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丹恢复了,家中六位爷全松了口气。
憋了好阵子,妻子态度明确后,六位爷不必再封口,至此消息长了翅膀。
国公府。
“瑞儿妻子有孕了?”国公大人闻讯一愣。
“宁儿回来说的。”国公夫人一脸喜气,才刚坐下说没两句,便起身来回踱步。“瑞儿那孩子也真是,就知道跟弟弟说,难不成要等孩子生了才要往家里捎消息?他还记得娘否?”
东方穆谨现在身分尴尬,国公夫人能理解,脸上喜气,嘴巴却要唠叨几句。
东方公举瞧自己夫人满面红光,坐立难安模样,不得不提醒:“那孩子姓杜。”
夫人美眸瞪过来。“姓杜如何,不都是我瑞儿的孩子!”
国公:“……”
这位大人很想客观说上一句那宅里可不只瑞儿一男人……可瞧妻子态度,决定沉默是金。
宅中人多不假,机率确实有自家一份。
妻子在屋里转圈说话,本来没太大反应的国公,听着听着,不由也思考起那肚里若真是瑞儿骨r0u的可能。
虎父无犬子,瑞儿的孩子定也是龙凤资质。
以瑞儿聪颖,后代不为朝廷效力岂不浪费?岂非大翼损失?
东方家难道能让自族血脉沦落民间,平庸一世?
思考渐深入,眉心越紧锁。
“不行!”国公大人忽拍桌。“我东方公举的孙,定是栋梁臣子,可不能让娃娃行商去了!”
国公夫人斜睨丈夫一眼,刚才不还说那孩子姓杜?
“咱家是不是遣几个婆子丫环过去照顾?”国公问。
“有王爷在,还能缺人使唤?”
“……”都忘了六王了。“那可怎办?”
待孩子大了,身边没说得上话的人,可就难亲近。
“夫君不用担心,我隔三差五带补品娃衣过去瞧瞧,娃娃肖谁瞒不了。”国公夫人斗志满满。
媳妇宅里塞不过去婆子丫环,总不能拒了二老。
先前因东方穆谨跟族里闹得大,东方家对杜丹态度难免得有保留,不好亲热,杜丹知礼,与国公府虽少有联系,逢年过节礼必到,情份没丢,藉媳妇孕事亲近关心天经地义,不唐突。
“就是琴妹子想与我争都不行!”
夫人这句教国公jg来了。
别瞧东方穆谨和狄英君好交情,两家的爹却是较劲大半辈子,一文一武,从仕途功迹到孩子出息,b拼得不亦乐乎。
正好瑞儿和仲洸那孩子同在一宅子里,就瞧谁的孙儿先出世!
“呵呵,咱家孙儿可不能让姓狄的乱认了去。”
东方家二老统一阵线。
同时类似的谈话也在柱国公府发生。
柱国公:“咱们狄家男儿身强t健,头胎定是仲洸的孩子。”
“肯定是,就是媳妇那身板……还师承伯瑞那孩子,咱孙之后要给读成傻书生该咋办?”柱国夫人忧虑。
“那可不行!”柱国公瞪眼。“我狄家孙儿就是不做武将,c起兵器也要能杀敌!”
想杜丹身板,再想钱清贵那弱不禁风只能让人护着的商家子弟作派,狄家老爹焦虑了。
他狄凛火的孙儿绝不能给养成那软样!
柱国公府里头如火如荼商议。
钱家那边则是大大小小聚到一起聊得欢。
“不知五叔头个孩儿是男是nv。”
“不管男的nv的,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五叔肖娘,这娃儿保不准也肖了nn。”
钱老夫人呵呵笑:“这肚子大得快,不先备好娃儿物品不行,男娃nv娃的都得先备两份、三份。”
“这般多?”
“笨呀,可能双生不是?只备一份,到时来两个男娃娃,缺的那个咋办!”
“大哥,咱们走翼东的商队要回来了不是?翼东的珠子好,挑几颗特大的,让匠人雕些马儿小铃给侄儿玩我瞧挺好。”
“嗳,这可以!”
“还有安纱,娃娃抱着夜里不哭。”
“还有还有……”
……
钱家热火朝天,不出一日,凡是在京的钱家亲戚族人全知道了此事。
唯g0ng里收到消息后还能平静。
说是平静,实则皇帝闻讯后沉默半晌,r0ur0u额侧,溢出叹息。
国师血脉觉醒没个规律,或隔个二、三代,或直系、旁系,杜丹怀孕代表皇家血脉日后可能多出这支,待百年后,这支开枝散叶,有得司天监头疼了。
“让人注意着,蕙儿你明儿挑几个嬷嬷过去给六弟瞧瞧,留不留随他。”
“妾身明白。”
皇后温顺回话。
国师嫁娶随心,仙人订下的这句就是皇帝都不能打破。
随着杜丹在工部做的事出了成绩,皇帝对这抢了他卿和六弟的人亦生才之心,可杜丹纳了曲祯逸一事,在皇家来说,面子、里子,各种一言难尽。
对杜丹,皇帝是才又不想承认,不喜却也默许她行事自由,没多g涉。
有六弟和伯瑞在,皇帝不怕孩子给养歪。
可,也就这一代。
谁能知晓开枝散叶后,这家子孙会跑哪个旮旯去。
要是娃皆肖母,哪个是六弟骨r0u谁能说准?
日后大翼若觉醒个在民间养野x子的国师……
想到这个,皇帝先是冷笑,而后觉得荒唐到难以言语形容,遂失笑。
“陛下想到什么开心事了?”
皇帝笑着摇头。“担心无用之事,不提也罢。”
到时自己早做古,当代觉醒的国师是人是猴子,留待后辈烦恼去,自己c心不来。
在烦心中,皇帝寻到一点恶趣味。
朝堂事枯燥严肃,若真有这么一个变数存在,即便荒唐,亦是有趣吧。
皇帝莫名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