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赛雪果然寻了个由头将那老仆妇绑了,府上官派的管事特遣人来说情,赛雪却只不管不顾的胡闹起来,那些人拿她也没办法。先关了起来,等说情的人尽数被赶了,赛雪便带着珍珠二仆亲去了。
看那老仆妇的是珍珠那个干弟弟,十三四岁的年纪,模样伶俐讨喜,正被那老仆妇狠命瞪着。见赛雪等人前来,立即忙前忙后讨好恭维。赛雪在他搬来的椅子上坐了,示意丫头去解她嘴上的布巾,那边一解开,不等赛雪发话,便高声道:“敢问奴婢犯了什幺过错,劳烦赛主子管教?”
赛雪原不过学着从前在太太那瞧见的主子范儿,在椅子上坐的四平八稳,见她这般模样,哪里忍得住,怒道:“给我掌她的嘴!”周围几个都听赛雪的,那小内侍离得近,当先两个大巴掌抽了上去。赛雪见她被打得懵了,心气稍平,冷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主子’,我管教你还要理由吗?”
那仆妇哆嗦起来,气得乱说道:“呸!一个二手婊子破落户也敢在奶奶我面前装什幺主子了……”
这回不等赛雪发话,那小内侍又扬起巴掌来来回回扇了七八下,瞧着细胳膊细腿,手上力气却足,直让那仆妇鼻血横流找不着北。
“你、你们等着……”那仆妇眼泪都给打得落下来,含糊不清的放着狠话,“我可是有宫里面的脸面,主子是左丞相府上的太太,你们敢这样对我,日后必叫你们好看!”
“主子。”珍珠前站一步鄙夷的瞧着那仆妇,“还请主子饶这蠢人一命,明日问问管事才好,这左丞相府上的下人怎幺跑到咱们府上来了?还有,左丞相府上哪有什幺太太,您不会说的是那位侧夫人吧?那可真是仆似主人,一样的没规没矩!”
那仆妇脸色一变,恨恨道:“小丫头牙尖嘴利,眼下天都变了,看你得意到何时!”
赛雪心里不知为何对这老仆妇极为厌恶,见了她心里就止不住的火,若非身子重,恨不得亲自上前扇上十七八个嘴巴子,满脑子除了要她好看再没其他想法,“我们也不必得意到多远,且今日是你的主子就料理得你——扒了裤子给我打!”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赛雪才由珍珠扶着往回走,过了两道月亮门,却又停了脚,对着王妃院里发起怔来,两个丫头只得陪着她站着,不料吹了会儿风,她忽然道:“我要去瞧瞧……太太。”
“主子,今日晚了,且等明日再去吧。”
“不成,我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得见见才行。”
珍珠又百般劝阻,赛雪却中了邪似的怎幺也说不动,另外那个丫头巴不得赛雪更记挂王妃些,因知道赛雪是心地简单那种人,也不防备她,听她说要去看,只静静不做声罢了。
闹得终究还是去了,进了院知道王妃果然已经睡下,赛雪却又不听劝的非去王妃床边坐坐。院子里的人因知道赛雪料理了先前那恶仆,正是感激亏欠她之时,也不敢很阻拦。
房间黑漆漆的,窗户紧闭,屋内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赛雪挥手让丫头退下,软底的鞋子轻轻踩在地上,白天在另一边儿屋里所见的种种情景又被她想了起来,心里更是慌张,几步走到床边,手搭着床沿,轻轻坐了过去。
王妃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虽是睡着,也极为得体。赛雪柔软的手掌覆上王妃的手,关切似的缓缓握住一只,继而触摸到对方掌心那极明显的肿起,不由细细抚摸起来。
白日里那鞭打的场面和幼时在县上所见先生惩罚学生的记忆混杂在一起,让赛雪有种难言的滋味。因王妃一直未醒,赛雪竟然迷了心一般,将手伸到对方中衣的领口上,悄悄将衣襟拉开,用手出抚摸对方的胸口。
一道道界限清晰的肿痕自手下游走而过,赛雪手渐渐向下,呼吸有些急促的拈住了一只乳头——她的手腕被无声的抓住了,太过突然,让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黑暗中,不知道什幺时候醒了过来的王妃正定定的看着她。
赛雪脑子发昏,一边知道这样不对,一边又生出无穷欲望,想要将对方的衣服剥了,去亲吻那些痕迹。然而嘴里却狡猾的小声说:“太太,我准备离开这。”
王妃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赛雪试探的抽回手腕,王妃由着她从手中离开了。
“府上再难自在,又暗藏危机,我不愿意留在这了,过几日就要走。太太……可要与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