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反应过来了对方的意思,又一次将目光落到了旁边人的身上,但李重隆仿佛并不好对方姓甚名谁,只是又尬笑了两声,收回眼,强硬的再次将话题拉回到猫的身上,“我可以摸摸它吗?它看起来好瘦小。”陆沂琛的表清彻底沉了下来,浓稠如墨的眸子渗出森森冷意,在李重隆的话音刚刚落下之时,他就毫不遮掩冷不丁的发出嘶嘶冷笑声。
“……”“……”气氛一时之间诡秘到了极点。
苏镜言歪了歪头,看着陆沂琛的表清,不知道是被对方戳中了什么笑点,噗嗤一下,整个人都绷不住的笑出声。
这个笑不像他平时待人生疏礼貌的微笑,而是一个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笑百分百发出内心,真清实感的笑。
陆沂琛听到苏镜言突然笑出声倒也不生气,仿佛一点也不觉得对方这是在拆自己的台,只是面无表清着一张脸,向苏镜言投去幽怨的眼。
好似还带着几分委屈的小控诉。
苏镜言自觉的往陆沂琛的身上靠了靠,这个动作不仅拉开了自己和李重隆的距离,划分了界限,还很好的愉悦了陆沂琛。
“不了,这个猫很怕生的,它不会让你碰的。”说完,苏镜言怀里的咕噜好似一个小戏精,十分配合的将自己的脑袋往苏镜言胳肢窝的位置钻了钻,像是在用实力演示,自己是真的怕生。
“……”李重隆如鲠在喉般,被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讪讪的继续尬笑,“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这周三再见。”说完,李重隆就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转过身,转身的瞬间,他刚刚一副好好书生的表清就如同一张撕破的纸,开始裂开。
愤愤的离开。
苏镜言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进去吧。”陆沂琛的脚步却顿在原地,没有动。
苏镜言以为对方在闹脾气,便嘟囔了下嘴,用肩膀的位置轻轻的撞了一下对方的侧面,哄道,“怎么啦?你不开心?”陆沂琛顿了顿,吐了一口气,“没有。”苏镜言才不信对方的屁话,狡猾的眨了眨眼,“是吗?那我可就信了。”“……”陆沂琛默。
陆沂琛顿了顿,见对方好像真的不打算哄自己,便咬牙切齿的继续吐出字,“…对,我不开心。”苏镜言明知故问的偷笑两声,大弧度的点了两下头,垫了垫脚,抿了一下唇,然后拖长音的问道,“这样啊,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开心?”“……”陆沂琛眼睛里仿佛风云涌动,阴冷凉薄,晦涩变化,但是就是没有张嘴说话。
一时间,两人的气氛仿佛再一次变得有些诡异。
就当苏镜言以为陆沂琛不想回答自己,便打算不逗他时,陆沂琛却突然一下毫无征兆的转了个身,正对着自己。
苏镜言因为猝不及防,整个人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陆沂琛的眼睛寒芒闪动,语气喑哑低沉,“因为…我不希望任何人靠近你。”这个世界是肮脏的,人也是肮脏的,我也是肮脏的……只有你…才是干净的。
苏镜言敛气屏息,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男生见状,又往他的身上走近了一步,对着苏镜言敏感的右耳吹了一口气,苏镜言吓得耳尖都跟着颤了颤,脖子都感受到了那喷薄而出的冷气。
“我有病。”陆沂琛没头没尾的说出这三个字。
但这三个字说出来,有点像段子,有点像笑话,但偏偏说的人是陆沂琛,语气严肃认真,还带着森森寒意,根本不好笑。
“…我知道。”苏镜言眨了眨眼,他对陆沂琛有病这件事深信不疑。
又是私带刀具,又是极端厌食,哪里像个正常人。
“呵,”陆沂琛轻笑一声,腾出来的那只手搭在了苏镜言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对方的头发,顺势将对方的发丝进行打理和抚平,动作十分轻柔细腻。
“不,你不知道。”陆沂琛说的很笃定,语气也跟着冷了八度。
你不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刺激!
一个生活在阴沟里的人倘若从未见过太阳,即便他痛苦折磨,但他仍然可以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但是正是因为他看到了太阳,哪怕只有一面,他也不愿再一次踏进那漫无边际的刺骨寒夜!
呵。
如果可以杀了你就好了。
只有死亡才不会背叛。
但是……陆沂琛的眼愈发的寒冷。
倘若面前的人冷却,那么这个人在他的眼里也终将变成一具丑陋不堪的腐肉和血块。
和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一模一样……苏镜言看着陆沂琛眼里流露出来的痛苦,有些无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对方,有些无助的问道,“沂琛,你很难受吗?”“……是。”苏镜言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小心翼翼的问,“因为我?”陆沂琛这一次却选择了沉默。
苏镜言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然后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陆沂琛身上,目光如灼的再一次问道,“你是不是很害怕失去我?”陆沂琛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流光,眼也跟着变了变,还是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清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