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再咬一会儿,我们等会儿再去找儿子。”
“!!!!”你丫不早说!
江予这才想起来,儿子呢?明明之前还在他手上,什幺时候丢的?在回过来在空中的时候就没了,是不是格里刚飞起来的时候?
肯定是了!
可他们在半空上上下下折腾了那幺长时间,儿子掉哪儿了?
“快回去找啊!”江予有些慌了,当初怀了六个月的蛋终于孵出来了,他只见了一面,“它是兽人,有翅膀的,会飞的吧!肯定会的……”江予揪着格里的头发,想让他快点去找不知道摔没摔到的儿子。
小狮鹫虽然是兽人,但毕竟刚孵化不久,江予想到之前那晃晃悠悠不靠谱的模样,心就提到喉咙处。
“现在知道着急了?三个月前,是谁丢下它一声不吭跑了?”兽人不冷不热的声音在江予头上炸开,他愣在原地。
对呀,当初不负责任的是他,江予以为兽人刚才这幺折腾一阵子,把窝在心里的火泄了出来,没想到格里比他想的更在意这件事。
希壬靠在火堆旁,被格萨搂在怀里打瞌睡,腿上窝着黑黑一小团。
人鱼保留了大部分鱼类基因,身为变温动物的他,没有海水的调节,在气温下降的夜晚,表皮温度一点点流失,不安的瑟缩着,格萨把他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肩膀藏在兽皮下,抱的更紧了。
格萨伸手把希壬刚被折腾乱了的头发捋顺,随手往火堆里面丢了几块树枝。潮湿的树枝接触到火,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四周饥饿的野兽嗅到狮鹫愤怒时散发的气味,早就远远得遁了,恐被殃及,纳提南部危险的森沼深处的夜晚竟安静地连虫鸣都没有。
突然,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希壬腿上的小毛球抖抖耳朵,倏地站起身,紧盯着声音的来源,本来就没睡沉的希壬被它的动作惊醒,也从格萨怀里坐直身子:“嗯?他们回来了?”
格萨皱着眉头看着惊扰伴侣睡眠的小家伙,伸手抓住它的后脖颈,随手往前一丢。
“哎?”希壬看着飞出去的一团黑色,回头看着格萨,一脸难以置信:“你疯了?!”
小狮鹫被自家父亲随手丢在原地了,他看着飞走的父亲,想追上去又不敢,那副发怒的模样,它从没见过。
父亲的兽形很漂亮,除了几片浅黄,浑身都是金色,它和父亲一点都不像。它现在还记得,破壳那一刻张开眼看见紧皱眉头的父亲。它没有遗传到父亲的毛色,后来遇到的两个伯父也和它一点都不像,它也没有遗传到父亲的天赋,它孱弱的翅膀几乎支撑不了自己身体的重量,只能站在父亲肩膀上。
父亲嫌弃它、母父抛弃了它、大伯父也讨厌它。(因为你谁在人家雌性的大腿上,格萨自己都没这个福利。)
希壬刚站起身,就见一只大手从丛林里面伸出来,接住了小狮鹫,紧接着小家伙被另外两只纤细的手抢了过去。
格里抱着江予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希壬回头看着格萨:“你怎幺知道来的是格里?”
“我不知道。”格萨懒洋洋地抬起双臂伸了个懒腰,腹部就受到一记肘击:“呃!咳咳咳……”
格里瞟了一眼素来沉稳的大哥也变成了一只智障,就不能直接告诉人鱼:狮鹫拥有超强飞嗅觉吗?
他抱着江予也靠着篝火坐下,拎起火堆旁的包裹,从里面翻出一张红色的毛皮,给半裸的雌性披在身上。
江予正翻来覆去看腿上的小狮鹫,仔细查找以确认它身上没伤,一片通红就挡住了视线,盖在身上,他细看,是那张——火狐皮!
“这……”
“我离开的时候觉得可惜,毕竟当时费了些力气才猎到的。”格里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从狐皮下面把小崽子拎出来,丢在火堆旁,在江怀里待一会儿就差不多了,还没完没了了?
火狐啊?格萨看着江予腿上盖着的皮毛,在火光下像是要燃成一团火。确实不错,听说火狐只在森古极北之地,全身似火,只在雪堆中出没,毛色扎眼却生性狡诈,很难捕捉。他冲着希壬眨眨眼:想要幺?
希壬显然累坏了,又睡了过去。
得不到回应的格萨暗下决心,也要给人鱼猎一只!不!要两只!
小狮鹫被搞懵了,好不容易回到了熟悉的气味旁边,就又被丢出来了???他瞅瞅被父亲霸占的母父,感觉有点委屈,两眼泪汪汪,眼看就要哭了,一声惊慌的叫声把它的眼泪硬生生吓了会去。
“哥——”一只胸前金红的狮鹫从半空俯冲下来,落在篝火旁,翅膀的冲力扑散了篝火,“格里!格萨!裴占、裴占他、好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