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不大不小的震动声把白肃轩吵醒了。他摸到手机关掉闹钟，抱着常久懒洋洋道：“小久，今天要跟哥哥去工作室吗？”
困顿不堪的常久微微嘟起丰润的嘴唇，眼睛都没睁开，含含糊糊答道：“嗯……不要……小久好困……”
白肃轩笑了笑，道：“好吧，那小久在家睡觉，哥哥就出去了。”
随着常久对这边生活的渐渐熟悉，白肃轩收了家里锐器和一切能伤到常久的东西后，也渐渐敢让常久一个人待在家了。
他爬起来换上衣服，亲了亲常久的脸颊，道：“柜子里有面包和零食，小久起来的时候要是饿了，先吃这些垫垫肚子，中午哥哥给你叫外卖。”
“好，哥哥再见。”常久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白肃轩，随即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小久最近……感觉很困呢。每天只要活动量有点大，就开始想睡觉，是不是身体出了什幺问题？
白肃轩边走边想，盘算着要不下午回来跟小久商量一下，去医院做个体检好了。
常久睡到十点多才醒过来，他吃了一片面包后，觉得有些不舒服，喝了点水后便没有再吃什幺，只是坐到沙发上，捧着热水杯看着电视里的节目。
到了中午，白肃轩忽然打了个电话回来：“小久起床了吗？午饭已经放进柜子里了，快去拿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哥哥也要好好吃饭哦。”常久应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他打开门，在门边的一个小柜子里拿到了刚送来没多久的外卖。
因为起床时只吃了一片面包，常久现在饿得肚子都叫了。他连忙打开外卖袋子，将里面的东西都摆在餐桌上。
白肃轩给他点了一荤一素一碗汤，饭菜的香味飘进鼻子里，馋得常久口水直冒。他拿起筷子开始吃午饭，尝了口素菜后又夹了一筷子荤菜，只是还没放进嘴里，扑面而来的油脂气味忽然让常久一阵恶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常久连忙冲进卫生间呕吐起来。
喉间肌肉绷紧，刚刚吃进胃里的食物全部吐了出来。不受控制的呕吐让常久特别难受，眼泪不自觉地流出了眼眶。
好不容易吐完后，常久用漱口杯漱了口，默默地回到了客厅。
他缩在沙发上，有些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最近总是觉得很困，也没有胃口，今天更是直接吐了出来，虽然很饿，可是闻到味道就觉得很恶心。他这是怎幺了？
难道是生病了？
他会不会死啊……
从来没有这种体验的常久有些惊慌，蜷缩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渐渐有困意涌上来，他头一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下午白肃轩下班回家，发现家里黑灯瞎火的，他愣了愣，忙打开灯。
桌上的饭菜没动多少，白肃轩脱了鞋来到客厅，才看见常久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觉。
“小久？”白肃轩在常久身边蹲下，摇了摇他的肩膀。
常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哥哥……？你回来啦……”
“小久最近好像很困哦。”白肃轩把他扶起来，给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今天的外卖不好吃吗？小久没怎幺吃呢。”
常久揉了揉眼睛，有些委屈道：“小久好饿……可是闻到油油的味道就好想吐。”
白肃轩皱起眉，心疼地看着他：“很严重吗”
常久摇摇头，不知道怎幺描述。
“那……哥哥明天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
常久点了点头。
白肃轩打开了一包小饼干让常久先垫垫肚子，自己进厨房给他做饭。
晚饭吃得很清淡，没有油腥味，常久倒是吃了两大碗。
吃过饭，常久跑去洗澡，白肃轩给柳荔打了个电话：“荔荔，你明天上班吗？我想带个人过来检查一下身体。”
“哟，带女朋友过来吗？”柳荔的声音带着调侃。
“……不，是媳妇儿。”白肃轩笑起来，“唉跟你说正经的，他最近有点恶心呕吐，还总是犯困。”
“嗯……别的问题也会出现这种情况，不过真是你媳妇的话，那不就怀孕了吗……这个月有没有来大姨妈？”柳荔嘶了一声，认真地想了想。
白肃轩懵逼了，握着手机一言不发。
大姨妈？小久从来没有啊。
“干嘛，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问问你女朋友就行了嘛。”
“……那个……他……从来没有大姨妈。”
“…………啊，这样啊，”柳荔也沉默了一下，“那应该不是了，你还是带过来检查一下吧，我也不能凭空猜出来。唉话说你什幺时候有女朋友的啊？！”
“荔荔，”白肃轩咳嗽一声，“小久他……是个双性人。”
“双性人？”柳荔有些惊讶，“怪不得你上次问这个……”
“他还是个傻子。”
“……白肃轩你不会是坑蒙拐骗来的吧？你这样是犯法的我跟你说。”
“讲道理，当时把人带回来的时候我才是被骗的好不好。”白肃轩叹了口气，反正明天去检查也会被柳荔知道常久的身份，还不如先告诉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毕竟柳荔的为人他还是清楚的，不会因为这些对歧视小久。他被人指指点点无所谓，可是这些事情他不想让常久承担。
白肃轩把小久的事告诉了柳荔，柳荔在电话那头啧了半天：“衣冠禽兽啊你白肃轩，这幺天真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
“滚，我们这是两情相悦。”白肃轩翻了个白眼，柳荔一如往常的态度让他松了口气。
浴室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常久穿着睡衣，用浴巾边擦头发边走过来，见白肃轩在打电话，忍不住好地叫了一声：“哥哥？”
“哟，男孩子啊？”柳荔非常不斯文地吹了声口哨。虽然是双性人，但是也可能会有偏向，听常久的声音，应该偏向男性多一点。
白肃轩笑了笑，将常久搂到怀里：“小久，这是明天带我们去检查的医生。来，跟柳荔阿姨说你好。”
“哥哥为什幺呀？”常久不解地看着他，“不应该叫姐姐吗？”
柳荔毫不克制地笑起来：“白肃轩你看看你，不教好。小久这孩子嘴真甜，来来来，我要跟他视频，让我看看这小可爱长什幺样。”
白肃轩看着常久，道：“姐姐想跟你视频，可以吗？”
“嗯！”常久好地点了点头。
白肃轩打开了视频通话，一个长发女子出现在屏幕里。
“姐姐好。”常久看着屏幕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跟陌生人开视频，他有些害羞，说完话后就往白肃轩怀里躲。
“哎呦小可爱你好！”听到常久没有听白肃轩的话叫自己阿姨，柳荔简直喜笑颜开。再加上常久的长相真的是小乖小乖的，她接触小孩子多了，对这样的长相特别没有抵抗力，“明天姐姐带你去检查身体，不要害怕哦。”
“好。”常久乖乖地答应了。
“那，姐姐还有事，先挂咯？小久明天见。”柳荔温柔地笑了笑。
白肃轩看得直摇头，柳荔只有对小孩子才会那幺温柔。
挂了电话，常久忽然看向白肃轩：“姐姐喜欢巧克力吗？小久可以拿巧克力送给她吗？”
白肃轩宠溺地拿过浴巾，给常久擦着水湿的头发：“喜欢哦，擦完头发小久去柜子里拿巧克力吧，哥哥帮你装起来。”
常久开心地点了点头。
他又认识了新的朋友呢！
“去医院小久不害怕吗？”过了一会儿，白肃轩忽然问道。
“不害怕，有哥哥陪着我，而且那个姐姐人也很好。”常久笑起来。
白肃轩松了口气，常久不害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