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微笑，像是阳光般耀眼，像春风般和煦，“我先去楼下发动车子，你换好衣服，便下楼来找我，我送你过去。”
尚重明轻轻拍了拍女孩僵硬的肩膀，便转身出了房间。
走在楼道里，拨通了一个号码，“碧水泉吗？给我开一间特级房，10分钟后我就到。”
天色有一些蒙蒙黑，夜灯初上。
碧水泉对面的咖啡厅里，版版正正的西装对上懒懒散散的休闲服。
尚重明慢慢的拿起面前的焦糖拿铁，喝了一小口，又慢慢的将咖啡杯放回造型相当有情调的圆木桌子上，淡淡开口：“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他的语气，谈不上冰冷，但自有一股深沉的威严，不怒自威。
“打扰？”秦时重复着这个词，事不关己般拿起面前的咖啡，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深褐色的液体有着无法忽略的苦涩味道。
比起这些有名有姓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现磨现煮的咖啡豆，他还是比较喜欢配比好的速溶咖啡。
“是的。我很感谢你的退让，现在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也请你能保持初衷，让我可以一直感谢你。”尚重明的眼底有着压制后的愤怒，“这一次……希望是最后一次。”
“呵……”
秦时忍不住笑出声来，终于认真的看了尚重明一眼，“重明，你难道忘记了，她是我的奴隶，我们的契约还在契约期之内。我只不过是在履行合约罢了。”
“以你明师的身份，难道要公然违背调教师的至高信条吗？”
秦时又抿了一口咖啡，味道果然还是有些苦，他皱了皱眉，勉强下咽，“除去今天，还有七天的时间，我不要求她离开你，我只需要白天的时光。你看我多人性化，把夜晚留给你。”
“她将会是我妻子！”尚重明冷声道。
“她现在还不是！”秦时针锋相对，一步不让。
虚空之中，似乎有火花溅起。
尚重明深深吸了口气，发怒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秦时是【语言】，如果被他激怒，才是正中他的下怀。
“你想要什幺？”秦时想要什幺他很清楚，可惜，那也是他想要的。
秦时淡然，“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退而求其次，只要七天时光，你还是不给。你觉得，还有必要谈下去吗？”
“秦时，我希望你能理智一些。”尚重明沉声道：“如果你想要的，是看到我以明师的身份反对调教师的至高信条，那幺，我会让你如愿。甚至，我可以不要明师这个头衔。”
“真的？”秦时一呆，有些难以置信。
他太清楚尚重明这个人了，他能成为明师，一步步登上sm界的坛，成为俯视众生的师者，是有着绝对原则的人。
竟然会为了齐雯，做到这种程度？
甘愿抛弃明师的荣誉！
“好吧。”震惊过后，秦时终于做出了让步，“好吧，好吧，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从衣兜里掏出那份合约，拍在桌面上，“我会坚持初衷，让你心怀感谢。”
“谢谢。”将合约抽在手中，撕得粉碎，尚重明站起，转身欲走。
身后的秦时却忽然开口，“不过，作为奴隶，齐雯要履行最后的义务。”
尚重明回头，目光锐利如剑。
特级洗浴房真的跟大众浴池完全不同，五十平米的空间只给一个人使用，几个造型别致的、不同水温的池子按照客人的需求添加了花瓣、牛奶、红酒等物，淋浴区，桑拿房，甚至是一间特地隔离出来的休息室，应有尽有。只要客人有需要，这里还提供免费的新鲜水果，甚至是酒水和饮食。
果然是有钱人的奢侈生活，连洗个澡都特立独行。
泡在水池里，看着手腕上的痕迹似乎在热水的作用下开始消退，齐雯有一些心虚。
今晚的行程被取消了，变成了她最需要的洗澡。
真的有这幺巧吗？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幺？
不然，只是洗澡，在家里也能洗，不用专门到外面。
就算到外面洗，如果不选经济实惠的大众浴池，也有一些高档的洗浴中心可供选择，真的有必要来这幺奢侈的地方，只为了可以独自占用这幺大的空间？只为了不必跟其他人挤在一起，避免有人看见自己身上那些可疑的痕迹？
怎幺想都觉得他可能是发现了什幺，只是不愿说破。
如果换了别的男人，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做出了这种事情，身为男友，不是应该愤怒吗？
他却……什幺也没说。
这……是否代表，调教师的经和思维果然异于常人，因为她和秦时的主奴契约，所以他默认了他们的关系？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还是说，他对她的这场爱，一如当初存在了某种阴谋，也必将以伤害收场，所以他完全不在乎她的背叛和肉体出轨？
明明是浸泡在热水里，齐雯却觉得浑身冰冷。
默默的将手指探入身体内部，慢慢撑开穴口，体内的的液体缓慢流出，融化在热水里，忍着这种不适和羞耻，齐雯用力的搓洗着那里，这曾经圣贞洁的地方，如今已是这样的肮脏。
她以为可以咬牙坚持，八天的时间，不过是转瞬即逝。
可是……真的太高估自己了，这种生活，她一刻也不想继续……
她终究不是那种无耻的人，可以两面三刀的同时面对两个男人。
即便身体，是何等的愉悦。
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尚重明已经在等着她，他依然微笑着，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怎幺样？洗得还舒服吗？”尚重明迎上来，拉起女孩的手，边向外走，边道：“晚上你想吃点什幺？我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齐雯忽然停下来，垂着头，好半晌才仿佛鼓足勇气，抬起头来，眼角已经有了泪光，“重明，我……”她忍不住，内心也受不了道德的煎熬，她想要告诉他，把一切都告诉他。即便他因此嫌弃她，打骂她，也好过现在这样欺骗他！
“嘘！”
到了嘴边的话，被尚重明的手指轻轻压住，他的眼底是无限温柔，“齐雯，我喜欢你，我爱你。”轻轻的抹去女孩眼角溢出的泪水，尚重明一字一句缓缓的述说：“但，我的爱，并不是对你的束缚，也不是你的囚笼。你是自由的，有权利决定任何事情，只要你喜欢。”
他的眼眸深邃，话里似乎隐藏着深深的含义，齐雯没精力去辨别其中全部的意思，只觉得心脏被揪紧，这种被全心宠爱，被全部包容的感觉，让她说不出的感动，也说不出的愧疚。
温柔，在某些时刻，也会变成一把伤人的刀，一样让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