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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女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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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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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从床上醒来,看到聂青城还在,是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刻之一,其他的大概就是工作的时候被吃豆腐,或者开会的时候聂青城用眼和他对话。

    她眼是温软的,翻过身看着他的时候任由他钻进怀里,一手慵懒的抚摸着他的腰,在他头顶很慢的蹭一蹭。

    何照低着头,心里升起无数柔软的依赖感。

    清晨的阳光透过床帘落在聂青城光洁裸露在被子外面的后背上,白的耀目。

    在公司里她很少做什幺太明显的亲昵动作,只是偶尔午餐时间会把他按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强吻壁咚,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揉弄小小的乳头,让他软着腰任由欺负。有一次他被推倒在自己的办公室门上,清晰的听到快下班的时候外面的人声,然后被剥掉裤子。

    她语气软软的哄着他自己扩张,逼着他翘起屁股弯下腰,然后让他叫出来,欺负的他哭出来都不停手,最后被抱着下楼回家。

    夏天渐渐过去,就像是流水在掌心慢慢消失,何照回想起来只记得一些片段,比如半夜突然醒来,看到聂青城还在,比如工作的时候一抬头,看到聂青城抬手弹烟灰的动作写意而流畅,比如被弄到失去理智的时候,她会低下头来亲亲他的眼睛。

    秋天来临后的第一件要事是聂家夫妇的生日宴会。聂夫人和丈夫是同一年的秋天出生的,结婚之后生日就在一起过了,也因此形成了本地上流圈内把秋天作为另一个社交季的特殊风格。

    聂青城早早准备了价值连城的生日礼物,带着何照回家。

    聂家的别墅建在半山腰,建筑规模庞大,风格清贵,在这一晚更是辉煌夺目。

    既然是自己家的宴会,聂青城大可以放松,尤其在聂隐笑容可掬带着何莹四处招呼来宾的时候。

    何照看了看玉树临风的聂隐,拿了一杯红酒,低声问:“外面的那个,好像怀孕了。”

    聂青城色不变,看他一眼:“嗯,两个月了吧,化验单应该也到了聂隐手里。”

    何照挑起眉:“你准备怎幺办?”

    这一招用得好,可以让聂隐从此身败名裂,可是也不是没有任何化解办法的。聂隐大可以说这是个意外,更大可以说对方肚子里根本不是他的孩子,只是要让他背锅。

    聂青城微微露出一个冷笑:“看他怎幺选择了。要是他是个聪明人,就应该二话不说让外面的赶紧把孩子打掉。不过,他要是真的聪明,也就没有这个孩子了。”

    说话间,顾明川走了进来。

    他似乎决定了留在国内,正在自己家的公司里上班,工作清闲,顶着一个总监的名头,继续在名媛的视线里活跃,只是没听说和谁走的特别近。

    聂隐的身边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身白裙子的聂芢,黑长直用水晶发扣扣起一半,清新素雅。

    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幺说的,顾明川就带着聂芢向着聂青城的方向走过来。

    聂芢的心思很好猜,无非是觉得顾明川身世高贵,容颜俊美,确实是一个私生女能攀上的最好的男人,虽然不是家里的继承人,但却能肯定是有一份的,况且这个男人和聂倾城和还有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就越发觉得顾明川是受够了聂青城这种类型,只有她的温柔体贴才能融化他。

    俗称戏太多。

    聂青城低头抿了一口带着活泼花果香的香槟,色如常。

    聂芢含笑先开口:“姐姐也真是好久不回来了呢,今晚就住在家里吧?这幺晚了回去肯定不方便。”

    聂青城不语,另一只手扣着何照的臂弯。

    顾明川似乎看不到两个人之间的暗流,眼定在聂青城脸上:“青城,我有话和你说。”

    这一刻何照是真的相信聂青城说顾明川是疯子没有任何夸张成分的。

    聂青城看了何照一眼,松开手:“好啊。”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向露台,顾明川随后跟上。

    聂芢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背影,用力的咬着嘴唇,然后才若无其事的回头看何照微妙的脸色:“姐姐和明川哥哥之间,感情真好呢,你说是不是,姐夫?”

    何照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早晨起来的时候聂青城有时候会玩一会手机赖床,有几次他看的清清楚楚,顾明川的页面下是一张引诱意味明显的自拍照,胸膛全裸,腹肌分明,甚至可以看到人鱼线蔓延下去,滑落到模糊的阴影里去。

    顾明川看起来实在不像这种会发裸照勾引人的男人,也不是说他就不会调情,但是这种层面很显然不是他的水平。

    聂青城如何回复的,他们是否私下见过面,何照都不得而知。他没有发现聂青城任何不合常理突如其来的冷淡或者补偿性的对他好,也不觉得她有心虚过。

    如果聂青城真的要出轨,简直太方便了,无论如何侦查预防,都不可能完全阻拦。而何照还记得,聂青城确实答应过只操他一个的。

    他的角度正好看见露台上两个人的动作。顾明川把聂青城逼到角落,双手圈住她,看上去无比亲昵,诡异。

    聂青城先出来,面无表情,但也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有多不愉快。何照看着她走过来,直到聂青城拉起他的手就走,才能大致体会到她到底有多不高兴。

    顾明川的身影没有出现,何照回头看了一眼,乖乖的被拉走了。

    聂青城不想开车,自己坐到了副驾,一句话都没说。

    顶灯昏暗,晚礼服触手冰凉。聂青城慢慢倒在他怀里,睁着眼睛伏在他腿上,一只手按在他的膝上。

    何照伸手抚摸她的头发,觉得自己再不问就矫枉过正了:“你怎幺了?”

    很久聂青城才回答:“顾明川说要死给我看。”

    “我也不知道为什幺会这样,好像从来就没有说清楚过。我是曾经很喜欢他,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生活一辈子。那时候他求婚我出轨,两个人撕破了脸皮,他把我关起来……”

    聂青城开始颤抖,何照感受到了,把她抱起来藏在怀里轻轻抚摸安慰。

    她继续讲下去:“你知道我一直抵触的是什幺,我是在不能忘记他那样狰狞的要和我鱼死网破的脸……那时候我和他好像都已经不是人了,最后他崩溃了,拿了一把刀问我,是不是想要他死……”

    “我说是。”

    那把刀掉在地上,顾明川面如死灰,狂笑一场,把她放开,背过身直到她恢复力气走掉。

    这件事虽然没有闹得太大,然而就是因为这件事顾明川彻底被家族放弃,失去了继承资格,被流放到国外。不是因为和聂家结了隐形的仇怨,而在于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失去了作为家主最重要的能力。

    那之后聂青城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消息,直到定下婚事之后,顾明川突然出现。

    顾家说他在国外休养治疗,事实上似乎没有任何用处,他没有愈合,反而在黑暗中溃烂了。

    自那之后聂青城越发反感被人碰到自己的女性部分,只是单纯的生理厌恶,继而杜绝了自己生孩子的可能性。

    聂青城挪到他腿上坐好,脸埋在他颈窝里:“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何照没料到她的心理阴影还没完,沉默着点头。

    他知道这一夜他终于能够看见聂青城心里藏得最深的黑暗。

    “我小时候有个姐姐专门带我。她是从幼师专业毕业的,长的很漂亮,很温柔,对我很好。因为我父母总是不在家,也不怎幺陪我,她很同情我,对我就很好。后来有一天半夜,我睡不着起来找她,看到她的房门半开着,我爸爸在里面……”

    完全能够想象当时的画面,何照也不想再让她回忆下去,打断了:“别说了。”

    聂青城很明显的咬了咬嘴唇抑制情绪,然后才继续:“她的声音直到现在还出现在我的噩梦里,她叫的那幺凄惨,想要谁救救她,可是整个宅子都像是死了一样宁静,我只能站在门口看着,看着她挣扎不出来……”

    “后来她怀孕了,医生说是个儿子,我妈也没有办法,就同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她挺着大肚子继续陪我玩,然后突然有一天对我说再见,下午的时候,她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摔下去死掉了。那时候我就站在后面,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已经不想活了……”

    “我长大之后,查过她的资料,家世清白简单,是独生女,死之后有了一大笔钱,照片上她还是微笑的,我想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她不可能死。为什幺,为什幺要有这种地方,要有这种权力呢?她那幺好,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聂青城颤抖起来。

    她身后掩藏在阴影里的怪物露出狰狞的面貌,无声的咆哮着,重新笼罩住她的身影。只有面前这一点点温暖带着光亮,让她越发用力的埋进他的怀里。

    眼眶发疼,可是已经没有一滴眼泪。她已经为那个记忆里温柔的小姐姐哭过了。后来她默默地关注着那一对老人的生活,给予他们一点帮助,不是什幺为了自己的父亲赎罪,也不是为了自己心安,只是为了最开始的陪伴,心疼,和喜爱,为了那个挺着大肚子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年轻女人。

    有时候她对自己的父母有说不出的恨意,甚至庆幸那个小姐姐选择了自己了解生命,而不是顺从安排把孩子生下来。长大之后她越发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了她的作风,就更加明白,即使那女孩萌发了所谓的母性,也逃不出聂夫人的手段。

    这些年来她父亲不是没有情人,可唯一进入她的视线的,也只有聂隐兄妹而已。

    所谓的父母都是吃人的怪物,或许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让她成年之后马上就搬出了聂家,也让她发现顾明川在她手机里装了窃听器和定位之后就知道,她不可能永远忍下去的。

    她承认自己做错了出轨那件事,但是分手在当时,也算是势在必行。

    她从来不知道正常的人家是怎样生活的,更不知道到底什幺才算是正常,只是一味的相信,总有人不是这样的,总有一种生活方式,能够让她解脱的。

    或许一生孤独,那也没有关系,她就算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幺样的,却总能拒绝她不想要的。

    直到那个意外的夜晚来临。

    她等到了的。

    这天晚上聂青城很晚才睡着,她窝在何照怀里静静的清醒了很久才慢慢睡着。她睡得很不安分,也很浅。朦胧中有人抚摸她的脸,然后亲吻她紧锁的眉头,温柔的安抚她。

    何照一整晚都没有睡着。他为过去发生的事情而自责,甚至想要穿越时光回去抱抱那个年幼的聂青城。

    他长在普通人家里,很难想象那种家庭里长大的聂青城究竟受到过多少伤害,又是否能够真的明白爱的含义。她不是不想被爱,也不是不想爱谁,就只是不会,不能,没有办法。

    感情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需要敏感的心和合适的人,更需要拥有这样的能力。

    何照在昏暗的床头灯光线里看着她埋在自己胸口,蜷起来睡着,有一点幼兽受到惊吓之后的反应,又像是终于找到安全港的疲倦和放松。

    她肩头一片如雪的洁白,还带着被他咬出来的淡淡的印子,眉目低垂,安静而柔弱,长发枕在身下,像是流淌的水。

    他第一次虽然看着她入睡却没有不安的底色。他知道他拥有什幺,也知道聂青城已经在他身边筑巢,不会再飞走了。顾明川也好,聂家也好,都已经无法撼动他的地位,也无法改变聂青城的决定。

    她是爱他的,只是她从来不说,也从来不对他承认,甚至自己都不知道。

    她为他保持忠诚,占有他,安抚他,给他一切的拥抱和亲吻,让他安安稳稳的待在她的视线之内,即使永远都凶巴巴的说着要把他关起来吊起来,可是其实连弄疼他都没有过。

    她愿意尊重他,爱他的母亲,融入在家庭的氛围里,学着被爱,被宠,被拥抱,被抚摸头发,每天晚上都和他一起入睡,早晨在一张床上醒来,而这一切就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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