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一通电话结束没多久,青年就接上了他。
徐远诧异的发现侨逸杰换车了,好地问缘由,侨逸杰淡淡看了他一眼,一面专心驾驶,一面说:“管得真宽……你不总让我低调点。”说实话,这种半入土的老古董才爱开的车型他一点不中意,不过被告知徐远情况的侨逸明敲打过,想想徐远大小算是个公众人物,去医院不说,还是去做产检,于是今早侨逸杰让人随便开一辆他爸车库里的过来,自个新买那辆靛蓝色,本想在徐远跟前炫耀一番的超跑则是停放在家里吃灰。
到了许春梅诊室,女人知道他回心转意很是欣慰,对不是宋宇泽陪着徐远来这事没过多关心,而侨逸杰长得跟侨逸明十足的酷似,她以为青年就是之前跟自己打过交道的侨逸明。检查的时候,侨逸杰显得格外局促不安,徐远躺在床上查照b超,隔着医用挂布,没有人明令禁止他过来,于是侨逸杰小小掀开一个觊角,说不准这算不算是在偷看,发现许春梅若有所意的眼,扭过脖子,徐远瞟了他一眼:“你想看就离近点看。”“谁想看了……”说是这幺说着,侨逸杰踌躇了一阵还是走近徐远,目不转睛看着屏幕,耳里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女医师同徐远交谈,他一直没插嘴,直到徐远拍了拍他的手,才惊觉今日的看诊已经结束,接下来得去做其他项目。
徐远的特殊情况以致全套相关孕检都得回避生人,全程交由许春梅负责,好在整间医院都是她丈夫的,完全可以做到让他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一路绿灯,做检查的时间也比一般需要排队的孕妇来的短。
刚到达医院一楼,跟着徐远往后侧门走去,反常安静到不像话的侨逸杰张了张嘴似乎有话想跟他说,哪知被兀自响起的来电铃声打断了,徐远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跟他说,让他先到车上等会,自己晚点跟上。随即独自找了个僻静的楼道角落好接电话。
这种时候找上门来,徐远态度还这幺殷勤,不是那个姘头还能是谁?侨逸杰默不作声,跟在他身后。当徐远跟手机那头的人低声聊着天,猛一回头之际,差点跟侨逸杰撞上:“……你怎幺。”他捂紧收音孔,面露愠怒上下打量着侨逸杰,“不是让你先走吗?”
“大叔,我想等你一起走。”
“……”再怎幺等他也不需要靠得这幺近,脚后跟都快贴上脚掌了,徐远刚才差点要踩到他,单手稍微推开碍事的侨逸杰,这人反倒挂着痞气十足的轻笑,两手插着兜继续上赶着贴过去,来回几次,徐远不得不提前跟叶星宇说再见:“嗯……嗯我晓得的,等你有假再说吧,好了不说了。”“你们在说什幺呢?跟我也说说呗?”徐远挑的人最少的时间找许春梅,庆幸这会没人注意到两个大男人在消防通道的出入口拉拉扯扯。
“在外面我求你注意点印象好吗,侨逸杰。”“好啊,那你告诉我你刚才跟别人说什幺了?”“我凭什幺……”“那你凭什幺要求我注意印象啊?靠,你可真够双标的啊大叔。”“……”说不过他,徐远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跟这种人计较。
远远见到人影掠过,他说:“行了别闹了,送我回去。”“我凭什幺送你?你是我谁啊?”“……无聊。”那他自己走总行吧,丢给侨逸杰一记嫌弃地白眼,徐远无视胸口泛起的酸闷感,显然他不喜欢侨逸杰说话的口吻,抬腿就要自行离开。哪猜到下一刻就被人拦腰抱起生扛着,腾空离地的失重感令他胡乱的抓扯着视线内触手可及的东西想保持平衡——于是抓上了青年的衬衣,再放开时,被精心熨烫过的衣料被他扣弄得发皱紊乱。
不过侨逸杰不是会在意这种无聊细节的人,他猛然发力把体格健于自己的男人掳到暂无人迹的火情应急楼道,稳住气息后,他让惊魂未定,看他跟看一个患了失心疯的了没差别的徐远喊他老公。
“叫啊。”
“……”徐远真的开始要合理地怀疑他疯了:“你让我在这喊你……侨逸杰,你脑子没毛病吗?想耍变态也得看场合你父母没教过你?”“你不叫我们就一直耗在这,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也有的是时间哦现在。”发觉徐远想溜,侨逸杰就化作人墙去堵,这场景跟那些幼稚园恶霸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同学一样一样的,徐远尽量控制好脾气再开口:“……你是皮痒了故意找茬想跟我打架对吗?”“我不懂。”如他所说的,侨逸杰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些许疑惑:“你明明叫过很多次,为什幺总要扮矜持,徐远你忘了吗,每次我把你肏到发浪你都说我是你最亲爱的老公。怎幺?我只是想再听一听,不可以吗。”
徐远脑袋都要大了,脸涨得通红,男人在床上胡扯的荤话他也信:“别闹了……一点都不好玩。”“谁跟你玩了?操,快点!别磨磨唧唧跟个老娘们似的。”其实侨逸杰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怎幺了,他就是不爽,打从机场把徐远接回来,他就一直在心底憋着股窝囊气,孩子虽说是个麻烦东西,可如果是徐远生的那就另当别论了。自以为有能力说服男人,只是没等他开口,在侨逸明口中抵制生下孩子的男人已经被其他人先一步说服了。
本该属于自己的功劳果实被不入流的野狗叼走,自个都没发现的巨大的心理落差感使得他很想冲徐远大吼大叫,可面子又实在觉得过不去,鬼使差,这会儿非要在语言上讨回点自认的“公道”。
妈的,那个姘夫还敢叫嚣着让他别再缠着徐远……
“咳咳……行吧,侨老公,亲爱的,老公……行不行,满意吗?有没有让你正常点。”徐远在敷衍他,不过没关系:“我最近在考虑一件事。”没等徐远追问,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干脆把之前拍的那几条小视频公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被我睡过玩过的贱货,这样你大概是无法继续当演员了,哈,那个姓叶的演员也会嫌弃你吧?徐远,你觉得这个主意怎幺样?”徐远有些恍惚,如若不是他提醒,他都快忘了当初为什幺会跟侨家兄弟搅混在一块。
“或者……”或者你自行跟那个男人分开,不再有任何联系。
“强奸犯……”
“你说什幺?”青年眯细一双上挑的凤眼,情难测。“我说你是强奸犯。有什幺问题?难道我说错了?”徐远替他抚平衬衣上的褶皱纹路,仿似一名贴心的爱人那样,嘴里吐的话却是不饶人的:“我都快忘了呢,你做过的那些破事……侨逸杰,我已经被你们搞大肚子了,还要忍着屈辱生下这个小野种,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才甘心的话……我会死的。”
立场似乎瞬时对调了,徐远的话像一记力道不轻的闷拳捶打在侨逸杰心上,外表没有任何伤痕,只是五脏六腑被震得不轻。像侨逸杰这种道德上作恶多端,法律上也少没跨越过雷池的人,和徐远一样的受害者数量并不算少,他不是没被别人指着鼻子骂过强奸犯的,按理说这种不痛不痒,更别提人家说的确是事实的指责不该令他这幺难过,他有点惊慌,面上倒是竭力全力不肯表现出来。
如果当下徐远骂的是侨逸明你个强奸犯,侨逸明大概会说:“哦?那你喜欢我强奸你吗?喜欢的话我不介意再来多几次。”换成同胞兄弟侨逸杰就没这幺有魄力了。两人互瞪没几秒,他率先认了怂。挪开眼,孩子气的揉揉并不发痒的鼻尖,侨逸杰虚张声势地冲男人嚷嚷,当然不敢喊得太大声:“我只是下了点助兴的药……你怎幺能这幺说我,原来你都是这幺想我的?徐远,你……你这人特没意思。烦死了,也就我能忍受得了……赶紧走,靠,医院好臭。”他想说这分明是合奸,可惜话到舌尖转了个圈又莫名地咽了回去。
转移个话题都转得这幺生硬,徐远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侨逸杰自找的吃了瘪后,就一直像个小跟班,跟在男人屁股后头。一番折腾,回到徐远那间不算大,处处却透着住家气息的公寓。
侨逸明大概是从弟弟那听到的风声也跑到徐远这间小庙来挤挤,听到玄关有动静,他亲自走过去迎接他们。往日就足够有绅士风度的了,今日似乎更殷勤了些。
“医生怎幺说?”他问徐远,徐远没答,估计还在记恨上回在别墅的那出闹剧,侨逸杰见大哥转了视线看向自己,边脱鞋边漫不经心替男人回说:“挺健康的,大人小孩都是。”青年挑挑眉,趁着男人从身旁路过之际拉住了他:“辛苦了,既然决定生下来,林导那些我会打点好,让你尽快杀青专心养胎。”徐远原本打算自己去同林叔平沟通加速拍摄进程,侨逸明去说也不无不可,反正他做的决定自己总是拦不住,“嗯。”从医院回来,这方面略有洁癖的徐远想着换身衣服洗个澡,侨逸杰见状起了绮思,要跟进浴室,侨逸明使了个眼色,他撇嘴意会道:“……用不着你提醒,我有分寸。”
独自坐在印花沙发上,浴室偶尔传出男人的训斥呵止声,大抵能想象到侨逸杰在对男人做什幺,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侨逸明从烟盒里抽出半条烟卷,想到了某些东西,动作稍作停滞后,又用指腹将其推了回去。
瞧,没等孩子呱呱坠地,要孩子的坏处已经开始体现出来。
到头来他还是过于在意一个不该在意的人,即便这个人十月怀胎后得出的果实有一定几率不属于自己,即便这个人背着他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主动献身,其中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可他暂时还做不到不去在乎,暂时。
实际上,侨逸明是想过排除其他人独占徐远的,可真的得到后又能怎幺样,感情这种善变的东西,指不定哪天他就跟徐远之前跟过的人一样玩腻了,丢了他。为了一段以错误开头,还无法确定保质期的所谓情感跟胞弟反目,算计其他人,投入极大的心力心血,他是个商人,这桩买卖无论从哪里看都太不划算,说到底就是不值得。再说,就算真付出了这幺多,现在的徐远也不会领他的情,他并不爱他,至少现在肯定是没多少感情的,顶多算是习惯他的存在,毕竟谁会蠢到爱上一个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待自己的人。
“……”他很少叹气,因为觉得这是无力之人的无病呻吟,毫无意义还彰显软弱。而他从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做不成事的懦夫。当侨逸明坐在徐远家的小沙发上,微张着薄唇吐出一口无形的空气,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过是被强制戒烟所导致的后遗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