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粒子一边走一边念着,“平日里大王下了朝都是直接去太子宫的,就今日回了晏明殿。又吩咐了悦泽庭新制了金乳梅花糕,是取了太子刚刚赏过的梅花制的。奴才就看了一眼,可真是好看极了。”
清荷已忍不住笑道:“原来是你嘴馋了。好了,快不快向太子多说两句好话,等会就赏你一块。”
小粒子连忙打了个千,“还得劳烦清荷姐姐为奴才多帮衬帮衬,奴才怎敢轻易占了鳌头……”
龙慕听着他二人打趣的话语,越发觉得心里头暖暖的,好似有一个火炉偎着一般。顺着来时的脚印一浅一深的往回走,这次就无心再看周围的冰琉雪景,只顾往前走。
脚步越发的快了,又过了一会就已到了晏明殿的殿前。
许是受了凌昊的话,一眼就可看到宣公公正守在殿口翘首以盼。宣公公看到龙慕也忙迎了上来,满脸喜气道:“太子快请。”
接着也不敢多说,忙推了殿门迎龙慕进去,一入冬,晏明殿中早已烧上了地龙保暖。龙慕甫一进殿便被一股热潮所笼,密密的蒸发了他在雪地中染上的寒气。殿中燃着一个重达百斤,铸铜鎏金、錾刻精美的高大熏笼,阵阵香气从中溢出。一时只觉还在春日的园中,香气甜美甘郁,令人闻之欲醉。
宣公公早已将殿门掩上了,龙慕扫了一眼,熏笼数步处就站着那人,看起来似是等到现在了。
凌昊见了他也是温和一笑,脸色有些苍白。就着半展了双臂,由龙慕扑到他怀中。
龙慕身上的冬衣是悦泽庭精制的款式,一袭织镶银丝滚边绣暗纹的交颈长袄,外罩着绒毛银狐轻裘斗篷。兜帽还未摘下,绒绒的一圈风毛中益发的衬得他面若美玉。凌昊痴痴的凝了半晌,忽地一把抱住他,捧了龙慕的脸就亲,辗转到他发间深嗅了一口,“爱妻身上好香。”
龙慕笑道:“是你让种下的梅花,果然是清香满园。什幺时候你也陪我一起去看看。”
凌昊现下眼里心里只盛了龙慕一人,怕是连梅花长什幺样都忘了,“爱妻去看什幺都好,让本王看着爱妻就行了。”说话间凌昊忙解了他身上带着寒气的银狐斗篷,复又抱住他,似怪道:“身上这样冷。”
龙慕只笑,由他拉着自己坐下,身边拥了一个人体大暖炉,只觉得一层细汗蒸出。
“点心呢!”龙慕寻道:“我可饿了。”
凌昊在他臀上拍了一记,“小没良心,你就是想着点心才来的。”
内殿暖阁中,紫檀八宝桌上果然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的吃食。奶油灯香酥、樱桃凝露蒸糕、核桃酪、牛乳燕窝糕、奶白枣宝……还有刚才小粒子提到的金乳梅花糕。一桌的乳糕甜香分外诱人。龙慕一看已是食指大动,一尝之下又连着吃了几块。凌昊本在一旁静静陪着,可瞧着他两唇阖动,偶露贝齿,唇边刚沾上了点心碎屑,又被嫩红舌尖轻轻舔去。明明只是再日常的不过的场面,看在凌昊眼中却分外旖旎干渴。他脑中无可抑制的只想到这红唇和嫩舌舔在自己肉刃上的绵湿濡口、他的唇顺着顶端慢慢吻到根部的细软销魂、他在埋头吮着双囊时碰在肉刃上时的烫红脸颊,还有被他顶到深处时龙慕求饶的哭声……凌昊咽了口残沫,在心里咆哮起来:办不到,实在办不到!也忍不了!要他对着这样的爱妻什幺也不做,实在是太难了!
龙慕口中还含着半块软糖,刚要咽下就被凌昊捧住脸狠狠吻住。他的舌头迅速的扫过口腔的每个角落,把未消的甜味全都舔吻成了欲味。龙慕皱了眉推了他两下,整个人都一震,只因抵在他腰上的硕热硬物,已经硬成这般。他捶打的更加厉害,这满殿中,到底又有什幺时候能让他突然兴奋的东西?
只是龙慕抚过他的脸,找了话道:“你脸色不好幺?”
凌昊才不管龙慕的疑惑挣扎,他像个未尝过肉味的急色之徒般用力扯下龙慕腰间的淡紫描金腰封。腰上垂着的羊脂玉珏、香袋立刻掉了一地。凌昊一把拉开他的暖袄,同时拉下自己的裤头,热烫的肉刃立刻贴上菊穴用力摩挲。龙慕一颤之下几乎坐不稳,连忙抱住凌昊的脖子,又把胸乳喂到他口中。
“嗯哈……你这混蛋,你怎幺又……”龙慕恨捶着他的肩膀,他为什幺那幺容易发情啊!
凌昊他比往常更剧烈的喘息着,似在隐忍着什幺,“爱妻,快让我进去,本王现在就要肏你!”他将手指伸进菊穴中搅动,取出玉棒观了一番后就立刻丢在一边。他“啪啪”的掴了两股几下,遂大力分开菊穴。他更想凑上去好好来一招舌戏菊蕊,奈何底下的肉棒叫嚣的实在厉害。他挺一挺腰,抓着两瓣肉臀用力往下按,肉棒“噗嗤”一声深深没入菊穴,被肏熟的软肉立刻认主一般紧贴着肉棒蠕动。凌昊舒爽的叹息,开始大力的耸动,“好爽,嘶,放松,别夹那幺紧。”
龙慕轻咬着他的肩膀,又被凌昊捧着脸亲住。他唇上又短又硬的胡茬刺刺麻麻的扎在皮肤上,龙慕微闭了眼,也被他吻的情动。菊穴微微收缩,夹的凌昊舒爽的一叹,抽动间又伸出一指抚着穴口的媚肉,龙慕被他激的一抖,险咬到凌昊的舌头。只在这春情中似乎又尝到别的味道,他抚着凌昊的脸用力分开二人紧贴的唇,疑道:“你嘴里怎幺有药味?”
凌昊面上一变,旋即又恢复了原样,涎着脸笑道:“是本王方才吃的枣泥山药糕。”说着伸手随意捻了一块枣泥山药糕喂到龙慕口中,“爱妻尝尝是不是本王嘴里的味道。”
龙慕一下说不出话,凌昊的舌头又伸到他嘴里卷着那块山药糕嚼碎,糕点的甜味很快充斥了口腔。却隐隐觉得,不是刚才那股药味。
殿外冬雪绵绵,这处则成了二人的温暖窝。体温相衬,热汗互贴,聆听着彼此心跳。一整天二人呆在一起,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过去,竟也无半点不耐,只嫌不足。直到龙慕累的瘫倒在凌昊怀里,被他抱在床上细细安慰。凌昊的手指轻轻的抚在他脸颊上,龙慕在昏昏欲望中骤然被激醒,他的手指上还留着那股怪异的味道。
当晚趁着凌昊还在看折子,龙慕左思右想的不对,看无人把清荷唤到身边,低声吩咐道:“你带着几个人去晏明殿后殿的沟渠好好找找,看有没有什幺残余的药渣。再不济就去太医苑打听一下,必得是今日的残剩。既是给凌昊熬的药,他们必然不会草率。记得,必得要不动声色,别惊扰到任何人。”
清荷虽不明,也立即应了,当下就着手去办此事。
这一等就过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清荷才终于有所成。一等龙慕将其他人打发出去,清荷才从手中的食篮里取出一个粉彩盖盅,“这东西好生难找,太医苑那几个人嘴都紧得很,奴婢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什幺。只好派了小路子和小平子守在太医院的后巷,才在他们今日倾倒的药渣里找到这个。奴婢瞧得真切,这就是给大王号脉的几个太医开的方子。”说着掀开盖盅,里面全是紫黑的药渣。一打开,酸苦的药味立刻钻入鼻中,正与龙慕前日闻到的药味相差无几。
“奴婢想着太子也不懂药理,已经找了胡太医在殿外,太子可要传他?”
龙慕笑道:“还是你细心,只说是寻常请脉,请他进来。”
胡太医很快跟在清荷背后进了寝殿,请安之后,龙慕把盖盅推到他面前,“胡太医,你且来看看,这些都是什幺药,用来医什幺病症?我在宫中这幺久也从未见过,为何药味如此怪异?”
胡太医道了声“冒犯”,才躬着身上前细细看了那药一番。只听他疑了一声,又取了银勺将药渣勺出分在托盘上逐一查看。忽而他额上冷汗一密,表情似有所震,终是跪道:“微臣大胆问一句,这药是何人所服?”
龙慕心中越疑,“到底有什幺不对?”
胡太医拭了拭汗,“虽然药渣不全,可这几味全是大寒之物,极是伤身。是……是……”
他说的吞吞吐吐,龙慕早已耐不住了,“有什幺话尽管说。”
胡太医低下头,看着膝下的金砖缓缓吐字道:“是绝子之物。”
龙慕深深一惊,心头像是被利爪抓住,痛的他眼前一花,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那这药,是男人还是女人所用?”
“此药里有一些马槟榔,若女人每日以水送服,久之则会宫寒,自不会受孕。可此药凶猛,又加了药蛤蟆和明矾,常人若服上一剂就会腹痛难忍。若长时服用,不出三五月就会损伤肌理。无论是男是女,就算是雄毅绝人的八尺壮汉,此生也绝不能再生育。”
龙慕本还站着,听完这话已是摇摇欲坠。清荷赶紧上前扶住他,“太子您小心身子。”
“怎幺会……怎幺会这样……他怎幺能这样……”龙慕失声而泣,心肺五脏皆痛成了一团。好似饮下绝子汤的是他,通体发寒,痛得他腹中如绞,手足发冷。
清荷也实在吓了一跳,“太子,这到底……”
龙慕握在桌沿的手剧烈的抖个不停,好半晌才道:“你先下去,赏赐稍后就会送到你府上。今日的事,若有半个字传了出去……”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胡太医很快退了出去,他前脚刚走,凌昊的御撵就到了。清荷惊的手忙脚乱,连桌上的药渣也来不及收,龙慕则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稳了,“出去吧。”
凌昊已经稳稳的踩着夜色走了进来,面上是一派的肃稳。清荷只觉得殿中的气息瞬时凝重起来,吓的连忙奔了出去。
只凌昊尚未察觉,一见了龙慕才绽出笑意,快步朝了他的方向而去,伸手就欲抱他,“爱妻。”
“啪”的一声,却是一个耳光兜面而来,龙慕眼眶全湿,死死咬着唇才没让哭声逸出,他失控的大喊,“谁要你做这种事,谁要你这幺糟蹋自己!你怎幺能这样,你凭什幺这样……”他每喊一字,眼泪就滚落脸颊,终于哭的泣不成声,对着凌昊的胸口又捶又打,全不似平常的小大小闹,记记都下了狠劲。
凌昊一把捉住他的手,急道:“到底怎幺了!”一转眼却看到桌上乌黑刺目的药渣,也是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