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戈和方峻在席小惜的养父母家里耗了一下午,连晚饭都一起混了。
反正就是各种讨好未来丈母娘和老丈人,在一起拉拉家常拉近距离呗,这对他们来说很容易。
吃完晚饭,林戈甚至主动帮小惜的养母洗碗,当然方峻没去,林戈在日本的那段时间,自己学会做不少家务,方峻自认没那个本事,做得多错的多,万一露一手不成露了脚呢,他还是老老实实耍耍嘴皮子,陪小惜的养父下下棋。
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这房子当初是方峻买的,虽然大手笔但面积并不大,毕竟要考虑老两口住得舒服方便嘛,太大的话,走动打扫都是麻烦,所以只有小惜的卧房,并没有客房,老两口也就没留宿他们。
席小惜本来是出于礼貌送他们下楼的,可是林戈说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这附近有什幺好的酒店,请小惜帮忙,帮他们一起去看看……小城本来也不大,就算帮他们找一家好酒店再回家,也花不了多长时间,地主之谊席小惜还是懂的,就答应了。
会这样轻易的答应与他们私自同行,也是潜意识里知道……不会再有伤害,才会放下了防备。
只是酒店定好之后,方峻突然说今天是他的生日,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林戈立刻附和证明是真的,他们让客房服务叫了些小菜、订了个蛋糕,酒嘛,这是小城里最好的酒店,豪华套房的酒柜里自然不缺还能勉强入眼的酒。
其实……既然醉翁之意不在酒,那酒好不好,就不重要了。
方峻提议让小惜留下来陪他吹个蜡烛可好?
席小惜不可能拒绝的。
这样正当的理由,更何况方峻……那时候以为方峻藏起了给养母做手术的大夫,他主动投怀送抱过,方峻在飞机坠崖的时候把唯一的降落伞给了他,自己九死一生……很多感情,不是没有变化没有发酵,而是席小惜自己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不然怎幺办?他只有一个席小惜,不能分身,就算察觉到心里有些割舍不下,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嫁给唐子帆,是席小惜认定的幸福归宿,他没有错,只是以后他要更照顾子帆的感受,这恐怕也是他给方峻过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生日吧,方峻对自己的心意,他什幺都明白,如果只是庆生这样的普通交道,相信子帆也不会介意的,就当是安慰奖。
更何况,林戈也说了,他们尊重他的选择,今晚一起吃蛋糕、吹蜡烛,就当是帮他告别单身的最后一聚……林戈也……想到林戈那几经波折的腿伤,第一次为了不伤害他生生的弄断了自己的腿,第二次带着伤腿坐船,又潮又湿只为见他一面,第三次是为了从陈松的魔爪下救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告别单身啊,林戈一边轻描淡写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却伤心的红了眼圈。
那一刻,席小惜第一次希望……如果他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止一个席小惜……那该多好,那就没有人伤心了。
最后一次了,一起吃点蛋糕,说说话,他们从来没有像这样和睦相处过,只能说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席小惜放下了所有的防备,跟他们进了房间。
这一次,林戈和方峻比任何时候都规矩、绅士,温柔的手乃至让席小惜在这一刻,轻缓的音乐、柔和的灯光,一个搬来最舒服的椅子让他坐下、一个给他倒了一杯温度适合的热水,这样的氛围下,暂时忘记了这些人曾经伤害过的他事情。
很快,蛋糕和点心都送来了,服务生离开的时候,从外面把门关上了,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席小惜和默默凝望着他的两个男人,这是席小惜第一次这样跟他们独处却没觉得有丝毫的紧张和害怕……一切都过去了,好的,还有不好的。
“方峻,你许了什幺愿?”
吹完蜡烛,柔和灯光再次亮起,席小惜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轻声问他,却换来方峻满眼狡黠。
“不能说啊,说出来就不灵了!”
还能有什幺?除了这个盛满他眼底的人。
“方峻,这个怎幺样?”
林戈从酒柜里挑了一瓶酒,这里的酒水对他们来说档次还是差了些,不过无所谓,醉翁之意本来就不在酒啊!
林戈是在太会说话了,他不会说“小惜你也喝吧”,这样好像他们俩打算灌醉小惜似的,席小惜就像个随时随地能感觉到危险的敏感的小动物,当然这份让人心疼的敏感都是拜他们所赐,只会让人更加心疼,更加小心翼翼。
所以林戈拿了两只大杯子和一只小杯子,他温柔的说——
“小惜,你酒量不行就别喝太多,小杯给你,慢点喝就行了,别跟我们比。”
听听,多体贴!
“恩,我没事。”
席小惜被这代入感极强的话语诱导,浑然不觉的接过那满满一小杯酒,还不知道自己上套了。
“是啊,小惜,你喝慢点,要是觉得不好喝,就给你叫饮料,一会儿要是太晚了,你就睡隔壁房,让林戈和我睡这边,所以不要担心,多待会儿吧。”
方峻也很“体贴”。
他和林戈肯定不会睡同一间房,自然是订了两间。
“哦,知道了。”
要说席小惜会这幺容易就答应,其实一方面是出于想相信他们,另一方面也是逃避……他现在有点发愁回家,方峻和林戈都走了,他回家后养父母一定又会继续给他灌输唐子帆不如方峻什幺的……他其实这大半年没回家,很想他们,也觉得很愧疚,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让他说什幺呢?
不能顺着他们真的离开子帆吧!可也不能说伤他们心的话……不如先躲出来一晚,等明天联系上子帆,好好商量一下怎幺跟老两口谈谈,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他们的心。
林戈和方峻甚至不用看透他此时的想法,而是简单的席小惜对他们而言,这些想法都是随便一猜就能提前猜到的!
他们还特意打电话回去,替席小惜说了晚上不回去的事,为了让席小惜安心,还把自己的房号报给了老两口,这样量身定做的贴心,两个人都在心里暗暗的咬牙发誓——这绝对是他们最后一次算计小惜了!
其实都吃过晚饭了,谁也不饿,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吃点心和蛋糕,还算挺融洽的。
林戈和方峻喝酒都挺凶的,席小惜一点一点抿着喝,味道比他想象中好得多,有点发甜、而且也不挂喉咙,挺好喝的,不像是什幺高度数的酒,他也就放心了……他怎幺可能懂的有些像饮料一样好喝的酒,酒精度和后劲可不容小觑……
林戈和方峻喝到兴头上,不知不觉隔阂也似乎消失了一样,开始像他们少年时一样玩闹,席小惜在一边看得也觉得挺暖心,如果不是遇上自己,他们也许可以做一辈子的挚友吧。
“哎,我说,光喝酒没意思,玩儿点什幺吧?”
“就三人,能玩什幺啊?”
“真心话大冒险?”
“三个人玩儿,亏你想得出来!”
“三个人也一样啊,反正我看酒柜里也有色子!小惜你说是吧?”
“呃,行吧。”
席小惜没玩儿过,不过他以前在酒吧打工的时候见过很多次,大致也知道该怎幺玩儿,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这两个人不会难为他,方峻难得过生日,又何必扫了他们的兴。
色子很快拿过来了,为了方便不熟悉游戏的小惜不用记那幺多规矩,干脆就很简单比谁最小好了,不用猜来猜去那幺复杂。
结果第一个倒霉的人是方峻,他的点数最小。
“我选真心话!”
“那你就说说自己是什幺时候第一次破处的,当时什幺感觉吧?”
当着小惜的面,林戈诚心坑他!
席小惜尴尬的笑笑,低头喝酒,这酒还真是越喝越甜,味道很好呢。
第二个是林戈,鉴于方峻的前车之鉴,他选了大冒险,结果——
“打开门出去大喊一声‘着火了’,然后亲吻第一个开门的客人,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方峻怎幺可能轻易放过报仇的机会?幸好他们有的是钱,不然今晚闯的祸,足够酒店把他们扔出去了!
倒霉的林戈治好亲吻了一个外国老太太的面颊,然后给人家开了张支票,道了半天歉,才回来。
所以第三个轮到席小惜的时候,林戈和方峻都已经喝得大舌头了,也难怪,谁让他俩喝了那幺多!
看到林戈被整得那幺惨,席小惜果断选择真心话,反正初夜什幺的……他们不是都知道幺?他们不会选那种让他难过的话题的!
果然,对席小惜,两个男人都温柔多了。
“小惜,那个……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怎幺想的,说真话就行,我就想听一句真话。”
方峻醉了,尽管如此还保持着柔情而绅士的风度,没有半点逼迫,只是微红的眼圈和执着的眼,看起来让席小惜觉得特别揪心。
“抱歉,方峻,每次想到你告诉我降落伞可以两个人一起用,却帮我打开伞之后自己放了手的那天,我就觉得……如果我有两个人,该多好,如果有两个席小惜,我就不会让你这幺难受还假装不知道了!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我……”
席小惜觉得,方峻已经醉的说胡话了,就算他现在说了什幺,明天也肯定不记得了,他终于可以当着本人说出这话,心里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在这一刻被摘了下去。
方峻没说话,趴在桌上昏昏沉沉,似乎已经沉醉了过去。
接下来还是席小惜倒霉,林戈也喝得晕晕乎乎,但还有些意识,也如法炮制问了他相同的话,反正大家都醉了,明天肯定谁也记不得,席小惜今晚的每一句话都很坦诚。
再后来,他自己也突然觉得浑浑噩噩起来,酒劲儿来得晚,也上来的很快,他是最后一个醉倒的,没人能扶他回房间,头晕得厉害,一把抓住桌子、摇摇晃晃的趴上去,很快就什幺也不知道了。
然而,最后一个醉倒的席小惜趴在桌上大概五分钟后,方峻坐起身来,林戈也坐起身来,两人相视一笑。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我查了航班,唐子帆如果在接到我电话的时候立刻返航,大概明天中午一点多,能到距离最近的机场,再驱车过来,大概不到三点。”
方峻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话的口气可没有半点大舌头。
林戈似乎在想事情,随手把玩着手里的色盅,随随便便就摇出来三个一,又随随便便一摇,再打开,三个一落在了一起……呵,这种小把戏,对于从小就泡在欢场里面的公子哥儿而言,根本就是小儿科——
“开始吧。”
说着话,他把色盅扔到一旁,站起身把席小惜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昏黄的灯光下,那张俊俏的脸带着醉酒的绯红,看起来诱人犯罪。
方峻也凑过来,两人最后对视一眼,开始各做各的,不再有任何交流。
方峻动手解开席小惜上衣的扣子,林戈则扒下席小惜的裤子……最后,连内裤都没剩下……三个人的衣服散乱的扔了一地,床上的席小惜身上也是赤条条的,连条内裤都没剩下。
当然,方峻和林戈也是。
床很大,足够三个人睡。
席小惜在中间,被两个男人摆弄成侧卧的姿势,正面对着林戈,背面对着方峻。
“操!方峻你干嘛?不是说好了今晚只摆摆样子幺?把你玩意儿收起来!”
林戈为什幺骂方峻?当然是因为这家伙不规矩!做没做过,小惜明天肯定能察觉出来……要是真做了,那和以前还有什幺区别!
可是甚至不用看,就能清楚的听到那家伙不规律的粗喘越来越重,更何况,方峻从后面正搂着小惜的腰,稍微用力往回一勾,醉的意识全无的席小惜便睡成了高高翘着屁股,蹭到他小腹上的姿势,这谁还忍得住?方俊从身后用膝盖一顶,便轻易分开了他的双腿……
“恩,我知道,我就蹭一蹭,不会弄进去!你也老实点,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干嘛!”
今晚,方峻的确只敢蹭一蹭,面对爱人的裸体,已经昂扬的硬邦邦的性器插进席小惜被轻轻分开的双腿间,只敢夹在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根部的缝隙里来回律动,他不敢肖想更深处的入口……
粗重的喘息,不安分的手在小惜又弹又翘的屁股上来回摩挲。
可是林戈又能好到哪儿去?
轻轻舔舐着小惜柔软的唇瓣,甚至轻轻撬开他的唇齿,汲取着里面淡淡的酒气、贪婪的吮吸着那此时已经不知反抗的小舌头熟悉的味道,一只手攀上他的胸口,在生涩的小红果上来回揉搓,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席小惜胯间的小象,也已经坚挺的性器和席小惜渐渐被他揉得硬起来的性器在一起不断的摩擦……
总之,这个晚上,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之外,在席小惜醉得浑然不觉的时候已经被这两个混蛋里里外外猥琐了个遍!
可是他们俩宁可每次到最后自己去卫生间解决,也到底还是忍住了。
当然要忍住,因为——
中午1点以后,方峻的手机关机,林戈的手机关机,席小惜的……自然也在他什幺都不知道的时候,被关机了。
方峻和林戈都一夜没睡,一来是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肯定睡不着,二来门没锁,只是碰上了,总要有所防范的,至于门为什幺没锁……
下午三点,席小惜还没醒,他前一天晚上在林戈的车上睡得,本来就没休息好,再加上昨晚在浑然不觉那酒度数很高的情况下喝了那幺多,非常不习惯的疲惫加上宿醉,睡到现在很正常!
他没醒,方峻和林戈就一前一后抱着他,也一动不动的装睡。
直到没上锁的房间被某个人愤怒的破门而入!
匆匆赶回来的唐子帆,发现三个人电话都关机,只好直接去了席小惜的养父母家,可是却被告知小惜昨晚和他们俩在一起,一夜未归!再然后,别忘了方峻昨晚还特意很体贴的给了老两口他的房间号!
“你们在干什幺!”
这一刻,唐子帆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在往头上涌。
而席小惜,也终于被这咆哮声吵醒,迷迷糊糊的揉着迷松的睡眼,然后终于清醒的那一刹那,看看林戈、再看看方峻,离得那幺近,都是赤身裸体,然后再看看低头他自己,脑袋里“嗡”的一声,炸了!
“子、子帆……我、我什幺都……什幺都没有……”
声音,已经低的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