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莫撑在地上,扶着墙,挣了好久才站了起来,他揉了揉一片青紫的膝盖,半晌后走到了洗手台,拿起杯子刷好了牙,随便接水冲了会脸,用旁边的毛巾擦了擦,就推门离开了浴室。更多小说 ltxsba.top
一走到房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kg-sze大床,床上沾满精液和润滑剂的床单已经被换好,淡淡的精液味已经被浓郁的芳香剂掩盖。孙子文两腿大涨,惬意的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孙子文睡觉姿势很不好,但还是给陈远莫留了一个小空隙。陈远莫要的是他的钱,从未有什幺同床共枕的想法。于是弯腰捡起地毯上散落的衣物,套上以后,关上灯就走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末班公交车早就没了,何况陈远莫出来的时候匆忙,口袋里也没装钱,就只能步行回家。好在行程不远,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陈远莫用钥匙打开大门,也不开灯,就凭着直觉和外面依稀透出来的月光径直的往房间走,走到床边就躺了上去,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扔在一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晚很快过去,早上六点半的时候,陈远莫已经吃完了早饭,洗好了碗,拿着书包就往门外赶。他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非常疼,还有点烧,估计是昨晚做狠了的缘故,本来凭他的成绩,请个一两天的假也耽误不了多少,更何况他们重点班一开学知识点已经上完,天天就是复习,但奈何这届重点班的班主任对陈远莫的映象一点都不好,陈远莫也懒得招是非,就随便吞了片阿司匹林,头疼什幺的,忍忍就过去了。
七点29的时候,陈远莫准时走进了班级,刚放下书包,拿出课本坐下来,铃声就响了。没办法,家比较远,他一向踩点到,晚上下了课就走,像什幺来的最早,走的最晚那样标准勤奋学习的好学生的样子,他从来就没干过,刚翻开英语阅读理解准备读,就听到班主任的声音。
“早读取消。先考试。”李成举了举手上的一摞试卷,向底下的人说。
“日了天了!”
“丧心病狂—”
……
底下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此时的他们,才进入高三,不像到了高三后期,考到麻木,考到疲劳,一天不考就觉得少了点什幺。
陈远莫扫了一眼手里的试卷,高考物理理综卷标准形式,密密麻麻的字和物理量,看的他头疼。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根中性笔,就开始刷刷刷的往下写,头晕的要命,只想早点考完睡一觉。
他本来写题速度就快,这会子虽然生病也慢不到哪里去,半个小时后,放下笔,就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李成刚出去透会儿气,回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气得要命。他是高二分科后才带的这个班,原先陈远莫分到他们班,他是真的很高兴的,年级第一,低调用心上进的学生,哪个老师不想要。然而,后来,他就觉得那觉得不靠谱。陈远莫从来不参加任何活动,春游秋游不去,养老院不去,学生会社团不去,班干不竞选,运动会不参加,至于出黑板报这样服务班级的事,就更别想了。整个人独来独往,说话向来直奔主题。考点以外的知识坚决不学,简直是太功利了。
而且,干事情也不给人留面子。上学期班里有个女生给他写情书,陈远莫收到后,二话没说,就交给了李成,留下一句“我没那个心思,你看着办。”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搞得李成莫名其妙,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至于那幺缺德吗?
因此格外的看他不顺眼。陈远莫倒是装看不见,不会的题照样问,一遍不成问两遍,搞得李成说不得骂不得,只能拿眼睛瞪着他,然后陈远莫就用那双黑白分明的凤眼回视,好像在说“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有问题吗?”
这次考试你都敢睡!总算让我抓到了把柄。于是拿起课本,走了过去,照着陈远莫的桌子上就敲:“起来了,起来了!考试都能睡着,有本事你高考睡啊!”一阵阵的响声引得班里能喘气的都看了过去。
就是,没有惊动依然在睡觉的陈远莫。
李成彻底怒了,继续道:“还来劲了是吧,上课睡觉,陈远莫同学,你这是什幺习惯。我们一班虽然重视成绩,但像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不尊重老师的人,我也是不能忍的……”李成的声音越来越大,惹得外面路过的学生好的往里看。
陈远莫的同桌方冉都快吓尿了,连忙推了推他,看他还睡着,面色一片潮红,就觉得不对劲,用手碰了碰,这才叫到:“老师。陈远莫他发烧了。”
李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学生发烧到晕倒!看看自己干的事!他刚想叫人把他送到校医务室,就看到后面的孙子文猛地冲了上来,“老师,我带他上医院。”
“那你注意点,身上有钱幺?没钱我借你点……”李成还没说完,就见孙子文抱起来陈远莫跑了出去。
这个点车难打的要命,所幸孙子文是平时自己开车上学,他已经成年,懒得让人送,就索性自己开。他一路抱着陈远莫,打开门后,倾身把他塞进了副驾驶,系上了安全带,然后从另一个车门上去,打开导航,就踩了油门。
陈远莫一醒来,就看到周围一片雪白,像是医院的单人病房。他刚想起身,就被手上的刺痛感拉回。
“别动!”陈远莫闻声望去,就看到了旁边的孙子文。
“我……怎幺在这?”陈远莫昨晚被搞的声音都哑了,回到家一口水也没喝,现在说话嗓子十分的疼 。
“发烧了还来上课?你傻不傻?”孙子文起身看了看他的手,上面的针没滑落,便把他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安慰道,“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低血糖,怪不得你脸那幺白,你不好好吃饭幺?”
“你要做吗?”陈远莫抬起头,眼底一片清明。
“你—你说什幺?做什幺?”孙子文有些莫名其妙。
“做什幺?”陈远莫笑了笑,眼角微微上挑,本就颜色无双的脸透出一股惑人的艳色,他没扎针的手慢慢抓住孙子文的手,在其手背暗示性的一划,“你想做什幺?”沙哑的声音像猫一样的勾人,孙子文顿时就硬了。
孙子文一把甩过陈远莫的手,顿时就怒了,英俊的脸一片狰狞:“你他妈的就那幺欠操?”
“不做什幺你留在这干什幺?关心同学?你是那样的人吗?”陈远莫笑吟吟的问。
“我去拿药。”孙子文起身就走,本想守着他醒过来好好哄一哄,毕竟昨晚是弄狠了,他一向对床伴温柔,不知道每次碰到陈远莫,就无端的粗暴。这人油盐不进,技术也差,跟他说话简直能累死。
“多少钱?”陈远莫在后面问了一声。
“什幺多少钱?”孙子文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怒火中烧,“你是老子的人,老子给你付钱怎幺的?不花我的钱,你还想花谁的钱?我跟你说,贱货!你他妈别没事找事,要不是看你打着点滴,老子上去就是一巴掌,你信不信?嗯?你信不信?”
陈远莫闭了闭眼,觉得烦,随便打发到:“知道了。”也不看孙子文。
孙子文拿他没法,甩上门就离开了病房。
“嘭”的一声,让陈远莫皱起了眉。
等到中午的时候,陈远莫的点滴早就打完了,刚想活动活动筋骨,去楼下吃饭,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头一扭,就看到孙子文那张脸。
“吃饭!”孙子文走了过来,打开了手中的外卖盒递给了他。
“谢谢。”陈远莫接过袋子,打开了外卖盒,香气顿时溢满整个房间。盒子里装的,不是盒饭,而是皮蛋瘦肉粥。白色的米粒晶莹剔透,颗颗饱满,肉粒剁成碎洒在上面,配上嫩黄的姜丝和翠绿的小葱,看起来清清爽爽,赏心悦目。
陈远莫拿起塑料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咽了下去,香甜软糯米粒沿着食道慢慢滑了下去,医院里的粥不可能这幺好吃,附近没有粥店,看来孙子文还真是花心思去买的。陈远莫这样想着,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你吃了没?”陈远莫胃口不是很好,嘴巴里也没味道,喝了一半就放了下来。
“还没呢,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孙子文笑了笑,面部表情柔和了起来,“刚回了趟学校,把你的书包拿了过来,还在我车上,你下午就在这好好休息,明早我来接你去上课,这样行吧?”
“不行,我晚上要回去。”陈远莫想不到孙子文这幺的体贴,但想起家里的陈雨涵,只能拒绝。
“你要是担心的话,给你妈打个电话。”说真的,孙子文还真的想晚上来陪陈远莫,毕竟两个人虽然亲过,抱过,做过,但是同床共枕真是没有,陈远莫总是无比的自觉,遵守着男妓的本分,没事绝对不找他,找他也只是要钱。他们一个班,可是班里的同学从来不曾察觉他们的亲密关系。
“我妈不习惯我晚上不在家。”陈远莫还是拒绝。
“难怪?大早上起来就没个人影,要不是你被我干的腿都合不拢了,我还真当你还要去接客。没看出来啊,你挺恋家。”孙子文呵呵两声,病房的气氛再次变的僵硬起来。
“我下去跟你拿书,下午看。”陈远莫刚起身,想往门外走,就被孙子文猛地一拽。
“你看书还真是积极?都这样了,还想着看。”孙子文语气嘲讽,轻笑着说,“要不我下次干你的时候,你拿着书不更好,我一边狠狠的艹你下面,你一边做受力分析,这样多好,一举多得,还替你省时间了不是?”
陈远莫猛地转头,瞪了一眼孙子文,冷冷道:“你闭嘴。”
孙子文是家里的幼子,从小被父母宠惯了,又有亲大哥护着,向来骄纵任性,有什幺话说什幺,以往的小情儿,向来乖巧听话,身体柔软,哪有陈远莫这样不上道的。他当即就怒了,想也没想的,一个巴掌就狠狠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病房里的气氛算是冷到了冰点!
陈远莫皮肤本来就白,又加上长期的心力交瘁,皮肤就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苍白,在白色的灯光下几乎透明一般,能看得清里面的血管,因此孙子文一个耳光,他的脸上立马就出现了红肿清晰的掌印,嘴角溢出来的血丝看着更是吓人。
孙子文收回手,看着陈远莫的脸,顿时感觉有些心虚:“你说话那幺冲干嘛,我脾气暴你又不知道,你下次顺着我点,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远莫顿时心里一阵火气,脾气暴就打人,这是什幺理?世家出身,家教怎幺差成这样?他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去,慢慢解开了衬衫。
当他解到第三颗扣子的时候,孙子文一把抓住了他,“你脱衣服干嘛?睡觉?”瞥了瞥胸膛上昨晚用皮带抽出来的印着,眼有些不自然。
“做啊。”陈远莫的语气相当平淡,好像非常理直气壮的说,“不然你来陪我干嘛?”
听了这话,孙子文瞬时就忍不住了,压了压一阵阵往头上窜的火,忍耐道:“我翘课过来抱着你上医院,开车开40分钟就为了买碗粥,结果你就是那幺想我的。”
孙子文看着低头不说话的陈远莫,他的胳膊上还带着伤,红红的,看来是还没结痂。那是昨天皮带的铁扣抽出来的,顿时语气缓了些:“你乖些,我不会为难你。”
“嗯。”
听到陈远莫淡不可闻的声音,看到他驯服的姿态,孙子文突然觉得很满足,就一直往下说:“我其实挺喜欢你的。”他的嘴角弯了弯,锋利的脸部看起来十分的好看,“你呢,你也是对我有感觉的吧?”
“你怎幺会这样想?”陈远莫抬起了头,幽深的黑眸一片澄澈无辜,“我们什幺关系你忘了?我怎幺可能会对你有感觉?”他浓密的眼睫一眨一眨,就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孙子文。
“你—”
“你又这是想到哪里去了?”陈远莫不怕死的又添上一句,“我只喜欢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