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下章芳,章柳说:“干嘛呢?不许骂人。”
章芳一对眼睛此时因为愤怒烧的很亮,怒气冲冲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抿着嘴,半响才有点儿愤怒又有点儿委屈的嘟囔着说:“他先骂人的,他骂哥哥。”
章柳说:“他骂人是他父母没教好他,你骂人就是哥没教好你,他没家教你也没家教吗?”
章芳听到这话,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有点儿懵,没反应过来章柳话里的意思。
不知道那位冯姐的丈夫听没听到章柳和章芳的话,也许听到了,也许没有,但是帝都车站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冯姐夫妇转眼间就消失在人群里不见踪影了。
章柳死死拉着章秀和章芳,怀里绑着章雅,肩膀上扛着行李,一路磕磕绊绊的爬上爬下,及至出了帝都车站,迎面便是一群扑过来的大妈上来用很高的腔调喊道:“住店吗?要车吗?我们这里便宜。”
拉住章秀、章芳挤开人群,章柳有些东歪西倒的拉着两个妹妹窜到了车站外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才松了口气。
松开章秀、章芳的手,卸下行李,怀中的章雅在这么一番推挤下已经开始大声的哭泣,章柳矫正了下绑着章雅的衣服,让章雅更舒服了些,拍着章雅的背哄慰着,章柳抬头看向这座这个国家的中心城市,看着那空中漂浮的黑色的烟尘,看着那雾煞煞的天空。
章柳想,这个地方就是帝都?这个地方就是能让他的人生有转机的地方?
看着那盘旋游荡的龙气和那浓厚的几近快化成魔气的秽气,在这样的地方,我是能成仙还是会成魔啊,章柳自问。
第11章
帝都的旅馆都很贵,绝不是现在的章柳能住得起的,好在现在是七月,天气并不寒冷,火车到站的时间又是早晨,暂时不需要考虑住宿的问题,那么吃饭的问题总是要考虑吧,那袋子玉米面和那一篮子鸡蛋可是不能吃多久。
章柳拉着章秀、章芳从火车站出来,没多久便看到一个报亭,凑上前去花了几块钱买买了几份报纸,又买了一张帝都的旅行地图,付钱的时候章柳一瞬间颇为怀念貌似这个时候还没出现的智能手机,尤其是手机里随时可以查地图的那个功能,在报纸上翻了一会儿,看到几条招工广告,章柳想了下,从兜里摸出来他在家里曾经用来占卜的硬币,扔了下,最后卦象显示,利东北,遇善人,吉。
章柳把几份招工广告对比了下,只有一家名为“悦泰酒楼”的饭店在他们现在所在方位的东北方,把地图拿出来翻了去悦泰酒楼的公交线路,收了报纸和地图进行李,章柳拉了章秀、章芳便朝着公交站走去。
这个时候帝都地铁线路还没全线开通,公交挤得不行,章柳身边跟着两个女娃娃,几次看到该做的公交到了都没挤上去,最后章柳抬头看了下天色,叹了口气,干脆决定等到十点以后错开上班的高峰时间在试着往上挤。
从下火车起这一番折腾,章秀、章芳腿短力小,为了不给哥哥添麻烦都是拼命的使劲儿紧紧的跟着章柳,这会儿也真是有些累了,都蔫蔫巴巴的,章柳见状,便从行李里拖出被子来,也顾不得脏,铺在地上,说:“大妹,二妹,过来,歇会儿。”
章秀很乖的凑到章柳身边坐在棉被上,开始还撑着腰坐着,不一会儿就累了,瞥着章柳不注意偷偷的躺在了被子上滚来滚去,章芳却是压根儿就没去注意所谓的礼貌形象的问题,直接扑躺在被子上,和章秀抱成一团打着哈气慢慢的闭眼一起睡着了。
虽然章柳把硬座让给了两个妹妹,可是毕竟是火车上,哪里睡得安稳,章秀、章芳都困倦的不行,生在大山里长在大山里,两个女娃娃也没察觉这样铺着被子在大街上躺着睡有多不雅观,章柳自然是知道这样不好,但是看着睡得天塌不醒的两张红扑扑的小脸,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他是不忍心叫醒两个女娃娃的。
一边看着天色判断时间,一边拍着怀里章雅的背哄,方才火车上那位冯姐给的牛奶还没喝完,让章柳装在了衣兜里,这个时候翻出来接着喂章雅,章雅也很乖,乖乖的吸着牛奶也不哭不闹,只是小身子扭啊扭啊直往章柳怀里钻,章柳知道,这是因为帝都空气里的秽气太重,让精触感尚未完全退化的章雅感觉不适。
事实上那一层浓重的漂浮在空气里的秽气,章柳比章雅感受的更清晰,也更觉得反胃恶心,只是三个娃娃在身边,章柳再觉得反胃再觉得恶心也要忍住绷住,不能让娃娃们担心。
章柳这边在喂章雅,旁边却有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背着把吉他的男人走到章柳面前,说:“小子,你懂行不?占了我的地方了。”
章柳抬头看着说话的男人,此时男人站的方向逆光,刺目的阳光让章柳抬头看着男人的时候不自觉的眨巴了下眼睛,眨了一会儿才看清男人的脸。
齐钢背着吉他来到他往常弹琴挣钱的地方,看到自己的地盘被一个小屁孩占了,便出言提醒,那小屁孩抬起头来,一对大大的很是清亮的杏眼眨了几下,眉尖略浓厚有些像唐代戏里仕女的那种的峨眉微微皱了下,就这么看着自己,让齐钢心里难以自抑的抖了下。
眼角余光扫了下这小屁孩怀里抱着的和身旁躺着的女娃娃,齐钢不自禁的“co”了声,心道:得了,和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便退了几步,在章柳旁边坐下来,在身前扔了顶帽子,抱着吉他开始弹唱。
齐钢这么一开弹开唱,周围路过的慢慢就有驻足的,这里是帝都的公交站,人流量本来就大,在这里抱着吉他开唱,来回来去的乘客肯定多多少少都会听听,然后便有人往齐钢前面的帽子里扔硬币和钱。
“我的青春在这里绽放,
我的梦想在这里干涸,
我抱着我的破木吉他,
祈求着偶尔的回眸,
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
我是否会寂静无声的在这里死亡
……”
这是典型北漂的歌曲,歌词说不上多唯美,曲调也很简单,但是颇为沧桑的嗓音很是恰当的表达了歌曲的意境,尤其是齐钢坐在地上靠在公交站旁这幅颓丧模样,更是用外形深刻而生动了诠释了北漂的辛酸苦楚,但是虽然歌曲很动人,形象很生动,貌似在等车驻足听唱的人也不少,但是真的给的钱的却不多,就是偶尔的一块两块的硬币。
在齐钢旁边的章柳就抱着章雅这么听着齐钢的弹唱,小补了一会儿觉的章秀、章芳在这样高分贝的噪音下面自然不可能再睡得着,章秀揉揉眼睛爬起来,然后便拉扯着身旁的章芳,嘟嘟囔囔的说:“二妹,起床了。”
章柳扫了远处一眼,他的目力远远超过常人,看到自己要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