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自己用,”连川说,“他没有孩子,最多就是加上他太太,也没必要弄两张床。”宁谷去洗漱间飞快收拾了一下,跳起来往床上一躺:“那我们一起睡。”“外套脱一下,”连川说,“你平时都这么睡觉的吗?”“差不多,想脱就脱,懒得脱就不脱了,”宁谷坐起来脱掉了外套,“鬼城风那么大,哪里都是灰尘和渣子,城人这么讲究。”连川回驾驶舱检查了一下路线和报警系统,确定都已经设定好之后,他打了个呵欠,的确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他转身离开驾驶室,进了卧室。
宁谷已经躺在了床上,很标准地占了半张床,把外面的一半留给了他。
“那个牙膏,”宁谷说,“城连牙膏都有味道啊?”“嗯,怎么了,”连川进了洗漱间,“是什么味儿的?”“不知道,甜的,”宁谷说,“我刚才忍不住吃了一口。”连川笑了半天,拿起牙膏看了看:“是草莓味儿的。”“我喜欢,”宁谷说,“明天可以做点草莓味道的饮料尝尝。”“嗯。”连川应了一声,脱了外套躺到了床上,“认识草莓两个字吗?”宁谷翻了个身坐起来看着他:“做出来的?”“不是随机吗?”连川问。
宁谷瞪了他好几秒,自己笑了:“是,我随便按的,但是我看按钮上面也没有字啊,。”“上面的小屏幕上有,”连川说,“不一样的编码对应不一样的口味,还可以自己兑出新的味道,春姨就喜欢兑着喝,每次都能做出很好的味道。”“早知道我应该先去跟她学学。”宁谷靠着车厢壁叹气。
“不用,”连川说,“我来做。”“嗯,”宁谷重新躺下,跟他面对面侧着身,“反正时间多,你可以教我上面的字都是什么。”“我还可以教你别的字。”连川说。
“不用,”宁谷拒绝得非常干脆,“我记不住。”“好。”连川点点头。
“我以为你会强迫我必须学呢。”宁谷说。
“为什么?”连川说,“你也用不上,一个字不认识也长到二十多岁了,,你要是觉得好玩就学,没兴趣当然不用学,城不识字的人也很多,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去学校。”“有没有一个世界,”宁谷说,“所有人都认识字?”“不知道,有吧。”连川说。
“但是我觉得我们这里就挺好的了。”宁谷说。
“嗯。”连川应了一声。
也许是太累了,车又开得挺平稳,他俩本来拉开架式想要聊一会儿,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车很轻微地颠了一下,连川睁开了眼睛。
报警系统没有反应,应该只是路面不平。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宁谷,睡得很沉,胳膊搂在他腰上,脑袋已经睡到了他的枕头上。
连川感觉自己大概是真的累了,就这样被宁谷占了一半的地盘,他居然之前都没有醒。
“连川。”宁谷低声开口。
“嗯。”连川应了一声。
“连川?”宁谷又说。
“嗯?”连川看了看宁谷,眼睛是闭着的。
“连川呢?”糊不清,但语气里的焦急却能听得出来。
连川没有等他继续问下去,很快地摇了摇他:“宁谷。”“嗯?”宁谷有些迷糊地应了一声。
“我在。”连川又拍了拍他的脸,“你做梦了。”宁谷睁开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凑过来用力抱紧了他,腿也搭到他身上跟胳膊一块儿用着劲把他往怀里搂。
“梦到找不到我了?”连川问。
“嗯,”宁谷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缓不过来,总觉得你会不见了。”“怎么会,”连川说,“我是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人,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让你知道我在哪里。”黑铁荒原没有光的变化,淡淡的那一点亮度始终没有变化。
起床的时间也只能根据车里的时钟。
早上九点,时钟报时之后,宁谷才从床上慢慢下来了,连川一个小时之前已经起床去了后面仓库,估计是做吃的。
但是一个小时了,也没出来。
“炸了。”宁谷慢慢走过去。
刚要推门,连川捧着个托盘出来了,的“饮料”,还有两盒配给。
“这什么鬼?”宁谷愣住了。
“我兑的饮料,”连川说,“试了几种组合……”“这还是最成功的?”。
“嗯,”连川说,“我尝了,这个是酸甜的,别的都是苦的。”“……是兑了多少种啊。”宁谷还是很震惊。
“喝不喝。”连川把托盘往桌上一放。
“怎么,”宁谷看着他,“我不喝你还灌我啊?”“也不是不可能,”连川笑笑,往桌子旁边一坐,“当然我也不介意你一杯喝一口。”“不了,”宁谷拿起了一杯,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要你不气我,稚。”杯子里的饮料闻起来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可怕,甚至能闻到香甜的味道,宁谷尝