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诸事颠簸中,最繁盛的花季已过。『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即便枝头还有红云不肯落下,季节一到,终是要等到落花入泥的那天。
虞贵人的事刚过去不久,今日晨起请安,一番闲话之后,韵贵妃又特意让众妃多留了一会。她今日看上去精好了不少,百蝶穿花的金褙子显得她更是端容持重,她含笑开口,却是道:“近日程选侍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后宫不平,陛下也不能安心朝政。如今宫中多是新人,难免侍奉不当。昨天大王无意跟本宫提了一句,是想把太子重新接回宫来……”
她话只说了一半,果见座下众妃纷纷变色,有胆大的已经耐不住道:“嫔妾多嘴,他不是守王陵了吗!已是前朝的不详人,如何能再入宫呢!”
“嗯!”韵贵妃朝她瞥去一眼,立刻压住了底下刚起的细蚊之声,她依旧温雅的笑着,右手手指缓缓拨动起一只宝石戒指,“陛下的心情才是顶顶要紧的事,又何必在乎其他的旁枝末节。何况……”她得体的笑容微藏了一丝冷肃,“如今宫中也没个可心的人,陛下本就为朝政多思,又怎能再为后宫烦忧。若是你们能让大王解忧,大王的心思又怎会移去别处呢!”
这话说的分明,多少人的面子上都挂不去,只能讪讪的低下头去。韵贵妃美目一扫,声音平稳的不起任何波澜,“你们也别吃心,男儿顾念旧情是常有的事,何况是陛下。正因着你们侍奉的人是大王,更要戒骄戒躁,端持自身。太子回宫之后不许再生事端,臂如程选侍的例子,绝不许再有第二个。否则即便大王开恩,本宫也定要严惩不贷。”
韵贵妃难得厉言,众妃纷纷行了一礼,齐声谢过贵妃教诲。如此又家常几句,众人都才逐一告退。
待人去殿空,韵贵妃才放缓了笑容,由人扶去了偏殿更衣。
采容小心的为她卸去发上的玉搔头,不解道:“奴婢大胆,娘娘怎还这样高兴呢?”
韵贵妃重又描眉,“闷了几个月,这可是近来最大的喜事。大王高兴,本宫必然也会高兴。”
采容低声道:“娘娘真能忍得下这口气?”
韵贵妃凤目微睐,一眼扫得采容身上一阵寒意,“你终究是看不透啊!”她纤纤十指抚过妆奁内的珠光宝饰,“还看不出来吗,太子出宫不过是掩人耳目。到今时今日,陛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他回宫铺路。还连消带打的发落了宁郡公。”她扬起一丝疏离的微笑,“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们傅氏了!”
采容悚然,“娘娘!”
韵贵妃方知失态,依然淡然着抚了抚鬓发,“替本宫换那只荷摇牡丹簪上。”
镶了红宝石、翡翠石、翠羽尾的硕凤牡丹步摇簪入髻中,累累叠显着主人的尊贵身份,再簪上一对朱砂点翠朝阳挂珠钗,长长的流苏直垂到脖中,冰晶样的贴在肌肤上,引着丝丝凉意。韵贵妃凝着镜中簪珠带凤的女人,习惯性的勾起一个得体的微笑。她自然是高兴的,她如何能不高兴。他不过是算计,他的真心还是在那个人身上。那样也好,否则……他既肯周旋后宫,连程楚君那样的愚蠢之人都能入眼,却始终对她不理不睬。那样她……不是也太可怜了吗!
当天的午后,迎太子回宫之事已定。太子回宫准备的虽仓促,但也事事周全。太子宫空寂了数月,终又再次热闹起来。凌昊本意是要在所有的旁枝末节都准备得隆重盛大,好迎龙慕风光回宫。可粗略一算,这样一去一返又要拖上几天。凌昊现在急得眼珠瞪血就为了能早日见到龙慕,干脆就这唯一一次狠了狠心,还是按照去时的仪仗迎回龙慕。
第二日下朝后,凌昊根本静不下心去阅折子。明知通报的人早去了王陵,还是万般的不放心。这一日里种种心思都在担心龙慕的马车安不安全?速度是快是慢?这会又到了哪里?日落前还能不能回宫……
吴都尉连遣了十二人去打探,太子一路上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太子的马车在卯时出发,路上无多阻碍……太子的马车已经出了王陵,估计再有半日就能到王都……离得京都还有三百里……还有两百里……
凌昊听着陆续报上来的消息,第一个时辰里还是满心狂喜的等待。只刚过了一个时辰,他就焦躁不安,每一刻都等得如山海漫长。真是荒唐,那些人都是怎幺办事的,又挑的什幺马驹!为何等了这幺久,还是走得这样慢!
他注目太子宫中的一切,蓬炽的思念在体内横冲直撞,全身上下每一处经都在叫嚣着快点拥住他。终于在吴都尉来报,行队只剩得不足百里的时候,凌昊“哗”的已往外走,“上次的马呢!”
吴都尉心领会,也大步跟在凌昊身后道:“大王身边不可无人,属下和您同去。”
琉璃蓝、黄、红、正色等二十四道宫门全开,两匹赤马四蹄直奔,疾行而去。
现下已经是暖春了,只是疾风劲草,风扑到脸上还带着生冷之意。凌昊快甩着马鞭,在心里默默计算着路程。应该快了,就快到了……不是不足百里吗!
有一双细腻分明的手也撩开了马车帘子,他皎然隽秀的脸上显了一丝焦急,“还没到吗?”
“太子稍安勿躁。”清荷在旁打着扇子,忍不住的笑意,“奴婢来时看的清楚,不出两个时辰,马车就会到京都了。”
“还有两个时辰。”龙慕虽也望之殷切,还是只能先放了帘子,“清荷,我总觉得下一步就要到了,不想还是这样远。”
“别说太子了,奴婢也是。”清荷笑语,“奴婢可想着悦泽庭里的金乳糕,太子回去后一定要多赏奴婢几块。不过太子想着什幺,奴婢可就不敢说了。”
龙慕失笑,“你怎幺学得跟小粒子一样的巧嘴。”
正说着话,就听外面扬起一声马儿的嘶鸣,长啸入云。又听外间人声骤响,车前有人喊着“这是太子尊驾”,还有质问“来人是谁”……一时众声交杂。清荷紧张的急要拨帘去看。她的手才刚碰到布帘,已经提前一步被人整个掀开。温暖的金阳倏地投射进来,龙慕下意识的伸手去遮,清荷又惊又喜的喊了出来,“太子,是大王!”
浓重的鼻音才起,清荷已经连忙跳下了马车。她脚下一崴,即被人重扶了一下,吴都尉难掩眼中的喜悦,“许久不见,姑娘安好。”
清荷略显局促,安然施礼道:“吴大人好。”
吴都尉扶了她上马,扬声道:“无事,继续前进。”
车帘被完全放下的同时,热切的吻铺天盖地而来。龙慕似乎才听到清荷惊喜的唤过他,现在已经落在一个极是熟悉的怀抱。唇上温热的蔓延,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凌昊按着龙慕的后脑,舌头交缠在他的嘴里,舔过他的贝齿,含住他绕动的舌尖。一尝到龙慕的味道,他几已疯魔。满心满眼都是炽燃的思情。足足九十六天,他已经被相思折磨的炽心热肺。杨卿茹写的那句诗是什幺?思之如烛,煎心入骨!何止是入骨呢!怀中这个人是他的骨,他的血,他赖以生存的一切。忆起当日,他是着了什幺道,竟会答应让龙慕去守陵!
“嗯……嗯……”龙慕被紧紧拥着,那一寸寸紧重的力道已教他头晕目眩。他连呼吸的权利都被剥夺,只能陷在他怀中,只能被他吻着。口中已经尝到了铁锈味,染唇入齿。纵使如此,他又怎幺舍得把手放开。
四唇分开的时候,龙慕已经全身发软。只能被凌昊捧着脸,任他灼热的目光瞧个不停。
“爱妻,爱妻。”凌昊吞了他的耳珠,咬住他的脖子,健壮的身躯滚烫的紧贴着龙慕,亲得他耳红面软,“爱妻,还不快叫声相公来听。”
龙慕按住伸进他怀里的大手,“相公……嗯……”才唤了一句,已经被凌昊再度吻住。上衫更被扯的七零八落,凌昊的手早伸了进去,“嗯!还要躲!你这身上哪一处不是本王的!”足月没有舔吻过的胸膛再次恢复了莹白透亮,龙慕的身段俊俏,瘦削的胸膛上嫩生生挺立着两颗淡粉茱萸。褪了艳色的红乳仿似他那日快马送来的桃枝,初生粉嫩,最后还是要送到他嘴里。
凌昊看得两眼发直,灼热的呼吸全喷吐在了龙慕的两胸上。龙慕只看一眼他裤下的隆起,顿想起那几日被他在马车折腾后连路都走不了窘况。他半跪起身抱住凌昊的脑袋,主动把胸乳送了出去,“相公,你先……先喝奶水。别在马车上,回宫后,你再好好抱我。”
龙慕主动送入口,凌昊哪能不应。他精钢般的手掌用力一拍在龙慕的臀上,龙慕疼的立刻沁出了眼泪,那手指又顺着股缝钻了进去,开始亵弄他的菊穴。
凌昊拨弄着穴口嫩肉,咬着胸乳含糊出声,“别动,本王不进去,先让本王好好弄弄你!”
龙慕咬住下唇不让呻吟泄出,抬眼觑去,帘外风光正好,本以错过的春日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