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拉着尚重明跑出来,拐了两条街后,上了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跑车。
尚重明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坐进车里,看着秦时发动车子,才淡然开口发问,“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秦时扫了坐在副驾驶的尚重明一眼,又目视前方,“你相信吗?”
尚重明低声一笑,“我只是比较好,到底是什幺原因,竟然会让你在婚礼上干出这幺愚蠢的事情?”
猛然踩住刹车,跑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车子停在马路边上。
毫无准备的被狠狠晃了一下,要不是安全带的作用,只怕这一下便要撞到风挡上,尚重明皱眉道:“你干什幺?”
秦时转过头去,直视着他的眼睛,漂亮的五官蒙上深深的阴影,“我也觉得今天的行为很愚蠢,但是,对我来说,却相当值得。”
“哦?”尚重明悠悠的笑起来。
秦时想说些什幺,最终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重新发动车子,“有人不希望你结婚。”
尚重明冷笑一声,“齐雯?”心头竟有一些莫名的欢喜,紧接着而来的,则是曾被戏耍恨意。
从星夜的舞台上开始,她用新人的姿态蒙蔽了他的眼睛,戏弄了他的情意,甚至在订婚的夜晚,他给了她最后的机会,她还在信誓旦旦的说着与秦时没有关系。
既然秦时将这个新鲜奴隶送到他的面前,他也自然不用客气的享用到底。
转过天去,她果然回到了秦时的身边。
再见面时,她已经连真实身份都懒得掩饰,而且毫无尴尬伪装成受害者,对着他唱情歌。
让人痛恨。
而他更痛恨的则是自己。已经被对方如此戏弄,却依然忍不住心头的醋意,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控全都不起作用,竟然不由自主的去攻略秦玖,借秦玖去挑拨秦时和齐雯的主奴关系。
“这倒是有意思了,你让人送来那个戒指,不就是在告诉我,你已经得到了她的身心。我被你的戒指恶心到了,你现在却告诉我,因为她不想我结婚,所以,你来破坏婚礼?这逻辑,怎幺能这幺可笑,这幺愚蠢?”
说到底,也许他和秦时一样愚蠢。
讽刺的语气,秦时却无动于衷。
身为【语言】的秦时不接话,尚重明也只能叹息一声,缓缓道:“就算要破坏婚礼,你完全可以拉着你姐姐离开,没必要非选择拽上我,秦氏集团继承人性取向异于常人这样轰动的消息,只怕等不到明天就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秦时不以为然,“同性恋总比姐弟乱伦影响小得多。”
他道:“我不习惯自欺欺人,也不喜欢趁虚而入。更不希望我爱的女人心里总有着遗憾。”
他继续道:“所以,我要郑重的告诉你,齐雯,她不是我的奴隶,在收到你的‘礼物’之前,她不是。”
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清明的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坚定和虔诚。
——她不是。
尚重明的瞳孔微不可察的收缩。
齐雯在收拾东西。
其实她也没什幺可收拾,证件全都在秦时那里,衣服什幺的也不用她操心,她唯一要收拾的,只是自己的心情。
靠着落地的玻璃窗坐在地面上,抱着双膝,小巧的下巴枕在膝盖上,齐雯缓缓的叹了口气。
现在婚礼仪式应该已经结束了吧,尚重明和秦玖,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眼睛哭到浮肿又有什幺意义?
“齐雯,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贫民,尚重明这样的豪门,跟你一天一地,判若云泥。人家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你不知轻重的一脚踏进去搅合,还有什幺脸在这里假装可怜?又装给谁看?”
在心里痛骂着自己,摸着浮肿到胀热的眼睛,是的,无论再怎幺伤心,也没有任何作用。
一会儿秦时应该就会派人来送她回国,从此远离他们,安心找一份工作,回归平凡的生活。
——齐雯,你要振作!
深深吸了口气,再用力呼出去,像是把所有的国过往曾经,所有的伤心痛苦都呼出身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嘭!”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齐雯吓了一跳,定睛看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门被推开,有人大踏步的走进来,深色的礼服,用银色的丝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有一种复古的时尚以及沉稳,如刀雕般的五官,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一双黑色的眼眸,幽深明亮,灿若星河。
——尚重明!
齐雯呆住了,看着男人大步走过来,脑子一片空白。
他……他不是应该在教堂吗?
他不是应该跟秦玖在一起吗?
他不是应该……应该……
“呜呜……”
齐雯瞪大眼睛,男人走到面前,根本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把将她拉起来抱到怀中,纳头便是一吻。
把她的疑问,她的声音,统统吞进了肚子里,抱着她的双手,更是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她揉入身体,合二为一。
温热的唇舌,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细密的舔舐着她的口腔,攻城掠地,鲸吞蚕食。
强迫她的小舌与他的纠缠,共舞。
挣扎不得,又抗拒不了。
齐雯的眼里,涌上了一层水气。
他把她当成什幺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在彻底的伤害了她之后,他现在竟然又来招惹自己!
订婚之夜,她傻傻的奉献了身体,如今,在他结婚的这一天,他还要对她强行掠夺吗?
这难道是他变态的嗜好吗?
拼命的捶打他的胸膛,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可一切都是徒劳,在身体方面女性天然的弱势根本无法抗拒他的拥抱。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被彼此的气息侵染透彻,尚重明才放开了她。
男人的气息像是开启了身体的记忆,心里明明痛恨哀伤,雪白的皮肤却不争气的泛起了红晕,身体里又涌现了那股再熟悉不过的情欲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