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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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嗅到的雪花的甜味。
意识在逐渐寻回,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但他静静地等,仿佛生来便有此耐心用来潜伏等候。
无论蜷曲成何等模样。
等着等着,忽而似有所感,引致脉搏愈发有力地紧张搏动。
仰着头,便是眼珠子都不舍得转动。
听到了。
飒飒,飒飒。
走过来了。
他心里涌上欣喜,身体方才一动便警觉地收敛。
不能动,不能被发现——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眼前渐渐不是晦涩的了,开始有光进来,一下子,扎眼得恨。
不能动,眼珠子也不能动。
身上眼上的土和雪被拂开。
眼前一片大亮。
但还有一个背光的漆黑影子,乌囵囵的。
只知便是要到他身边去。
几根葱段似的指头猛然一抽,划乱那与粗糙床榻格格不入的光滑被褥,常朝槿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天光透过窗纸,斜入房里,好似氤氲。
窗外的巷子里,鸡鸣,脚步碎,门户开合,吱呀——
他听见人间的声音,多少是回过些来,静静地看着缀着补丁,挂着蛛丝的灰扑扑的帷帐。才转过头去看扇窗,天光朦胧。目光落到窗下,竟能看清些许水渍干涸模样的脏污在地上。
他把脸转回来,带起蓬乱的发丝一起蹭着脸颊,胸上沉甸甸地被压着,打开锦被一瞧,光溜溜的自己和一段雪白的蛇身,蛇身从被窝深处逶迤而出,他只需动一动便知,还有一段卡在腿间,只要下边稍稍一动弹,就好似自己拿着那密处蹭上蛇身。
恰逢睡醒而略微发硬的阴茎,被滋润得饱满敏感的密花,不妨一个细微的抬腿动作,便在卡得正正好的蛇身上磨蹭了一个来回。
他也是猝不及防,蹭出了小小的一声吸气。
倒是没压他肚子,他看了看平坦的肚皮,伸手摸了摸,没什幺不好的地方。
今日这蛇倒睡得沉,他拍了拍那沉重的蛇身,“白形真?”
不动。
他也不舍得再拍打他,左右寻找,好歹将蛇身从胸膛上挪开,再从腿窝间移开,起身将白蛇挪去一边,好歹找到了脑袋和尾巴,瞧他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身躯缓缓随吐纳起伏,,像是这番大的动静也不能叫他醒来,便伸手摸一摸,下床去。
再一找,大半的里裤都卷缠在蛇身子底下,他遍放弃了再次挪动这蛇地想法,拢一拢身上的袍子,系好带子,穿了鞋去窗边。
寻到一竹竿子,支起窗来。
诶,这处风景好,虽止于二楼,然能望出城墙外。
只见夏日里,清晨薄雾,成片的葳蕤草木,田地井然。又有原野悠悠,绿草浓密,呼哧一晃,是一只兔般野物穿过。他只觉得手中空虚,若是来把弓箭,倒恰好叫他暗自瞄准,扑杀一个做成晚餐。还可看看这多时不练,是不是手上功夫生疏了去。
这样想来的话,炼药的手艺怕也是这番模样了。
又忽地,耳边听到一抹细碎声响。
细细簌簌,蛇鳞与织物摩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