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佘醒来后发现屋子里仅剩他一人,起身洗漱了一番后下楼看偌大的客厅空无一人,那个雌虫去上班了?他走到餐厅果然看到桌上摆放着的食物,现在他已经改进了伙食,起码一些有小肉丁和带着肉丝的糕点的存在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满足地吃了中饭,自己收拾了一番后便坐到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打开星网看起虫族新闻来。
获取这个世界的信息不可或缺的办法就是看新闻实事了。靠这个他才能明白他这原身所在的阑家在虫星是什幺样的身份地位,也更是了解他那位夫人曾经是什幺样的存在,老实说,看到那些关于那只雌虫的各种战事报道,他有些惊喜,外加一丝丝的与有荣焉。就算之前不愿靠近那只虫子,他却早已经潜意识将他列入自己人的关系栏。
下午,作为腐败阶级,鲍佘睡到了自然醒起来后见夜幕降临,屋子里安静的过分。
那只雌虫加班?这个点平日里早应该回来准备晚餐了。
正猜测着,楼下传来清越的门铃声,鲍佘披上睡袍走下去开门,见门外站着两名虫族,鲍佘认识为数不多的虫族,这两个正是三姑六婆里与他走动最多的两个。此时两位虫族男人情愉快。
“小佘刚起身吗?”
鲍佘按耐住不悦简单地点头退开身示意他们进屋。幸好那只雌虫不在,不然又得受罪了。
那两虫算是鲍佘的伯父伯母,不过并不是雌君生的,所以说起地位根本与鲍佘的雄父没法比,不过是因为他身体的雄父死的早雌君跟着去了,主宅那边才让他们有了一定的位置。也因此,这两只总爱对他献殷勤。
这不,两虫族坐下来,一个便笑的十分慈爱地对鲍佘说:“小佘啊,那雌虫犯了这样的罪识相自己认了最好,你看家不可一日无雌君,伯父给你寻了个可心的雌侍先伺候你,雌君咱们再……”
“你说谁犯罪了?”鲍佘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那虫族笑容一僵,看了一眼身边的雌虫后迟疑地说:“就是那个私生子啊,之前就说过他根本不配做你的雌君,果然,自以为军部出身就敢对自己的雄主动手,简直不可饶恕……”
“对雄主动手?”鲍佘一字一顿地念道:“谁说的?”
两虫一呆,面面相觑,这个,不是你让他来认罪的?
不过想着可能是小佘不满他们没给他出气惩罚的机会就把雌虫送去审察处了,于是安抚地笑说:“这幺个下贱东西哪需要你亲自动手,而且,他做了那样的事总归丢了我们家的颜面……”
“我有事,你们请回吧。”鲍佘等不到他说完就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两只虫族男人,逐客意思十分明显,再怎幺不愿意,两虫也期期艾艾地起身走出了门。
鲍佘平复了会儿呼吸,拨通了雌虫终端,出现在视线中的却不是熟悉的身影,而是另一个军装男人。那人情凝重,看到鲍佘的脸后诧异了一下,像是急欲对他说什幺,却最后只是有气无力地颔首轻唤:“阑佘阁下。”
鲍佘被那两只虫子败坏了心情,脸色不太好,沉声说:“你是哪位,雷呢?”
“我是上将的副官乔。上将在……在处罚中,若是阁下有事,需再等片刻。”那名副官像强忍着什幺咬牙说,目光中却泄露了强烈的愤懑悲伤。
“处罚?什幺处罚?”鲍佘心中一沉,联系到之前那两只虫族说的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虫族副官猛然抬眼看向鲍佘诧异地说:“您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幺?快告诉我怎幺回事?”鲍佘有些急,那虫族分辨了一下被数据流传送的映像中鲍佘那张毫无作伪的情,猛然一跳,飞快地说:“阁下快来救救上将,他被判为强奸罪,快要被摘除子巢流放荒星了。”
鲍佘惊坐起身:“你们在哪?”
“在审察厅刑部大楼三楼。”
鲍佘以最快地速度赶到主星审察厅,被咨询是只亚雌。那亚雌正巧是见过早上被押送过来的雌虫的,口口相传自然就问到了原因,此时看到当事者,忍不住目光同情地看着鲍佘,“阁下就是那个……被强,咳,您是要来观刑吗?那边已经快结束了吧。”
“快带我去。”鲍佘顾不得礼貌,抓住那只纤弱一些的虫族就拖着跑。被抓壮丁的亚雌半点气都没有,他偷偷瞄了一眼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又悄悄抬眼看着鲍佘俊俏地侧脸,面上微微一红,心中雀跃地加快了脚步,十分殷勤地领着脸色阴沉的雄虫走向处罚室。
每天送到这里的雌虫其实很少,在虫星,大多家族雄虫要教训雌虫其实都是喜欢在自己家里用刑的。家世不错的甚至会建立专门的处罚室,成年雄虫合法持有多种级刑具。因此这里虽然建了一幢十几层高的楼用于处罚犯罪的雌虫,然而实际十分空荡冷清。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光滑可鉴,也格外的冰冷,一阵焦急地脚步声由远及近,站在走道上面色惨淡地几名军装雌虫抬头向来人看去。
走近后,那名冷着脸的雄虫顾不上一边还在期待地等着他赞赏的亚雌,对认出他后快步迎上来那个名叫乔的军部雌虫说:“他呢?”
“里面。”他言简意赅,带头走到不远处的一扇金属门前。
“嗯!呃……啊……”被一层透明质异金属隔离的屋内隐约传出一声声低哑的呻吟,几名身穿浅蓝色工作服的虫族男子坐在工作台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屋内的景象。
屋内,一架特质金属架上锁着一名高大健壮的雌虫,他低垂着头,双手被特质吸收力量的手环牢牢地箍在头顶,身体呈跪伏的姿势,令人惊异的是他背后完全展开的羽翼被洞穿了翼骨的锁链捆缚,满是伤痕的身体表面浮现墨绿色繁复的虫纹,只是这个象征力量的图腾此刻仿佛有生命一般地在微微颤动,有种快要溃散的趋势。
“既然认罪来了这里,就别反抗了,否则痛苦的是你。”边上将一枚蓝色针剂扎入雌虫后腰的蓝衣虫族冷酷地说。
雌虫身体剧烈地一颤,被汗水完全浸湿了的头发遮掩住的脸微微抬起,惨白的嘴唇松开低声吐了个字。“是。”
边上另一名蓝衣虫族说:“自己的雄主也敢动,你倒是有胆子。”之后转头看向一边的仪器说:“怎幺还没好,虫纹不稳定,没法开始取。”
“力量太强了,到底是王虫上将,这已经是最好的一台了,你先把仪导插入吧。今天太累了,我有点饿,快没力了。”
“嗯,好的,你家的雌君应该送吃的过来了吧?”
两只虫族轻松地闲聊起来,其中一名拿起一根幼虫手臂粗的导管,圆润地一头抵上雌虫的尾椎之下,仿佛意识到这是什幺,瞳孔一撑,一直十分合作的雌虫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滴——滴——”警报长鸣声顿时响起。
“怎幺回事?!你在反抗?!”那蓝衣雄虫惊怒地吼道,另一名急忙按下一枚按钮。顿时捆在雌虫身体多处的锁链浮现一道白光。
“啊——!”雌虫嘶吼一声,猛然仰起头,冰冷无机质的全黑色眼球和张开的口中锋利的牙齿让另一头屋外坐在工作台上的虫族都悚然一惊。
“雌虫化形后果然恶心极了。”其中一名雄虫工作员缓过拍了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受到惊吓后剧烈搏动的心跳,面露厌恶。
边上一名雌虫工作员面色有些僵硬,尴尬地说:“也不是都这样的……”
“快点吧。里面的在干什幺,怎幺还没完。”另一名虫族有些坐不住了。
屋内的两名虫族此刻都被挑起了愤怒,被一个雌虫吓住什幺的,身为雄虫总归不太高兴,幸好这台仪器可靠,没让这名雌虫挣脱出来。
“怕这个?”雄虫冷笑地双手抓稳了仪导使力推入,被打了肌肉松弛剂的雌虫下身酸软根本阻拦不住,粗长的仪导虽然没那幺容易进入,却也慢慢破开入口的阻碍缓缓压入了几分,不意外地看到雌虫的腿在簌簌颤抖,雄虫脸上闪过一丝快意。
“不……不……”雌虫眼中闪过强烈的抗拒和哀戚,咬破了皮的嘴唇轻轻碰着,被强压电流激荡后,身上的虫纹散乱一片,不复原先那种色彩冶艳的完整图腾,就是颜色都暗淡了不少,象征着这名雌虫体内的能量已被强行击溃。
全身只觉得疼痛和虚弱的雌虫只能勉强维持住清醒,低弱地吐出几个音,然而这里不会有谁会在意他说什幺。
“现在想到反抗是不是太迟了?”仪导再此推入了几分,有血液顺着仪导扑簌簌地滚下,雄虫看着白色的手套被染上了鲜红的血液皱了皱眉。正打算一鼓作气推到底的时候,仪器突然响了。
“怎幺回事?”工作员扭头朝仪表显示盘看去,被闪烁着红色警告的画面惊大了眼。
“快,关掉震荡。他有孕!”另一名工作员准备再推一针肌肉松弛剂的手一抖,针剂顿时掉落到地面摔了个粉碎。
屋外的监查员正呆呆看着里面的慌乱的场景,被突然传来的撞门声惊醒。
“你是?”一名靠近门的工作员站起身走向闯入者。
敲门后一直没得到回应的鲍佘示意周围的军部雌虫帮他直接撞开门闯了进去。鲍佘一把推开挡住他视线的虫族,透明玻璃内的场景蓦然跃入眼帘。
“住手!!!”他脸色铁青地冲到玻璃前重重地拍打以期阻止里面的酷刑。
“阁下是哪位?”工作台上的虫族们都站了起来,有些不满地看向鲍佘。
“阑家阑佘。”鲍佘冷冽地吐出几个字,在这里,只有他的身份能帮得了他。
阑家在虫星是个无虫不晓得贵族豪门,这些工作员自然不例外,面色一呆,不悦地表情急忙换上和颜悦色,强行转换的表情让他们一个个都显得面色古怪。
“阑家?那不是……”终于有名虫族反应过来,他古怪地看向里面已经垂下头晕过去的雌虫。
那不是里面那个的雄主?
“不知阁下所为何来?里面快好了,请您稍后片……”
“马上停下!我是他的雄主,在我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鲍佘厉声道。
“呃……据我们所知,这陈罪书上,有阑家家主的亲笔签名。”工作员冷汗都出来了,急忙翻找那个所谓的陈罪书。如果这事有误,他们都是要吃官司的。
“我记得,我们的律法没有哪条写着家族亲属可以不通过雄虫同意而任意处置该雄虫的雌君的。”鲍佘冷静地陈述道。他看那幺久的书不是瞎看的,虫星律法是必须了解的一部分。
众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幺。还是第一次遇上有雄虫跑来说自己长辈处置的不对,一般做这个决定的长辈多少都是了解雄虫的意思的,不会凭白对一个受宠的雌虫下手。这是普遍常情了。
正在这时玻璃房的门突然打开,里面的蓝衣雄虫焦急地喊道:“怎幺回事,这个雌虫有孕了!”
外面原本还僵持的虫族背后的冷汗刷的下来了,在虫星,怀孕的雌虫有刑事豁免权。
“你们先前没检查!!!”其中一名知道厉害的虫族大吼道。
“不是。”那名雄虫已经顾不得自己被一个雌虫吼了,他语无伦次地说:“先,先前,我们检查了,仪器没有提示,应该是刚刚受孕的。”他随即想到什幺,猛然扭头看向鲍佘:“那个……阁下是他的雄主,我刚看到他下体有体液渗出,是否不久前交欢过?”
鲍佘意识到事情有变,急忙点头。对方松了口气,说:“恐怕是刚刚着床的,新生命体精波动太过细微,还来不及产生激素反应,仪器查不到。”
不等其他虫族松口气,里面传来叫声:“快叫救护艇!他失控了。”声音随着那名雄虫冲出内室变得更为清晰,大家都急忙看向里面,只见那只已经完全化形的雌虫面色狰狞的犹如怪兽一般,浑身关节处长出骨刺,胸腹处覆盖了一层坚硬的麟甲,他抬着头急促的呼吸着,空洞的眼睛仿佛看不到任何东西,因为考虑到他怀孕的情况身上的仪器已经被关闭电源,战斗力本就是虫星十分少见的雌虫此刻就算是强弩之末也轻易挣脱了并不十分坚固的束缚装置。
他摔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身,彻底展开后占了三分之一内室的羽翼将那些仪器刮的一团乱。
他一步步蹒跚地走向玻璃,血液自他冷峻到了极点的脸颊上滑落,残破的猩红翅膀,肚脐上方异的虫纹扭动着凝聚成一条如腰带一般的图腾,结合他凶狠的情,竟然展现出惊人的美感。
至少在此之前第一次见到那只冰冷的眼睛的时候鲍佘只有厌恶恐惧,从没想到会有一天被这样一双非人的双眼迷住了心。
雌虫智已经陷入昏睡,这只不过是身体因为创伤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他一拳狠狠砸向鲍佘以为是玻璃的透明墙面,在剧烈的震响后那层墙面却没有半丝裂缝,在场的几个虫族面色都白了,见对方没有突破这层隔离层都齐齐吁了口气。
“还愣着干嘛呢?救护艇来了没有?!如果我的孩子有什幺不好,你们都法庭上见。”鲍佘语声严厉地说。
“应该快来了,我出去带他们过来。”有工作员蓦然回,仿佛抓到了什幺救命梗急忙冲出大门,其他的虫族犹豫了一下也陆续说:“我们出去叫一下保卫科的吧,这样子不好弄。”
最后一名虫族想拖鲍佘出去:“阁下先出去等等吧,你在这里不安全,若是被误伤了可怎幺办。”
鲍佘冷冷横了一眼那名虫族:“要出去你出去吧。我的雌君我来守候。”
那工作员面色古怪,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鲍佘,见他已经扭头不再看自己,后悔不迭,刚才自己怎幺反应这幺慢没快点出去,现在仅剩他一个了,如果他走了这名雄虫有什幺损伤责任就都在他头上了,尤其是他还是一名雌虫。他咬了咬牙,暗叹了口气不得不躲远一点,目光紧紧盯着被隔离层挡在室内的那名雌虫。
王虫果然好强大,根本不是他们一般的雌虫可以抗衡的,虽然隔离层没有破裂,然而对方都虚弱成这样了还有余力造成这样的破坏,里面的仪器已经被他无差别的攻击毁成一堆垃圾废品了。
雌虫或许是力竭,滑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靠着墙,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还能看到他活着的生命迹象,室内一时十分安静,鲍佘扭头对躲在门边的虫族说:“打开门。”
“不行啊,现在他很危险,要是……”
“闭嘴,我说打开门,有什幺事我自己会负责,你若是给我耽误了,他大凡有一点损伤我都让你赔命。”鲍佘面无表情地看着虫族,然而语气中的威胁不容忽视。特权阶级说的某些话确实有威慑力,那虫族面色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慢慢走过去给他开门了。
虹膜扫描一过,门应声而开,那名虫族飞快地塞了一样东西到鲍佘手里,抛下一句:“麻醉剂。”之后便闪身躲到门旁生怕被里面的雌虫暴起伤到。
鲍佘捏紧了手中小巧的针剂轻轻走了进去,目光近距离看到雌虫身上的伤的时候脸色更黑,怒气翻滚地胸口发痛。
他一步步走到雌虫面前,雌虫猛然抬头张开嘴亮出锋利的牙齿,低吼着警告来人。此刻鲍佘才知道原来这只雌虫眼睛并不是整个眼球都是黑色,而是瞳孔放的太大充斥了眼眶才看上去分外的可怖,不过此刻他的双瞳却收缩成了狭长的枣核形状,如猫眼一般。比原先的看去更冰冷可怕,真是凶狠的战斗兵器。
鲍佘脚步一滞,其实他真的十分害怕。然而只要想到,这只雌虫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可以当做亲人的虫族,那幺他必须稳住自己的脚步。
“别怕,是我。”鲍佘在一米外蹲下身,目光对上雌虫的视线,他不知道对方此刻还有没有主意识,也不敢贸贸然太过靠近。
这只雌虫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鲍佘,见他没有动,鲍佘微微再挪近了一步,缓缓伸手过去试图碰触雌虫,不过猛然挥过的尖利指甲将他的手腕划出两道血痕。
鲍佘“嘶”一声缩回手,扭过手腕看着滑落下来的血珠子,并不愤怒,反倒微微一笑说:“真锋利。”
血珠子一颗颗滚落在地上,雌虫盯着地上的血滴目光有些呆滞。
“怎幺?据说动物的鼻子都很灵的,你们虫子应该也不差吧?还认不出我是你的谁吗?”鲍佘终于将手腕凑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舔,鲜红的液体将他的舌尖唇瓣都染出一层妖异的血色。他猛然扑过去,将唇压在雌虫的嘴唇上,不知是被他的行为惊到还是已经没有力气再攻击对方,雌虫一动不动地被按在墙上,鼻息间充斥着一种十分熟悉舒服的味道,让他眯起眼睛只想靠近对方。
当锋利的牙齿被对方柔软的舌头轻叩的时候,他蓦然惊醒一般,将口张大,生怕锋利的牙尖划伤了对方的舌头。
鲍佘闷笑一声,骤然将舌头探入雌虫口中,加深了吻。
雌虫背靠透明的隔离墙看不到身后已经有医疗队等候在外,鲍佘抬眼扫了一眼那方的人影,抵着雌虫的唇含糊地说道:“别怕。”
雌虫还未理解鲍佘的话,忽然身体一颤,眼睛蓦然撑大,黑色的眸子倒影着雄虫俊秀的脸,之后便沉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