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咏就提醒了一句,如果以后还有你这样的人?都会因为你而得到应有的公平待遇,你就不想对那些人说些什么?
焦良这才醒悟,他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对是错,毕竟其实我也有许多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最主要的是,你们,殿下,还有先前的那位官员,包括下面的百姓,他们相信我,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知道从何处感激……穆元咏打断他,他觉得这个焦良没有他想的那样灵光,就没让他继续说下去,随便找了由头打发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然后让那红脸官员继续煽动百姓的热情,红脸官员是个很懂的,他直接拉住焦良的手,站在高高的地方,接着一扬起来,大吼一声:“焦良!!!”这一声焦良果然带动了所有刚刚还有些懵懂的百姓的热情,他们忽然意识到了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是因为他们,从朝廷的手里,从官员的手里,救下了一个人!
接下来的工作,穆元咏就交给了其他人,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站出来亮一亮身份,不能太过,毕竟百姓此时还对他这样的存在惧意大于敬意,所以刷好感的事情只能交给别人来干。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身份真的是个累赘,但是又想一想它的好处,他这心思也就放下了。
说实话,他要不是这个身份,好多事情都根本进展不起来,或者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见到效果,人们对于皇室,真的是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和追求。
就好像两个之间不是相同的人类一样,他大概是那种更高级的存在,但已经受到了文浩教育过后的穆元咏只觉得这想法真的是愚昧至极。
可又没有办法。
这点事情也就被他一晃而过,他也没功夫在这里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虽然还有很多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是不管用什么办法,借助某个伟人的话,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想那么多,想那么多能当饭吃吗?
焦良这一出算是解决了他心里头的一个大疙瘩,接着就要着手安排其他的事情了,比如那些山贼多年积攒下来的钱财,终于可以好好分一回脏。
说句实话,出京城这么久了,穆元咏还是第一次赚到钱,而且一赚就吃了个大户,他被带着来到放脏物的仓库里面,不由得感叹一声,这是多少年的民脂民膏啊。
吴秀寿深得他的厚黑学身传,当即就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东西,我觉得我们特别行政处应该拿四分之三来用做以后工作的经费。“一旁工商部的王旭就不干了,他说好你个吴老头,一张口就要拿去四分之三,就你那个特别行政处要用得了多少经费,拿来贪污的吗?我们工商部正是在做商业街项目的时候,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拨下经费给我们,让我们坐吃山空,还让我从自家里掏钱,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王三子做生意何曾从家里捞出过一个字儿,就因为你这一毛不拔的,害我名声都受到了损毁。
王旭年纪轻轻,但跟这些老油条混久了,也是没脸没皮的,相较而言做教育的刘厚胜就来得矜持多了,他只是一脸苦相的说,哎呀最近又有多少孩子要上学,有的连食堂的饭都要供应不起了,有的孩子连个衣服都没有穿的……他说得确实也是实话,就连王旭这厚脸皮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多拿了,毕竟相较于他富得流油和吴秀寿的不缺衣少食,那边刘厚胜确实是惨了点,毕竟他们搞得是那个什么义务教育,要行政处贴钱,不从百姓那里赚一丝一毫,顶多混个收支平衡,这也导致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多,就算是刘厚胜再怎么撑着,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一帮子人,为了几个钱吵得连脸都不要了,穆元咏听不下去,找个理由避了开去,孔稷最了解他,看他衣服心痒难耐的样子,就说你又想什么鬼主意?
穆元咏就说,你说说就这几个山贼就能捞这么一笔,够我们这城一年的开销,哪怕我那几个吃钱的大项目都能动得开,硬是省了不少事……这附近应该不止这一座城受山贼困扰吧,都是我穆家的天下,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百姓在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孔稷就笑着说,云英这会儿肯定喜欢听你这句话,他先前那一仗根本就没过瘾。
穆元咏说当然不过瘾,那些山贼都是些乌合之众,也就吃自己人的血,你让他们真的拿上刀枪上战场试试看。先让他们跟这些人练练,见见血,毕竟刀这种东西,不用就会锈,多磨一磨,以后在战场才是真正试刀的时候。
孔稷说,你要不要也跟着去见见世面,我看你最近找了很多参军打仗的影像资料。
穆元咏倒是有些犹豫,他说君子不立危堂之上,我确实是很心动,但是也不是没有那样厉害的人能够运筹千里之外,我如果在前面很容易被立成靶子,影响大局,我还是更喜欢躲在幕后,这样既不会轻易的被别人抓住把柄,一旦这条线崩了,我也不会慌。
孔稷说你现在确实是越来越小心了,不过这也是好事,你能自己明白这些说明你真的成熟了。
他说你真的成熟的时候,穆元咏却想着我好歹也是加起来两辈子快百岁的人了,竟然被这个真的没多大年纪的人说,不过他到底不比往日,他实在是懒得计较太多细枝末节的东西,原本还有些小心眼的性子也随着时间忙碌变得豁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