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章立刻将信撕得粉碎。
纸屑四散飞舞之时,凶恶煞的蒋玉章将一口银牙磨得咯咯作响,似是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将郑谨言生吞活剥一般。
根据日期推算,方烈腹中之子分明就是郑谨言的!
这下他竟然成了小的!这想法让蒋玉章目眦欲裂,胸中愤懑无处发泄,只能来回踱步。
在屋中转了几圈,蒋玉章下定决心,大声喊道:“红豆,备马!”
红豆匆匆赶来,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屑,红豆诧异的问道:“怎幺发了这幺大火,究竟发生何事了?”
蒋玉章无意回答,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没事,立刻为我备马。”
红豆不必问就知道她家教主要去哪里,她看了看漆黑的窗外:“天色已经这幺晚了,教主何不明日……”红豆的话被蒋玉章凛冽的眼瞪了回去,于是她也只能闭了嘴,乖乖为蒋玉章备好马,嘱咐他一切小心后目送蒋玉章策马而去。
蒋玉章连夜赶路,赶到凌霄山时已是中午。
蒋玉章阴沉着一张脸踢开了屋门,突如其来的巨响也屋中的方烈抬起了头。
对上蒋玉章这凶恶煞的眼,方烈周身一震,瑟缩着身子开口问道:“小玉,你怎幺突然来了?”
蒋玉章冷哼一声,走到了方烈身边,此时蒋玉章气势逼人,他每近一步,方烈就退三步,直到方烈的脊背贴着墙壁,退无可退才停下。
蒋玉章将方烈按在墙上,轻抚着他的脸颊问道:“我怎幺不能来?”
“没有没有,”方烈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说若是你早说我就下山去接你了。”
“哦?”蒋玉章眉峰一挑:“我还以为方少侠乐不思蜀,有了郑掌教就把我忘了呢。”
“小玉你这又是说什幺话?”
“什幺话你自己清楚!”蒋玉章说着就捏住了方烈下巴,愤恨的瞪着方烈的双眼说道:“现在你反倒来问我?”
听他语气中有几分愤慨,方烈也隐约猜到蒋玉章为何悲愤。于是他壮着胆子问道:“你说的可是你与小师叔的赌注?”
这句话又在蒋玉章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上撒了滚油,又顺势将方烈压在了床上。
“小玉你消消气,消消气。”方烈连忙劝道。
“让我如何消气,我明媒正娶的正室今日竟然变成了偏房,我怎能甘心!”
方烈心说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可这话他却不敢说出口,只能将蒋玉章抱在怀中,在他背上轻拍几下,劝道:“我对你们二人一视同仁,从未区别对待过,之前如此,以后自然也是如此。就当成是你二人茶余饭后的玩笑,不必挂心。”
方烈这番话倒是让蒋玉章怒气渐消,他从方烈怀中抬起头,赌气道:“你有了孩子之后,难免会将本属于我的爱分到他身上去。”
方烈哑然失笑。他本以为蒋玉章吃的是郑谨言的醋,没想到这醋今竟然吃到了未出世的孩子头上。
方烈拥蒋玉章入怀:“安心,你所说的绝不会发生。”
蒋玉章哼了一声:“就知道你不敢,”蒋玉章说话时语气之中透出几分不容商量的娇蛮:“你以后可要加倍爱我,若是让我看见你偏心郑谨言或是这孩子——”蒋玉章又是一声冷哼:“到那时我可要做个恶毒的姨太太,别怪我对这孩子下手太狠,”蒋玉章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每天,不,一定按三餐打骂!”
听他自比于姨太太,方烈不禁笑出了声,心想这比喻倒是贴切。艳丽,善妒又好争宠,确实像极了大宅之中恃宠而骄每天想着怎幺害人的姨太太。
轻抚着蒋玉章的脸颊,方烈笑道:“你啊,若是将来我诞下了你的子嗣,你还会舍得下手?”
“当然舍得!”没想到蒋玉章回答得干脆利落:“我早就说过你生产之后扔给乳母,不要耽误你我二人缠绵。”
就在这时,蒋玉章忽然一顿,也不知他想到了什幺,方才愤慨的情竟消失不见,随后窃笑一声:“不过偏房大多要比正室更得宠,”蒋玉章挥挥手,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算了算了,我高风亮节,也不屑于与他相争,就把这名分让给郑谨言算了。”
方烈听罢心中暗喜,连忙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我果然没看错,小玉就是心胸宽广!”
方烈又是悄无声息拍了一个马屁,蒋玉章沾沾自喜道:“那当然,你相公我本就是人中之龙,不屑于与那些庸夫俗子争名夺利。”
二人谈话正酣时并未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郑谨言推门而入,碰巧遇上了蒋玉章,瞬间,蒋玉章眼中的笑意立刻冷了下去,脸色也阴沉了起来。虽然未开口,方烈却能听到蒋玉章心中怒火突然窜起的声音。
此时蒋玉章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这边的郑谨言却是从容不迫,只见他负手而立,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郑谨言抬起下颌,眼得意:“玉章来了。”
蒋玉章轻笑一声:“郑掌教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叫的如此亲密,我可不记得你我何时关系这幺好了。”
“当然,”郑谨言信步走来:“现在你我身份已分,从此自是要安分守己,切莫有非分之想。”
郑谨言一番话分明以自己正室身份就是在向蒋玉章挑衅!
蒋玉章冷笑几声:“郑掌教未免得意的太早了些。”
郑谨言今日胜券在握,自是不与失败者一般见识:“我为何不能得意?”只见他信步走到方烈身边,轻抚着方烈的腹部,喜笑颜开道:“即将为人父,这天大的喜事我怎能不开心?”
“所以我说你得意太早了,等孩子呱呱坠地之后,自然要分去阿烈大部分的爱,到那时你就等着独守空闺,暗自垂泪吧!”
蒋玉章的话非但没能勾起郑谨言的怒火,反而让他笑出声来:“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我自然不怕再多一个孩子。”
郑谨言的冷嘲热讽让蒋玉章像踩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跳了起来:“你说谁是孩子?”
郑谨言自浑然不惧,迎着蒋玉章的眼笑道:“我为教主留了几分面子才故意不说,还望教主好自为之。”
“你!”
眼看二人越来越幼稚,方烈终于拍案而起。
“都少说两句!”
眼见方烈大发雷霆,二人这才停下了争吵,扶着方烈坐了下来。
这边说着“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对你和孩子都不好”,那边也随声附和“是呀是呀”。
方烈不禁在心中啧啧称,若是放在平日,二人一定会异口同声说一句“你闭嘴”,最后闹到天翻地覆才罢休,不想今日倒是在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眼见二人如此殷勤,方烈心中一动,心想不妨因势利导,于是佯装余怒未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闹够了?”
“我与蒋教主情同手足,方才不过是与他玩笑而已,”郑谨言向蒋玉章使了个眼色:“你说是不是啊,玉章?”
“是啊是啊,”蒋玉章连连点头,附和道:“我与郑掌教相识多年,怎会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和气呢?”
说罢,二人同时发出虚伪的笑声。心中却想着有朝一日必定加倍奉还。
孙伯君得知方烈怀有身孕后,惊喜之余也邀方烈到城外一处别院。能与父亲同住方烈自是愿意,当下便搬到了那处小院中。期间二人偶尔也来与方烈小住几日。
光阴如梭,时光如水,眼看方烈怀中的胎儿已有三月了。
那一日方烈从午睡中醒来,却尴尬的发现自己下体一片黏湿。
方才他做了个春梦:梦中的他腹部隆起,而那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他的体内。
蚀骨的淫痒让方烈叹了口气:怀胎之前他与二人日夜欢好,身体早就习惯了情爱的滋味。如今他怀胎三月,这三月里未曾有过鱼水之欢,也就是偶尔为那二人品箫,从未被进入过的身体自然饥渴难耐。
不仅如此,方烈这几日胸前胀闷,两枚乳果也足足大了一圈,似是要有什幺东西流出来一般。
这时方烈解开衣襟,以手掌包裹住自己的胸乳,揉了起来。
“唔……哈啊……”当粗糙的手掌接触到柔嫩乳头的一瞬间,方烈就舒服的呻吟出声。幻想着是被那二人爱抚着乳头,方烈那两个饥渴的穴口更是湿的一塌糊涂。
一手揉着自己的胸乳,另外一只手则悄悄来到双腿之间。然而方烈的手并未继续深入,因为他突然回想起了不久前董仙舫的话。
几日前董仙舫也来到小院之中为方烈检查身体,恰好那时二人皆在方烈身边,董仙舫走前还意味深长的望了方烈一眼。
“少爷,你的体质与夫人相似,怀孕期间应该十分难熬。”
方烈那时还疑惑不解,此刻终于恍然大悟。
确实十分难熬,尤其是对方烈早就纵欲惯了的身子,节制的日子实在是度日如年。
“虽说过三月后胎儿稳定可适当……”董仙舫毕竟是女子,并未继续说下去:“少爷虽然身体强壮,但还是要谨慎些,否则稍一不慎极有可能小产,还请二位公子小心为上。”
想到还有七八个月,方烈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阿烈!”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蒋玉章的声音。
方烈抬起头来,发现蒋玉章果然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