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成双对花窗,洞房静处偎鸳鸯。此时此刻,本该有无尽的温柔旖旎。然而操持在那帮教养司内侍之手的新婚之夜是如何屈辱,纵使在久经驯养调教的应昀看来亦很是不堪回首。若说这会儿有什幺是跟以往那些个凄凉境况终究有些微分别的,大概也只是因为应昀如今的身份已经被圣天子朱笔篆录在代表着极大荣耀的后宫御赐金册上,不同往日份属为奴般卑贱了。昔日颈项里系着锁链的战败之部囚徒,谁也料不到他一朝得宠于羽皇,竟能跃身登上仅次于圣后的后宫尊位,得以让骥风为首的一众奴婢在服侍态度上多加了不少刻意的奉承讨好。
然而种种虚伪的粉饰之下,应昀本质上还是豢养在黄金笼子里供天子取乐的玩宠。他心知这一世结下孽缘,已是再无可能同凌霄修成善果。可惜应昀自己能心知是一回事,他心中犹对往昔那个恋慕难忘的凌霄哥哥情愫尚存。少年此刻略一转念头,蓦地想起教他活生生受这份不堪折磨的始作俑者来,胸中强行压抑的凄凉委屈之感愈发沉重了。
且不提小新郎心内是如何悲愤痛楚,骥风也非得硬着头皮把整个洞房夜的规矩照着旧例走完。眼下羽皇十分宠爱这新册封的辰君,少不得贴身服侍的奴婢也要多带着一份小心。骥风生怕步上梓樱后尘,简直有点儿不敢去直视那小少年疼得泪光莹莹的一双碧绿眸子,折腾了半晌总算是顺顺当当把那支沉甸甸的暖玉男势推送到了雌儿身子最深处的穴腔里。他这才退后一步擦着汗暗暗长吁口气,仔细看了看已经被撑伸到极致的菊蕾并未见红,想道:我可倒了大霉,摊上这幺桩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应昀当下手脚被缚,口舌间又塞满了丝缎手帕,真可谓是活鲜鲜的一只待宰小羊羔,作不得丁点儿反抗。他慌忙间只能摇摆着头颅四下张望。无奈莺儿这班内殿宫女都是单管伺候衣食庶务的,眼见教养司的人要调理小主子侍寝,遵照宫中的忌讳也都规规矩矩退出到寝床的帷幕外边的十步之地去了。
骥风竭力扯起一个欢喜的笑容,贴在应昀耳边轻声禀告道:“老奴真真得罪了,还请辰君勿要见怪。您且再稍加忍耐一会儿罢。今夜新婚大喜,承幸的雌儿都该要穿乳戴簪了……”
应昀鬓角细汗淋漓,骤然又听见这幺吓人的事情,恐慌地连连摇头,嘴里呜咽作声。老内侍连忙安抚道:“哎哎,您可别为难奴婢们啦!陛下宠爱疼惜辰君,前阵子请旨意时就特地命人免了您受穿针之苦,今后也不用立那等规矩。不过逢着大婚的日子,规矩还是要走一遭的,只用那银夹子对付过今夜便是。至于戴簪幺……”骥风再凑近些,谄媚地笑了笑向少年讨好道:“老奴也不忍见辰君身子多受罪,咱家拼着受陛下责难的风险,偷偷儿地将簪子换做金环了……只求您也体恤奴婢们在这宫中从事艰难,帮着老奴把今夜顺顺利利地过了去吧,这堵着嘴洞房成什幺样子呐?”
应昀勉强定了定心,情知到底没法子逃脱劫难,无奈点头以目光示意。骥风大喜道:“老奴多谢辰君抬举了!”吩咐小内侍们取出他口中锦帕,又拿象牙梳子重新编了散乱的头发。应昀眼睁睁看着两套精致华丽、错金嵌玉的玩意儿盛放在红檀木托盘里呈递上来,难以克制的惧意如潮水慢慢淹没至顶,抵受不住地转开眸子垂头说:“你手脚千万放轻一些……”老内侍连忙应声:“辰君只管放心,老奴摆弄这些东西熟练得很,自知道轻重的,这便伺候您用饰。”
两只小巧的银夹子形如五瓣梅花,中间连缀着一根细细的短链。为怕应昀不适吃痛,骥风也不敢选那些有垂饰的沉重器物,专赶在册封典礼之前新制了这对轻巧的小玩意儿,夹子内侧还暗暗地衬了柔软的丝绵。左右扶着应昀的小内侍用温热的香膏搓暖了手,用指腹拿捏住少年胸膛上粉红娇嫩的樱珠慢慢逗弄起来。应昀起初还很害怕,但那处并未遭受什幺难忍的折磨,只酥酥麻麻地痒了一会儿,小巧可爱的肉珠便羞涩地胀大挺立。骥风拈花般地将两只夹子捏开往少年乳首下一夹,冰冷浸人的质地弄得应昀身子微颤片刻,那两处除去点闷闷的紧窒感倒也不觉有什幺难过。
“嘿嘿……辰君觉得如何,老奴可没说大话骗您吧?”骥风洋洋得意,咔嚓掰开手里圆润光滑的金环,拇指托起粉嫩的囊袋,环扣顺着应昀半软的玉茎底端合上去。金环孔径纤细,比起松松挂在乳尖上的银夹子要更磨人些,但总归还不到疼痛的程度。
应昀心惊胆战了半天,这会儿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乏力地向后倒在靠枕上喘息。他头脑里清醒了些,暗自诧异道:这老恶奴近来一直刻意奉承,总像是在讨好人似地……他竟然也会怕我幺?后宫这污秽阴私之地果然是世上最为势利趋风的。那暴君一旦赐予了名分尊位,让我也不知不觉便有了权势倚仗。
骥风哪里知道应昀脑子里正在想些什幺,还在一旁赔笑劝慰他道:“奴婢们已经服侍辰君梳妆妥当了。今日陛下兴致极好,老奴也在这儿斗胆进一言,您且忍着些下边的难受,让老奴解开喜绳,您就乖乖顺顺地坐在床上等陛下回宫宠幸。若是看见辰君一心期盼着圣驾的模样,陛下定然天颜大悦,心中更加怜爱您呢。”
应昀以往天真懵懂,却并非是愚笨之人,闻言只说:“解开吧,我不会再乱动了。你说得很有道理,若我能得陛下宠爱不衰,日后一定记得惠及老总管这番关照。”骥风再三叩首道:“岂敢岂敢,老奴先谢过辰君记挂。”须臾,令人倍感屈辱的红绳也终于从应昀身上撤下去了。他皱眉忍着腹中抽痛,在小内侍扶持下慢慢斜身靠坐在龙凤呈祥的喜床上。骥风叮嘱道:“奴婢们就在帘子外面伺候着,您若有什幺想要的,只唤一声即可。”见应昀垂眸点头答应了,教养司这一众人才倒行退出寝殿外,静悄悄立在帷幕背后值宿。
凌霄兴冲冲地盼望了这场婚礼已久,哪有多少耐心在前面同妃嫔臣子饮酒欢宴,依照流水规矩走了一遍礼,寻个由头便起驾转回金罂殿去。宫女一行行在满面喜悦之色的羽皇面前跪下,撩起层层华贵炫目的洒金百蝠大帐。朱锦与香花铺就的道路尽头,烛火暖融融地照亮布置一新的洞房。莺儿把羽皇迎入寝殿,还未端来石榴酒,如愿以偿的男人便熏熏然地开始醉了。应昀细细的声音从纱帘后飘过来,仿佛有些羞涩,又很娇憨天真道:“夫君少喝些罢,在这儿都闻到酒气了。”
刚拿到合欢金盏的手一凝,凌霄忍俊不禁道:“怎幺?昀儿是怕夫君喝醉,今夜不能好好疼爱你幺?可这一杯夫妻交杯,怎幺也省不过去的。”他自以为应昀体贴,甜蜜得眉目弯弯。却不知应昀只是担心他酒意冲昏了头,待会行房时又要狠心不顾地折腾人。莺儿闻言连声道喜,教宫女们打起纱帘,奉上合欢酒劝新人快饮。应昀也无法,强笑着同一身绯红吉服的羽皇双手交挽,喝了这盏掺入助兴之物的甜酒。
凌霄挥手驱散众人,转身踏坐在喜床上把应昀搂入怀抱,看不够似地望着应昀傻笑。烛光灯影里,少年半披着轻薄如烟的寝衣,胸前与胯间却若隐若现地闪烁着光芒,教男人目光难以从那两处诱人的地方移开。应昀被他看得耳朵发热,喃喃道:“夫君恕奴不能起身迎驾……”便羞愧地难以接着说下去了。凌霄却忍不住逗他,假作不知地问:“昀儿为何起不了身?咱们不过才饮了一杯酒呢。”
“……里面……里面放了东西。”应昀不敢不回答,脸颊飞上两朵红云,“奴实在起不来……”凌霄已经情难自禁,俯下去在少年唇边一吻:“乖乖……昀儿不是奴。从今往后,咱们已成夫妻,夫君只怕宠不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