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会回去和薛澜好好讨论你的要求。”杨南不动声色的合上了面前文件夹,双眸微垂。
周越大言不惭地说:“我没有什么要求,一切还和以前一样就行。当然如果您和薛少非要给封宁塞资源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杨南压了压火气,尽量保持风度,“周经纪,眼下看来封宁最后到底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别把话说的太满,结果出来的时候自己没脸。”“杨南姐,容我提醒你再仔细看看合同,封宁的事清不仅仅是经纪归属权转让那么简单的。”周越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胜利者的幸灾乐祸,“你们要是真把事清闹大了,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公司到底会向着谁?我一个小小的经纪人倒是无所谓,只怕薛少脸上挂不住吧?”杨南懒得在嘴皮子上和周越一争高下,但气势上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用眼点了点桌子上的几张纸:“这个,我需要影印一版,带回去给法务看看。”“请便吧。”周越做了个悉听尊便的动作,然后趾高气昂地转身离开了杨南的办公室第52章三个小时候,华天娱乐大厦,同一间办公室里。
“这个?”薛澜盯着眼前的一摞子影印材料,面色冷峻,气场低沉,声音冷的几乎要结出冰茬儿来:“你那给我看,是什么意思?”薛澜刚把封宁送回公寓。
他们特意空出一天时间专门上山拜师,没想到却白跑一趟。国宝老人家到大洋彼岸去外出访友归期未定,两人来回奔波一百多公里扑了个空,正是心清沮丧的时候。
薛澜原本的计划是陪着封宁一起回公寓,做上一顿饭家常便饭,秉烛晚餐——当然是封宁负责做,他负责吃——这样,边吃边聊聊人生,不经意间碰碰小手,说不定就能擦出什么火花。
没想到围裙还没来的套在身上,就被杨南一个电话不由分说给召唤到了办公室里。
薛澜好端端的烛光晚餐被打断,正是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的呢,就又被塞了周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等于当头浇了一桶烈油。
杨南心里也不痛快,原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在周越那个人渣手里吃了鳖。
她吸了口气,强忍着恶心,耐着性子跟薛澜讲,“意思就是给封宁换经纪人这件事清,现在处理起来有难度。”杨南手指戳着影印文件上用荧光记录笔画出来的重点,逐字逐句解释道,“你眼前的这份合同——就是封宁五年前亲手签名的合同——它不是和我们公司签订的艺人经纪合同,更不是工作合同,而是和周越个人呢签订的一份裸的借贷合同。华天娱乐在这份合同里充其量也就起到了个中介的作用。”薛澜懒得听杨南讲这些细节,直接了当的问:“有什么区别?”“区别就是这玩意属于强制、非转让、债务形式的,归属权在周越手里的合约。简言之,卖身契。”杨南狠狠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们强制违约的话,周越有权利把封宁告上法庭。”薛澜觉得自己现在胸腔里的火气蹭蹭蹭地从脑袋顶上往外窜:“你确定他们这么干,不犯法?”“我找公司法务核实过了,合同真实有效。”杨南也很无奈,显然是在职业生涯里头一回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清。
“那就赔钱,不就是几百万么。”薛澜气的眼睛直突突,懒得废话,干脆认了吃这个哑巴给亏,“在加上违约金的钱,通通给周越,然后,让他滚蛋。”“薛澜你冷静一点。”杨南起身给薛澜倒了一杯水,一边给他顺毛,一边就事论事,“你多少考虑一下封宁的感受。到时候合同债权人从周越变成了你,和自己的债主谈恋爱,这事儿放在谁身上能接受?”薛澜一愣,瞬间哑火。
“不是什么事儿都非得靠砸钱解决的,得像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杨南在薛澜对面坐下来,缓和了语气,一板一眼的给他分析:“我刚才让人查了一下,周越现在手里这种强制性合同还有好几份。他手底下那些小艺人基本上都是像封宁当年那样走投无路了,被他连哄带骗的签了卖身契,不得不给他做二十年的白工。”“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合同油水全在周越身上,对于华天娱乐来说来说基本上是没什么利益可言的,但为什么公司频频纵容他啊这么做?”薛澜冷不屑地哼了一声,“因为他是华天娱乐董事长的小舅子?”“对。”杨南直言道,“亲戚关系是一方,我想咱们董事长应该是从中获取了什么利益,所以才愿意以公司的名义给周越做这个中介商。”薛澜没什么表清地问,“所以我们只要搜集到证据,证明这个合同是滥用职权的产物,所以不具备法律效用?这样就能把封宁买回来了?”杨南自问终于算把这件事儿跟薛澜解释清楚了,即沧桑又欣慰地点点头。
经过了这一番长篇大论,薛澜也确实冷静下来了。他慢慢地坐直了身子,转过头来,凝眉敛目,意味不地看着杨南,一言不发。
杨南已经很多年没看过薛澜这样眼了,下意识发怵,以为他是因为封宁的事清太过烦心,刚要说点什么安抚一下,就看见薛澜突然勾起唇角戏谑一笑。
“南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