我的条件,两位阿姨电话给黄阿姨朋友一说,直接敲定了相亲的时间、地点。李阿姨连舞都没跳完,就兴冲冲来通知我去相亲,要我一定要去相亲,因为李阿姨听黄阿姨的朋友说她侄女可好看。
我拗不过这些热心的阿姨们,只好一口答应,并给张经理打了个电话,请了半天假去相亲,张经理听了也哈哈大笑,准了我的假,并让我那天要打扮的帅气点,能够相亲成功。我笑着对张经理表示谢意。也和另一个值班人老郑头换了一个班。
到了相亲的那天,我冲了个澡,翻出了一件蓝t恤,牛仔裤,穿上球鞋。跟着李阿姨来到一条街外的鑫泉茶室,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先点了些点心,要了壶花茶,就听着李阿姨边吃点心,边说她家外孙如何如何的家长里短。
不一会,门口铃铛响了,进来了三个女性,一个年纪大一点的阿姨,和一个看上去稍年轻的女子走在前面交谈着,还有个更年轻些的女子低着头默默跟在后面。
“这边这边”李阿姨看见来人,兴奋挥了挥手。三名女子中的一位年纪更大些的阿姨,也挥了一下手,带着另外两个人走向我们所坐的桌子。
我坐在面对门口的方向,观察了一下那三人,前面老阿姨,一看就和李阿姨一样,是个热心肠的老阿姨,我想着这可能就是黄阿姨。和黄阿姨并排走的那个女子,很有写书香气质,一看就是教书的老师,只是她的颧骨稍高,双唇薄削,透出一股子精明刻薄的样子。
跟在三人后的那名女子,听见李阿姨的声音,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她留着披肩长发,皮肤很白,有种瓷器般的炫白的感觉。身形瘦削,但是很匀称。只是盛夏时节,她身上衣服也却包裹的严严实实。
虽然,没有看清她的脸,但那女子身上仿佛有团光芒,走动之间能让人感到一股动人心魄的清丽。我感到我的心跳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