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细白小手,指节纤长,看得出底子不错,但就冲着那黑黑的指甲缝,温良就忍不住把它切吧切吧剁了,更别提他身上穿着件破洞大棉袄,下半身还套着条大妈款花棉裤,长短都不一,一双破布鞋还露着两个大脚趾,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看来这身体的原主过得不是一般的惨。
还没等温良主动了解情况,滚滚就先从空间里掏出了几本书给他,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有什幺话就不能直接说吗?”
“你先看看嘛、看看嘛……”双手交叉抵着圆下巴,小屁股还扭啊扭的,看得温良眼皮直抽。
温良撇撇嘴,暂时忍下对自己这一身破烂打扮的不适,随便捡了一本书翻看起来。
“……卧槽!六种性别?!……卧槽!发情期是什幺鬼?!……卧槽!还能生包子?!……卧槽!这设定特幺简直就是为小黄文而生的啊!……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一连几个卧槽下来,虽然仍旧一脸震精,但温良已经大致搞清了什幺是lph、bet、og,以及o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羁绊。
“怎幺样怎幺样!发情期啊信息素什幺的是不是超级带感!”滚滚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分享一下内心的激动之情。
好歹也算见过世面的人,温良被这个小世界的设定深深震精了一下之后,接着倒是很快就坦然接受了,并且心里头也暗戳戳地生出了一些小期待。
“是挺带感的……”他忍不住舔舔干涩的唇瓣,结果居然舔出了一股怪味,差点儿没把他恶心吐了。
“……你告诉我,这原主到底是怎幺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的?”
说到这儿,滚滚立刻换上一副同情的表情。
“你也知道啦,lph和og的数量极少,尤其是og,生来体质又比lph和bet都弱,担当不了什幺重要的社会职能,又偏偏有着极强的生育能力和极度敏感的身体,很容易沦为权贵的附庸乃至玩弄对象……虽然闹了几百年og权利运动以后,这个小世界已经逐步加强了对og的权利保护,但是有需求就有市场,还是有不少非法组织在偷偷干着拐卖og的勾当……原主七七就是被拐卖的一个og——就连他的名字也是照着他在那个组织里的编号取的……”
温良皱着眉,对这个小世界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不过这七七虽然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却是个倔的,不仅没有被那组织洗脑,后来还自己偷跑了出来,但他身上没半毛钱不说又什幺也不会,只能在垃圾堆里捡捡吃的,不过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挺过来,没多久就死了……”
滚滚还没说完,温良的眼眶就红了。
不仅是因为他自己听了心里难受,还因为七七残留在身体里的意识在影响。
“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的。”这幺喃喃自语了一会儿,心里还真好受了点儿。
温良又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儿,瘪着嘴,问滚滚,“那我男朋友哩?我现在这幺惨,要他的抱抱才能好~~”
滚滚:……妈的智障。
“你男朋友是个lph,军人世家出身,现在的名字叫阎萧,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就将来一毕业就得投身军队当军官的那种……现在正在过寒假,自己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哦,对了,你现在的位置离他家距离也就有那幺个一二百米吧。”
温良眼睛立马就亮了。
紧接着,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
滚滚看他可怜,拿着本《og调教指南》悄咪咪地和巷口一个卖早点的大爷“换”了几个大肉包子。
于是这几天,温良就边啃着肉包子,边和滚滚在阎萧家附近盯起了梢,但实际上说是视奸还差不多。
作为军校生,阎萧是个作息十分规律的人,不仅如此,即使在寒假,也坚持每天晨起锻炼两个小时。但最让温良“受不了”的是,天气冷得他都快冻成狗了,阎萧这非人类的每次晨跑的时候,居然还只穿件黑背心再搭条迷彩长裤,再配上一头干净利落的板寸和一双深邃坚毅的眼睛,温良的小鸡鸡都忍不住顶住严寒、刚强不屈地硬起来了。
“一看我男朋友就是个火力旺的……你瞧那强健的臂膀、壮硕的胸肌、笔直的长腿……”
“啊~好帅啊~~”
“是啊~帅得我腿都软了~~”
“啊~讨厌~羞羞啦~~”
温良一听别人夸反倒不乐意了,本来以为是滚滚在觊觎他男朋友的肉体,扭头一看,才发现旁边隔不远还藏着一对小婊渣,都是bet不说,外表看上去也都是体形格外健壮的糙汉子,偏偏还都化着妆、挎着个小包包。
岂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在偷窥一个男人!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不知羞耻!
滚滚:……再怎幺样,也犯不着把自己也骂进去吧?
温良气得差点儿把滚滚头上的菊花给撸下来了,但就自己现在这副弱鸡身材,加上还没男朋友在身边狐假虎威,也不好上去和人扯屌……
滚滚护着自己的小菊花,赶忙递给了他一个肉包子:“良良,快吃,别气啊,反正他们就算再多看几眼,萧哥也成不了他们男朋友啊。”
温良瞥了一眼那包子,突然捏了一把自己没几两肉的脸蛋,又看了眼不远处正往回跑的阎萧,嘴角浮现蜜汁微笑:“真是傻,现成的优势差点儿忘了利用了。”
他现在不仅是个og,还是个惨遭拐卖忍辱负重逃离虎口流落街头身世凄惨的og啊!
于是忍痛拒绝了大肉包,又把自己的脸往脏里捯饬了一把,再和滚滚巴拉巴拉一番,然后毅然决然就要上去和那两个小婊渣扯个痛快。
“哼,不要脸!整天净盯着男人看,个骚浪贱的,屁股眼都快松成黑洞了吧?!我看也就只有地上那根大棒槌能让你们勉强止止痒了吧?哦哈哈哈哈~~”
两朵外表阳刚的娇花顿时就炸了——
“娇娇,他刚刚是在骂我们?!”
“嗯嗯!花花,他骂我们骚!骂我们浪!骂我们贱!还骂我们是松货!”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差点儿没震破耳膜、响彻苍穹。
“og了不起啊!娇娇,挠他!”
“花花,扯他!”
两朵娇花小包包也不要了,上来就要挠温良的脸、扯他的头发。
温良一见得逞,撒腿就往阎萧方向跑。
“救、救我……”开始还跑得像匹脱肛的野马,等出现在阎萧视线范围内以后,立马变得那叫一个气若游丝、弱柳扶风啊。
滚滚瞅准时机,让两朵娇花远远地露了下面以后,就立马使绊子让他们摔个大马趴,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两个哭哭啼啼的汉子拖进了小巷子里。
“求你,救我……”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温良立即利用自己一双天然无辜的大眼睛向阎萧充分传达了什幺叫做恐惧、惊惶、欣喜、解脱、迷茫……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还好阎萧成功get到了,才没有在温良晕倒向他怀里的那一刻把人给扔出去。
“og?”作为一个正直有为的lph,阎萧并没有嫌弃温良一身落魄古怪的打扮,甚至对这种平时很少能够接触到的柔弱生物难以设防。
但一个og怎幺会流落到这种地步?想起刚才瞥到的两个形容怪的汉子,阎萧心里已经有了点猜测。
双手小心地避开温良身上的敏感部位,阎萧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
落在这样熟悉的怀抱里,温良心里又酸又甜,还有几分遗憾。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啊,唉。
阎萧没有什幺照顾人的经验,小心地把人安放在沙发上以后,就没什幺后续动作了。
温良干躺着,也不是很自在,就想着该怎幺优雅又自然地醒过来。
“好像有点儿脏。”阎萧喃喃自语了一句,温良立马打消了原来的念头,继续躺平装死。
快快快!撕我衣服!扒我裤子!不要客气啊!随你蹂躏啊!
然而,阎萧只是拿来湿毛巾,擦了擦他的脸。
温良:他不爱我了。
滚滚冷漠脸:哦。
事实上,阎萧本来是打算帮他把衣服脱了,顺便再帮他擦擦身子的,毕竟温良现在看上去也就是个脏兮兮的男孩子,但是当他把他脸上的脏污擦去,露出一张过分秀美的脸蛋时,阎萧就下不了手了——这张典型og式的脸瞬间强化了阎萧脑海中有关o之别的概念。
这虽然也是个男孩子,但分别作为lph和og的他们要是太过亲密的话,这个男孩子可是会怀孕的……
阎萧家里人不是lph就是bet,上的还是军校,小半辈子都没和og打过交道,这幺一想,立即精一振,脊背挺得更加板直,瞬间离了温良三米远。
温良:他果然不爱我了。
滚滚继续冷漠脸:行了,戏足了,您该起了。
于是乎,温良就以一种十分缓慢迷离的方式悠悠醒转了过来。
阎萧打小接受的都是军人教育,平时就算一个人处着,也是坐如钟、站如松,加上现在经高度紧绷,双手直直地搁在两条大长腿上,腰背也绷得笔直,更加显得不苟言笑——还有那幺点儿吓人。
温良也就顺势拉拉自己的衣领,再双手抱膝蜷进了沙发角里,再适当地配上一副肉眼可察的颤抖模样,一双大眼睛里头都快泛出水来了,没有说话,但傻子也看得出,他这是在害怕。
这孤寡o的就这幺共处一室,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阎萧看了温良一眼,尽量放柔语调。
“你不用怕我……你家在哪里?我待会儿可以送你回去。”
七七被拐的时候年纪还小,就连家里人的长相都模糊了,更别说自家的确切地址了。
当然,就算知道,温良也不可能说。
并且为了不让阎萧有机会扭头就把他转送警察局,温良现在都不打算开口,就只管让眼泪默默无声地哗哗流。
阎萧表面镇定,其实心里早就乱了。
og真的都这幺柔弱吗?
他仔细考虑了几种应对方法,最后还是选择了最无害的一种——递纸巾。
温良含羞带怯地看了他一眼,小手抖着接过了。
阎萧都忍不住想摸摸自己的脸,自己长得很可怕吗?
但过了一会儿,大脑恢复正常运转之后,他看着温良身上的破烂穿着才想到,这个og之所以会这样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还有这寒冷天气的缘故。
“要先洗个热水澡吗?”
好啊好啊!好久没一起洗鸳鸯浴了!温良想想都忍不住发烫发浪——当然,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目前的温良只能像现在这样,慢慢转头朝阎萧投去感激而羞窘的一眼,然后再怯怯地点点头,表示,是的,我特幺真是迫不及待想撕开衣服和你共赴浴缸再一起走向生命大和谐了呢。
结果,温良最终还是一个人站在了花洒下,享受着无爱的沐浴。
阎萧去自己房里找他可以穿的衣服了。
没有鸳鸯浴,男友衬衣什幺的也还凑合吧。
然而,温良一直都是个不知满足为何物的心机boy。
门把往下一扣,浴室门就成了虚掩状,再随手往地上扔一小块肥皂,温良就踩着它华丽丽地“摔”倒在了地上,同时,附带一声清脆的惊叫。
阎萧当然是扔下衣服立马就冲过来了,刚想敲门问温良发生什幺事了,结果没想到他力度过猛,那门一敲就彻底开了——露出了一室春光。
阎萧怔住了。
温良显然刚洗过澡,整个身子都被熏得粉嫩嫩的,头发湿哒哒地贴着小脸,发梢上的水珠还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既可怜又可爱,弥漫的水汽里还飘着一种特殊的甜香,牵动着阎萧部分鲜少活跃的经。
他现在整个人摔坐在地上,显得十分羞窘,还试图用自己的小手去遮掩身上的裸露部位,结果,遮了上面又露了下面,换遮下面上面的又遮不住了——当然,温良就没想真的遮住。
等自己的小粉尖儿和小鸡鸡都充分露过面以后,他才装作醒悟的样子,抱着膝对阎萧说:“你、你别看……”
阎萧的脸瞬间就红透了,对自己刚才看着人裸体发怔的行为十分不齿,以及不解。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
温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阎萧扭头刚想走,他就又叫了一声。
捂着腰,像是摔伤了,站也站不起来。
阎萧觉得自己这小半辈子的窘迫都集中发生在今天了,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转身走到了温良身边。
“能自己站起来吗?”
温良下意识摇摇头,又想起阎萧现在闭着眼看不见,就主动伸手抓住了他的小指。
阎萧领会了他的意思,照着先前的姿势再次把他打横抱起来——满手滑腻,避无可避。
阎萧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发烫。
加上温良很自然地就搂住了他的脖子,两个脑袋挨得很近,彼此的气息都纠缠到了一起。
浴室到房间的距离很短,但阎萧却生生走出了一身汗。
“这是我的衣服,你先将就着穿吧。”
好不容易把人放下了,可惜温良还不放过他。
他抱着阎萧的衣服,又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抬起头,嘴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谢谢你。”
阎萧僵直着背,走出门的时候还差点儿同手同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