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的流水声连绵不绝,桂茵馥俯身在洗手台前,不停地用双手捧着冷水去冲洗自己酡红的脸,她抬头望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挂着水珠,两片嘴唇被周礼启吻得通红还没有消除,但含春的眉梢已经逐渐平复。
冷静下来,桂茵馥不免懊恼,自己好像太冲动了,就算周礼启说要跟自己结婚,自己也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他可是大腿,如果被别人抱去了,那可如何是好,光是靠沈博容用钱砸,自己混得再好也不过只是个偶像罢了。
她现在马上去挽留,还可以补救吗?
事不宜迟,桂茵馥抽了纸,擦去了脸上的水珠后,忙地走出了洗手间。
刚才还很动感的音乐已经换成了抒情,场内的灯光也都调亮了不少,桂茵馥在场内找了一圈,不免绝望,周礼启连影都没有了,难道真是被自己一言不发跑掉的举动被伤到了?
天,她知道错了。
桂茵馥又急又恼,当下不知道如何是好,焦躁了半天,突然想起,她找不到他,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呢?!
桂茵馥在角落里找到了自己的手包,拿出手机正要给周礼启打电话,通话键还没来得及摁下,便有一个熟悉的号码抢先打了进来。
桂茵馥看着来电微微蹙了蹙眉,找了个勉强还算安静的角落,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温丽珠打来的,泣不成声,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也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桂茵馥生怕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抓了手包便匆忙离开了酒吧,在街上拦了辆计程车,朝着温丽珠那赶去。
在途中,桂茵馥不忘给周礼启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刚才喝得难受去厕所吐了,出来就找不到他了,问他去了哪里。
只是,信息显示已读,周礼启却没有给她回复。
双重焦虑间,桂茵馥已经到了目的地——她给温丽珠开的甜品店,店里被砸得乱七八糟,像是刚被强盗洗劫过了一般,“妈……”桂茵馥的脸色不免白了白,店里不见温丽珠的身影,她大声喊了几句,后堂传来了回应的声音。
“妈,这……”桂茵馥急步走进后堂,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诧异,除了温丽珠,还有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茵茵。”温丽珠起身朝着桂茵馥扑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汹涌了,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一般,桂茵馥一边顺着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地安抚着,一边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觑站在原地光明正大打量自己的某人。
“钱都是身外物,人没事就好,就当是破财挡灾了。”桂茵馥柔声地一再安抚着温丽珠的情绪,原来是甜品店被那些小混混惦记上了,来收保护费,温丽珠抗衡了几句,那伙人就又是抢又是砸,实在是目无王法,可怒也。
“这次多亏了他路过,及时把那群小混混给赶走了,我才没事,茵茵,怎么谈恋爱了也不跟妈说啊?”哭了一会儿,温丽珠的情绪逐渐平复,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从桂茵馥的怀里探头,拉着桂茵馥的手小声地说道。
“什么?谈什么东西?”桂茵馥听得是满脸的疑惑,她不住挑了挑眉,看向某人的眼变得凌厉。
这狗东西,在她妈面前鬼扯什么呢?
“谈恋爱,他说他是你男朋友。”温丽珠会错意,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桂茵馥没听清楚,这便大声了一些,于是便清楚的让在座的各位都听见了。
“……”桂茵馥无语得忍不住朝某人翻了个实在的大白眼,现在的人怎么回事,脸说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