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听人说过自己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总有一天会被家族里的人接回去担任继承人。『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年纪小的时候,他尚且把这种说法当回事,每天坐在破旧的床边,看那扇小小窗户外的花花草草。孤儿院的小小院子里种着各种无名的花草,他等着不同月份的花开,也等着有什么所谓的富贵人家来接他回去。
渐渐的,孤儿院里的孩子有很多都离开了。他们跟着或贫穷或富贵总之是形形sese的父母离开了。x格开朗的欢呼雀跃着一蹦一跳,x格木讷的寡言少语但也掩不住眉眼欣喜。他们或是被新的父母亲昵地牵着手,或是被西装革履的人领进门口的小汽车里。
但是从没有人来接他。
他已经不再期盼那个富贵人家来接他了,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带他离开这里就好,什么人都没关系。
很多人会看上他漂亮乖巧的脸,也有很多人喜欢他聪明伶俐的个x,他总是对不同的人摆出不同的se,为的就是让喜欢他的人把它带走。
没有,从来没有。不管他多么巧言令se,一开始喜笑颜开想让他做他们儿子的人,转而听了院长说的话,便会放弃了将他带走的想法。经过他身侧时,也带着无b的惋惜。
真是一个好孩子,怎么那家人不来带他回去呢。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那家人难道就这么冷血无情吗。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
那家人,那家人。
他又去问过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院长,那个慈祥的妇人m0着他的头笑而不语,她总是说,会来的,会来的。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明明我b所有孩子都长得漂亮,明明我b所有孩子都聪明,为什么没有人可以带我走,为什么那家人不来带我走?
一年又一年过去,院子里的花开了一轮又一轮,孤儿院里的孩子走了一些又来了一些,只有他,始终不曾改变过。
院长教给他认过院子里每一株草,每一朵花。告诉他什么季节会有什么花开放。她还告诉他,院子里其实还有一株牡丹花,是一株洁白无瑕的白牡丹,它开放时,所有的花花草草都会因它的美丽而黯然失se。
牡丹的花期是五月份。
每到五月份,他都兴奋地想一睹那株白牡丹的容颜,只是就像从没有人来带他走一样,那株白牡丹也从未开放过,最多也只是长成未绽开的花b0。
他在这里一直呆到了10岁,他俨然已经成了这里的大孩子了,他也汲取着这里可利用的一切资源。他的一切都从书中得到,从未实t化。
就在他10岁那年,孤儿院外来了很多人。
院长说,是接他的人来了。
他本来毫不在意,听了这句话,却慌忙从他那扇小窗户外望去,看见一个生得好似漫画书上的小小少年,粉雕玉琢一丝一毫都极为jg致,但即使留着一头长发也不会被认为是个nv孩子。
那种长相和自己完全不同,那是完全的侵略x,大概是养尊处优惯了才有的妖yn鲜盛,暄妍冶丽的模样。
那小小少年穿得也考究,连鞋面都沾不上一点灰尘。他从未想过这种人会径直走到他面前向说要带他走,所以在这种事真正发生的时候,他显得手忙脚乱,以前应付别人时那种轻松自如的状态完全不见了。
那个b他不知高上多少的小小少年弯下身来看他,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一动不动。
“你是nv孩子?”
他手足无措地摇头。
“真可惜……”那少年叹息了一声。
他以为面前这人放弃了要带他走的想法。以为这人厌恶他是个男孩子,他还以为——
然后,他听那少年,用着令他目眩迷的嗓音开口:“我总觉得父亲给你的名字像个nv孩子的名字,还以为你是个小nv孩呢,你不会介意用这个名字吧?”
他g着唇角,叫他,“未央。”
未央,须未央。
他觉得一切都好像做梦一般,直到真的被那个少年牵着手走出来了孤儿院的大门,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怎么?”那少年眯着眼。
他侧头给他指院子里那株未开的牡丹花,声音装得怯怯懦懦:“我想看那株白牡丹花开,这么多年了,那株白牡丹从来没开过……”
他生怕自己说的话会引这少年不开心,生怕自己说出的是什么无理要求。谁知那少年莞尔一笑,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好说,你既然喜欢白牡丹,我就让人给你种一个后花园的白牡丹。”
后来他真的见到了一个花园的白牡丹,那白se不是他一直想象的雪一样的白,而像是满天星子坠落到他面前,形成一片连绵不绝的花海。
那个小小少年站在一片无瑕的白牡丹中,简直b花还要灿烂非凡。
那年他10岁,从未了解过什么是情,什么是的他,无可救药无可自拔地,依恋上了眼前这个人。
他的哥哥,须尽欢。
后来的他慢慢长大,他深知这种人对他是不会有什么yuwng什么恋的,他们两个终究是这所谓的兄弟关系。
可是他不想要,他不想要这种纯洁的关系。
他只想全身心地被他占有,或者是,让这人完全为自己所有。
他长大后做过一个梦。
梦里是小时候那片星子一样的白牡丹花海,他的哥哥亲吻着他,抚着他,叫着他的名字,给予他恋人之间的yu。
他的长相是最好的可以利用的东西了。他的哥哥最喜欢漂亮的孩子,他本来就有着来自哥哥的非同一般的宠,在这种关系上更进一步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迟迟未找到可以下手的地方,无论是和他撒娇说各种亲密的话,还是穿着他的衣服在他床上睡觉,这种事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一样的把戏。
直到,学校舞台剧本来选好的nv主角因病请假,他因生得漂亮被强行拉过去化了妆顶替了nv主角。本来扮nv相这种事他还是感觉有些违和的,但从化妆间走出来时,他却看到了在场的人纷纷向他投来惊yn慕的目光。
他尽了所有的jg力来让自己显得姣美无b,仿佛昙花一现般把所有的美好都汇聚在了登台的这一刻。
果不其然,他听到了底下观众席传来ch0水一般惊诧的呼声,随后便是被他的美貌而震撼得议论纷纷。他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哥哥也在这些人中,他丝毫不怀疑,那些向自己投来的炽热的眼中,有他的一份。
喜欢不喜欢,他是分辨得出来的。
对他的感情究竟几何,他也是分辨得出来的。
他只需要慢慢催化,只需要把哥哥最喜欢的一面在他眼前呈现,只需要慢慢等待,等到他忍无可忍的那一天。
现在只是第一次,来日方长。
只可惜,在他慢慢积攒着,以为自己的计划要成功时,他的哥哥却要出国了。他简直想在哥哥留在别墅的最后一晚就去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但是转而他又想,这样做了的话,以后就不能再顺畅地演下去了,在那人主动之前,他绝对不能做主动的那一方。
他百般苦等,甚至在那人出国期间,都未曾和他维持如以前一样亲密的关系。他是惧怕的,如果哥哥喜欢上别人了呢,如果哥哥对他没有他想象的这种执念呢?
所有的怀疑在他收到哥哥寄来的包裹时都烟消云散。那剔透又沉重的水晶盒子里,装着一朵又一朵修剪下来的层层叠叠的白牡丹。
他简直要兴奋地笑出声。
终于,他等到了哥哥回来的那一天。他估算着从机场开车到别墅的时间,恰到好处地穿着学校制服和一个慕他的男孩子在门口吻别,最后再t贴温柔地送他离去。
那人是谁不重要,那人怎么样也不重要。
他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他感受到那抹炽热的视线久久凝聚在他身上,这种被一动不动注视的感觉让他激动得浑身都要颤抖,那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毫不加以掩饰的,狩捕猎物的强烈yuwng。
他特地喷了百般挑选来的,最像他记忆里白牡丹味道的香水。好整以暇,等他那忍无可忍的哥哥过来推开他的房门,然后装作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奋力挣扎着被他绑走。
他太兴奋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忘记了挣扎,只想躺在他哥哥身下好好享受这血r0u之躯带给他的快感。可是不挣扎不行啊,那样未免显得太过顺从,他一定要做戏做全套才可以。
疼痛和快感都太过剧烈,他躺在自己肖像了已久的镜面天花板下那张床上,看自己的哥哥是如何失控地占有他的。
他知道说出什么话会让他更失控,他知道做出什么动作会让他更难以忍受。
他便去说,便去做。
等到他的哥哥最为脆弱的时候,再用他漂亮的脸哭着去求饶。
哥哥,放过我吧。
哥哥,千万不要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