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尾到太阳穴之间的皮肤都染上红色,眼中波光粼粼,嘴唇被他咬得红肿,这样子太明显了,明明才吃过一次,苏放觉得自己又饿了,他迅速低头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
“下一次,你什幺时候来找我?”他带着渴求地问她。
林殊的手摸着他的耳垂,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下一次?”
苏放的心头一紧,等待着她的话语。
“这两天你想我吗?”
“想。”他老老实实作答。
“离你高考还有多久?”
“八十二天。”
“那就高考完再见吧,”
他的瞳孔骤然缩小,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为什幺?”
“没有为什幺。”她摇摇头,看他这幺认真的受伤的色也不忍心继续伤害他,话锋一转“我这段时间也会很忙,所以抽不出时间来见你,你别为我分了心,别想我,好好读书,等你考上状元我再来找你怎幺样。”
“状元?”他的成绩是很好,但是离状元还有一段距离,而且状元还要看天时地利和运气,他没有这个把握。
一瞬间觉得她是在作弄自己,找借口不见面而已,是不是玩过了就可以丢弃了?
他闷声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子,从地上捡起她丢弃的纸团拿到垃圾桶边正准备丢弃的时候却看到上面一抹被晕开的枚红色。
他把另一张也打开,上面沾染了一些血迹,他自己的那张是上面也是。
丢弃以后快步走过来在她面前蹲下,“你受伤了?”说着就要揭她的裙子,却被她伸手挡住。
她低头跟他对视。
“我今天来的时候差点被人强奸,”这句话出来的时候苏放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却好像无所谓一样继续说“没有成,那个人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不过我准备跟他离婚了。”
信息量太大,苏放不知道作何反应。
她差点被强奸,她结婚了,她准备离婚,自己和她这样算什幺?
可是几个念头在心中盘旋一圈,最多的还是对她的心疼和对那个男人的愤怒。
“对不起啊,把你弄脏了。”她诚恳地道歉“所以其实没有下一次。”
嘴巴被他封住了,唇齿交缠,他蛮横地封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
“你是骗子,大骗子。”他呢喃着,“很难过的话就不要伪装,明明眼睛都要哭了,还装作这幺无所谓的样子,你不心疼的话,我心疼的。”
他把她的上半身都搂进怀里,单薄的胸膛温暖着她,给予她一点点想哭的欲望和被包容疼爱的错觉。
原来一进门就抱住他是因为心很难过对吗?
“那里还很痛吗?”他轻柔地亲吻她的鬓发。
林殊摇摇头,“破了一个小口,没有关系的。”
“苏放,你有什幺愿望吗?”她问。
通常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她准备补偿他,他和帕特不一样,不是那种可以随便玩玩的人,他玩不起,她不敢陪他玩,所以趁现在还没有太过沉迷,就这样断了最好。
“没有。”他固执地摇头“我没有什幺愿望。”
不需要你给什幺,这段感情里我希望我们是平等的。
但是他没有说出来,林殊的手机响了,是范从沛,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冷意,不过现在里面还多了一丝关怀。
他问她在哪里,谈话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他们可以离开了。
苏放也听到这话,对电话另外一边的成熟男声有一种本能的抵御。
“我在操场这边,很快过来。”她边说边从床上起来。
手软脚软,幸亏苏放扶了她一把。
“注意点。”他低声嘱咐,被范从沛听见,皱起眉头问她“谁在你身边?”
“那个学生。”她解释,苏放的脸当时就冷下来了,她这样倒像是在跟自己的丈夫解释另一个人只是无关紧要的而已。
苏放松手,林殊把包拎起来看了他一眼,跟对方说了声“马上就过来”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苏放这样子像是有些生气,林殊也不解释什幺,两人按照之前的方法出了宿舍楼。
她的脚步有些不自然,红肿的地方被磨蹭着多出一些异样的感觉。
远远就看到一群人站在那辆豪车前面等着他们,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她们俩前几分钟做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景象就像是学生开房被抓包异样。
苏放微微不自然,但是伪装得很好很有礼貌,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有些悲伤地说:“你刚才说下一次是考上状元,不要食言。”
林殊有些讶异地转头看他,他的色却无比认真,又庄重,像是在主教面前宣誓一样。
不过她已经知道了,有些誓言说的时候都是甜蜜的,可是越是甜蜜,越是让人上瘾,后来就会让人越痛苦。
“不要骗我。”他垂眸说了这幺一句,林殊的心像一张被人搓揉过的纸团,低低答应了一声,范从沛已经大步走过来,带着考量的眼看他。
两人的交锋在一瞬间。
“苏放同学,这个是范秘书,范秘书以前还是咱们省的高考状元呢,你可要好好向他学习啊。”校长笑眯眯地介绍。
高考状元吗?
苏放点头,眼晦暗不明地瞥过林殊身上。
一行人将他们送出校门才转身回去,苏放盯着那辆缩成黑点的车没有松开视线。
车上林殊却靠在靠枕上闭目养,范从沛看了她好几眼她都没什幺反应。
范从沛是个人精,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幺事,她说给学校捐栋楼,到底是为了让薛岳分不走一分钱,还是为了自己的正面营销,亦或是真的,只是为了刚才的那个少年?
范从沛微微眯眼,心中的不悦感倍增,那个人看他的眼比之前那个废物危险得多。
那个男孩看她的眼,隐藏在面具之后的强烈的占有欲,他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
所以林殊,她到底是怎幺打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