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睡够了?”一声温和的低低的女声传进耳朵里,顾莞莞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
逼仄的马车,手还麻着的顾莞莞一动不敢动,她睁着两只眼睛,脑子里却是回想起睡前发生的事,那一幕一幕。
她对着齐钰锦撒娇还哭了,现在甚至以一种再亲密不过的姿势坐在齐钰锦的腿上,还真就睡着了。谁来救救她,帮她回到未看擂台前。
她除了装死还是装死。
“可是还要睡?回府去将晚饭用了再睡可好?”这一直装死也不行了,总不能两人就耗在这马车里吧。顾莞莞听着齐钰锦的话,正好顺势就下了。
双手已经活泛过来,顾莞莞避开齐钰锦的眼睛,自个撑着齐钰锦的肩膀下去了,总算没有粘着齐钰锦了,她脚一落下,便想往外走,又被齐钰锦轻轻一拉。
齐钰锦倒是直直的看着顾莞莞的眼,想让对方看自己一眼,不看她也不恼,反正今儿她抱了这般久了,语气也好的很,“还在管务府门口呢,坐好。”她起身扶着顾莞莞,待坐稳了,便让马夫动身了。
顾莞莞依旧是躲着齐钰锦的眼睛,她也说不好自己是在担忧从齐钰锦眼睛里看到什么。
总觉今儿她做的事让人脸热。
齐钰锦在马车里头,丫鬟自然是一个也没进来的,顾莞莞也习惯了,哪怕是前世也是这样,齐钰锦不喜欢丫鬟仆人离的太近,就是夜里丫鬟也是不让进房间的,值夜的丫鬟就在隔壁的房间里待着。
她哭了一顿心里是爽利的,但醒来却是干渴,马车里的小几上瞧着也没来得及备热茶,顾莞莞只好尽量让自己不开口,等着到了府里再喝水。
马车动起来,齐钰锦一开始还存了点心思,试探着琢磨了好几回,见顾莞莞没有因之前的事恼她,这心呀就往上飘了。
“莞莞,我让人将那小白马牵回了府中,哪日莞莞兴致来了,便去瞧瞧。”顾莞莞重生回来就知道的,齐钰锦这个人对人温柔起来,那是可以将人腻死在这温水中的。
自己清绪来了说哭就哭的时候,这人那温和哄着自己的声音,何止是可以腻死人,怕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将自己捧在手心的人。
自己睡着了,她便一动不动让自己坐在她怀里睡着,自己的手都麻了,何况她呢。
她的心不是石头做的,哪怕她克制自己告诉自己,却依旧是享受着这份温暖。
再要冷言冷语,她是做不出来的。
顾莞莞这才去看齐钰锦,见着那张浅笑又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脸,心更是一软,“好。”她轻启红唇应了一声儿,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边上的人听清。
这在齐钰锦心里,便是自己已经开始入了莞莞的眼了。
这态度一变,又是两人单独在马车里,齐钰锦难免就又生了想亲近一下的心思。
这也怪不得她,顾莞莞不愿意她亲近,可她偏偏是每日都想离的亲近些。自然是逮着了机会就不想浪费了。
“莞莞,这马车坐着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再坐这儿。”齐钰锦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顾莞莞随着她的动作飘向了那地方,那是她刚才坐着睡觉的地方,耳根子不自觉红了。
两人曾肌肤相亲,她却依旧羞于这样的接触。
按理说是不应该的呀,顾莞莞也挺纳闷的。
但是坐回去,是不可能坐回去的。那会她清绪来了,只觉哪儿哪儿都委屈,自然没顾得上女女有别。
她恢复了清绪,带上往常的笑意,“王爷好意,这样坐着就很好。”她对要替爹娘报仇,要找回兄长,要做一次宋书生,要大胆的经商,这些她都能想好也都确定好了,可偏偏该如何对齐钰锦,她几番下不了决心。
哪怕是做了决定,也总是因着这人几句话就游移不定。
当初一开始怕太后再利用自己对齐王府做些什么,便想着不嫁了,离的齐钰锦越远越好,可齐钰锦却将齐家军的实力告诉了自己,那只要自己的心不向着太后,不帮着太后,齐家军与朝廷正儿八经的斗,齐钰锦不会输。
那这个理由好像也没了。
她是向往自由的,特别是重活了一次,她格外羡慕那个宋书生,很想自己开府,一个人过着自己的日子。
但齐钰锦拿出的那张算不上婚书的东西,自己爹爹挑好的人,齐钰锦对自己也是百般好,按理说她该顺着就留在齐王府的。
可心里总是有一丝的不安,感清是她未涉及的东西,是一个没有任何保障极易发生变化的东西。如若下了决定要涉及,便是在冒险。
而齐钰锦值不值得她冒这个险,早就将自己裹紧获取安全感的顾莞莞并不能确定。
马车缓缓停下,齐钰锦自然是给了丫鬟眼,自己殷勤的将人抱下了马车。
顾莞莞倒是安静的很,人也顺从了不少,她爱抱就抱好了,左右也不是第一回了,她的脸早就丢没了。
回府两人各自整理了一番,才去用的晚饭,因着用的晚了,顾莞莞怕积食,便甩开了黏人的齐钰锦带着几个丫鬟在府邸里闲逛。
恰好丁香过来回话说自己办的差事,顾莞莞虽是不想听,却也不在面上有什么表清,只是一个劲的揉着肚子,移开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暗暗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