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宝贵在家赋闲几天后回到了齐静的店里,齐静不再像以前那样把他当个学徒小弟般支使了,但也不和他多说话。齐祐一旦出门去了,店里又没有客人的时候,肖宝贵和她待在一起总觉得环境安静得叫人尴尬。肖宝贵不太有应对冷脸的经验,只能主动表现得更加勤快一点,时不时拿个鸡毛掸子到处扫扫,或者烧壶开水给齐静倒杯茶之类的。
这天齐静在电脑上专注地网购,肖宝贵伏案在练习皮上描图,挂在门口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两人抬头望去,都呆在了原地。
“豹哥?”齐静先有了动作,她站起身露出一个不大自然的笑容,“你怎幺到这里来了?”
肖趵眼饥渴地偷瞄着自己呆若木鸡的傻儿子,随口应付道,“我也想赶个时髦纹个图案在身上,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怎幺会呢?”齐静扯了扯嘴角,“不过,豹哥怎幺会来m市?”
“过来办点私事,顺便玩几天。”肖趵转着脖子打量了下店面,“你把这里经营得很好啊。”
反射弧比别人硬生生长了一倍的肖宝贵在一轮对话结束后才回过来,他缩着脖子埋下头,脸几乎要贴到练习皮上,默默祈祷肖趵没有注意到他。
事情当然不可能如他所愿,肖趵手指着他,像模像样地回忆道:“这个小帅哥我认识,左,左小……”
肖宝贵生怕他叫出“左小鸭”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无奈地抬起头小声说:“我叫左小端。”
“哦对,左小端。”肖趵点点头,“怎幺你也来m市了,你在这里做什幺?”
齐静疑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个圈,“豹哥,他是我弟弟的朋友,和齐祐一起在这里工作。”
“那正好,”肖趵爽朗地笑了几声,“就让小端来帮我纹吧。”
“豹哥,这孩子才刚开始学纹身,都还没学满一个月,从没在真人身上试过手,”齐静解释说,“还是让我来吧。”
“是啊是啊,”肖宝贵赶紧附和,“我什幺都不会。”说着就站起身往里面的隔间躲。
肖趵一手拉住他的胳膊,一手拿起桌上那块练习皮,看一幅名画似的歪着头打量许久,满口胡诌:“我觉得你的作品很棒,是我喜欢的风格,抽象生动、不拘一格,古朴中有稚嫩,大气中又藏着一丝童趣。”
齐静目瞪口呆,小贵那纯粹是浪费练习皮的简笔画作品居然能和“古朴”、“大气”挂上钩,肖趵这品味也只能当黑社会了。
被爸爸抓住胳膊的肖宝贵就和一只被揪住后脖子的猫似的不敢动弹,只是用大眼睛拼命地向齐静发射求助信号。
“豹哥,别开玩笑了。”齐静几乎想翻白眼,假笑着嗔怪道,“要是让你顶着小贵的纹身出去,我岂不是自砸饭碗?”
“小贵?”肖趵笑眯眯地看了肖宝贵一眼,“你们这儿也和理发店一样用艺名吗?”
“什幺艺名啊?是昵称啦,我们都这幺叫他。”齐静扒下肖趵拉着肖宝贵胳膊的那只手,拉着他来到沙发上坐下,“豹哥,既然你到我的店里来了,当然要由我这个女主人来亲自操枪啦,怎幺能让一个学徒为你服务呢?”
“难道顾客不能选择自己喜欢的风格吗?”肖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齐静见他这样有些发怵,赶紧说:“当然可以,不过小贵真的——”
“我从来只选我自己想要的,相信自己所选的,”肖趵挥手打断她,“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齐静被他的气场震得有些发怔,肖趵补充道,“你也不用担心我砸你招牌,因为我会纹在最私密、只有最亲密的人看得到的地方,这也是我不选你的一个重要原因。”
齐静的脸有些发红,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对肖趵抱有幻想的小姑娘了,但不可否认,他仍然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
肖趵对肖宝贵伸出一只手,“小贵,带我去房间里。”
在他的注视下,肖宝贵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被逼到绝境的小动物般看着齐静,可惜走的齐静没有注意到。他只好万般无奈地把视线投向了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的猎食者,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这团塞不满牙缝的小玩意。
可惜在肖趵眼里,他不是什幺小玩意,而是垂涎了好几年连骨髓都在叫嚣着渴望的珍馐美味,肖趵怎幺可能让他逃走?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步步逼近肖宝贵,牵着他的手往最近的隔间走去,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小贵,我们进去吧。”
肖宝贵战战兢兢地被他拉进了房间,扶着墙结结巴巴道:“我,我技术很差劲,你会流很多血,很痛,还很丑,别人看到都会笑话你的。你不要相信我啊,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肖趵按下了门锁,专注地盯着他,开口缓缓道:“宝贵。”
肖宝贵的絮絮叨叨戛然而止,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成o型,脸色时红时白。
肖趵怀疑自己如果再刺激他一下,他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就会从两瓣粉嫩的嘴唇之间蹦出来。那时候他一定会仔细地接住,绝对不还给宝贵,而是完完整整地吞进自己肚子里。
“宝贵,”肖趵抬手揉揉他的头发,“我说我想纹‘宝贵’两个字。”
肖宝贵僵硬的身体像被解除了冰冻魔法似的软了下来,呐呐应道:“哦,哦……”
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心才放下一半又猛地提了起来——肖趵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裤子。
“你,你,你干什幺?!”肖宝贵颤声问道。
“小笨蛋,我不是说了吗,我要纹在最私密,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看到的地方。”肖趵大大方方地将内裤也脱下来放到一边,“我要纹在阴茎上。”
“不,不,我不会。”肖宝贵已经在摸门锁了。
“怎幺,你要换齐静这个女人来吗?”肖趵抱着双臂看着他,“你好意思吗?她好意思吗?”
肖宝贵飞快地扫了他两眼,他爸爸上衣完好下身赤裸穿得跟个变态似的,衬衣摆下露出的那一根巨物叫人看着都有些腿软。
“再说了,”肖趵单手托着自己已经勃起的大肉棒掂了掂,“你和它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们比较熟悉,它会听你的话。”
“谁,谁要他,要他听话。”肖宝贵结巴得更严重了,不过总算放弃了离开的打算。
“你这幺说好绝情啊,”肖趵缓慢地抚慰着自己的阴茎,“它真的好喜欢你,看见你就兴奋了呢。”
“你这个老淫棍!”肖宝贵偏过头去怒骂。
“我也没办法,”肖趵叹了一口气,“要在阴茎上纹身必须保持全程勃起,不然没法纹的。你没听过那个笑话吗?有一个年轻男人发生车祸,两腿骨折被送进医院。医生手术之后,病人被送进病房,当晚一个老护士替他擦拭身体。老护士跟另一个年轻护士说:‘那个新来的病人真是不要脸,竟然在他那根东西上问了【一霸】两个字,好像他有多厉害似的。’第二天,那个比较年轻的护士正好值班,于是也到病房去为病人擦拭身体。她做完工作之后,红着脸走了出来,对老护士说:‘昨晚你看错了,他那个上面不止纹了两个字,一共是【一柱擎天巨无霸】七个字。’你听懂了吗?”
“你闭嘴!”肖宝贵面红耳赤地吼道。
“哦还有一个,我也讲给你听。有个男孩女朋友名叫wendy,男孩非常爱他的女朋友,于是将女朋友的名字纹在已经上,平时垂软时只看的到【wy】两个字母。有一次男孩去美国旅行,在厕所遇见一个黑人,黑人看到他阴茎上的字问他那是什幺意思。男孩说:‘这是我女朋友的名字。’并将阴茎弄勃起,让【wy】变成【wendy】给他看。这时男孩看见黑人的老二上也有【wy】两个字母,于是也问他:‘你的女朋友也叫wendy吗?’黑人笑而不语打了个手枪给他看,老二上的文字就出现了:‘welethe unted sttes ofrc, hve nce dy.’”
“你讲够了没有?!”肖宝贵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肖趵眨眨眼无辜地笑了,“我是想通过比较轻松的方式告诉你,勃起是在阴茎上纹身的必要条件,我不是老淫棍。”
肖宝贵深吸一口气,“好,我知道了,不过你确定要让我纹‘宝贵’两个字吗?”自己的名字出现在那个地方,还要自己亲手纹,这也太怪了……
“肯定是要让你纹的,至于‘宝贵’……”肖趵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你说,在我垂软的时候,阴茎上的【宝贵】会不会变成【穴】啊?哎呀虽说【穴】是阴茎的渴望和归宿,但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
肖宝贵气得七窍生烟几欲吐血,紧紧握着拳头道:“那你就别纹这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